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們,你們笑什麼?是不是知道哥哥來看你們了,所以很高興啊?”小川看着三個小不點兒,含笑的逗弄着。
三個小寶貝兒們聽到哥哥的聲音,小胳膊不斷的揮舞着,小腿兒也有力的不斷蹬着,嘴裡發出開心的咿咿呀呀聲音。
“啊~呀呀~”
“咿呀~”
“啊啊~”
小川看弟弟妹妹們乖巧的樣子,樂呵呵的擡頭看向父母:“爹,娘,你們給弟弟妹妹們想好名字了嗎?”
秦熠知和雲杉一聽大兒子提起這個問題,頓時就犯愁了。
孩子們出生後。
秦熠知第一時間便寫信回去報喜,並讓祖父和爹孃給三個孩子取名字。
結果……。
四天前。
他們收到了祖父的回信,祖父信上說孩子們,是雲杉這個當孃的歷經千辛萬苦冒險才生下來的,所以,便讓雲杉這個當孃的給孩子們取。
雲杉當日聽到丈夫給她念的信後,又震驚,又爲之感動不已,當場差點就哭出來了。
在這重男輕女的時代。
女人生了孩子,孩子的取名權要麼是家中長輩,要麼是丈夫,女人是沒有資格爲孩子取名的,而且,古代女人們認爲,若是家中長輩和男人尚在,長輩和丈夫卻不給孩子取名,女人和世人反而會覺得這孩子不受家裡重視,不受家人歡迎,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在長輩和男人不願爲孩子取名時,女人才會迫不得已自己取名。
而她這個情況。
卻是因爲祖父和公公婆婆感念她生育辛苦,這才把孩子取名的權利交給了她。
祖父和公婆盼了多年的孫兒孫女,對孩子的愛都融進骨子裡了,因爲尊重她,看重她,所以才讓她來取。
能有着如此爲她着想的婆家人,痛愛她的婆家人,雲杉覺得很是幸運,也是她的福分。
只是……
給三個小寶貝們取一個好聽,而且喊起來要順口,還要有着好寓意的名字,真的有些犯難,夫妻兩個想了三天,昨兒總算是有了些眉目。
雲杉側頭看向丈夫:“要不……就用我們昨天商量的那三個名字?”
小川滿臉好奇的看向妖怪娘,忙不迭的追問:“娘,什麼名字呀?”
“行,就叫我們昨天商量出的那三個名字。”秦熠知捏着小閨女的小手手一邊把玩,一邊看向小川笑說道:“二少爺就叫秦明灝,三少爺就叫秦雲瑾,二小姐就叫秦晨萱。”
鄧婆子和三個奶孃聽着這三個名字,紛紛在嘴裡唸叨了好幾遍,越叫越覺得順口,寓意也挺好的。
小川摸着弟弟妹妹們胖乎乎的小手,開心道:“喲喲~小胖子們……你們開不開心?你們終於有名字了,咳咳咳……從現在開始,哥哥就不再喊你們大胖,二胖,小胖了,就叫你們小灝,小瑾,小萱。”
小……。
小號?
“噗~”雲杉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瞬間就噴了出來:“咳咳咳~”
那茶水直接噴了秦熠知一臉。
小川:“?”什麼情況?
三個奶孃驚得一臉懵逼:“……。”
鄧婆子也懵了:“?”
話說……
剛剛發生了什麼不對勁兒的事兒嗎?亦或者是好笑的事兒嗎?
秦熠知掏出手帕快速的摸了一把臉,看到妻子臉色怪異,而且剛剛被驚得噴了一口茶,隨後還被茶水嗆得不住的直咳喘,秦熠知趕緊給媳婦拍背,好奇又嗔怪的責備道:“你這是怎麼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喝口水還被嗆?”
雲杉咳喘得一張臉緋紅,笑得氣喘吁吁的癱靠在丈夫的懷裡,嘴角直抽抽個不停,最後看到衆人懵逼的看着她,索性把整張臉都埋進了丈夫的懷裡,發出陣陣悶笑之聲。
小灝?
小號?
小號可以是小馬甲的意思。
小號有些地方還是小解的意思。
小號在古代還有關押犯人小牢房的意思。
灝?
號?
同音不同字。
喊起來的時候,別人卻不一定能分別得清究竟是哪個——號?灝?浩?昊?
