我嚇了一跳,紀傅兒也嚇呆了,此時慕容楚已經閃電般地將我抓緊懷裡,叫道:“雪兒!”
我立刻回過神來,連忙笑道:“好險!呵呵,沒事,只是濺了水。”
紀傅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連聲道:“對不起,雪兒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慕容楚一言不發,只是用衣袖在我的臉上細心地擦拭,眼光落在我溼透的前襟和衣袖上,臉色微微一沉,我知他心意,連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笑道:“沒事,沒事。”微風吹來,我竟也止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只得嘆了口氣,脫下外衣來披在我身上,嘆道:“你衣裳溼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着涼。”
紀傅兒眼睛微微有些泛紅,只是看着我和慕容楚發了一會兒呆,便默默地坐着,不再說話。
我只得笑道:“好啦!別這樣啦,剛纔只是意外,又沒人怪你!你要是真心把我當姐姐,就開心點,好不好?”
她愣了愣,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朝慕容楚看去。慕容楚神色平淡,似乎沒什麼反應,我忍不住道:“喂!那位慕容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慕容楚無奈笑道:“要我說什麼啊?天色也不早了,今天的事只是個小意外,別往心裡去。你們女人家打打鬧鬧,我管不着。”
她一聽頓時臉色有了好轉,這小丫頭天真可愛,喜怒哀樂全在臉上,當真是個孩子。
我心想着,輕輕地攬着她,忍不住又朝慕容楚望去,他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卻沒有說話。
回了雪月居,剛走到門口,就見文嫺匆匆忙忙地走來,一見我們就急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們都是一愣,慕容楚道:“出了什麼事?”
文嫺望了紀傅兒一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紀家堡……昨天被人……血洗一空……據說,堡主生死未卜……”
只見紀傅兒臉色一白,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我嚇得趕緊扶住她,失聲叫道:“傅兒!”
紀傅兒醒過來之後,剛開始只是哭,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掙扎着要回家,好不容易將她勸住,她就一言不發,怔怔發呆,不管我們說什麼,她都沒了反應。我心中有些着急,卻也無可奈何。她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從小就在父兄的掌心長大,突然遭逢鉅變,哪裡受得起這種打擊?
好說歹說,終於勸她睡了,這纔出了房門,進了院子裡來,見到慕容楚與賀子簫站在一起,臉色凝重。
我心頭一動,隱隱有一股不祥之惑。
只聽慕容楚道:“紀家堡被人滅了門,竟然與鐵血門的命運沒有二致,賀公子,難道就一點兒也不奇怪?”
賀子簫嘆道:“我……的確不知其中原委。可能是我……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慕容楚道:“我當然願意相信你的話。不過,事關重大,我還是希望賀公子能夠隨在下去一趟紀家堡。”
賀子簫看了他一眼,低頭嘆道:“好吧。十幾年的恩怨,是應該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