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淵看着今日與以往有些不同的秦夢婷,倒也沒想那麼多:“婷妹妹怎麼這般有禮了。”
聽見這個稱呼,多少讓秦夢婷有了幾分安慰:“淵哥哥怎麼一個人在此喝酒,莫不是想念我大姐了?”
墨文淵也不否定:“那婷妹妹可要聽我述說心事?”走着走到茶桌前,示意秦夢婷也坐下。
“夢婷願意爲淵哥哥解憂。”秦夢婷坐下,摸了摸桌子上冰冷的茶壺,想要站起來去燒水。
“別忙了,不介意陪我喝上一杯?”墨文淵拿過兩個茶杯倒滿了酒,遞了一杯給秦夢婷。
古代女子多少也能喝上幾杯,所以也不推脫,接過酒杯。
墨文淵一飲而盡,之後閉上眼睛:“我們三個是同時相識,可是終究她不屬於我,我知道她想要的生活,我給不了,但是我希望她的心裡有一點我,哪怕一點也好,可是這麼久,她對我只有兄長之情,毫無愛慕之心,可是我得心裡卻無法抹去她的身影。”
秦夢婷看着墨文淵心傷,自己的心裡也很難受:“那你爲什麼不告訴她你的心裡?”
墨文淵睜開眼睛,又倒了一杯酒:“有些事情如果不說更好,說了連兄妹的情也會丟掉,並且不想她爲難,所以我寧願她不知道。”
“再去找一個你愛的人,久了也許就忘卻了。”秦夢婷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相信,如果可以的話,自己又何必這麼痛苦,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去勸慰。
“如果能再找到一個自己的愛的人,那麼就證明自己愛得不夠深,也就不會如現在一般無法自拔了?”墨文淵又是一飲而盡。
“淵哥哥,不要喝了,喝多了傷身體。”
“身體的傷如何有心理的痛,今日是我最後一次說起這事。以後她只在我的心裡,今日的談話希望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秦夢婷點點頭:“淵哥哥放心便是,我不會對別人說的。”
墨文淵笑着把剩下的酒直接倒進嘴裡:“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胸去睡吧。”
說着墨文淵起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秦夢婷從身後抱住了墨文淵:“淵哥哥,我愛你,我不介意做姐姐的替身。你剛剛不也誤以爲我是姐姐了麼,我不求名分,只求能陪在你身邊。”
墨文淵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靜靜地站了好久纔開口:“愛情還是兩情相悅的好,你還小,找個真心待你的人吧,我不適合你,莫要錯付終身。”
說完,墨文淵掙脫了秦夢婷的手臂。出了房間,如果秦夢婷不是秦夢蝶的妹妹,也許找一個面容相似的女子,也許是對自己內心的安慰,可是她是她的妹妹,這不僅是給自己惹禍上身,也是給秦夢蝶找麻煩。
出了房間,一陣風颳過,墨文淵的頭腦更加清晰了,他以後的心裡只有天下百姓。自己本就不該苛求愛情,這一生能愛一次就夠了,作爲君主,本就該看輕愛情。
想通了。他的心裡也輕鬆了,今天之後,他只爲國家。
秦夢婷呼吸着還帶着墨文淵味道的空氣,感覺他還那麼近,可是她心裡知道,兩人這次之後就真的遠了。淵哥哥,婷妹妹再也不會出現了。
她放開心扉,徹底的哭出來,她不怪誰,如果自己的情敵是別人,她會不甘心,可是那人是自己的大姐,那樣的女子,自己都會喜歡,又何況是男人呢,如果沒有愛情了,那麼自己也許該去尋找新的生活方式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換了男裝,留了書信,去追趕秦夢蝶了,因爲秦夢蝶說過,人的一生不一定只爲了自己和嫁人而活,還有有更大的抱負,既然現在戰事吃緊,那麼自己也許可以去助秦夢蝶一臂之力。
城外的大軍走了幾日,一路上太太平平,除了馬車顛簸外,別的她們也都適應了,不過秦夢蝶偶爾騎騎馬,偶爾跟在馬車後邊走上一段,也倒是強了不少。
這幾日的趙巖仍舊跟在山杏身邊,不停的說好話,可是山杏仍舊一副愛答不理的臉孔,讓趙巖整日無精打采的。
很快路程就過了大半了,這日傍晚,軍隊駐紮在離村子不遠處。本以爲有村子一定有水源的,可是派出去幾個人都沒找到河流。
秦夢蝶和封雨夜正打算去村子裡問問哪有水源,或者借些井水也好,可是還沒進村呢,就看見遠處走來一個老漢。
看樣子也有六十多歲了,生在村子裡,人看着本來也老些,這背也駝了,腰也彎了,可是卻挑着兩桶水往村子裡走。
秦夢蝶迎上去:“老伯問一下,這附近哪有河流?”
那老漢小心的放下水桶:“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今年乾旱,我們村子原來的河干了,現在吃水要到二十里外的湖裡挑水了,這路不好走,所以又不能用車推,只能走上小半天,挑上這一旦水。”
兩人聽了老漢的話,心裡也清楚這水今日是不指望了,好在他們身上都有水壺,怎麼都能挺得過今晚了。
封雨夜禮貌的對着老漢謝道:“謝謝老伯,天黑了,你快回村吧,夜晚野獸多。”
老漢看着兩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下了決定:“你們一人裝一壺水吧,我明日再去挑。”
封雨夜趕緊拒絕:“謝謝老伯,我們隨身帶的水夠喝了,謝謝老伯好意。”
那老漢看着天色確實不早了:“那老漢我就回村了。”老漢挑上水,繼續趕路了。
封雨夜奇怪的看着秦夢蝶,平時這丫頭愛說話,並且愛管閒事,這時候怎麼這麼安靜了,用手碰了一下她:“咱們回去吧。”
這時候秦夢蝶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老伯,等一下。”
那老漢以爲秦夢蝶想要水呢,停住腳步:“你們自己裝吧,留夠了我今晚做飯的就行,明日我再去挑。”
秦夢蝶跑過去:“老伯我不是要水,你們這吃水都這麼費勁,那麼怎麼給菜地澆水啊?”
“哎,姑娘,我們這還哪裡能種菜了,都是些紅薯番薯之類的不怕旱的植物,能餵飽肚子就不錯了,吃菜都是去湖邊的野地裡挖些。”老漢邊說邊嘆氣搖頭。
封雨夜對於古代這種情況倒是不那麼驚訝,天災就是這樣,種地的就是看天吃飯,所以他不解的問秦夢蝶:“你問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