雖然古代人並不知道“小號”的多重意思,不過,若是今後二兒子被人這麼叫,她聽着也變扭的緊。
秦熠知看着妻子笑得根本停不下來,無奈的一手摟住妻子,一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你笑什麼呀?笑得這麼開心,說出來大夥一起樂一樂?”
“……。”雲杉搖搖:纔不要,要是說出來了,將來明灝長大了肯定會因爲這個稱呼而鬱悶的。
小川想了想,似乎娘笑噴的時候,正是他喊弟弟妹妹們暱稱的時候。
小灝,小瑾,小萱,話說也沒什麼不對啊?
看着娘一直笑個不停,小川有些擔憂了,臉色一變,難不成——鬼上身了?
可這個念頭剛起。
小川又忽然想到妖怪娘本就是異界來的,本就算的上是鬼上身,妖怪娘這麼厲害,一般的孤魂野鬼哪個膽敢來和娘搶身體?
雖然想是怎麼想,但小川還是有些不放心,挪到妖怪孃的身旁,拍拍孃的肩頭:“娘?”
“哈哈哈~”雲杉笑着把臉從秦熠知的懷裡擡了起來,側頭看向兒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強忍着笑同大兒子商量道:“小川。”
“嗯?”
“娘覺得吧~今後你還是喊二弟明灝,或者是灝灝,小灝聽起來會有歧義,比如關押犯人的小牢房也叫小號,雖然同音不同字,但小灝喊起來就跟小號一樣,也不吉利。”
衆人一聽覺得也是。
的確是會有歧義。
小川和秦熠知也反應了過來,剛纔小灝的叫法有些不妥。
不過。
兩人看着雲杉,皆是覺得小灝這個稱呼,並不單單是因爲有歧義她纔會笑的,肯定還有別的什麼意思在裡面……。
只是這會兒人多。
他們也不方便去問。
“對不起,是兒子剛剛沒想周全,謝謝娘提醒的及時。”小川愧疚的看向雲杉。
雲杉伸手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瓜,笑罵道:“臭小子,這有什麼可好道歉的?你也是一時嘴快,順嘴那麼一說而已,別像個小老頭子似的皺着眉頭了。”
小川面色有些羞窘的點點頭。
躺成一排排的三個小寶貝兒,聽着大人們笑得這麼歡快,也是咿咿呀呀的叫着,笑着,小胳膊小腿兒的亂動着。
三個小寶貝兒再等三天就要滿月了。
昨天奶孃給孩子們洗澡後又稱了重,三個小寶貝兒在這二十七天裡,分別都長了兩斤至三斤。
灝灝長了二斤四兩。
小瑾長了二斤六兩。
其中就數小丫頭小萱長得最多,整整長了三斤。
三個孩子五官張開了些,如今也變得更加好看了。
皮膚白白嫩嫩細膩光滑,黑溜溜的水靈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當孩子們看着你的時候,心都要軟得融化了。
孩子們的小胳膊小腿兒,也變得更加的有力了。
感覺孩子們真真是一天一個樣兒。
小萱小胳膊小腿動着動着,忽的就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僅四肢不動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定住了,黑溜溜的眼珠子一動不動,似乎正在醞釀什麼大事兒?
忽的。
小萱小嘴一癟,小臉憋的通紅,忽的張開無齒的小嘴,扯開嗓門兒就開哭了。
“哇啊~哇啊~”
小川有些急了,慌亂無措的看向爹孃:“小萱怎麼突然就哭了?”
