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蝶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隨即嘆了口氣:“我也是想不通了,只能當場抓住真兇,也許才能問真正的原因吧,不過暫時不能打草驚蛇,我也要見機行事了。”
這見機行事倒是讓封雨夜不放心了:“夢蝶,我不放心你,一會我讓如雨也過來?”
秦夢蝶別沒有拒絕,她確實也覺得這院子當真的不平靜,還有就是她不願意拒絕封雨夜爲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好的,如雨來我也輕鬆些,要不然如風自己也是夠累了。”
“你要小心,我們現在的想法都是猜測的,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否則線索斷了,就真的不好再查了。”封雨夜其實更擔心的還是秦夢蝶的安慰,不過他也清楚,秦夢蝶不親自查出害死自己母親的兇手,她也不會踏實。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還有弟弟要照顧呢,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的。”秦夢蝶安慰道。
可是這話,封雨夜確實吃了醋:“僅僅是因爲洪烈麼?難道一點點也不爲了我?”
見對方那個認真的表情,秦夢蝶倒是一下子沒了剛剛的緊張感,笑出聲來:“雨夜,你不能成熟點,和個小孩子爭寵,你羞不羞。”
封雨夜倒是一臉正經的道:“我就爭了,反正你不能對任何人比對我好,否則我就生氣。”
秦夢蝶無語的看着封雨夜,然後搖搖頭:“不可救藥了,你真的是襄王?把我那個冷麪王爺叫出來。”
兩人開起了玩笑,秦夢蝶好就好在什麼事情,不會一直去糾結。也許有困難,有事情要分心,可是不會時時刻刻的讓壞心情影響自己,當然她也有信心解決這事情。
第二天便是除夕了,一早上整個府裡都很忙碌,掛燈籠的,貼福字的。今年的對聯寫的早。所以拿出來讓家丁去貼就好了。
府裡上下都洋溢的過節的氣氛,各院子上下也都喜氣洋洋的忙碌着,一早都換上了新衣服。
不過各院子人的心思倒是不同的。大姨娘坐在牀頭,儘管心情不是很好,也換上了新裝,圖個喜氣。一件滾了紅邊的小短襖,襯托着本來就有些慘白的臉龐。倒是少了以往的跋扈之氣。
一個小丫鬟進來問:“大姨娘,晚上去老夫人那的禮物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吩咐的麼?”
大姨娘搖搖頭:“沒什麼了,我想靜靜。你出去吧。”
小丫鬟出去後,大姨娘的奶孃牛媽走過來,端着杯熱牛奶遞過去:“大姨娘是想二小姐了吧。喝點熱牛奶,總是不吃東西。這人怎麼受得了。”
大姨娘接過牛奶,沒有喝,放在手裡,暖着手,嘆了口氣:“哎,過年了人家都團團圓圓的,都是歡歡喜喜的,本想着我明年就能抱外孫了,哪想到現在夢欣現在卻生不如死啊。”
說着話,大姨娘的眼淚豆子不住的往下掉,是呀,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啊,大姨娘每每想起秦夢欣,都是徹夜難眠。
牛媽也是看着秦夢欣長大的,說起來不比大姨娘的感情淺,這也是控制不住眼淚,一邊用袖子擦着臉,一邊道:“哎,真是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咱們當初爲了什麼這樣搶來個夫婿,本以爲是爲了她好,哪裡想到……”
這話音未落,大姨娘也是哭出了聲:“都是我害了夢欣啊,要不是我爲了個虛名聲,爲了什麼都壓着李巧榮一頭,我又何必讓夢欣去搶呢?”
牛媽走到大姨娘身邊,拍拍她的後背:“別哭了,大過年的,要是讓老爺看見了也不好。以後還得指望老爺能救救二小姐呢。”
大姨娘自嘲的笑了一聲:“現在還指望誰,老爺會爲了一個女兒去與丞相府對立?如果換成是大小姐還有可能,夢欣左右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姐罷了。”
“大姨娘不要錯怪了老爺,老爺這些日子也是日漸消瘦的,他對二小姐和您都是放在心上的,只是真的沒有辦法救二小姐了,不過老爺不會不放心上的。”牛媽看着大姨娘,一臉真誠的安慰。
“牛媽,我知道老爺是個有情義的人,可是我們畢竟只是其中的一房妾室,最近我也認清了很多事情,以前我太浮躁了,如果我能踏踏實實,好好地過日子,好好地教育夢欣,也許現在都是不一樣的。”大姨娘近日來想了很多。
其實大姨娘原本是有過很多想法,可是最終都被上次秦夢欣回門時候,說的那些話給征服了。是呀,有些事情都是自己鬧出來的,爭搶道最後,落了個什麼?得到了什麼?
牛媽試探的問:“大姨娘恨大小姐麼?”
大姨娘一臉平靜,搖搖頭:“不恨,我現在誰都不恨了,如果說起錯了,那麼沒人比我錯的多,夢欣都不怪了,我還要怪誰?只是希望能早日讓夢欣脫離苦海,哪怕一輩子不嫁,我養着她也好啊。”
牛媽擦乾臉上的眼淚:“你說的對,恨誰都沒用了,還是能早點救出二小姐最重要了。”
主僕二人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久久不能走出……
杏花院內
三姨娘李巧榮一件紫紅色長裙,外面罩了一件銀白色,繡着大朵紅牡丹的小坎肩,手裡拎着粉紅色的小手帕,指揮着院子裡的下人搬些桌椅。
花廳的桌椅有些舊了,趁着過年,從倉庫裡找出了一套紅木雕花的桌椅換上了。
三小姐秦夢蘭在內室,拿着兩件不同樣式的短襖,對着銅鏡比量着,最後還是問身邊的丫鬟:“這兩件哪件更好看?”
丫鬟知道這三小姐的脾氣,也不敢真心的回答,敷衍道:“三小姐長得漂亮,穿哪件都好看。”
秦夢蘭知道丫鬟這話是敷衍,狠狠的掐了一把小丫鬟:“就你精明,左右好人,今日過年,便不跟你計較了,再問你一次,到底哪件好看。”
小丫鬟趕緊跪下:“三小姐息怒,那件對襟的短襖小姐穿上更漂亮。”小丫鬟渾身發抖的說。
“可我怎麼覺得這件斜襟的好看呢,你是不是看我穿的漂亮了,不舒服?吃裡扒外的東西。”秦夢蘭最後還是穿了那件斜襟的短襖。
她屋子裡的丫鬟也都是大氣不敢出,她們習慣了秦夢蘭的刁蠻不講道理,作爲下人也只能儘量的不惹怒主子就是了。
既然在這個院子了,那麼就要與這的主人榮辱與共,這就是下人的命,與主子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