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燈結綵的玉王府,隨着夜色的深入而逐漸恢復平靜。因爲上午的刺客事件,所以王府的守衛又增加了幾倍。現在唯一熱鬧的地方,就要屬新房了。別誤會,不是有人鬧洞房,而是……
水映月心裡那個恨啊!
現在新房裡就她一個人乖乖的靠在牀頭裝花瓶,而另外四個人——說好聽點,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外加兩個貼身保鏢,居然就在離她不到五米的地方——打!麻!將!
她忿忿的瞪着其中一個貼身保鏢——燕王天禹,希望能把他的愧疚之心給瞪出來,可是人家雙眼雙手都忙得很,根本就沒空接收她的憤怒電波。
不用猜了,這副用白玉石打造的麻將正是咱們的燕王送給玉王的結婚禮物。瞧瞧,他多有心,知道玉王府啥都不缺,玉面王爺啥都不稀罕,便叫人打造了這副“映月牌”麻將送上,既高雅(?)又實用(?),更襯顯出他的別出心裁、別具匠心、慧質蘭心、用心良苦……總之兩個字——有心!
他是有心了,目的也達到了,看看四人玩得還不是一般的開心!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玩得那麼開心,而她只能在旁邊乾瞪眼?是,她是傷員,她當然清楚,可是她只是傷了一隻手臂啊,人家小銀還不是玩得好好的,爲什麼就她不可以?
你問“小銀”是誰?還會有誰,當然是咱們的玉面王爺——銀涯咯。
說實在的,她覺得那個海王爺取名的時候肯定沒考慮過漢字的博大精深,同一個音有着N個不同長相的漢字。
銀涯?銀涯!她還“銀牙”呢!
要是哪天,她在大街上遇到他,激動的高喊:銀——牙——!!
說不定全街的人都會好奇的去參觀他的牙齒,更說不定一些不法之徒還會想方設法的把他牙齒給敲下來……雖然達成目標的可能性爲零,但是引起騷動是不可避免的。萬一他一個惱羞成怒提起劍就亂戳,殺了一個不解恨,就殺第二個,殺了第二個還不解恨,那就還要殺第三個、第四個……到時,整個大街都會被他屠得一乾二淨,不管老幼婦孺都會成爲他的劍下亡魂……
狂風中,血流成河的空城,天空驚雷乍響,暴雨無情的洗刷着街道,一個殺紅眼的大魔頭,正提起巨劍向躲在籮筐裡的一個小孩刺去……
啊——不要!!!
呃?!
想多了想多了,不好意思!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銀牙”是絕對絕對不能叫的!
那就只能發揮她取暱稱的專長了。
“銀銀”?不行,與“盈盈”幾乎同音,太女性化了,淘汰!
“涯涯”?“丫丫”?呸呸呸,下一個。
“銀子”?嗯~不錯,先保留。
再下來……
經過十分用心,百分苦心,千分熱心,萬分精心的挑選,兩個響噹噹的暱稱“銀子”“小銀”在衆多選手中脫穎而出。
其實她個人認爲“銀子”很不錯。(汗~不只是你這樣認爲!)只是有點女性化。不過,萬一哪天他去買東西……
問:老闆,這個多少錢?
答:十兩銀子。
怒:什麼?你說我只有十兩?
慌:我是說東西十兩銀子,不是說您!
爆怒:還說我不是隻有十兩?
怕:那就八兩銀子吧。
狂怒:現在居然說我只有八兩!
接着刀起手落,一個人頭就掉在地上,殺了一個不解恨,就殺第二個,殺了第二個還不解恨,那就還要殺第三個、第四個……到時,整個大街都會被他屠得一乾二淨,不管老幼婦孺都會成爲他的劍下亡魂……
呃?!
不好意思,又想多了!只好一咬牙,“銀子”淘汰!那就只剩下“小銀”咯。嗯,不錯,既親切又不顯得女性化更不顯得肉麻,最重要的是不會讓人聯想到任何導致血濺當場的場面。
就這樣,“小銀”這個暱稱就在鮮花與掌聲中獲得了年度總冠軍!謝謝!謝謝!好!感謝TV,感謝MTV,感謝所有TV!好!……
(某女拿着話筒走出來:以上就是水大小姐鬱悶原因以及“小銀”的由來。千萬別走開,廣告之後更精彩……啊!!別扔雞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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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明晚上不是還要參加宮廷宴嗎?大家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碰!哈哈,等了好久咯!”某女發出很開心的聲音。
她忍!
“萬一明天都頂着個熊貓眼出席,那不是很失禮嗎……”
“槓!不好意思,在下失禮了!”某男此時還要裝風度。
她再忍!
“再說,現在天月王朝與銀星王朝情比金堅,任何挑撥都不會起作用……”
“等等!這樣是不是自摸?”某男很虛心的請教。
她繼續忍!
“相信‘那邊’暫時也不會有任何行動。所以,你們都不用待在這裡保護我和小葉子……”
“銀兄好手氣啊!”
“是啊是啊,真看不出是第一次玩,很有天分哦!”
“謬讚!謬讚!”
是可忍,孰不可忍!
“YYD!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姐姐我說的話?”牀上的病貓終於發威了!
嘩啦啦~洗牌聲蓋過了某女的噴火聲,桌上四人依然全神貫注的修着長城,那動作,那姿勢,那麼的優雅,那麼的高貴,那麼的素淨。
故意的,這羣人分明是故意的!
