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快來看。”
墨蘭正撿着核桃,聽得白婆子喊她,她急忙跑了過去,看到白婆子站在一個溝前不段的往下看着。
墨蘭伸頭去看,明白了過來,溝裡有些積水,積水的旁邊有不小的一個松樹枝子。枝子上掛着好幾個塔子,大概白婆子無意中看這裡,發現了塔子就喊自己過來。
墨蘭把手裡的袋子給了白婆子,一挽袖子說道:“白媽媽,你等着,我下去撿上來。”
白婆子一把拉住了墨蘭,急道:“小姐,不可,要下去也是老奴下去,怎可以讓小姐下去冒險。”
墨蘭嘿嘿一笑,拍了下她的手說道:“放心吧,這種地方我常下去,我有經驗。你等着我就是了。”
說完,她就往溝裡下去,其實墨蘭說的沒錯,第一次下溝的人心裡沒準,腳不會用力,所以容易打滑。不過墨蘭可是常在山裡跑的,山裡這樣的溝多了去,溝裡也常會有東西,見了東西不撿,可不是墨蘭的個性,所以這樣的溝墨蘭常下,腳下怎麼用力她明白。
墨蘭到了溝下,撿起了樹枝,數了下,哇,一共有八個塔子呢,雖然個頭不是很大,不過數多啊,像這樣的枝子一般都是結四五個,這枝卻有八個,自己這次還真是撿着了。
“白媽媽,你眼睛真好使,這上面可有八個塔子呢。”墨蘭衝白婆子揮動了下枝子。
“小姐,您快上來吧。”白婆子神色着急的喊着。
墨蘭拿着枝子,向上爬去,腳找着容易着力的地方,一步一步的上着,上到了一半的時間,墨蘭一隻腳下的土有些鬆動,她覺得腳下打滑,要往下掉,墨蘭也不急,忙把手裡的松枝往土裡一插,借力把腳一擡,又往上去了。
墨蘭有驚無險的上去了,白婆子一把拉過了墨蘭,上下查看着,說道:“小姐,往後溝裡就是有東西咱也不要了,太危險了,您是不知道,老奴的心一直玄着。老奴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我咋就迷了心竅讓小姐下去了。這小姐要是有個啥事的,老奴還不得悔死啊。”
墨蘭哈哈一笑,說道:“沒事,沒事,就是咕輪下去,也不礙的,這溝也不深,最多就是弄一身土,再就是有水,頂多溼了衣裙,把衣裳弄埋汰了,回去洗洗就是了。”
“那豈不是成了泥猴子了。”白婆子被墨蘭逗笑了,她現在和墨蘭混的熟,也說笑了一句。
“嘿嘿,可不是,就是成了泥猴子,整日上山的人哪個沒摔過?誰也乾淨不了。”墨蘭和白婆子邊說邊笑邊找着山核桃和塔子。
墨蘭看看袋子滿了,裡面都是塔子和山核桃,她都拎不動了,她擡頭看看,山內看不到天色,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不過估摸着過了晌午飯的點。還是回去吧,再晚回去就得被說了,她叫了白婆子一聲,二人紮好了袋子,往山下去了。
白婆子抗着一袋子東西不算費力,看墨蘭心內直嘆,不虧是會功夫的,力氣是大,比自己強多了,自己就拎着少半袋都覺得沉得慌。
二人剛到山腳,墨蘭放下了袋子,準備歇息一下,換換手再下去找架子車,可還沒得等墨蘭喘口氣,就看到從西邊過來兩個人往她們這邊走來。
二人都是男子,都在二十多,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一身粗布衣褲,皮膚黝黑,一看就是莊戶人家出身。
墨蘭看了兩眼並沒有在意,人她不認識,有可能是莊內的親戚或者是隔壁莊的,有可能也是上山撿東西的。
墨蘭招呼白婆子一聲,二人又抗起了東西往山下走去。
“喂,你們兩個停下。”
白婆子和墨蘭着急下山回家,所以才走的快。只是她們沒有想到纔剛邁了幾步,那兩個男人會出聲喊她們。
墨蘭皺皺眉頭,對方語氣不客氣,她不想理會他們,帶着白婆子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去。
“喊你們咧,耳朵聾了啊,還不給老子停下。找打啊!”
兩個男子看對方不理會他們,又大喊了一句,只是這次話卻難聽了很多。
墨蘭和白婆子都停下了腳步,先頭她們不理,是因爲對方是兩個男子,對方說話又不大客氣,所以她們不想生是非,可對方這樣一說,她們心內就來氣了。
二人把袋子放下,冷冷的瞅着跟上來的二人,墨蘭出聲問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憑啥要聽你的!你又是誰老子?”
