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看着他的樣子,覺得可愛,眼內笑意連閃,臉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只賣山菜,不賣笑容。.”
“你…”小胖子聽了她的話無語應對,反而是另兩位公子有些好笑有些驚奇的看了墨蘭一眼。
墨蘭這裡剛想說什麼,只見門口人影一閃,劉氏和邱大軍進來了,大概是看她進來這麼久沒有出去,所以進來看看情況。
“蘭蘭,咋樣了？要是沒有人買我們就走吧,不要打擾人家公子用飯。”劉氏沒有太近前,輕聲喊着墨蘭。
“恩伯孃沒事的,這位公子已經買了咱們的山菜,我想等到他們嚐嚐菜的味道以後再走,要是人家覺得不好吃,也可以找我退錢不是,伯孃你和大軍哥先去買米和麪肉一類的吧,多買點送到劉爺爺那裡,等買好後再來這裡接我,到那時間估計這幾位公子也嘗完了菜。我們在一起回去。”墨蘭走到了劉氏面前,對她交代清楚,讓她和邱大軍先去買東西。
“這？你一個人在這裡行嗎？”劉氏看着墨蘭有些不放心。
“沒事,這幾位公子是貴人,酒樓也是老字號,伯孃放心就是。”墨蘭小頭連點。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那好吧,我和大軍先去買東西,你就在這裡等着不要亂跑,等會我們來接你。”劉氏想到了墨蘭的懂事,勉強點了點頭,跟小二和掌櫃的交代一聲,然後和邱大軍走了。
“原來你叫蘭蘭啊。哈哈,看你還不告訴我,現在我不一樣知道了。”因爲劉氏進來變的規規矩矩的小胖子在她離開後又恢復了常態,一臉得意的衝墨蘭笑着。
“是啊是啊,你真厲害,這都讓你知道了,小女子佩服,這個是蕨菜,先讓這裡師傅給你炒一盤嚐嚐,很好吃的。”墨蘭一邊應對着他一邊從籃子裡拿出了一把新鮮的蕨菜,遞到了小胖子面前。
“小二你拿下去讓大師傅給炒了來吃。”小胖子衝小二高喊一聲。
“好咧,公子稍等,小的馬上就讓朱師傅給您炒去。”店小二一臉笑容的跑了過來,接過了蕨菜,往後面去了。另張桌上上的一位中年男人站起了身尾隨小二爺進了後院。
“你姓什麼啊,你家裡很窮嗎？怎麼要拿這個出來賣啊。”小胖子心裡對墨蘭衝了好奇,不住的詢問着她問題。
墨蘭臉上笑着,嘴裡應對着小胖子的話,卻用眼角的餘光去看另兩位公子,從小胖子和她搭話開始,這兩人就一句話沒有說,任小胖子如何,都沒有阻止。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公子菜來了,朱師傅清洗了好幾遍,配了肉絲來炒,公子嚐嚐味道如何？”小二端着托盤,把蕨菜炒肉絲放在了桌子上。而那位尾隨他而去的中年人也回到了桌位,並衝這桌輕輕的點了下頭。
墨蘭擡眼看去,蕨菜深綠,醬色的肉絲,看上去賣相不錯,聞起來也有股清香之氣,只是那味道嘛？
“咦,聞起來還挺香的,五哥,七哥我們嚐嚐。”小胖子招呼着兩人,伸筷子去夾。
另兩位男子卻都沒有動筷子,那位青衣男子看了墨蘭一眼,出聲喊道：“老十…”
他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小胖子呸呸兩聲,把口裡的蕨菜吐了出來,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幾口,才道：“好苦,好苦,這是什麼呀,真難吃。”
墨蘭眼內笑意連閃,看來這位大師傅犯了和她一樣的錯誤,炒蕨菜的時間並沒有拿開水去焯,而是直接開炒的,不苦纔怪,可惜這麼好的味道另兩位沒有嚐到,要不她倒想看看那兩位帥哥會不會變臉色。
正在心裡誹議着的墨蘭,覺得身上落來兩道凌厲的眸光,她急忙收起了眼中的笑意,皺起了小眉頭問道：“很苦嗎？不會呀,蘭蘭昨天晚上吃過的呀,明明很好吃,怎麼會苦呢？”說完她認真的打量着那盤菜,像是想不明白爲什麼菜會苦一樣。
“真的很苦,不信你嚐嚐,我沒有騙你。”小胖子苦着臉,對墨蘭抱怨着。
墨蘭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小巴掌,蘇展了眉頭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大師傅做的不對,這些山菜要用特殊的方法做才能好吃。他們都不會,這樣吧,既然小公子買我的山菜,我去親自給幾位公子做了來吃可好？”
