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3 借 宿

甜蜜過後的翔宇充滿鬥志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因爲第二天要舉行拍賣活動,還得去看場地,佈置一下, 彩排彩排。因爲甜蜜, 大半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 到會場時已是申時兩刻了。會場中, 除了羅皓燁、羅皓煉, 羅家長子羅皓煥竟然也在,雙方又是一番認識寒暄。原來羅皓煥近兩個月的時間都在外地代替羅崇祖巡視產業,還未回京就聽說了翔宇的事蹟。下午他剛回家, 風塵僕僕,聽說了拍賣的事情後, 極力要求參與其中, 好同翔宇多多交流學習一番。羅崇祖當然願意, 便將羅皓煥也派了出來學習學習。

羅好好很久沒見到長兄了,自然欣喜, 她尚未出嫁,家裡的兄長都很寵她,同大家說好晚上回家去給大哥洗塵。羅皓燁當即也邀請翔宇等人,翔宇卻婉拒了,因爲人家剛回來, 家裡人先團聚一番纔是, 他們這些外人還是改天的好。

拍賣會場使用的是羅家一家酒樓的大廳, 場中的椅子都已按翔宇的要求擺放好, 相關的牌子也已做好, 前面一個小桌子上放着一個木槌,看起來還是幾分樣子。這個拍賣師的角色非翔宇莫屬, 其他人還不太明白,還得跟着她學習學習。其實,翔宇也不是很瞭解拍賣師的工作,只是從電視雜誌中大體知道一些,只要堅持價高者得就行了。

太后捐出的這批壽禮主要以玉器爲主,像玉如意、玉鐲、玉屏、玉瓶、玉盤、吊墜、玉簪、玉佩、玉佛,還有金銀器具、字畫、夜明珠、珊瑚擺件等等,林林總總一共二十六件。

羅家珍品軒裡的老師傅給每一件都大體估算了一個價格,調低了約五成作爲起拍價。羅皓煉有些不明白,翔宇解釋說,人們都有貪便宜的心理,一看這些珍寶如此便宜,便都爭先恐後出價,很快就會把價格擡高,競價的人到最後不會那麼理智,多會因爲面子而爭搶,最終的價格肯定會大大高於估算價格。羅皓煉若有所思,好像對此很感興趣,翔宇也樂於讓他有所收穫,打算將他培養成爲一名拍賣師。中國人一直都很聰明的,古人只是有時拘泥於一些條條框框,一旦跳將出來,很快會活學活用,融會貫通,甚至青出於藍的。

被拍的這些東西中,翔宇最感興趣的是夜明珠,她曾試驗了一番,在夜晚果然發光,比油燈亮多了,可惜這個東西不便宜,估價爲一萬兩銀子。奢侈品啊,自己雖然也能買得起,但總覺得太過浪費,夜晚還是多點些油燈或蠟燭罷了。

墨鴻飛原本也想參加拍賣,給翔宇拍箇中意的物品,卻被她阻止了,有情飲水飽,只要他有心,一個普通的戒指一樣能感動她,價值並不能代表真心的。這些奢侈品的消費,還不是他們現在的收入能玩得了的。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使用奢侈品,就對一般用品看不上眼了,而自己的購買力不足的話,是很痛苦的事情,何必自尋煩惱呢。一個夜明珠得買多少蠟燭啊,還是安心使用蠟燭的好。

***

傍晚時分,五人剛回將軍府,正要吃飯,忽然墨洪來報,揚州鳳家鳳天求見。鳳歌一聽他大哥來了,忙竄進屋裡去了,泰夜明不放心,跟着他去了。

墨鴻飛、翔宇對視一眼,得小心應付纔是。兩人相攜來到前廳,發現不只鳳天,鳳老爺子竟然也在。翔宇按按太陽穴,頭痛啊,這下麻煩了。

鳳老爺子穩如泰山般喝着茶水,看見他們過來,方慢斯條理地放下茶盞,起身拱了拱手,沉聲道:“墨將軍、李公子,鳳某打擾了。實在是情勢所迫,還望二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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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鴻飛也拱手回禮道:“鳳老爺客氣了。不知來寒舍有何貴幹?”翔宇在他身後用手指戳他,口氣太生硬,禮貌,要禮貌一些。

