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郎中聽了王氏的話後急忙拿出了搗好的草藥給大狗媳婦敷了上去,又給她包紮好,留下了兩包草藥,在劉大狗家千恩萬謝聲中離去了。
“嬸子,這,這…”劉大狗來回不斷的搓着手,一張黑臉漲的通紅,不知道該對王氏說啥。
王氏衝他擺擺手道:“現在啥話也不用說,你好好看顧你媳婦,要是你媳婦明個好了,你再上我家鋪子來,至於到時間咋辦?我不多說。現在嬸子要帶蘭丫頭回去,你可有意見?”
“沒,沒,嬸子快回吧,要是明個翠翠真的好了,我一定上門去給嬸子家陪不是。”劉大狗嘿嘿一笑,送着王氏,和先頭去砸店的時間完全判若兩人。
王氏看了他一眼,領着墨蘭走了出去。
看着墨全投過來的眼光,王氏點了下頭,然後和他們一起往外走去。
不理會議論紛紛的人羣,幾人回到了店內,鋪子裡已經被墨長海和邱大軍他們收拾了下,碎了的盤子碗也都收拾了乾淨,新的也都擺了上去,,有兩把凳子壞了,也被撤了下去。
“哎”,墨全長嘆了口氣,揹着手往後院走去。
“這是咋的了?”幾人正在看着先前被砸的地方無語,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墨蘭回頭去看,原來是薛家兄弟過來了,問話的正是薛管事。
“沒啥,都過去了,薛公子快裡面坐吧。”墨長河急忙調整了下情緒,露出了笑容,往裡面讓着薛家幾人。
墨蘭隨着邱大軍給薛家兄弟上着飯菜,苞米呼大勁了,鍋裡的水乾了,下面都焦吧了。
包子蒸的時間長了些,鹼面也稍微的多了些,顏色有些發黃,不過這樣的包子吃了不犯毛病,就是腸胃不好的人吃了也沒啥事。
“蘭蘭,你家出啥事了?你儘管和我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家了,我看你爹和你大伯臉上都還帶着傷呢。這倒地是咋了?”小胖子薛凌雷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一上菜就開始抓着吃,而是一臉認真的問着墨蘭。
墨蘭沉思了下,她看了看一臉關切的小胖子,如沐春光的薛凌雲和稍微有些清冷的薛凌風,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們莊有個婦人上山採蘑菇要賣給我們鋪子,結果她被草爬子咬了,她的家人以外她必死所以就鬧上門來,砸鋪子,打人。”
“這還了得,她上山採蘑菇出事咋能賴你家!你家又沒拿繩子綁着她去,還不是他們自家想賺銀子!是那家?叫啥名字?你跟我說,回頭我給你報仇去。”小胖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薛凌雲啪的一聲把紙扇合了起來,一敲自己的手心說道:“小十別急,蘭蘭,鎮子裡的衙門我也認識幾個人,需要幫忙你就開口。在你這裡白吃了這麼多日子飯,我也該表示下了。”
薛凌風倒是不着急,他用手輕輕的轉着手裡的茶杯,眼神微垂,輕輕的問了句:“怎麼解決的?”
“他們家四兄弟,最後我們拿了傢伙他們才肯好好說話,我奶去了她家,幫着把草爬子的頭取了出來,那婦人應該沒有啥大問題了,他們家人說明個要是那婦人無事,就上門賠不是。”墨蘭輕聲的對他們訴說着經過。
“便宜他們了,打了人砸了鋪子還給他們治病,等他們明個上門來好好揍他們一頓,這損失要他們加倍的賠償!”小胖子恨恨的說道。
“哎,他們家窮着呢,要不咋會上山採蘑菇賣給我們鋪子。銀子他們是賠不出來的,到時間他們一說軟話,一家老小再一哭,我們還能說啥?估計也只能不了了之。”墨蘭嘆了口氣,自家長輩都不是心狠之人。
“那就這樣算了?”薛凌雲一挑眉毛,問着墨蘭。
“還能咋樣?都在一個莊住着,把他們人抓走了,那一家老小咋活?事情做狠了,在這個莊裡有個啥事往後就沒人搭理你了,他們又姓劉,到時間恐怕背地裡下拌子的多了去。所以有時間事該過去就得讓他過去。”墨蘭的目光很深邃,她的話都是想過才說的。
薛凌風停止了轉杯子的動作,用筷子夾起了一穗苞米對薛凌雷說道:“吃吧,你再不吃我就全吃完了。”
“別呀,我這就吃,你倆動作慢點。”小胖子一看兩個哥哥都開始啃起了苞米,他急忙也拿起了一穗,邊啃邊對墨蘭嘟囔:“以後有啥事你就吱聲啊。省的我白吃了你家的午飯。不過你往後還得多給我弄點好吃的!”
