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銘元一走,她也再沒有看書的閒情逸致了,無聊的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只不過一上午都不到,她就對古代這種一上午除了紅夏連半個人影都見不到的日子失去了興趣。
無事可做的鳳清瀾決定出府轉轉,聽紅夏說,這個六皇子別說是個頑劣不堪的浪子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卻寵他至極,六皇子府竟然開牙建在皇宮的正中心,也就是御花園附近。
聽說這處位置極好,東邊不遠是皇上的正清宮,西邊不遠是皇后娘娘的慶陽宮,而南邊太后娘娘的萬壽宮離這兒最近。這個六皇子可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佔全了,只可惜鳳清瀾看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極少在宮裡過夜。
所以這會兒鳳清瀾一個人獨自轉悠着就來到了不遠的御花園,此時正值初夏,御花園的景色可謂繽紛亮麗。紫羅蘭,石榴,蝴蝶蘭都是一派暖色,讓人看了心頭舒服。
鳳清瀾挑了一處假山前的石凳子坐下來,初夏的風是暖的卻不燥熱,衣服也穿的不厚不薄,這個天氣自是最舒服的了。她隨手從腳邊摘了一朵木槿花別在髮髻上,淡紫的風韻正好配她剛剛換上的月白色籠煙紗,與這暖夏裡增添了一抹清新的意味。
御花園彩蝶飛舞,不多會兒她就坐不住了。只是沒有撲蝶的網子,只好空手去撲。可惜這些蝴蝶一點都不給她面子,跑的飛快。
一隻純白色的鳳蝶正停在她頭上那片枝葉上,小心翼翼的起身輕輕將手攏起,一撲。
鳳清瀾嗔怪道:“哎呀,又沒撲到。”
好笑又懊惱的轉身,眼中卻閃現出一個高大的人影。只見是一個男子,高挺秀美的身材,身着儒雅玉色長衫頭髮用羊脂玉簪綰起。笑容如春風般和煦,長身玉立,眼神清亮的那麼瞅着她,眼裡還略帶一絲驚豔與驚訝。
她一愣,突然出現這麼個俊俏的公子盯着她看差點沒被嚇一跳。好在她定了定神,用一種疑惑的目光擡起頭望着他。
“姑娘,你是誰?”那人友好的問。
該不該說自己的真實名姓呢?鳳清
瀾思考着,害怕自己已是嫁爲人婦的身份再接觸宮裡其他男子難免被人尋了話柄,尤其是她看那個六皇子似乎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我叫虞瑜,公子,你好。”她聲音溫婉,如沐春風。只好暫借自己現代的名字了,反正路人甲路人丙自己以後也會見很多很多。
那人又溫柔開口:“姑娘可是這附近宮裡的人?”
她只得謊稱:“我是在六皇子府中當差的宮女,今日,六皇子妃初嫁入宮中,要我來花園採一些花瓣,可惜我一見這花園中彩蝶成雙就忘了正事了。還請公子不要說出去啊。”
鳳清瀾心下打量這男人,穿着雖說素雅可自有一股風姿卓絕溫潤如玉的氣度,想來不是王公貴族也是宮中畫師樂師一類的人物。
那人朗聲笑道:“不必擔心,我只是路過這兒,聽到有些響動所以過來看看而已。”
鳳清瀾俯下身子,連忙道:“那公子既然沒有什麼事情,就恕我先回去了,公子請便。”
鳳清瀾轉身走了。那人卻拾起她匆忙間落下的帕子,一個‘瀾’字赫然躍入他的眼中。他暗自搖頭好笑,這位宮女難免有些特別,採集花瓣卻又不帶花籃一口一個公子的叫他,想必是新入宮中。
可是一副清麗絕俗的容顏隨即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還有她髮髻間那朵栩栩如生的木槿,讓人覺得宛如花叢中的仙子。
世人都道鳳宰相家的二女兒鳳舞心是京都第一美女,他也確實去宰相家玩耍見過鳳舞心,鳳舞心確實美的精雕玉刻就像從最最標緻的美人畫中走下來的一樣。可他覺得剛纔那位女子的美卻絲毫不輸這位京都第一美女,勝在靈動可親,更加現實與觸手可及。
沒想到這宮中竟然藏龍臥虎,小小一宮女都有如此容貌。日後定還有機會再相見,他將那方手帕收起來放入胸前的口袋,自去了。
回到六皇子府門口,鳳清瀾低頭輕喊一聲,糟了,她剛纔匆忙間將自己的手帕不知道丟在了何處。肯定是御花園,她猜測,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被誰撿去。
哎,算了,她輕嘆一聲,一腳跨向門檻。耳邊卻只聽得府裡似乎傳來嚶嚶的哭泣之聲,還有吵吵鬧鬧的說話聲。
府裡院子裡似乎所有奴才都出來了,人羣羣黑壓壓圍攏成一圈。鳳清瀾驚訝,怎麼纔出府一會兒就成這樣了,這些個奴才們自己一早上都沒見過,這會兒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有人眼尖,看到了她,立刻高興道:“六皇子妃回來了,皇子妃回來了。”
只見一年齡三十出頭的宮女撥開人羣朝她走來,紅夏告訴過她六皇子府中是有着一位管事大宮女的叫做秀河。秀河朝着她俯下身子算是請安:“皇子妃出去散心,怎麼去了這樣久。昨日受了風寒,可不要再着涼了纔好.”
秀河高聲道:“小泉子,給皇子妃般一把美人椅出來。”又道:“這會兒太陽正當頭,您要不要曬一曬太陽,對您身子好。”
鳳清瀾只是疑惑的瞅着那堆奴才宮女們,因爲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粉色的身影跪在裡頭,好像是自己的貼身丫頭紅夏。
秀河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當即就解釋道:“皇子妃您有所不知,今早您帶進宮來的這兩個丫頭不知怎麼的吵了起來。本是紅香這丫頭因爲一點小事,屋中首飾丟了以爲是紅夏拿了向我來告狀。本想小事化了,可紅夏這丫頭卻又說那晚皇子妃不是自己跌入池中而是與紅香爭執間被紅香失手推入池中。我以爲這事非同小可關係甚大,這才罰了她們倆各自跪在院中,待您回來詳細覈實過再交由太后娘娘秉公處理。”
鳳清瀾冷笑,這纔是她來到這裡第一次見到紅夏口中那個狂妄自大的紅香。只見她跪在那裡,眼神倔強還似有不屑之意。她踱步走向紅香和紅夏跪着的地方,紅香看樣子一點也不甚害怕。反倒有絲洋洋得意.
也對,她這個皇子妃當得窩囊。既是個啞巴被陪嫁丫頭推入池中也不敢聲張,到時候如果鬧也只會傳到太后那裡賜給她一個不淑不閒擾亂太子府秩序的名聲。而紅香她自是高枕無憂,因爲她知道所有人都不待見自己這個皇子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