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蝶拉着賢妃進了內室,東西其實準備的都差不多了,畢竟這次遠行,所以多準備些東西確實是有備無患。
賢妃還是不放心,又每一樣東西打開看看,連帶了多少俗衣都數了數,看看夠不夠。
秦夢蝶心裡暖暖的,她喜歡看着賢妃這樣爲自己操勞,這纔是親情,所以跟在她身後,賢妃說不好的地方,秦夢蝶又趕緊調整,這忙和着也到了中午。
本來想留賢妃在這吃飯,但是賢妃沒留下,皇宮內院的妃嬪能出來一次已經是很大的面子了,也不好再多留了,所以趁着午膳前趕回去,免得讓人說閒話。
封雨夜是奉了皇命保護賢妃的,所以也一起跟着回了宮,明日就要出征了,想必皇上也有要交代的。
秦夢蝶送走了賢妃和封雨夜,今日確實也有些疲倦了,倒在牀上小睡一會,因爲傍晚她就要進到軍營裡了,今日要在軍營中過夜,明日一早直接隨大部隊啓程。
一覺睡到了下午,山杏也都準備好了行裝,水靈和水蓮也都收拾好了,家裡就留下彩雲照顧洪烈,還有如雨貼身保護洪烈,這樣秦夢蝶走的也踏實。
彩雲正在庫房裡找些東西,白狼走了進來,彩雲嚇了一跳:“小姐有事麼?”
白狼臉色微紅:“沒有,是我找你有事。”
前段時間兩人經常被調侃,彩雲其實也是動了心的,只是自己本身沒有那麼外向,還有就是當真沒想着嫁人的事情,思想又守舊了些,所以兩人也沒什麼發展。
這時候白狼單獨來找她,彩雲也不禁的心跳加快:“你找我什麼事?莫讓別人看了說閒話。”
白狼不自然的撓撓頭:“我只說幾句話就走,外邊沒人,我進來之前看了。”
彩雲放下手裡的東西,往前走了兩步,但是兩人之間還是有一點距離:“那你說。我聽着呢。”
白亮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張銀票,遞給彩雲:“你能幫我保管麼?”
彩雲沒有接下那銀票:“爲什麼讓我保管?你可以放在小姐那,這麼多錢,我不能幫你。外一丟了,我賠不起的。”
白狼硬是把銀票塞到了彩雲手裡:“我只想讓你幫我保管,如果我回不來,這錢就給你了,如果我回來。這錢還是給你保管。”
“你要是回來了,爲什麼還要我保管?”彩雲不解的問。
“我的錢以後都有你保管,這輩子。”說完白狼消失在彩雲眼前,彩雲拿着幾張銀票莫名其妙的看着。
還沒到晚飯的時間,秦夢蝶這院裡也熱鬧起來了,四姨娘母女,五姨娘都來了,二姨娘一直就在住着呢,所以這院子一下子擁擠起來,沒一會秦海川也回來了。這一家人也都湊齊了。
如果說湊齊了,也不完全準確,還有二小姐秦夢欣,她跟着丞相告老懷鄉,現在的她一心向佛,又想爲自己和程天傲還有大姨娘贖罪,所以離開京城繁華之地,也是好的。
還有杏花院的秦夢蘭,她儘管外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古代本就沒什麼復健的說法。再加上下人不用心,這傷也就是長好了,但是那樣貌也是可想而知了。
並且她依舊不能走路,連坐着都不行。偶爾天氣好,秦海川吩咐丫鬟給她推出來曬曬太陽,也就是極致了。
此時她知道秦夢蝶要隨襄王出征,心裡既有羨慕嫉妒,也有那麼一點高興,如果秦夢蝶能戰死沙場。至少自己比她能多活幾年,還是勝了她。
也許壞人的心思就是如此的讓人看不懂,自己不好希望別人過得更不好,她怎麼沒想想怎麼能讓自己過得好些呢?
夢築內
大家都圍坐在餐桌旁,人本來就不多了,所以一家人圍坐在了一起,有秦海川在,水靈水蓮她們自然不能同席,都在邊上伺候着。
飯菜都上齊全了,秦海川舉起酒杯:“今日是給夢蝶送行,咱們這杯酒一同幹了,祝夢蝶早日凱旋而歸。”
大家都端起酒杯,二姨娘和五姨娘也不方便喝酒,就以茶代酒,這一杯酒下肚,大家也都有幾分傷感,特別是二姨娘,拉着秦夢蝶的手,也不說話,但是那眼淚就在眼眶子打轉。
秦夢蝶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麼悲傷,自己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對於打仗自己心裡十拿九穩的事,並且自己也相信封雨夜的能力,所以對於她來說沒什麼壓力,只是要離開家一段了。
她我這二姨娘的手:“二姨娘莫要悲傷,我又不是去很久,我還着急看你和五姨娘肚子裡的弟弟妹妹呢,你們可是別忘了叫我弟弟妹妹叫大姐啊。”
這話一出口,氣氛也就隨着緩和了,二姨娘和五姨娘也都笑了,緊着應下:“我們一定先教孩子叫大姐,放心吧。”
洪烈一直期待着弟弟妹妹呢,聽見秦夢蝶要讓小孩子生出來先學說姐姐,自己不高興了:“還是先學叫哥哥好,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二姨娘笑着看洪烈:“還好久了,最多也不過幾個月啊,你怎麼還和姐姐爭起來了。”
五姨娘也笑着道:“可不是,洪烈天天往我院子跑,問我還有幾天生妹妹,弄得我都着急了。”
說着大家都笑起來了,離別的氛圍似乎淡了,這頓飯也在歡笑中結束了,可是接下來還是要面對的就是分離。
院子裡的馬車備好了,山杏也過來了,大家都穿戴整齊,準備去軍營了,這時候的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都站在院子裡,看着幾輛馬車不說話。
秦夢蝶站在馬車邊上,這上去,真的不知道歸期了,她以前沒覺得這是自己的家,還想着早晚有一天會搬出去,可是現在她卻留戀起來,怎麼都不願意上馬車。
最後還是秦海川看了看天:“時辰不早了,夢蝶上馬車吧。”
這話音剛落了,就聽見女子的抽涕聲,秦夢蝶也不敢擡頭,自己的眼角早就溼了,她扭過身子,來掩飾自己的眼淚,可是卻忍不住的想哭。
過了好久,他才平復了情緒:“大家別哭了,再哭下去我可是不想走了,我要是不走,就是抗旨了,大家高興些,等着我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