兩個新手父母倒是很淡定。
雖然雲杉和秦熠知都是新手父母,不過,這些天慢慢摸索着,也知曉了孩子的一些習性。
一看閨女這哭的架勢,便知道肯定在解決生理問題。
雲杉笑眯眯的看向兒子解釋:“妹妹應該是尿尿了,或者是拉臭臭了,她弄髒的尿布墊着不舒服了,但現在還小又不會說話,所以就用哭聲來提醒我們給她給更換乾淨的尿布。”
小川歪着腦袋看着妹妹,一臉的神奇表情。
秦熠知把閨女抱進懷裡,不用扯開尿布,便看到尿布的顏色變深了,便知曉閨女這是尿了。
雲杉側頭看向蔣奶孃:“趕緊去弄點熱水來。”
“是,夫人。”蔣奶孃急忙忙轉身走了出去,朝着隔壁院子走去,三個小主子住的院子裡,有着三個小主子各自清洗身子的小盆兒,屋子裡炭火盆的鐵架上,也隨時都燒着熱水,很是方便三個小主子尿尿後,或者是拉臭臭後清洗身子。
“娘,妹妹怎麼哭了?”晴空人還未走進屋子,急促的擔憂之聲便響起了。
“汪汪~汪汪汪~”
“嗷嗚~嗷嗚嗚~”
大黃和小蠢貨看到小主子不和它們玩兒了,還要朝屋子裡走,也一邊急促的叫着,一邊抖動着身子,把身上的雪花給抖落後,也邁開四條腿兒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晴空帶着兩條狗子走進了屋子,來到炕邊鞋子一脫,便利索的爬了上去,兩條狗子站在炕下伸長了脖子,仰起了個狗頭,眼巴巴的看着牀上的幾個小主子。
小川見妹妹凍得有些紅的爪子要去捏弟弟妹妹的臉,趕緊出手一把抓住並提醒:“你手涼的很,別冰着弟弟妹妹了。”
“喔。”晴空蔫蔫的點點頭,隨後一邊搓動雙手,一邊朝着手心哈氣,一副想要儘快讓手暖和起來,就能摸摸弟弟妹妹們的急切表情。
秦熠知把尿布扯開,雲杉湊近閨女身旁一看,便看到閨女下身有些微紅了,眉頭頓時就微蹙了起來,目光中透着擔憂。
鄧婆子見夫人臉色不渝,小心翼翼開口道:“夫人,您不讓奶孃給二少爺,三少爺和二小姐塗抹黃丹粉,但小孩子尿多,就算是及時清洗和更換了尿布,可小孩子皮膚嬌嫩,不塗抹黃丹粉就容易紅屁股,容易紅脖子……。”
真的很是想不通,爲什麼夫人不準奶孃給孩子們塗抹黃丹粉?
這會兒是冬天,天氣冷還好。
若是在大熱且容易出汗的夏天,若是不給小孩子塗抹黃丹粉,小孩子的脖子和胳肢窩還有屁股等肉會經常褶皺的地方,甚至會破皮。
雲杉看向鄧婆子和另外兩個奶孃:“我不讓你們使用黃丹粉自有我的道理,黃丹粉乃是藥,是藥就有三分毒,孩子們這麼小,皮膚嬌嫩,黃丹粉中的毒素就會從皮膚滲透進身體裡,對孩子身體有害,毒素在孩子身體裡累積多了,就會嘔吐,抽搐,發燒,甚至是變成傻子。”
“真的嗎?”小川有些吃驚的看向妖怪娘忙問。
“當然是真的,娘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雲杉肯定的點點頭。
晴空一聽也急了,急忙開口道:“娘,我不要弟弟妹妹們便成小傻子,我們不用黃粉粉,不用黃粉粉……”
見閨女急了。
雲杉趕緊哄:“好好好,我們不用有毒的黃粉粉,絕對不用。”
前世。
村子裡都流行給新生兒乃至一兩歲的孩子塗抹黃丹粉,以防紅屁股,紅脖子以及治痱子。
把黃丹粉當成了神藥一般的使用。
黃丹粉裡含鉛量重。
村子裡的那些人抱着孩子聚在一起,看到誰家孩子紅屁股了,長痱子了,還會嘲笑擠兌別人捨不得給孩子花錢,連幾塊錢一包的黃丹粉都捨不得買給孩子用,讓孩子遭那麼大的罪。
村裡的好些人總認爲自己是最疼愛孫子的,尤其在夏季照顧幼兒時,在幼兒洗完澡後,那黃丹粉就跟不要錢似的給孩子渾身塗抹。
最後村子裡發生了好幾戶人家的孩子鉛中毒。
症狀輕的,只是嘔吐,抽搐,嗜睡,低熱。
好些村民都以爲孩子是傷風感冒了,去了赤腳醫生那兒給孩子看病,赤腳醫生直接當成了感冒去醫治。
結果就導致了很多孩子反覆感染,腹痛,偏食,身體發育落後,嚴重點的,身子是出現了智力障礙。