鳳老爺子倒也沒有不悅的樣子,答道:“我們鳳家是爲太后賀壽而來,今天早晨剛到京城,沒想到京城客棧爆滿,故而想來打擾墨將軍,不知將軍能否收留呢?”

翔宇、墨鴻飛聞言一怔,鳳老爺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想借着住在將軍府,來查探鳳歌的消息,不過,若是拒絕他的話,有些不近人情,若傳將出去倒是將軍府無禮。

“這個……”墨鴻飛蹙起眉頭,有些猶豫。鳳老爺子一看,更加堅定了留下來的念頭,朝鳳天使了一個眼色。鳳天會意,上前一步,道:“墨將軍,我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還望將軍給個方便。”

翔宇笑眯眯地接過話來,道:“當然當然,鴻飛只是怕府中太過簡陋,各位住不慣,因而遲疑。墨管家,收拾幾間客房,幫忙把鳳老爺的行李拿進去。”鳳天有些錯愕翔宇如同當家人一般,見到墨洪堅定不移執行的樣子,更加反應不過來。

鳳老爺子也是臉皮暗暗抽搐,一個斷袖還光明正大地當上了將軍府的主子,這是什麼世道,鳳歌就是被這些人給帶壞了。但人在屋檐下,再怎麼誹議,嘴上也不好說出來,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了。

對此,翔宇熟視無睹,拉了拉臉色不豫的墨鴻飛,示意他別生氣,轉身又問道:“鳳老爺可曾吃過晚飯?”鳳老爺子勉強道:“我們在酒樓吃過了,有勞李公子操心了。”

一時間有些冷場,廳內衆人都不知說什麼纔好。忽然見鳳天直勾勾地盯着翔宇的身後,她疑惑地回頭一看,嘴角抽抽不已,原來是絕代佳人揚羽,這個妖孽要幹啥,讓他爹和他哥哥認出來咋辦。

那妖孽維持着冷豔的表情,假意掃視一下,捏着假嗓子道:“翔宇,有客人呀。”翔宇剛想假裝介紹一番,誰知被一人搶在了前面。鳳天上前一步,朝揚羽行了一禮,道:“揚羽姑娘,在下鳳天,雖然初次見面,卻是對姑娘很是仰慕,不知能否交個朋友。”

此話一出,廳中衆人的表情可是豐富多彩、變幻莫測。鳳老爺子是氣的,鳳天一向自命風流,喜歡拈花惹草,本想京城之行能磨磨性子,誰知一見到女人就不知東南西北了,鳳歌的事情還未解決,他可別再惹出亂子來。他使勁哼了幾聲,卻沒有拉回心神聚在揚羽身上的鳳天。

翔宇猛地轉過身去,走到墨鴻飛身後,擋住衆人的視線,趴在他的背上悶笑不已,哎呀,快要憋死了,若是鳳天知道自己看中的姑娘是自己的弟弟,該是如何的精彩呀,想想都受不了,太搞笑了。墨鴻飛的定力卻是十足,不仔細觀察,看不出他的嘴角正強忍着抽抽。

鳳歌則是目瞪口呆,大腦直接當機,雖然經常受到粉絲們的表白,一般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自己的哥哥竟然也向自己表白,這是什麼情況,如何應付?泰夜明沉不住氣了,管他是誰,管他表白是真是假,反正對鳳歌有想法就不行,掩不住怒氣道:“鳳公子,揚羽早已名花有主,不勞你惦記了。”說完,佔有性地摟住了那妖孽的腰肢,宣揚着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