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來到海港邊的飯館吃飯,這是他們在莞島呆的最後一天,傍晚便要搭船回去了。
桌上有着一大塊的巨型石頭等着待會他們煮石板烤肉吃,飯桌上在等待菜上來的時刻幾人便開始討論着回去的路線,顯影盤被柳白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一瞬間雲澗大陸上霧天門這塊的迷你地圖被放了出來,在空氣間靈光閃動宛若一粒粒懸浮微粒一般投影出微型的立體地圖。
主要負責路線規劃的袁福易主動站了起來伸出手指了指地圖上莞島的位置說:“我們如今在這裡。”
然後順着莞島一路倒着指回去一邊說:“我們如果按着時間倒回去的話,我們從莞島搭船,到沙鎮,再到迷霧森林,再到樓蘭鎮,最後回到霧天門山腳下的傳送陣。”
說到這裡袁福易頓住了聲音,然後擡起頭看向小夥伴們點點霧天門的位置說:“你們打算是按照原路回去還是走不一樣的路?”
鄭京兆在袁福易問出的那瞬間秒回說:“不一樣的!!”說完一張眼睛閃着晶亮期待的光芒。
李路緊跟着說:“恩恩,不一樣的!回去不同條路線纔可以多吃吃不同地方的美食對不?”
雖然如今隨着等級的上升,他們其實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容易飢餓了,幾十天不吃飯也沒有問題,可這卻抵不住幾個人愛吃美食的心。
看其他幾個人贊同的點點頭,袁福易便點了點頭說:“好,那我看看我們可以怎麼走。”
指尖凝聚淡淡的靈力對着地圖順順的一劃,地圖上便逐漸出現一條長長的螢光條,一看便知道這是袁福易在規劃可行的幾條道路。一路畫了三條路線後他擡起頭說:“我們有這幾條路線可以走,一條是從沙鎮出發往倉雲途經草屯鎮再經過世希森林繞過盲河便可以進入霧天門的地界。”
“另一條是經過臺東之後繞過關山盆地,最後經過凌高莽原進入...”
一聽到凌高莽原柳白白心頭直覺性一跳,對於這個地名感到無比的熟悉,她趕緊說:“阿福等等。”
說完柳白白站了起來伸出手將凌高莽原周遭的地圖一滑在放大一點看,凌高莽原被放大後周遭的地形顯得更加細緻了些,柳白白掃視了一下然後一個地名便印入眼簾。這讓她不自覺陷入沉思。
柳白白想起她剛穿來那會兒的事。彼時她什麼都不懂,是玉玲姐姐帶着她瞭解這個世界的,那時的她對於這個陌生的環境多少有點兒害怕。
那時玉玲姐姐伸出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矮小的她甚至還沒有高過玉玲的骨盆只能擡着頭看着她聽她說:“白白,別怕,入了霧天門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家人了,永遠都是。暮師叔說你的家鄉是在凌高莽原附近的一個無名小村。若是以後有機會你再回去看看吧!雖然如今那裡已經沒有人了但回去看看也是好的。”
柳白白擡着頭眨了眨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玉玲是在穿越過來之後第二個對自己好的人。柳白白很感激有霧天門的存在才能讓她那顆如浮萍般的心在這異世定了下來。聽到玉玲提起這事的時候柳白白便默默的把她記了下來,畢竟她首先要感謝的便是給她這具身體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是因爲她她纔有機會重活一世,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回去看看。不管是祭拜她也好祭拜他父母也好。
“白白,白白?”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柳白白這纔回過神來,她看向面露擔憂的小夥伴們淺淺的抿脣一笑。烏黑清澈的眼底寫滿了對幾個小夥伴們微不可見的寵溺,感謝老天爺讓我遇到了如此美好的他們。柳白白默默的想。
而在看到柳白白的笑容之後幾個人的表情更加擔憂了,柳白白可能不知道此時她的表情恍惚得好似下一刻就會消逝在這世上一般。
蔓於不自覺伸手抓住了柳白白的袖子,好似這樣她便不會消失一般。被一拉扯柳白白這才真正的徹底回過神來,她先是看向蔓於再看向其他小夥伴歉意的一笑:“抱歉剛剛晃神了。“
她指了指凌高莽原附近一處地圖上並沒有特別做什麼標記的地方平靜的說:”我想到這裡看看。”
看到其他幾人疑惑的看向柳白白,她笑笑地說:“那裡曾經是我的故鄉。”也是我穿越過來後第一個見到的地方。
幾人一聽露出恍然的表情,雖然如今大家都已經踏入仙途遠離凡塵,但是對於年幼的他們來說前塵往事也不過六七年前。
鄭京兆率先發話:“好!那我們就走這條!去白白的故居看看。”
“恩!”
