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不中用,俺們啥忙也幫不了,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話你早咋不說?這都把事辦完了,你跳出來瞎放屁,這不是卸磨殺驢嗎?哪有你這麼辦事的?你也不嫌虧心。”邱氏氣憤的很,她們一家忙死忙活的在這裡忙了三天,自己家鋪子都顧不上管,沒想落啥好,可到頭來落這樣的埋怨,她咋能不氣。
“你?你都做啥了?我就看你前後左右轉了,你怕是啥也沒有做吧?我看你那樣就像是在招惹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長那噁心人的樣,會有人看上你?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崔氏的話說的刻薄,反正這後事都辦完了。用不着她們了,自己可以出出心中這口惡氣了。
“閉上你那臭嘴,你那隻眼看到我瞎轉了?你眼都讓眼屎糊住了吧?說我勾搭男人,怕是你自己想男人想瘋了吧?別以爲俺們都怕你,你再瞎放屁,我把你那屁股眼給你縫起來。”邱氏咋會怕她,把話給崔氏頂了回去,她是地道的農家出身,論吵架,她不是個弱的。
“你那臭嘴纔是屁股眼,你纔想男人,你以爲誰都和你這個騷貨一樣。你們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罵人,你們黑良心。你們全家都是爛貨。”崔氏叉着腰,一副中氣十足的模樣和邱氏對幹着。
墨蘭看着她,覺得累的慌,你說她整天哪來的那麼大的精力?和她吵架,和她計較,不用活了。
墨蘭一拉邱氏的衣襟,不讓她再同崔氏吵吵,說道:“娘,回吧。三叔今天三日回魂,我想他最想見的人肯定是三嬸,咱們就別在這礙事了。讓他們好好敘敘舊。咱們回去吧。累了幾天了,都好好回去睡個囫圇覺。”
衆人被她說的一愣,隨即大房這邊看了墨蘭一眼,忍住了笑,轉身走了,不再理會崔氏的罵和嘟囔。
她們走以後,崔氏罵了會兒,突然覺得屋內有些陰森起來,老三他不會真回來吧?他不會真找自己吧?崔氏突然覺得有些怕,趕緊跑去了婆婆那屋。有個人壯膽,她心裡不慌。
大房這邊回到了鋪子,白家父子迎了出來。問了好。然後他們照顧墨長海,墨長河等人去了。
打了熱水洗了手和臉,熱水洗去了疲倦,提了提精神,衆人進了屋。
屋內秦氏在陪着說話。這三天都是她在墨家給做飯收拾,照顧着衆人的吃喝,前院則是邱小軍和白家父子在張羅,衆人不在這三天,他們也忙夠嗆。因爲時不時的都有生意來。人手不夠。都靠他們張羅着。
墨全還好,墨金還是一副無神的模樣。下晌那響氣聲震天,他在屋內聽的是真真的,那是吹給他兒子的啊。他的老淚一滴滴的落下。墨全不住的勸着兄弟,和他說話,分散着他的主意力。可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兄弟一副哀傷的樣子,一直到衆人回來。
“可葬了?都安排好了?”墨金顫抖着嘴脣問着。
“都辦好了。很熱鬧,很風光。莊內人都贊說安排的好呢。”王氏答了他的話,知道他是在擔心着墨長生的身後事。
“這就好,都是你們張羅的,要是沒有你們,怕是要鬧不少的笑話。我替長生謝謝你們。”墨金要起身道謝。
王氏急忙扶住了他,不讓他動彈,又勸慰了他幾句。
看着墨金不斷流淚的臉,衆人也不好受,可該勸的勸過了,在多說也無用,只能用時間去磨平了。
洗漱過後,墨蘭躺下很快睡着了,這幾天都是對付着睡的,就是睡會也不得安寧,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家,她可以睡個好覺了。
一覺無夢,墨蘭醒來,覺得舒服了很多,吃過了早飯,開始忙着收拾菜,醃菜,弄吃的。
忙活了一陣,看了看日頭,時辰差不多了,她想早點去,可以看會大山。和家人交代了一聲,她往外走去。
一路上她左右看着,守靈了三天,現在看着青青的松樹,她心裡舒暢的很,等會見了薛凌風,他會和自己說什麼呢?墨蘭心裡不斷的思索着,嘴角露出了微笑。
咦?那是?墨蘭眼神一凝,一個青年男子站在棵松樹下。正深情的望着自己,如此溫潤,除了程宵還能是誰?
他怎麼在這裡?好幾年自己都沒有在這棵樹下見到他了,他這是?希望是無意碰到的吧。
墨蘭不想多事,她想加快腳步走過去。
“蘭蘭。”程宵看她要越過自己的位置往前走,他急忙出聲喊了聲。她真的這麼不願意見自己嗎?