水映月氣得牙根都癢了,被子一掀,鞋子一穿,縱身一跳,準備來篇火暴版的“子曾經曰”,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打鬥聲,接着一眨眼,屋內就少了兩個人。
雲清逸起身看着她,向她伸出左手,她愣了一下,然後蹦蹦跳跳的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臉上有着大大的笑容,絲毫不像前一秒還在怒火中燃燒的人。葉茹也是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三人一起走出房間。
院子裡,燈火通明,四圍的侍衛都高舉着火把,手中緊握兵器,準備隨時加入中間的戰鬥。房間門口,銀涯與天禹負手而立,仔細觀察着戰況。見三人出來,只是點了個頭。
“哇,好多美女!”
水映月和葉茹同時發出感嘆,兩雙黑溜溜的眼睛閃閃發光,興奮的盯着院中一羣白衣女子與王府侍衛的交鋒。
這些女子大概五十餘人,個個容貌嬌好,眼波流轉,嘴角含笑,卻出手狠辣,招招致命,王府的侍衛已有不同程度的掛彩。
“你們說,她們是哪個宮還是哪個教的?”葉茹好奇的問道。要知道,在小說電視裡,像這種大規模的武功高強的美女組織,一般都是爲“正道”所不恥的什麼或者宮什麼教。
銀涯有些驚異的看了她一眼,“她們是隱玉宮的人。”
看吧,猜對了吧,武俠定律啊!
“哎~”水映月嘆了口氣,“剛搞定個冥火教,現在又來個隱玉宮,看來哪裡的江湖都不太平啊!這次她們的目標又是什麼?難道也是吞日王朝的特工?”
“特工?”又是個新鮮名詞,銀涯笑着搖了搖頭,“她們並不是吞日王朝的人,而是滄浪國的人。”
滄浪國?沒聽過。目前不是三國鼎立時代嗎?怎麼又冒出個滄浪國?
見她一臉迷惑,天禹開口解釋:“月兒有所不知,其實在三個王朝的周邊有着很多小國,這些小國都分別歸順於三個王朝。而滄浪國就是歸順於銀星王朝的小國之一,隱玉宮正滄浪國的武林之首。”
“既然是銀星王朝的附屬國,那隱玉宮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來爲我們玉面王爺的‘大婚’賀喜的?還真是別出心裁的賀禮啊!”她強調“大婚”兩個字,調侃味十足。葉茹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銀涯只是對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眼中卻有着一閃而過的複雜。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我們正是來爲玉面王爺與天雙公主的大婚賀喜的。”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接着從空中開始飄落無數花瓣,清香撲鼻,如夢如幻。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鬥,被眼前的美景癡迷了。
水映月與葉茹對看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爲什麼每個美女出場前都喜歡搞些氛圍來進行襯托呢?這麼多的花瓣不知道要糟蹋多少無辜的花朵了,哎~”
“何止是無辜的花朵,還有那些種花的人,採花的人,以及散花的人,這可不是普通的大工程啊,真是難爲他們了,哎~”葉茹對勞動人民表示深深的同情。
“的確!”水映月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這個美女要是喜歡呆在家裡也就罷了,萬一她剛好是個喜歡串門的主,那她們一天不得搞上好幾次甚至好幾十次這種場面?真是傷神傷財又傷力啊!”
最後,兩人再對看一眼,同時重重的嘆了口氣,一副深感痛惜的模樣。
聽了兩人的對話,王府的侍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掃剛纔的癡迷。而原本笑吟吟的白衣美女們卻臉色僵住,嘴角抽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美女就是美女,雖然氣氛被搞得不甚理想,不過出場時的驚豔效果依然達到了。只見她一襲白衣從遠處翩然而來,翩若驚鴻,宛如游龍,烏黑的長髮在身後隨着白色緞帶凌風而起,說不出的飄逸,說不出的夢幻。
水映月在心中暗自打着分,恩,不錯,光這個出場動作就和小龍女有得一比,只是缺少了慢鏡頭與特寫所營造的特殊美感,先給個八十分吧。
美女飄到了院子中間,在周圍火把與花瓣雨的映襯下,只見她眉如遠黛,眼如秋波,口若朱丹,指若蔥根,纖腰盈弱,精妙無雙,渾身上下超凡脫俗,如謫如仙。
如此美女,別說男人,連水映月與葉茹兩個自認閱盡萬千粉黛的同性都看癡了。原來金大師筆下的小龍女是真的存在的,她們算是有幸親眼見證了。
天啊,子啊,莎士比亞,亞里士多德啊,你們送來一堆絕色帥哥來打擊她們的自信心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再送來個如此絕色佳人,在她們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靈上再添致命一刀?還猶豫什麼?一百分,滿分!
打完分後,水映月連忙轉頭看向身邊的男子。只見花妖眼神空靈,嘴角輕勾,依然笑得風輕雲淡。小銀朗目清澈,長眉微挑,卻笑得高深莫測。天禹星目擴張,滿眼都是驚豔,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
切,就你最沒出息,偶鄙視你!
水映月朝天禹做了個單手鄙視動作,然後緊了緊雲清逸剛握住她的手。難得的,雲清逸轉頭對她調皮一笑,她的大腦馬上死機。
HOHO~再絕色的美女也比不上她的花妖回眸一笑,而她,在花妖的心目中肯定是獨一無二的大美女,那意思就是,她纔是這個世上最最頂尖的大美女?哈哈哈,一定是這樣,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