後來村子裡有一家人,接連生了七八個女兒後,終於生了一個兒子,盼了十多年才生出來的寶貝兒兒子,全家人都捧在手心裡寵着,疼着,那孩子在春末出生。
夏季炎熱,孩子容易紅屁股,紅脖子,家裡的長輩們,就不要錢的把黃丹粉給孩子身上塗抹,接連用了兩年,最後孩子鉛中毒嚴重了,反覆嘔吐,抽搐,人看起來也不怎麼靈光,送到大醫院去檢查才發現是鉛中毒。
一家子哭哭啼啼從大醫院回來後,村裡人這才知曉,原來祖祖輩輩傳下來治療孩子紅屁股和紅脖子的靈藥,危害居然那麼大。
她還和那個腦子不靈光的男娃小學同班過,所以,她對黃丹粉的害處才尤爲清楚。
黃丹粉的害處,秦熠知前些天聽妻子說過,那時嚇得後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這還是兩個奶孃和鄧婆子第一次聽說黃丹粉有毒。
雖然不信祖輩傳下來的偏房有毒,但想到夫人見多識廣,從不會無的放矢,都半信半疑了起來。
“夫人,那,那不能用黃丹粉,等開年後天兒熱的時候,該怎麼辦啊?”鄧婆子有些着急的詢問。
高奶孃和楊奶孃也焦急的看向炕上的夫人。
明年夏天的時候。
三個小主子就半歲多了,那時候的孩子正是肉嘟嘟的時候,很容易長痱子和紅脖子和紅屁股,尤其是脖子上最容易紅腫破皮。
說起這個問題。
秦熠知和雲杉也有些犯愁。
若是前世。
去超市,去孕嬰店買點嬰幼兒用的爽身粉就行,可這古代……。
有錢都沒地兒去買啊!
正在衆人發愁之時。
蔣奶孃端着熱水盆走了進來。
奶孃把小萱抱到一旁去清洗了小屁股後,又用柔軟的棉布輕輕擦拭乾淨了水份,晾了一會兒讓小屁股上的皮膚徹底乾燥後,這才墊上乾淨的尿布。
“哇啊~哇啊~”明灝在炕上也忽的哭了起來。
緊接着。
小瑾也哭了起來。
秦熠知和雲杉解開尿布一看。
明灝拉臭臭了。
小瑾尿尿了。
新手爸媽卻一點都不嫌棄。
眉頭都沒皺一下。
秦熠知捏着明灝被弄髒的尿布,用乾淨的地方替兒子擦拭小屁股上的臭臭。
晴空看着尿布上那黏糊糊的黃色便便,看着弟弟屁股上沾着的便便,捂住鼻子趕緊從炕上跳了下去:“好臭~好臭啊~”
小川倒還比較淡定,只是身子後傾了一些。
看着丈夫動作輕柔的給兒子擦拭臭臭,雲杉的腦子裡忽的想起了前世聽過的話,笑眯眯的看着丈夫。
心中感嘆:難怪聽人說……別人的孩子拉的是粑粑,自己的孩子拉的是嘎嘎。
所謂的“嘎嘎”
就是她前世方言裡肉肉的意思。
意思就是說。
看到別的孩子拉粑粑,那就是臭臭的粑粑,令人避之不及。
而自己孩子拉的粑粑,卻好比香香的肉肉,一點都不覺得臭。
自己孩子拉了粑粑後,還會仔細研究粑粑的顏色正不正常,大便的乾硬正不正常,反正就是要仔細研究了纔會放心的下。
三個孩子玩兒了兩刻鐘,又都拉了,等會兒洗乾淨了小屁股後,估計也餓了,吃了奶應該就要睡了。
畢竟。
孩子還小,覺多,只有吃得多,睡的好才能長好身體。
於是雲杉看向奶孃:“你們把孩子們抱回去吧,該洗的洗,該餵奶的餵奶,喂完奶後,一定要記得給孩子們拍出嗝兒,然後擦拭乾淨孩子們脖子上殘留的奶漬,然後就他們自己在小牀上睡。”
三個奶孃忙不迭的點點頭:“是,夫人。”
外面的寒風呼呼的颳着。
雪飄飄飄灑灑的下着。
屋子裡暖暖的。
秦熠知洗乾淨了手後,便坐在炕上,和妻兒下跳棋。
傍晚。
晚膳過後。
晴空和小川也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雲杉穿得很厚實,依舊帶着帽子,汲拉着兔毛做的保暖拖鞋,正在屋子裡來回走動——飯後消食。
坐月子的這二十七天裡。
經過一日三頓的湯湯水水滋補,還有路大夫開的藥膳調理身體,再加上沒有白日夜裡的照顧孩子,休息的好,孩子們也很健康不用她揪心,丈夫也時刻在身邊陪伴,沒有了任何煩心事兒,所以雲杉那生產前的浮腫臉部,以及膚色蠟黃的糟糕狀態早就沒了。
現在的她,整個人的氣色變得很好,皮膚也白皙緊繃且富有光澤,渾身有勁兒,就是比未懷孕前胖了約八斤。
