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蝶一一介紹菜式,秦海川不住的稱讚:“好菜,當真是好吃的緊,這個正月我宴請這麼多次,京城的有名酒樓也算是吃遍了,還是沒你做的好。”
“父親以後沒事就來我這吃飯,我這花樣多着呢,對了水蓮去給老爺打兩壺好酒來。”水蓮知道指的是什麼趕緊去了。
兩小瓷壺的酒一端上來,秦海川就忍不住拿過去聞了聞:“夢蝶,這可是你釀的?”
秦夢蝶趕緊給父親倒了一杯葡萄酒:“是呀父親,只是釀的少,又給的都是上邊的人物,我也不好給父親拿去,父親喜歡想喝了來我這喝,這酒度數小,我們也能陪你喝。這酒舒筋活血,每天少喝一些對身體有益的。”
秦海川端起酒杯再次聞了聞,才抿了一小口,然後咂咂嘴回味了一下讚許道:“你這丫頭,都是好東西,怪不得你二姨娘天天窩在你這,我這也不想走了。”
二姨娘溫輕柔掩嘴笑着,這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總是略帶着嬌羞,何況二姨娘也就三十多歲,還未生養倒有着幾分成熟風韻的美。
她停住,拿下帕子笑着道:“這要是有地方住我就搬過來,好吃好喝好玩的,心裡敞亮,以前我總是爭這奪那的還不是我沒事幹,現在我哪有心情和她們爭什麼,我這有時間還得陪這幾個孩子呢。”
秦夢蝶趕緊又給秦海川倒了一杯桂花酒:“父親以後你常來就是了,快再嚐嚐那桂花酒,可是當真獨一份的。”
這頓飯吃的倒是真的像是一家人的團圓飯,吃了飯,秦夢蝶又陪着秦海川下了盤棋想起來約了墨文淵談事:“父親,我得出去一趟,我和五皇子有事情談。”
“那爲父就回去了,我明日再來。”秦海川不光惦記那美酒,也真是喜歡這種家的味道。
二姨娘也起身:“那我和老爺一起走吧,我那給老爺做了件睡袍,正好老爺去試試。”秦海川最近對二姨娘也格外的用心,感覺發現了二姨娘有那麼多好的地方。
秦夢蝶出了院子帶着圖紙往酒樓走去,今日也沒特意走小路,現在她警惕性也高了,儘量走大路安全些。
要到酒樓時前面迎面跑過來一輛馬車,馬匹受了驚橫衝直撞的對着秦夢蝶過來,這時候一個身影把她抱住滾到路邊,她正要道謝,只見救她的那位公子頭撞在了石頭上,暈了過去。秦夢蝶試了一下鼻息確認人還活着鬆了口氣。
後邊跑過來個家丁打扮的人,蹲到那位公子身邊急切的呼喊着:“公子,你怎麼樣?公子快醒醒。”
秦夢蝶也是懂些急救常識的,這麼搖下去好人也受不了啊,趕緊對那家丁說:“快去請大夫,我在這看着這位公子,他撞了頭,咱們不能輕易移動他免得二次傷害。”
家丁聽了趕緊跑去找大夫,一盞茶功夫,家丁就領來了一個老大夫,大夫給那位公子把了脈:“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傷了頭部,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還是先把公子送回府上慢慢治療。”
秦夢蝶想着這是自己救命恩人趕緊問家丁:“不知道你家公子是哪個府上的,我跟着去方不方便?”