在菜色上來前便已經橋定了路線,幾人歡快的吃了一頓飯,而剛剛本來心情還有些沉重的柳白白也隨着場面的熱絡逐漸將事情放置心底不再細思。
舉起手中的靈果汁說:“來來來,爲慶祝我們終於拿到靈冕礦我們先乾一杯,今天我們不吃撐就決不離開這間飯館!”
噹的一聲,五隻茶杯碰在了一起,場面熱絡而溫馨。
三個月後...。
由於這次他們決議步行加飛劍回門派並沒打算搭乘傳送陣,所以花了許多的時間才終於來到凌高莽原。
柳白白擡起頭看着天空感受着這裡的天氣,前幾天的天氣都是晴空萬里,也不知爲何自從進入凌高莽原的地界天就開使霧濛濛了起來。
閉上眼睛柳白白敏銳地感受着周遭靈氣的波動,這一兩天她明顯感受到了不對勁,這附近的靈氣在顫抖在懼怕。
爲什麼?
發現柳白白不知爲何眉頭輕輕皺起,鄭京兆側頭盯着她看:“怎麼了?”
看到鄭京兆放大的臉近距離出現在面前,柳白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空氣間靈氣傳來的訊息太複雜了,如今的她不懂也無法理解。
最終只能化成一句片面的解釋:“我覺得這裡不太對勁,靈氣在躁動,走吧!我們去村莊看看。”
幾個人點了點頭,再次邁開步伐運轉着身法向着小村的方向前進,微涼的空氣吹撫在臉頰上讓人感覺冰冰冷冷的,柳白白不知道該對給了自己身體的原主是什麼樣的想法,或淒涼於她的年華易逝或感激於她的身體,但如今空氣裡光點零亂的氣息干擾的她有點沒辦法靜下心來好好思考好好緬懷。
柳白白深深地吸一口氣,一股乾冷的氣息從喉道灌入胸腔,冰冷的感覺讓她得精神陣了振,正當她定了定神想讓自己不要再受到干擾的時候耳邊傳來小夥伴鄭京兆詫異的聲音。
“咦!那個不是陽道友嗎?”
其他幾人聽到聲音也跟着眯眼往前方看去,破敗的小村裡頭正中間的主幹到上陽煦正直愣愣地站在那裡,一身魁武的身材不知爲何在這荒涼的小村裡顯得身形單薄。
聽到動靜他轉過了頭看向幾人,眼神底似乎沒有一點意外偶遇的驚訝看向他們,一臉正經地向幾人點了點頭,然後向幾人走了過來。
“諸位道友,許久不見。”陽煦一臉正經的向幾人打招呼,那張剛毅微方的臉只有脣角友善的微微勾起。
柳白白與小夥伴們也理性地與他點點頭說:“陽道友許久不見,沒想到道友也剛好出現在這裡。”
陽煦點點頭頂真的回道:“是的,我來調查一點東西。幾位道友不也剛好出現在這裡嗎?”
柳白白笑笑地說:“他們是陪我來奠祭我的親人的。”
陽煦擡頭看了看似乎越加陰沉的天空,今天的天籠罩着層層薄雲看不到清澈天空,他不自覺差點道出事實:“可這裡...”已經沒有半個人了。
柳白白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哀色:“是的,這裡曾上演過讓人難過的...”
”悲劇。“隨着柳白白話音的一落的那瞬間,整片大地瞬間墜入一片黑暗底下,一股陰冷傳來...。
”發生什麼事了!?“柳白白與小夥伴們驚愕地擡頭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只有陽煦一臉平靜,他說:”日蝕之夜。“
柳白白聽到陽煦的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陽道友你在說什麼,日蝕之夜不應該是...“
下一刻,柳白白瞳孔微縮,心臟勐烈的一個跳動緊接着識海一股劇痛襲來,柳白白伸手捂住腦袋身形爲晃:”什...“
下一刻,她清晰的聽到胸腔心臟有力地敲擊聲,撲通。
緊接着一股股記憶如同一幕幕的碎片向她席捲而來...
曠野師叔冷靜的聲音:”請在巫蠱花成熟前將其消滅。“
柳白白皺了皺眉帶點困惑的說:“怨氣已經幾近實質化了,可之前看前面幾場戰鬥都沒有需要消滅東西啊?這到底是...。”
久空大喊着,”白白!這是個是臼,由怨氣凝聚而成的東西!”
還有最後一幕,曠野師叔一雙巨大的雙手向自己襲來,只記得最後那幾個字接着便眼前一黑。
“這一切是爲了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