兩個男子看二人停下,只是他們還沒有開口,對方先開口問了起來,其中一個小眼睛的張嘴道:“哎呦,嘴還挺硬,小娘皮的,我就是你老子咋啦?你個黃臭毛丫頭,不知道這山是我們八大爺的嗎?誰讓你們上山撿東西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山上的東西都是我們爺的,誰也不能撿。你們快把東西給老子拿來。”
小眼睛男人的話剛說完,另一個點頭稱是,然後就上來奪她們的袋子。
墨蘭那裡肯依,東西是她們辛苦撿來的,當然不會讓他們奪去,只是她心內疑惑,這山什麼時間是他們那個什麼八爺的了?自己纔不過離開了2個來月,怎麼山就變主人了?這山不是被薛凌風買下送給自己了嗎?這是怎麼一回事?
白婆子雖然也不大明白,不過她別的都不管,只管不讓自家小姐受欺負就行,她會功夫,雖然不算厲害,可對付一般的人是沒啥問題的,她怎可能讓他們的髒手碰着了自己的小姐,眼內寒光一閃,手上用力,抓住了上來那個人的胳膊,用力一扭,對方疼的哎呦直叫。
另一個人一看同伴吃了虧,急忙上前幫忙,白婆子手一用力,把她抓住的男子推了出去,然後擡起了腳,把上來幫忙的這個人踹倒在了地上。
二人都倒在地上,哎呦叫了起來,臉色難看起來,這個婆子力氣很大,看來有點不大好對付,可八爺交代下來的事,他們不敢含糊。不然沒他們的好果子吃。
兩人嘴裡罵罵咧咧的,又衝了上來,墨蘭一看這樣不是辦法,這會山下沒人,和他們磨蹭耽誤時間,她從衣裳內拿出了帶竅的匕首,遞給了白婆子,白婆子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拔出匕首,就衝二人去了。
二人見勢不妙,急忙後退,嘴裡罵道:“瘋婆子,臭丫頭,你們別張狂,和八爺作對沒你們好果子吃,你們是劉莊的吧?我們這就告訴你們族長去,讓他收拾你們。到時候看你們還能狂不?爺現在有事,不給你這這缺心眼的瘋婆子玩了。”
罵完後,二人拔腿跑了,他們是負責巡山的,是最底層的人,匕首無眼,萬一在他們身上扎個窟窿,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們可不能吃這虧,回去找八爺,讓八爺出頭就是了。
看攔路的二人跑了,白婆子收了匕首,還給了墨蘭,之後二人去找小架子車,把東西放到了車上,往回走去,可心情就沒有來的時間好了。
“小姐,這山被人買下了?這麼說往後不能上山撿東西了嗎?”白婆子邊推車邊疑惑的問着墨蘭。
墨蘭點頭,說道:“山確實是被買下了。”她看白婆子目光一暗,又接着道:“不過買下山的人是薛家的公子,契約上卻是我的名字。”
白婆子聽完愣神了,險些把架子車鬆開,墨蘭急忙扶了一把,車纔沒有倒,白婆子急忙又扶好了架子車,不解的問道:“照小姐這麼說,薛公子是把山買下給小姐做彩禮了,薛公子對小姐真是好,不過既然這山在小姐名下,那剛纔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墨蘭衝白婆子聳聳肩,示意她也不明白,她心內也真疑惑,她走之前,並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定是她走後才發生的。
她思考了下,才說道:“若是我想的不錯,有那些個貪心的想把山裡的東西據爲己有,沒聽他們剛纔提到了我們莊的族長嗎。他們不可能白白提起,這裡面定有事。我們回去問問就知道了。”
白婆子點點頭,覺得小姐說的有理,二人也不再猜測,加快腳步往墨家趕去。
到了墨家,把車推進了後院,邱氏正在竈屋門口張望着,看二人回來,急忙上前去接過了架子車,看了看車上,笑着說道:“別說,你們撿的還真不少,我閨女就是能幹,趕緊去洗手吃飯吧,飯在爐子上熱着呢。”
墨蘭衝她笑笑,表示她很喜歡邱氏的誇獎,然後才進屋去換了衣裳,洗漱一番再去吃飯。
邱氏則和寶嬸一起把袋子裡的山核桃和鬆塔倒在了院內曬了起來。去去水分在開始打皮。
墨蘭和白婆子二人着實餓了,大口吃起了飯,並沒有立即問被攔路的那件事,吃完在說不遲。
墨蘭大口的往嘴裡送着小豆腐,她看白婆子不怎麼會吃,急忙把醬放到小豆腐裡拌了下,讓白婆子用勺子舀着吃。
白婆子學着墨蘭大口的吃了起來,別說,味道還真不錯,豆子的味道明顯,有點鹹卻挺清香的,嚼起來也滋味的很,小口吃不過癮,大口的嚼着纔好吃,並且是越吃越想吃,她立馬就喜歡上了小豆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