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這麼多孩子,究竟能真心爲自己考慮幾分?皇上現在看重自己那是因爲自己有用,說不定哪天說錯話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馬逸塵是聽了大皇子的吩咐來騙自己,那麼自己已經卷進了皇子間的鬥爭。
好多人好多事一下子讓秦夢蝶的思緒混亂了,可是如果對誰都不信任,那麼如何生存?心裡有些累,回了尋夢院想休息一會。
京城東街區
封雨夜正在巡視派發糧食的秩序,此時已接近中午,天空卻有些陰沉,儘管春的氣息來了,可是冬的寒冷卻依舊不肯離去,北風呼呼的颳起,封雨夜用手擋了一下眼睛,繼續站在不遠處看着這邊派發糧的情況,四個街區都走了一遍,還算是安靜,不過他仍舊沒有掉以輕心,關注着這邊派糧情況。
忽然排隊領糧食的人羣中亂了起來,有幾個聲音此起彼伏的帶動了大家的情緒。
“你們知道不知道,難民馬上要進京了,咱們這麼等着每日派發這點糧食夠幹什麼?”一個男子拔高了聲音說道。
這時一個包着綠色頭巾的婦人也隨和:“是呀是呀,這點糧食能吃幾天,再說咱們這隊伍排這麼長,到咱們這還能有糧食麼?”
邊上一位老者滿臉皺紋,耷拉着眼皮,雙手插在袖子裡:“我看咱們也別排隊了,擠到前邊誰搶到多算誰的吧。”
百姓本來就很緊張現在的情況,可是又都不瞭解,現在有人說這話,並且是和自己一樣領糧食的窮人,大家的情緒自然被帶動起來,都開始議論。
最開始說話的男子帶着頭往前邊派糧的地方擠去,很多百姓也跟着蜂擁而至,場面開始混亂。
封雨夜在不遠處把這看得一清二楚,他快步走過來對身邊的一個副將說:“鄭副將帶人保護好糧食。”
然後走到混亂的人羣裡,把剛剛帶頭起事的男子拎出人羣,讓邊上的小兵把人捆了,扔到人羣邊上:“大家安靜,都回去排隊,否則今日派糧改到明日,明日不排隊就改到後日。”
帶頭挑事的男子怎麼能輕易放棄,他趴在地上扭着脖子對大家喊:“大家看看這就是官府的態度,他們不顧我們百姓的生死,我就是爲了正義說話,竟然把我捆起來,我犯了什麼錯?說公道話也有錯麼?”
包綠頭巾的婦人趕緊也站出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封雨夜道:“是呀,這位大兄弟就是怕我們分不到糧食,爲了我們說話,竟然讓這位官爺給綁起來了,這還有天理了麼?”
百姓見狀,議論聲音越來越大,本來就不安靜的心,此時更是緊張,他們更擔心自己沒有糧食。
老者眼中帶着一抹精光,舉起手喊:“官府無能,欺壓百姓,斷我口糧,天理何容?”
百姓中有幾個賊頭鼠腦的年輕人也跟着喊口號,其餘的百姓被煽動的也漸漸有人跟着喊起來,很多人都離開了原來的隊伍,衝到前邊。
封雨夜冰冷的眼眸中帶着一絲怒氣:“安靜。”聲音猶如冰封住了湖面,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被捆住男子的身子跟着顫抖起來,卻仍舊不肯罷休:“鄉親們,這大爺要用官威壓住我們,完全不顧我們的死活,大家一定要團結,不能……”
話音未落,封雨夜走到男子面前,抽出劍指着男子冷冷道:“誰派你來的?”
男子儘管內心怕了,卻咬着牙道:“我就是百姓,就是來領糧食的,大爺不要冤枉我。”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說是不說?”封雨夜深紫色的眸子中帶着殺意。
“我說什麼,官老爺要殺百姓了,大家快看看,官老爺要殺人了。”男子依舊固執的煽動民意,嚎啕大喊。
包頭巾的婦人和耷拉眼皮的老漢又開始煽風點火:“官老爺要殺百姓了,天理何在?”
封雨夜用眼神暗示了一下鄭副將,鄭副將一躍飛到人羣中,抓住婦人和老者的肩膀,把兩人也扔到被捆着的男子身邊。
“你們誰說出主謀誰就可以離開,否則別怪我動手。”封雨夜的聲音不是很大,可是卻帶着內力,整個排隊的人羣都聽得到。
被困的男子見到身邊多了兩個自己人心裡增加了信心:“官老爺不要誣陷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了,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了,哪裡來的主謀?”
“不說就要付出代價。”封雨夜手起刀落,男子的一個耳朵落在地上。
血染紅了男子的半邊臉,順着下巴往下滴,由於男子被捆着,傷口沒有辦法用手去按,很快衣服被血染紅了一片,男子暈了過去。
周圍的百姓瞬間安靜了,沒有一點聲音,包頭巾的婦人和耷拉眼皮的老者也嚇壞了,趕緊跪下。
包綠頭巾的婦人趕緊求饒:“大爺饒命啊,早上有個公子給我們幾個每人二兩銀子,讓我們說這些話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求大爺不要殺我。”
封雨夜看看地上的仍舊流血的男子對副將說:“先去給他包紮吧,這兩個人也收押了。”
“排隊,繼續派糧。”封雨夜對着百姓隊伍冷聲道。
百姓也都看清楚怎麼回事了,這時有人故意造謠的,還是排隊領糧食重要,也都規規矩矩的排隊領糧食了。
這時候一個小將跑着來報:“王爺,西街區派糧隊伍有人帶頭鬧事。”
“知道了,我這就去。”小兵退下,封雨夜轉身對兩位副將說“鄭副將,你去北街區,馬副將去南街去,怎麼處理知道吧。”
“屬下領命。”
三夥人向不同方向走去。
尋夢院內
水蓮打了門簾子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還沒站穩了便開口:“小姐,我剛剛去府裡的庫房領東西,聽別人議論說襄王心狠手辣,砍了掉一個人的耳朵。”說着還摸摸自己的耳朵。
秦夢蝶皺起眉頭問“具體怎麼回事知道麼?”
“好像是那個人煽動百姓搶官府派發的糧食,不過不管什麼事也不能那麼殘忍啊?好可怕。”說着又用手摸摸自己的耳朵,好像這耳朵長得不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