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之後,我就立刻被兩個丫頭架回了新房。
我極力想捏緊手,但仍然沒勁,忽聽如玥道:“馮老闆不必多費力氣,這香是軟筋散,兩個時辰以內你是不可能有勁的。”
我心中一跳,又着急起來。這要等到杜廣飛回了新房,那可就麻煩了。誰知一想就來,只聽見房門輕響,那丫頭道:“杜爺!”
他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我坐在牀上動不了,只是喘氣。他慢慢地走到我身邊坐下,將我的蓋頭掀開,笑意盈盈道:“雪兒,這份禮物可還喜歡?”
我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給他兩巴掌。他撫着我的臉輕笑道:“生氣了?氣得這麼厲害?如今我與你正式拜了堂,就是夫妻了。你對你的相公,還這麼兇啊?”
我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已經氣得快要瘋掉,喘了半天,突然覺得無用,才慢慢地收斂了怒容,靜下心來。他將我頭上的珠釵一一取下,輕輕理了理我的長髮,抱我入懷,輕聲道:“雪兒,你是我的了。永遠都是我的,從今往後,我只要你一人。”
我心一跳,怔怔地看着他,不解其意。
他撫着我的臉,輕聲道:“怎麼?不相信?總之過了今夜……你就明白了。爲了你,我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我動了動嘴,卻發不出聲音,神色焦急不安。
他輕輕一嘆,道:“他們點了你的啞穴?可我不會解穴,如何是好?不如你委屈一下,這個穴道一會兒會自動解開。現在……我可不想讓任何人來壞了我的好事。”
說完他在我的脣上輕吻了一下,動手來脫我的喜服。
我嚇了一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似乎並不着急,慢慢將我的外袍脫了下來,把我放倒在牀上,坐在一旁,細細地看我。
我轉着心思,如今之計,恐怕只有等文馨來發現我了,否則要我以自己的力量跑出這新房,怕是無望了。
他在我的衣襟上慢慢地耍弄,輕笑道:“你是不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敢把安安換成你?雪兒,我說過,你要我只娶你一人,也並不是不行。今天我就告訴你,你說的一切我都能辦到,那你就沒有任何理由再拒絕我了?”
我瞪着他,簡直被他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了。
他凝神看着我,輕輕笑道:“我也奇怪,我爲何獨獨對你,如此執著?雪兒,你知道嗎?爲了你,我改了不少的計劃,本來父親不願意如此着急起事,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要你,如果遼東王那邊始終有所顧忌,你永遠不會屬於我。”
說完,他伏下身來,在我臉上輕吻,輕聲道:“雪兒,我只要你,只要你。過了今夜,所有一切,都會屬於我和你。”
杜廣飛抱着我只是輕吻,我只得暗暗運氣,希望能早一點衝開穴道。可惜那軟筋散還當真是名副其實,我渾身發軟,一點勁也使不上。
杜廣飛似乎一點也不着急,突然輕笑道:“雪兒,你的真面目到底有多少人見過?我還真有點好奇。這人皮做得如此精巧。”
說着,他的手指在我的鎖骨處輕柔地撫摸,又道:“如何才能揭得下來?等你揭下這人皮,誰也不會認得你了吧?這樣更好,那你也能堂堂正正做我杜家的女主人了。”
原來他當初不揭破這個秘密,打的是這個主意!我氣血上涌,急得脫口叫道:“不行!”
這一句話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杜廣飛笑道:“你的穴道解開了?什麼不行?”
我急忙道:“這人皮不能揭!否則……會出事的。”
杜廣飛懷疑的眼光在我的臉上打轉,問道:“會出什麼事?你怕什麼?以後整個天下,都將屬於我杜廣飛,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定了你!”
我急聲道:“杜廣飛!你到底要幹什麼?造反嗎?以你們杜家財勢,放眼天下,又有誰能及?爲何還要做這等不忠不孝之事?”
杜廣飛臉色一沉,站起身來冷冷道:“不忠不孝?真正不忠不孝的人,是如今坐在皇位上,不可一世的狗皇帝!”
我愣住,不知他爲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冷笑一聲,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那珠釵的秘密嗎?我不怕告訴你,那珠釵,乃是太祖皇帝所賜。祖父爲何會突然放棄官職,轉而經商?就是因爲那兵符!有了兵符這天下就是我的了!”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以前一直想杜家或許與皇族有什麼關係,卻萬萬沒有想到……!他一臉嚴肅地望着我,說道:“你很吃驚?哼!如今這天下,就是屬於我一人的了!”
我連聲道:“可是,你如何讓那些官員……都聽你的?如今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誰會無端謀反?況且……遼東王也不可能……”
他哼了一聲,道:“他們想不聽也不行。我有太祖皇帝的兵符在,他們若是不聽,也是大罪!至於遼東王,他是有權壓制我,只不過……我怕他沒那個命!”
我的心直往下沉,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遼東王的命了?這可如何是好?文馨啊文馨,你怎麼還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