不過看起來並不顯臃腫和肥胖,而是恰到好處。
秦熠知放下手裡的筆桿,右手托腮,手肘撐住桌子,腦袋微偏的看着正在來回散步的媳婦,跳躍的昏暗油燈下,媳婦那婀娜的身形正背對他走着。
她一個轉身。
清秀而精緻的側臉,凹凸有致的側身瞬間宛如磁石一般吸引住了他全部的視線和全部的注意力。
幽深的黑漆漆眸子,瞬間迸裂了一條縫,那一縫隙裡似乎有炙熱的岩漿噴涌而出。
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呼吸急促而紊亂。
胸腔劇烈的起伏着。
憋了整整九個多月的身體,頓時就躁動了起來,頓時就有了反應。
“媳婦~”低啞的聲音又騷又撩又充滿了磁性。
這盪漾的聲音……
聽得雲杉耳朵都要懷孕了。
撩得雲杉頓時心尖一顫一酥一麻。
那一股電流從左胸處的心臟,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
看着他那灼熱而充滿谷欠望的眸子,雲杉呼吸一緊,邁步走了過去,直接坐在了他的雙腿之上,雙手摟住他的頸脖,定定的看着自家素了整整八個月的男人,狡黠的眸子微閃,柔聲道:“夫君~”
秦熠知身子一僵,摟住她腰身的雙臂猛然收緊了一些。
灼灼的看着懷裡的媳婦,不斷的狂嚥唾沫,聲音有些緊,有些顫,有些鬱悶:“媳婦,別惹火,爲夫難受。”
看的着,吃不着。
這滋味兒……
真真是甜蜜又痛苦。
這才二十七天,坐月子一共得六十天。
還有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
時間……
怎麼就這麼慢呢?
秦熠知下巴擱在雲杉的肩頭蹭了蹭,感覺憋得身體都要撐爆了。
雲杉溫熱的指尖在他的後勁處緩緩滑動着,在他耳旁吹了一口熱氣,聲音暗啞透着誘惑:“夫君,想嗎?”
“想,很想,非常非常想。”秦熠知緊繃着身體,毫不猶豫的一連串說道,隨後聲音悶悶道:“可也只能想想,只能看看,不能吃肉。”
雲杉左手攬住他的脖子,右手着他眼前晃了晃:“需要借你用用嗎?”
秦熠知呼吸一緊。
眸光沉沉。
雲杉的耳朵就算是沒有貼在他的胸口,也能聽見他瘋狂吞嚥唾沫的“咕咚”之聲。
打橫一把抱起她,便朝着炕走了過去。
“夫人。”
“嗯?”
“你勾起來的火,就得負責,就得徹底把火星都給撲滅了才行。”
雲杉嘴角狠狠一抽,瞪他:“那我的手不得廢了?”
秦熠知這廝咧嘴一笑:“不會的,事後爲夫給你搓揉搓揉,在用熱水給你敷一敷,最多明後天就不會痠疼了。”
“……。”
牀幔放下。
暖暖的炕上,兩人身上的溫度似乎比炕上的溫度還高。
一刻鐘過去。
兩刻鐘過去了。
正當秦熠知處在關鍵時刻。
忽的。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
便響起秦安急切的聲音:“主子,秦十九回來了,有急事需要向主子稟報。”
秦熠知身子猛的一僵,徹底蔫了,面色緊繃的寒聲急促道:“稍等片刻。”
“是,主子。”秦安呼吸急促的急忙回答。
雲杉也嚇得臉色大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焦急道:“秦十九一共才離開十一天,途中又不能換馬,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熠知抓起被子替妻子蓋好,沉聲道:“冷靜點,等下傳秦十九進來問話後,自然就知曉了。”
說完。
秦熠知便動作飛快的穿着衣褲。
被子下的雲杉身體,崩的緊緊的,還在不斷的輕顫着。
就算是快馬加鞭的跑,最快也需要十一天至十三天才能跑回京城。
難道……
秦十九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半途遇到了什麼大事兒?這才急忙回來報信?
