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極其龐大而繁亂的溷戰,雲澗大陸的頭號一等大派丶五大二等大派,還有各種中小門派都因爲各種原因最終趕到了這,在這裡齊聚一堂共同抵禦魔道。
或許天道冥冥之中亦有安排,亦不希望此間這樣的局面繼續下去,所以這才形成了這個最終戰場,在這裡他們將做出一個決斷。
這一次,假若魔道勝,則正道將元氣大傷,亦在無法有機會挽回一切危機。但倘若正道勝,則魔道也將再無精力去做任何事,只能退居回魔域療養元氣再無復起之可能。
因此,這一戰,每一個人皮都繃得非常的緊非常的緊,每隕落一名修士就代表着己方氣勢的削弱與敵方氣勢的增長。
金丹期修士們都在地面戰鬥,而元嬰以上的修士不是在天空中戰鬥就是在虛空中戰鬥,一對多,多對多,大欺小,強欺弱,強戰強,弱對弱,層出不窮,不斷地有生命在此間隕落,同時也可以感受到此間那股龐大而凝聚的戰意形成的浩然正氣與魔道的邪魔之氣兩相對抗着。
整個秘境的人數正在無聲無息的遞減。
當鄭京兆爆發氣勢以一氣呵成之勢一舉解決掉對手之後,一轉頭看向柳白白消失的方向眉頭微微一蹙,便向着那個方向踏空而去舉劍對空一劃踏入了虛空。同時他神識往空間一探手心便出現了兩顆有着小夥伴靈魂烙印的珠子,一顆黃一顆紅色。
李路的珠子此刻還正散發着閃閃光芒也代表着他整個人還活得好好的。
然而另一顆...
掌心上,屬於柳白白的那顆珠子...此刻上頭出現了無數的裂痕裂至珠內。光芒黯淡的宛若死物,好似輕輕一捏就會立馬碎裂成一塊塊的碎削。上頭一絲絲當初柳白白留上的氣息如今也若隱若現氣若游絲,珠子的樣貌隱射着柳白白此刻的狀況。
這讓鄭京兆整顆心不自覺地揪緊了起來,心底無比的慌,而剛剛的畫面不斷地在識海中回放。
不知道爲甚麼,他覺得他自己似乎有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在看到柳白白受重傷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特別的焦慮。特別的慌,整個人靜不下來,而且似乎每一次都會這樣。
穿梭在虛空之中,鄭京兆拿着那殘留着一絲柳白白氣息的珠子尋找柳白白的位置。一雙嘴脣緊抿成了一條線壓抑着情緒使得他的面容看起來特別的冷,然而此刻他的內心確有如被狂風吹奏一般。
他想,他看到李路受傷不會這樣,看到袁福易不會這樣,看到蔓於受傷同樣不會這樣。卻不知何時開始,獨獨看到柳白白時她的一舉一動總是那麼輕易的就引動了他的情緒。
柳白白之於他,似乎比特別還要在特別,比喜歡還要再喜歡,想時刻出現在她身邊,不想失去她,不想她消失,爲甚麼?仔細想想其實答案早就很明白了。
他喜歡柳白白,不是單只是夥伴家人的喜歡。
想到這裡,鄭京兆覺得心境好似撥雲見日一般整個明朗了起來。腳下的步伐又再一次的加快。他總算知道自己的異常處在哪裡了!
下一刻,虛空之間鄭京兆踏空而行一閃而逝,不過一下子就消失於虛空之中。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朵雲,輕飄飄的漂浮於空氣之間。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覺得輕飄飄得好似隨時都可四散而去的融入天地之間,接着,她也覺得自己真的挺想四散地融入天地之間,渾身猶如冰淇淋一般的融化四散...。
下一刻,本來她意欲四散的身軀頓時宛若被一雙手給硬生生再次凝聚了起來。緊接着一股劇烈的拉扯將她給連拉帶跩的吸了過去,下一刻,劇烈的五感頓時從四面八方再次侵襲而來。
她不自覺的張嘴深吸一口氣,氣體灌入胸口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咳出聲來。彎起腰捂着嘴劇烈的咳起嗽來。
“咳——咳——咳——”喉嚨處的溫熱感,肌膚處的撕裂感,胸口的劇痛一切都讓她回過了神,一切從五感不斷傳遞而來的真實感讓她想起來她叫柳白白。
“白白。”下一刻,耳邊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音甜甜的又帶着點清脆讓柳白白有點茫然的擡起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是一個長的特別如水的女子。眉眼彎彎大大的眼睛鵝蛋臉卻又有點圓,讓柳白白一見就心生親暱,她的手臂上此刻纏繞着一隻白色的小蛇同樣探頭看着她,女子看着柳白白笑着眼框裡帶着一絲晶瑩的淚珠說:“白白,我好想你。”
下一刻,柳白白便被女子給緊緊的抱入了懷中,不知道爲甚麼,柳白白想不起來她是誰但是心底卻不知爲何的泛起一股難受想哭的情緒,就好似受到對面女子的感染一般,她的眼框也開始泛起淚水不自覺的伸手緊緊回抱少女。
下一刻記憶竄入腦海,她想起了久空,想起了久空給自己的資料,眼前這個少女應該就是那個自己一直在尋找的蔓於吧?
被緊抱於對方懷中的柳白白默默地擡起手緊緊的回抱蔓於,她說:“小於,我也好想你。”
雖然不記得你了,但對你,我依舊一見如故。
緊抱了一刻鐘的時間,喉嚨再次竄上一股癢意。下一刻,柳白白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她擡手捂着嘴不斷的咳出鮮血,來只覺渾身搖搖欲墜。
蔓於扶着柳白白拿出一塊白布擦了擦她滿是血污的臉龐,說着讓柳白白差點回不過神的話:“白白,你先別亂動,你剛死而復生,如今靈魂還很脆弱。”
柳白白瞪大眼睛的說:“什...”下一刻又再次咳起嗽來,整段話說起來斷斷續續的:“麼...咳...死而...咳...復...生!?”
蔓於點點頭卻沒有正面回答柳白白的問題,而是指了指地上閉眼趴着的久空說:“小久他沒事現在陷入沉睡之中了。”接着無奈擡起頭,手搭在她肩上與柳白白額頭對額頭的說:“白白啊你怎麼就那麼亂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