“你？你才這麼點大,你會做？你夠的着鍋臺嗎？”小胖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蘭,就連那另外的兩位公子也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是小,可並不能說我不會啊,只要公子吩咐掌櫃的讓那些炒菜的師傅聽我的,我一定能做出好吃的給公子嚐嚐。”墨蘭先是眼光一暗,隨後又滿是信心的擡起了頭對小胖子說着。
一刻鐘後,後面的竈房內。
“這位師傅麻煩你把這個也幫我切好。”墨蘭指着案板上那些沒有切的山菜。
“糖,我要細細碎碎的,擀成面。”墨蘭指着那些大塊的糖讓另位師傅幫忙。
“菜翻幾下就好,別煮老了。”墨蘭看着鍋內焯的山菜吩咐着。
“我要辣椒油,把油燒開了,放在這個裝裝辣椒段的大碗裡。”墨蘭指着最後一位小師傅說着。
一位大師傅,三位小師傅心裡那個鬱悶啊,他們是炒菜或者切菜的師傅好不,今天倒讓個小女娃指揮的團團轉,有心撩挑子不幹了,不行啊,外面那三位爺得罪不起。
好不容易幾人按墨蘭的吩咐弄好了一切,看着焯好切好放在盆內的山菜,墨蘭開始往裡面放調料,鹽必不可少,這裡是沒有十三香和味精的,所以這些就不必放了,剛纔她在辣椒段的油內放了大料和花椒,算是辣椒料油,撒上點也很香的,再稍微加一點點的糖來提味。攪拌均勻,那撲鼻的清香立馬鑽入了鼻孔。
“好了,你們幫我端出去吧,另外給我拿個碗加雙筷子。”墨蘭把菜放在托盤內,吩咐他們和自己一起出去。
菜放在了桌子上,一盤子涼拌的毛腿加黃瓜香,一盤子蕨菜炒肉絲,還有一副空的碗筷。
“咦,這樣子還不錯,是你做的嗎？”小胖子看着這簡單的兩盤菜,疑惑的詢問着墨蘭。
墨蘭嘻嘻一笑：“他們幫我一起做的拉,味道保證和上次不一樣,你們嚐嚐。”
小胖子看着兩盤菜,猶豫着沒有敢伸筷子,那盤蕨菜炒肉絲看着和上次沒有什麼區別,怕還是苦的吧？另外這盤他更不敢吃了,這是草吧,他嚴重懷疑這東西會不會扎喉嚨。
墨蘭看着糾結的小胖子,另兩位公子是絕對不會動筷子的,她拿過那副空碗碟,伸筷子夾了些放在碗內,說道：“這山菜是我帶來的,我先替公子嚐嚐味道。希望三位公子別見怪。”
說完她夾起了碗內的黃瓜香先吃了一口,恩,清香撲鼻,爽嫩可口,真是不錯,又吃了口毛腿,好脆,好嫩,再夾起了蕨菜,一點苦味也無,只有那山菜淡淡的清香瀰漫在口中。
她把自己夾在碗內的全部吃完。感覺嘴邊有些油漬,沒有帕子,她也不能用袖子擦,下意思的她伸出小舌頭舔了下嘴巴,只是剛到一半,她意思到這個動作在古代是要不得的,她急忙收了舌頭,合上了嘴。
“哈哈。”她的行爲惹的小胖子大笑不止,就連另兩位公子也眼露笑意。
墨蘭有些惱怒,她把眼睛一瞪問着小胖子：“你到底吃不吃啊！”
“吃,我吃,看你吃的那麼香,我也嚐嚐。”小胖子邊悶笑邊夾起了一筷子山菜放進了嘴裡。
“咦,味道不錯啊,就是稍微辣了點,不過吃起來很爽口呢。”抱着試試看的小胖子吃了一口,有些驚奇,沒有想到這些野草看着不起眼,味道倒是不錯。
他又夾起了一筷子蕨菜,先是皺眉,然後又興奮的說：“不苦了,不苦了,還挺脆的呢。恩,不錯,五哥七哥你們也快嚐嚐,蘭蘭都先試過了,肯定沒毒。你們快吃呀。”
他嘴裡的五哥七哥笑着應了他,卻深深的打量了墨蘭一眼,這小丫頭竟然先嚐了菜,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慮嗎？
兩人也都伸筷子象徵性的夾了一根放進了嘴裡,還不錯,有股清香之氣,味道算是爽口,在這個時節吃上這樣清香爽口的菜,有些難得。
這小丫頭不可小覷啊。進門面對小二的驅趕面色不改,眼中不帶惱怒與屈辱,一個笑容就引起了自己弟弟的注意,成功的轉回身賣了她的山菜,面對他們不吭不卑,應對起老十也是戳戳有餘,讓師傅先炒那個什麼蕨菜,她一定知道蕨菜炒出來會苦,這樣她自己再顯身手給他們親自去弄,更顯得有誠意和手藝非凡。此女絕不簡單,一般的農女見了他們不是嚇的說不出話就是媚笑討好,那像她如此輕鬆自然。兩位公子都在心內暗自思索着。
“恩味道還行。”青衣公子說了一句,那聲音清脆悅耳,聽在人耳中感覺很美妙,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有些冷。
“小姑娘手藝不錯啊,能做出這麼可口的山菜來。不知還會做別的嗎？”那位紫衣公子也開了口,他的聲音聽了讓人如沐春風,比起那位青衣公子更加讓人覺得舒服親近。
“當然會啊,我還會做很多山菜呢,山菜老多了,我不能全帶來,這只是一點點,公子喜歡吃就好。”墨蘭輕輕一笑,毫不謙虛的說着。
“哦？我們買了你的山菜,你把烹飪方法告訴我們如何？”紫衣公子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