此時。
雲杉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瘋狂跳動着。
究竟會是什麼事兒?
如今大雪即將封山。
不管是災民也好,亦或者是西川外面的那些崛起的地方勢力也好,都不可能會在這個大雪的惡劣天氣中一涌來西川。
唯一的可能便是……
難道是祖父和公公婆婆出事兒了?
思及此
雲杉驚得瞳孔猛的一縮。
秦熠知穿好衣服,撩起牀幔下牀,用牀幔把炕都遮掩好後,這才迅速走到桌邊坐下,急忙開口:“進來。”
“是。”
秦安推開房門。
秦十九身上還有未全部拍掉的雪花,在秦熠知三步之外抱拳跪了下去:“屬下拜見主子。”
秦熠知衣袖下的拳頭緊緊的攥着,聲音有些發緊:“發生何事了?”
“回稟主子,屬下五天前,在儀楠縣的境內官道上,遇見了逃往西川這邊來的老國公,老太爺和老夫人。”
轟隆——
雲杉腦子裡瞬間炸雷響起。
門外的秦安聽到這話,也是嚇得臉色頓變。
“什麼?”秦熠知驚得猛的站起了身,再也鎮定不了了,臉色煞白煞白的,顫聲急忙問道:“他們……他們的身體可有大礙?”
“回稟主子,老國公,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很好,都沒有受傷,就是一路被皇帝派的追兵追殺,長時間的奔波人困馬疲,估計再等三天就能抵達府中了。”
聽聞祖父和爹孃沒事,秦熠知這才後怕的長長鬆了一口氣,鐵青着臉,冷厲的眸子裡滿是戾氣。
皇帝派了追兵追殺?
那狗皇帝爲何會在這個時候對祖父下手?
秦熠知寒聲怒問:“可知京城發生了何事?”
秦十九急忙道:“回稟主子,在老國公讓老太爺和老夫人帶着泥瓦匠,在京城的城北菜市口傳授了百姓炕的做法後,沒過幾天,京城便流言四起,都在傳皇帝因爲忌憚鎮國公府和戰神府在民間的威望太高,覺得從去年冬天開始,您和老國公便屢屢收買人心,乃是……乃是爲了舉旗造反,所以皇帝就和大臣密謀剷除鎮國公府和戰神府,這個傳言沒過幾天,十一天前,鎮國公府在深夜丑時,遭遇了上百的蒙面黑衣人的投火圍攻。”
“狗皇帝。”雲杉氣得直咬牙。
秦熠知深深吸了一口氣,朝秦十九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是。”
秦十九退出屋子後,秦安立即關上了房門。
屋子裡。
秦熠知焦灼不安的來回走動着。
雲杉撩起炕邊的牀幔,看向丈夫還未來得及開口,便看到丈夫一邊朝她疾步走來,一邊急促說道:“媳婦,我要立刻前去接應祖父和爹孃他們。”
“好,多帶點人前去,穿厚實點。”雲杉點點頭忙不迭的叮囑。
秦熠知張開雙臂緊緊的摟抱了一下她,隨後飛快的鬆開:“你莫要憂心,還有三天的路程他們便能抵達這裡,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西川的地界,應該到了雅西縣了,外面還在下雪,追兵應該不會冒險的深入到我管轄的西川地界。”
這話……
壓根就哄騙並安慰不了雲杉。
皇帝派的追兵,目的便是爲了追殺祖父和爹孃,皇命在身,爲了完成任務,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拼盡全力都要想辦法殺掉祖父和爹孃他們,纔不會因爲西川這地界便不敢踏足。
不過。
雲杉並沒有戳破丈夫這一番善意的謊言。
在意識裡急忙呼叫系統。
“系統,最近三天內的天氣會如何?”