墨蘭腳步一頓,她回頭微笑,“程公子有事?”
程宵的心疼了下,她溫和有禮,這句問話也沒有毛病,可,可什麼時間他們兩個之間生分至此!她差點成了自己的妻。她真的可以把自己當成路人嗎?
“蘭蘭,你還好嗎?這幾天累壞了吧?”程宵忍着心痛,關心的問着墨蘭。
“謝謝程公子的關心,我還好。程公子可有別的事?要是無事,蘭蘭先走一步了。”墨蘭不想和他糾纏,他們如今這樣,身份尷尬,不見面的好。
“蘭蘭,你當真這樣恨我?連和我說話都不願意嗎?”程宵的眼神內閃過了傷痛,他真的不想蘭蘭這樣對他。
墨蘭看着這樣的程宵,心內嘆了下,程宵沒有別的毛病,就是多情心軟,缺少份男子漢的氣概,若是他能強硬一些,怕自己和他真成了。可他們到了如今的境地,還糾纏什麼呢?別說自己心裡沒他,就是有他,糾纏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程公子,我不恨你,以前就和你說清楚了。你如今有妻有妾還有了孩子,該放下的就放下吧,心中執念太深,活的不會快活。何必呢?”墨蘭不想和程宵翻臉,畢竟他沒有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他孝順,聽他孃的話,在他這個時代也是正常的事。所以自己不怪他。可這也不代表自己就喜歡他,愛他啊。
“蘭蘭,我放不下你。蘭蘭,是我太弱,我什麼都做不了主,我今秋就去考取功名,若是我考中了,蘭蘭,我娶你做平妻可好?”程宵像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一樣。把話問了出來。
他的雙眼充滿了希望的看着墨蘭,希望她能點頭應下自己,自己不喜仕途,不喜功名,可爲了迎娶蘭蘭,他願意去考。
“不好,我先走了。”墨蘭不願和他多說,邁步要走,他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想的什麼,和他說什麼都無益。
“蘭蘭,”程宵一把拉住了墨蘭,“我們成親後,我們搬出來住,到時間我們蓋新房子,就我們兩個住,我保證一心一意的對你。蘭蘭,應了我好嗎?”程宵着急的說着。
墨蘭皺眉,他怎麼說不聽呢?他怎麼就是聽不明白自己的話呢?
她張嘴剛要說話,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墨蘭轉頭去看,道路上一匹黑色的駿馬奔馳而來。
馬匹上的少年身姿矯健,俊美如風,正朝着這邊急速的奔來。
“放手。”墨蘭衝程宵低喊了句。
“我不放手,是他!真的是他!你的心裡裝的是他對嗎?”程宵眼內閃過極大的痛楚。蘭蘭心裡竟然有了別人,他不甘心啊!蘭蘭是他的,程宵的眼神有些瘋狂,他雙手用力,他要抱蘭蘭,他不能沒有蘭蘭,他不能讓蘭蘭屬於別人。只要他抱住了蘭蘭,讓這個男人看到,蘭蘭就不能嫁給別人了,她就是自己的了。
墨蘭用力的掙脫着,她雙手抵擋着程宵,不讓他抱自己。這程宵怎麼回事,他發什麼瘋!他這是要做什麼啊!墨蘭有些不解。
程宵的臉上瘋狂之色不褪,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雙手用力的拽着墨蘭,想把墨蘭拉進懷裡,墨蘭一時間掙脫不了他。
薛凌風的馬已快到了近前,他看到了這一切,他揚起了手裡的馬鞭對着程宵就抽了下去。
啪啪兩聲,馬鞭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程宵的胳膊上,程宵悶哼了一聲,疼不過,他鬆了手,放開了墨蘭。
薛凌風停下了馬,雙眸冰冷的瞅着程宵。
程宵不甘示弱的和他對視,自己先認識蘭蘭的,憑什麼他要搶走蘭蘭?以他的身份地位也只能給蘭蘭妾位,憑什麼蘭蘭就會跟他,而不是自己?
“若有下次,我絕不會對你動馬鞭。你哪隻手碰蘭蘭,我會砍了你那隻手,不要在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滾。”薛凌風手裡的馬鞭指向程宵,冷冽的話出聲。只要程宵在看墨蘭一眼,他不介意再抽他幾鞭子。
程宵眼內寒芒閃過,他好不甘心!他想和駿馬上的人對抗,可自己對抗不了他,自己沒有他這身份,更沒有他這份魄力,自己敗了。一時間程宵有些心灰意冷。
薛凌風看到了程宵的表情變化,知道對方屈服了,他收回了馬鞭,對墨蘭伸出了手。
墨蘭看了薛凌風一眼,沒有說什麼,伸出了自己的手,放進了薛凌風的大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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