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聽着老侯爺的話,眼內閃過了眼淚,老侯爺同她說這些,就還說明老侯爺是看重她的,她點點頭,道:“老爺說的,妾身明白,妾身會好好待妹子的,這點侯爺放心。只不過墨蘭她……”
“你以爲人人都想進咱們府嗎?蘭丫頭,你小看她了,她心裡沒達哥兒,你就是去提親,人家也不會應的。”老侯爺看着自己的夫人那着急的模樣,說了一句。
“什麼?老爺說笑呢吧?她怎麼可能不願意嫁到侯府?嫁給達哥兒?不說咱們是侯府,達哥兒也是一表人才,這京城願意嫁給達哥兒的大家閨秀不知道幾多。老爺說這話怎麼可能?”侯爺夫人臉露驚訝,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蘭丫頭和她們不一樣,這事你不用操心了,蘭丫頭已經許了人家,人家薛家不比咱們差。”老侯爺還是給他的夫人透了底,他不想夫人誤會了,給墨蘭臉色看。
“薛家?是凌雲?凌雲的母親是咱們王府的小姐,雖然說是個庶出。可薛五爺並沒有官職在身,也不算屈了她,墨蘭也算咱們侯府的表小姐。嫁給他也算是門當戶對,讓凌雲娶她做妻,算是侯爺補償蘭芝了。”侯爺夫人點了點頭,對這樣的安排她還算滿意。
“不是凌雲,是凌風。”老侯爺垂下眼眸說了句。
“什麼?這不可能!雖說凌風沒有官職,可他是貴妃娘娘嫡親的兄弟,只要他願意,貴妃娘娘和薛家必定會讓他入朝爲官,到時間什麼樣的大家的閨秀他娶不了,怎麼會娶蘭蘭?莫非是做妾?還是侯爺你逼着他娶的?侯爺,當初我想把嫣雪說給凌風。您都不同意,現在怎麼能爲了妹妹做這樣的事?你可不能因爲想補償妹妹和薛家鬧翻了啊。”侯夫人很震驚,勸起了老侯爺。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逼着娶的?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我沒找到妹子前,凌風就已經和蘭丫頭定下了,這裡面有我什麼事?凌風是那種你逼着他,他就能應的孩子嗎?真是越說越沒分寸了。”老侯爺沉下了臉,眼內閃過怒氣。
“不是侯爺逼着娶的?我不信那丫頭有那麼大的能耐?她顏色是不錯,不過也算不上絕色。凌風看上她那點?”侯夫人覺得不敢相信。
侯夫人還沒等老侯爺又搭話,又接着說道:“侯爺。妾身想着,既然凌風肯娶墨蘭,那咱們府內的六姐兒嫣雨也到了年紀。不如讓她也嫁給風兒做平妻,嫣雨可是咱們侯府嫡出的小姐。是正經的大家閨秀,這樣也算是補償了風兒。咱們也可以和貴妃娘娘更進一步。”
侯夫人心裡打起了小算盤。原來她就看好薛凌風,想把嫡親的二孫女許給他,無奈他沒有應。現在他既然應了墨蘭,那自己把嫡親的小孫女送給她做平妻,想來他不會拒絕,這樣侯府就能更緊的和貴妃娘娘連在一起。侯府的富貴讓更安穩些。
“你快給我打消了這些念頭。風兒已允了蘭丫頭,不娶平妻,不納妾。不要通房的丫頭,你別多事。貴妃娘娘那裡,你不可多話。免得把事搞雜了,朝堂上的事,你一個婦人不懂。我可和你說。若是這事因爲你的自作主張壞了事,我可饒不了你。”老侯爺沉着臉說的很嚴肅。
“是,妾身知道了。”侯爺夫人急忙應了。她這麼多年。一直得侯爺的垂愛,那是因爲她不但是正室。也很懂分寸。不管何事,只要侯爺嚴肅的和她說,她便不會反駁。所以這些年,侯爺一直待她不錯。
侯爺發達後,就納了一房的妾室。比起別人來可是好很多,並且他對那妾室並不過分寵愛,一切都以自己這個嫡妻爲主,自己的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連二老爺還有兩房的妾室呢,二弟妹還常在自己面前說酸話,有時間還拈酸吃醋呢。
老侯爺又給侯夫人交代了幾句,然後去了書房,他還有很多的事要處理呢。
老侯爺走後,留下侯爺夫人在獨自沉思,看來這個墨蘭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沒有認親前竟然就搭上了薛家,竟然就迷住了薛凌風,還讓薛凌風答應了她那麼多不可能的條件,這可是善妒。薛家竟然也同意了。真是怪事。自己還真不能小看了她啊。那自己還是如侯爺說的那樣,這段日子好好的對她們。
不說府內人的各自想法,但說王氏和墨蘭回了蘭院。
到了院內的時間,墨蘭就覺得氣氛不大對勁。門口就只有一個婆子守着。
墨蘭不讓婆子聲張,她們走進了院內。王氏的主屋亮着燈,門口站着幾個丫頭和婆子,墨蘭皺眉,她們怎麼都聚集在這裡呢?