“宿主,三天內都將持續中雪天氣,風級五到六級,友情提示,風雪天出行,請做好保暖防寒措施。”
雲杉長長鬆了一口氣。
如此便好。
最怕三天內會有暴風雪天氣,那就麻煩了。
雲杉拉拽着秦熠知的手,示意秦熠知彎腰低頭,湊近秦熠知的耳旁悄聲低語的告訴了他三天內的天氣後,秦熠知也鬆了一口氣,替妻子把散落在臉頰上的髮絲撥到耳後,牽強的笑說安慰道:“夫人,別憂心,三天後就帶着祖父和爹孃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嗯,你趕緊把厚實的衣服穿上,再把保溫水杯帶上,路上口渴的時候也能喝點水,到時候和祖父爹孃碰面後,保溫杯也能裝些熱水路上給三個老人喝。”
“好。”秦熠知點點頭。
話剛落。
雲杉便放下牀幔,閃身進了空間,拿出一包五斤多的肉乾,隨後穿上厚實的睡袍下牀去給丈夫找護膝,還有厚實毛衣了。
一刻鐘後。
秦熠知帶着府中的五十個士兵,舉起火把連夜出城了。
……。
京城裡。
韓婉貞躺在牀上,抱着熟睡的閨女和兒子,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
她後悔了……
她真的後悔了……
當日老宅的祖父秘密派人前來,讓她帶兩個孩子返回鎮國公府去“探病”可她害怕,她不敢在那個關頭和鎮國公府有任何的牽扯。
她怕。
她怕萬一皇帝真的要對鎮國公府動手,而她帶着孩子去了,萬一被皇帝遷怒着一起給處決了,亦或者是……或者是皇帝看在丈夫的份上繞過了她們母子三人,可她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一旦被帶到了那個瘋子的皇帝面前。
她兩個孩子還能保得住嗎?
只是……
她萬萬沒想到。
祖父,公爹還有婆婆,居然真的逃離了京城了,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他們能順利離開京城,她一定會帶着孩子們隨同他們一起離開的。
黑暗中。
韓婉貞死死咬住脣,滿臉的淚水。
之前丈夫帶着皇帝來家裡時。
虧得祖父立刻派人來給她報信,讓她一定要看好兩個孩子,絕對不能讓兩個孩子出現在皇帝的面前,而且,祖父爲了讓她相信並引起重視,還把查到有關皇帝的變態嗜好之事冒險的告訴了她。
她當日聽到那個消息時,整個人嚇得半死。
當聽到下人通傳丈夫讓她帶着孩子出去給皇帝請安時,她情急之下,只得拿起熱茶假裝沒端穩,把熱茶潑在了孩子的身上,隨後便藉口孩子燙傷了,這才避免了兩個孩子和皇帝的碰面。
接下來。
丈夫又帶着皇帝來了府中兩回。
她一次是用孩子生病爲藉口,還有一次便用孩子不聽話把屎尿拉在了褲子爲藉口,這才讓孩子們躲了過去。
只是。
她在拜見皇帝的時候,她總感覺到不對勁兒。
尤其是一想到皇帝似笑非笑對她說的那一句“看來,朕的命格,似乎有些克着你的兩個孩子了,朕來了你府上三次,你的孩子們便出了兩次意外。”
一想起皇帝當時那眼神。
一想起皇帝那暗含深意的話。
韓婉貞心裡就怕得不行。
皇帝似乎已經起疑了……
現在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砰~”房門發出一聲巨響,似乎是被人很用力推開,或者是猛的踹開。
韓婉貞嚇得身子一顫。
兩個熟睡中的孩子也被嚇得身子一抖。
兩歲的韓香更是嚇得哼哼唧唧的哭了幾聲。
“別怕,娘在,娘在,乖乖睡不怕啊~”韓婉貞輕拍着閨女的小身子顫聲的柔聲安慰着。
哭唧唧的小姑娘情緒慢慢平息下來。
“來人,掌燈。”秦濓嗓門兒頗大的醉醺醺吼道。
韓婉貞的大丫鬟素心,戰戰兢兢忙不迭的結巴道:“是……是,老爺。”
剛剛纔被哄好的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哇嗚~哇啊~”
韓婉貞趕緊抱起閨女開始輕拍閨女的後背安撫,同時壓低了聲音埋怨道:“夫君,你可否能小聲些?瞧把孩子都給嚇哭了。”
秦濓藉助於屋外的一隱約燈光,醉醺醺的踉蹌着朝牀邊走去,罵罵咧咧道:“這也是我的房間,我爲什麼不能大聲?孩子從生下來後,便是跟着奶孃在一個屋子裡睡,這些天,你發瘋的又把孩子們抱來我們屋裡睡,韓婉貞,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忘不掉他?是不是還想爲那煞星守身?所以你才把孩子們抱過來,讓我不能碰你?”
素心端着油燈進屋前來點燈,一聽老爺這話,嚇得差點就把手裡的油燈給摔了。
老爺剛纔話……
究竟是什麼意思?
煞星?
守身?