家丁也沒猶豫,目光一直注視着自己家公子道:“我們公子是馬逸塵,想必這位公子應該聽過,我想我們公子因爲你受傷,你到府上過問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吧。”
秦夢蝶知道這馬逸塵的身份,就是大乾國最大的富商,不過他投於大皇子的旗下,本不該有牽連,可是現在人家爲了救自己受了傷,自己不可能自身度外了道“那我這就隨你們去。”
然後秦夢蝶隨便找了個路邊的孩子給他幾個銅錢:“小弟弟,你去羣仙居找一位封公子,告訴他就說秦夢有事,晚點回來。到時候那位公子還會給你賞錢的。”
小孩子高興的跑出去了,秦夢蝶上了那位公子家的馬車,坐穩了才注意到道這馬車的豪華程度不低於襄王府的,這位馬公子身高也有一米八,眉清目秀,生的也是俊朗,又多財多金的,一定是不少小姐夢中的白馬王子,這傷了頭部可別有什麼後遺症,要不自己真是罪人了,秦夢蝶心裡默默的祈禱着。
馬車進了馬府,幾個下人擡了擔架給馬公子擡進了臥房,秦夢蝶也跟了進去,府醫給馬逸塵頭上施了針,一會馬公子睜開眼睛:“我這是在哪?怎麼這麼黑?快掌燈。”
秦夢蝶心裡一沉,府醫伸手在馬逸塵眼前晃晃,馬逸塵毫無反應,這時候馬府的馬老爺帶着夫人跑進來,馬老爺着急的問府醫:“逸塵怎麼樣?”
府醫像外間走了幾步對馬老爺說:“老爺,少爺這傷了頭部,影響了視覺,暫時失明瞭。”
“什麼?失明,那還能治得好麼?”馬老爺拔高聲調,話說了一半又想起不能讓馬逸塵聽見後半句音又降了下來。
“這個要慢慢調理,一時不能斷定,我這給少爺開幾副藥,先吃着再上些藥試試。”說着府醫開始開方子。
馬伕人生氣的問秦夢蝶:“我兒子是爲了救你受傷的?”本來馬伕人就是吊眼眉的面向,這怒氣之下看着更是可怕。
秦夢蝶不能躲開這視線點點頭:“對不起夫人,馬公子確實是因我受傷的,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他請大夫治好傷。”
馬伕人對着秦夢蝶就是一個耳光:“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馬府缺錢麼?缺神醫麼?我要你還我兒子眼睛。”
秦夢蝶也沒有用手去摸那火燒火燎的臉龐,低着頭等着馬伕人的接下來的動作,自己讓人家好好地兒子殘了,挨幾下子也是應該的。
聽見聲音牀上的馬逸塵摸索着坐起身:“母親,你莫要怪秦公子,我救他是我自願的,又不是他求我的,你對他發什麼怒氣,我就是暫時看不見了,府醫不也說了能治好麼。”
馬伕人拿着帕子擦着眼淚坐在馬逸塵邊上:“你這傻孩子,就是心善,自己都這樣了還管別人做什麼,你快躺下,好好休息。”
馬逸塵對着人羣,因爲他也找不準秦夢蝶的方向說:“秦公子,你別怪我母親,她也是急壞了,平時我母親脾氣很好的。”
秦夢蝶理虧捱了一巴掌到不覺得委屈:“我理解,馬公子認識我?”
“恩,我一直想結交秦公子的,秦公子不但想法創意多,還助人爲樂,聽說連打柴的老伯秦公子也幫他謀了出路,只是一直怕秦公子覺得我們都是商人有競爭,沒想好怎麼開口罷了,沒想到今日有緣竟然相識了。”馬逸塵的目光沒有焦距,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但是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責備,反倒帶着些安慰。
這倒是讓秦夢蝶心裡踏實了一些,不過也更多了幾分愧疚:“多謝誇獎,請馬公子好好休息,馬公子因我受傷,我以後每日給你煲了湯來給你滋補,希望馬公子快點好起來。”她知道這馬家就不缺錢,也沒提醫療費的事,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出份綿力了。
“恩,你不用擔心,沒時間不必來看我。”馬逸塵的聲音經管平靜卻也能聽出那悲感,這樣反倒讓秦夢蝶的心理更難受了。
“那秦夢今日就先告別了,明日再來看望。”轉過身對馬老爺和馬伕人道“讓馬老爺和馬伕人痛心是秦夢的錯,秦夢也不想做什麼承諾,但是我一定會會陪着馬兄直到痊癒的。”
馬老爺和馬伕人依舊沒搭理她,她也理解人家父母的心,告了別出來,因爲再多呆久了也沒有用,相反馬逸塵需要休息,人家家人也需要空間去說治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