“你們確定沒有聽錯消息?侯爺夫人確實把我們送給了蘭院?讓我們給鄉下婆子做丫頭嗎?”
一聲話語聲傳來,王氏和墨蘭身後的丫頭要動,墨蘭攔住了,她倒要聽聽,她們在背後是如何說她們祖孫的。
“是,秋紫姑娘,老奴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往後咱們就是蘭院的人了,不再屬於侯府了。咱們只能伺候老姑奶奶和蘭小姐了。”
“呸,她們也配!不過鄉下來的婆子和一個野丫頭也配本姑娘伺候,本姑娘可是二夫人身邊的人,她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秋紫,不管怎麼說,她們是主子,不可背後說主子的是非。”這是於婆子的聲音。
“哼!主子,要不了多少日子,本姑娘也會是主子,是侯府內的主子,豈是她一個窮婆子可比的。”秋紫不屑的哼着。
墨蘭還待在聽下去,卻突然聽到了咳嗽聲,接着就看到門口的丫頭婆子跪了下去,給王氏和自己見禮,顯然是發現了她們。
王氏沒有叫起,而是走了過去,不管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心內有多少不甘,她們也無力反抗。她們是下人,賣身契在主子的手中,她們就得聽主子的。
王氏和墨蘭走進了屋內,於婆子和秋紫還有幾個二等的丫頭急忙行禮。王氏沒有理會,扶着墨蘭坐了下來,然後讓墨蘭也坐了。
二人坐定,王氏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她看了看桌上上,茶壺,茶杯都是空的。秋紅很有眼色,急忙拿了托盤,下去沖茶去了。
“既然你們都聽說了,那我也不用重複了。這一跪算是你們重新行了禮。我受了。”王氏說到這裡,看了地上的衆人一眼,她沒有接着說下去。
“是,老奴等往後就是老姑奶奶的人了,一切都聽老姑奶奶的差遣。”於婆子領頭答了話。
“好,既然於媽媽這樣說,那我也給你們個選擇。嫂子把你們的賣身契給了我,那是嫂子對我的愛護。蘭院,我不會做多大的改變,以前什麼樣,往後還什麼樣。
話我也說明,蘭院雖然侯爺說給了我。但我往後在這裡的日子不會多,跟着我不會有多大的前程。你們考慮清楚了。想走的我不會強留。我會把賣身契交給你們原來主子,放你們回去。願意留下的呢,就安心呆在蘭院,你們想想吧。明個可以答我。”王氏在鄉下生活多年,早和從前在宅門長大的千金小姐不一樣了。她不想讓人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下照顧自己,免得別人心生怨懟,反而做不好事。她也不想發脾氣,不想太讓人難堪。
“老姑奶奶這話可當真?真的願意放我們回原來的主子身邊嗎?”秋紫眼眸一閃,率先問了起來。她不想留在蘭院,她不想做個鄉下人的丫鬟,她想跟在侯夫人身邊,她可是要做姨娘的,豈能在這裡伺候人!
“怎麼?我的話你也質疑嗎?”王氏沉下了臉。先頭壓下去的怒氣又升了上來,先頭這丫鬟的話她聽的分明,本不想和她一般的見識,給二嫂幾分顏面,哪知道這個丫頭這麼上臉呢。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問清楚了,免得老姑奶奶開了金口,奴婢說要回去,老姑奶卻又反悔了,若是老姑奶這樣逗着奴婢玩兒。那奴婢還不如死心呆在這裡,不做聲的好。”秋紫仗着自己原來是二夫人身邊的人,誰都讓她三分。所以從心裡瞧不起王氏和墨蘭。說話間也很不客氣。
王氏把手裡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擱,她看了於婆子一眼,於婆子一愣,這老姑奶奶是不滿意了,是想讓她教訓秋紫,可她和秋紫原來就關係不錯。她可是知道,秋紫是被五爺王俊看上,準備收房的。
秋紫先來這裡做個一等的丫頭,等王氏走後,就直接讓二夫人出面送給王俊,讓他收房。雖說秋紫現在的賣身契在老姑奶奶手裡,可這裡是侯府,還得侯爺夫人和二夫人說了算。自己能教訓秋紫嗎?她要是做了姨娘,得了勢,還不找自己的麻煩啊。所以於婆子猶豫了。她不想動手。
墨蘭在一旁看的明白,她都看到了秋紫嘴巴不屑的笑,她沒有說話,而是擡眼看了跟着回來的白婆子和馮婆子。二個婆子看墨蘭看她們,她們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墨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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