墨蘭看着小胖子啃的滿嘴都是苞米粒子,撲哧一笑道:“好,以後會常給你弄好吃的。”
墨蘭看幾人吃上了,她長出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到了後院,衆人都在,不過情緒都不是很高。
“收個蘑菇還收出毛病了。他們來送蘑菇的時間說的那個好聽啊。說啥都是託了咱家的福,才能多得不少的銀錢。出事了又往咱家賴,這都是啥人啊!”邱氏在那裡大聲的嘟囔着。
“這還不是眼紅咱們鋪子賺了點銀錢嗎?一個個都讓豬油蒙了心。”劉氏也接了句。
墨全在板凳上抽了菸袋沒有吭聲。
“那要不咱們不收蘑菇了吧?”墨梅摟着小三兒輕輕的說着,先頭打架的時間她就一直護着小三兒,怕傷着他,沒敢上前。
“收不收都一樣,想賴還怕沒借口。該幹啥就都幹啥吧,不說他家了。到明個就知道是啥結果了。”王氏揮揮手,讓衆人繼續忙碌。
這天晚上墨家衆人都過了個難眠之夜,心裡還都是有些擔心大狗媳婦到底咋樣?
清早她們剛把包子蒸上,前院就又傳來了說話聲。
“我說大軍侄子你快讓我們進去吧,我們這次是來賠不是的。你進去給全叔和嬸子說說,就說大狗來賠不是了。”
後院的墨家的衆人聽到了這句話,都長出了口氣,把懸着的心放了下去,墨全領頭往前院的鋪子走去。
墨蘭看着不住給邱大軍賠笑臉的劉大狗,不禁暗歎:這人還真是一時一個樣啊。
“全叔,嬸子,長海哥,長河哥,我來賠不是來了。昨個太魯莽了。你們可別見怪啊。”劉大狗一見墨家衆人出來了,急忙對着衆人躬身。
“全大兄弟,兄弟媳婦,你可是我的親兄弟媳婦,你這大恩,我可咋報答啊。”劉大狗的娘也不是昨個哭天喊地的模樣了,伸手拉住了王氏不住的說着好話。
“大狗家裡的好了?”王氏淡淡的問了一聲。
“好了,好了,昨個夜裡也沒燒也沒啥的,今個一早起來就喊餓,除了流了那老多血有點虛外,是啥事也沒有了。她這命可是嬸子給的。我這…我這真是…”劉大狗有些說不下去了。
“好了就中。要是不好,恐怕我們這一家老小爺沒法活了。這人被打了,鋪子被砸了。我們可那裡說理去!”王氏的聲音不高,卻有些冷。
“嬸子都是我們不好,是我脾氣不好,嬸子可別跟我們一般見識啊。”劉大狗賠着笑容,不斷的低頭認着錯。
“昨個薛少爺還說要請衙門裡的人來解決呢。”墨蘭脆生生的插了句話。
噗通一聲,劉大狗一下跪在了地上,啪啪的給了自己幾個耳光,邊打邊說:“全叔,嬸子,俺認錯了,可別讓衙門來人啊,是俺黑心,想着媳婦沒了,心裡氣不過纔來訛人的,俺動手打人,俺不是人,你們就饒過俺吧。”
他的那三個兄弟也跪在了地上開始求情,劉大狗的娘也拉着王氏的手開始哭了起來。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墨蘭心裡嘆了聲,現在他們是可憐,可他們打人砸鋪子的時間何嘗不可恨呢!
墨蘭聽着旁邊不少的議論聲,知道事情差不多該結束了,再鬧下去也沒有啥作用了。
果不其然,墨全和王氏對劉大狗兄弟說了幾位安慰的話,讓他們起身了。
“全叔,嬸子,這次我媳婦全靠嬸子才保住了這條命,俺劉大狗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往後只要嬸子家有事,你只管招呼,俺要是做不到,俺就是個龜孫。”劉大狗站了起來,一臉感激的說着好話。
“哼,救大狗家裡的還不是看上了她能上山採蘑菇,這怕是往後大狗家的蘑菇就該使勁的往這送了,說不定爲了這恩人人家連錢都不用給了,這便宜好人都讓人佔了,墨家那彎彎繞多着呢。”一聲略帶嘲諷的聲音從人羣中傳出。
墨蘭擡眼去,卻原來是二蛋嬸在人羣中不滿的評論着。一看是她,墨蘭微微一笑,這二蛋嬸倒還是敢來,上次還是沒有被湯潑夠啊。估計被湯勺打屁股她是不記得了。
“是你看着人家生意好眼熱吧,我可是聽說你去搶人老墨家的生意,生意沒搶成自己賠夠嗆,說人家佔便宜,你也佔便宜去啊,也不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人羣中一個和二蛋嬸不對付的中年婦人挖苦着她。
“啥叫我眼熱,她老墨家會治草爬子她咋不早治啊,要是那時候她也幫着陳大柱子治,大柱子他能死嗎?她們還不是看大柱子家窮,沒有好處撈纔不治的嗎?咋!我那說錯了?”二蛋嬸嘴角一撇,沖人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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