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似乎帶足了勁,吹的她不覺感覺有些冷,緊了緊衣衫捋了捋吹亂的頭髮,扶着寒雪走到了她的身邊。
牽起她的手,一步步的走回亭裡,坐下,可是彼此間依舊沒有說話。
“寒雪,天有些涼,你回去給我拿兩件披風過來吧,我在這裡等你。”
寒雪福了福身就退下了。回到最初做的位子,拿出玉笛,繼續吹着自己的曲子,這一次多了一個傾聽的人,曲子也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
風越來越大,笛聲有些混亂,她吹完最後一個音調便放下了玉笛,看看身後原來寒雪依舊回來了,手裡正拿着兩件披風,看着她收好玉笛變將一件大紅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她反手拿好了另一件水紅的斗篷給她穿上。
“你是跟着我來到這裡的吧,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回皇后,我只是想看看您而已,沒有什麼想說的。”
“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真的很像。而且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皇后,其實我真的不喜歡這個稱呼,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
兩人就這樣在亭裡說着話,講着各自的生活,她講着宮外的一切,那些人,那些事,還有那些話,而身邊的這個人則講着從小和皇帝的事情,每一件事講完後都有一種無限的甜蜜,她知道這個女子是真的愛這位至高無上的皇。
時間似乎走的太快了,當着兩個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兩個人都忘了用午膳,但是兩人似乎都不覺得餓,反而聊的很開心,也許這也是一種滿足。
月亮有些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夜空之中,她走出亭外,看着這一
輪彎月,有些忘情,身後的寒雪看着時間不早,而且寒氣越來越重,便提醒着她回宮。
這一次她一手牽着一個女子一起走回了宮中,剛進屋子變有奴婢說皇上久候多時,等着一起用膳,她帶着這位一起的皇貴妃走進了偏廳,看到廳裡那威嚴的身影齊齊問安。
皇上並不詫異她們兩個一起回來,走過去扶着她們起來把她們帶到了身邊坐下,這也算是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頓晚飯吧,只是這飯桌上彼此都沒有說些什麼,卻也不顯得空蕩。
飯後喝了一杯茶皇貴妃便起身告辭了,房內就有剩下了一排下人和着兩個至高無上的一男一女。
“皇上,其實您不必呆在這裡,您可以放心的去您想去那裡,朝堂上本來就讓您疲憊,您何苦還要束縛自己的心的自由呢?”
“爲朕吹一曲吧。”
無奈的再次拿起玉笛吹起了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旋律,偌大的儲秀宮裡頓時被這陣笛聲給覆蓋住,他就那樣愣愣的看着她吹奏着,似乎想在她那裡找到些失去已久的東西。
曲子漸漸的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笛子,看着這個一直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她很好奇的看着,明明不是屬於自己的那個人爲何卻要如此深情的望着,這眼神不像是對情人,更多的卻是對一個消失很久終於找到的老朋友,她不敢打擾,更多的是不願意去打擾,繼續拿起放下的笛,繼續的吹奏着。
不知道吹奏了多久,默然間衣袖被身邊的人拽了拽,她立即停止了吹奏,等待着一個故事的述說。
“若冰,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這一刻的他似乎問的很怯弱,似乎不敢去提出這樣
的一種要求。
“當然可以,不說其他的,你是皇上,我是皇后,您直呼我的名字也沒什麼不妥之處。”
“若冰,你想聽故事嗎?”
“您說我當然願意聽,很多時候故事不必說給每個人聽,但是你可以說給你願意給的那個人聽,因爲我們的情緒需要一個釋放,皇上您也一樣,我很高興能聽這個故事。”
“在朕還是太子,朕的這個位子還是由朕的父王坐的時候朕的父王很喜歡吹這樣的一首曲子給朕聽,可是父王卻並不愛我的母后,而是愛成鈺的母妃,所以父王把這首曲子和玉笛都傳給了成鈺的額娘,那時候我很喜歡這首曲子,可是父王很忙,很少有時間吹奏給我聽,所以我就經常去求成鈺的額娘,她的人很好,很善良,只要我的請求她都願意滿足我,只是可惜,她死的很早,宮裡的人傳她得重病而逝,可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的母后下毒毒死了她,一直都知道卻從未告訴過我的父皇。”
她聽着他的故事,聽他講到了結局,看着他的腦袋一點點的低垂下去,不知道怎麼的,她就走過去抱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身體有些顫抖,她就這樣的抱着他,輕輕的撫摸着他顫抖的背脊。
皇宮就是這樣,在她沒有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知道了君王后宮的爭鬥有多麼的兇險,爲後位,爲儲君的位子,哪個後宮的女子不去爭搶呢,只是可惜,她一直不想去做任何的爭取,要選擇,她其實更情願普普通通的活着。
懷裡的身體總算沒有那麼的顫抖了,她放開了抱着他的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繼續拿着笛吹着曲子,只是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曲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