難不成……
老爺以爲夫人心裡的人,是,是戰神大人?
這怎麼可能?
可是。
轉瞬一想,話說大乾很多閨中女子,誓問哪個沒有心繫過戰神大人?仰慕過戰神大人?
似乎夫人傾慕戰神,也很有這個可能。
她是韓婉貞奶孃的遠房侄女,是在韓婉貞即將出嫁之時,才被龐奶孃帶在身邊,然後作爲夫人的陪嫁丫鬟進了鎮國公府。
當年。
她成爲了夫人的陪嫁,還以爲是走了大運,還以爲是姨娘費心運作後,才她這個半途而來的新進丫鬟塞進了夫人的陪嫁丫鬟行列中。
現在仔細想來。
合着原來這就是夫人的爹孃,不想讓曾經知曉夫人過往的丫鬟當了陪嫁,以免丫鬟心大,爬上了姑爺的牀後,便會爲了爭寵,從而說出夫人當年在未嫁之時曾心繫過現在的大伯。
屋子裡的燈被點亮了。
素心看到牀鋪之上的夫人,懷裡緊緊抱着小姐,而夫人氣得臉色煞白,淚流滿臉,不住的粗喘着氣,似乎要暈過去了似的。
“秦,濓,你血口噴人。”韓婉貞恨恨的朝丈夫怒吼。
“哇啊~啊啊啊~”小韓香趴在孃親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濓喝得醉醺醺的,迷濛的眸子裡透着毫不掩飾的嘲諷,譏誚道:“喲?現在知曉羞恥了?你以爲……嗝兒,你以爲你能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了一世嗎?”
韓婉貞泛紅的眸子死死瞪着丈夫,下脣都被咬破了,鮮血不住的溢出。
素心看到後,整個人嚇得不行。
既不敢上前去勸。
更不敢繼續呆在原地。
想了想,最後轉身飛快的離開了屋子,前去下人房找姨娘去了。
牀鋪上沉睡的韓臻,此時也被吵醒了,不悅的緊皺着眉頭,癟嘴哇一聲的哭了。
兩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
韓婉貞隱忍的嗚咽哭泣着。
秦濓被這哭成吵得耳膜都有些疼了,看着妻子下巴上不斷留下的猩紅鮮血,迷濛的眸子一閃,使勁兒搖了搖腦袋,略微清醒些後,看着妻子脣下的血漬,回想起剛纔他說過的那些話,心中有些後悔了。
但後悔的同時,心中也很是解氣,很是解恨。
因爲……
他終於能把憋在心裡的憤怒發泄出來了。
看到她痛苦。
看大她和他一樣痛苦,他這心裡就平衡了。
憑什麼?
憑什麼受煎熬的就只有他?
他又沒做錯什麼?
錯的全都是她。
是她對不起他在先。
雖然她去年面對他的質問,她以死證了清白,她抵死不認,可是,可是他能感覺到,他娶回來的妻子,在未嫁給他之前,心裡裝着的人,真的是那個處處都壓他一頭的煞星嫡兄。
雖然心裡清楚,妻子和兄長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
若是妻子未認識他之前,所傾慕,所心繫的是其他的男人。
他都能很容易的接受並原諒,畢竟,那是發生在妻子和他認識之前的事兒。
可是。
爲什麼?
爲什麼偏偏那個人會是他的嫡兄?
爲什麼偏偏是處處都壓他一頭,一直都看不起他的嫡兄?
他瘋狂的嫉妒着。
他深深的憤恨着。
同時。
他的心裡也始終放不下她,忘不掉她。
畢竟。
在沒有爆出她曾心繫那煞星之前,她和他有着說不完的共同話題。
她愛慕他。
她欣賞他的才華。
她理解他身爲庶子的不易。
她是他的知心人。
從靈魂到身體,他和她都是很契合的。
龐婆子被素心急衝衝的拉了過來。一看屋子裡這陣仗,嚇得臉色一變,作爲一個下人,龐婆子可不敢再擅自插手主子之間的事兒,去年在鎮國公府,她肋骨都被老爺給踹斷了幾根,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夫人,把小姐給老奴抱吧,老奴抱她去回院子去睡。”
韓婉貞含淚的點點頭,鬆手把閨女小心翼翼的遞給龐婆子,隨後看向大丫鬟,冷冷淡淡道:“素心,把少爺也抱回院子裡去。”
“是,夫人。”
龐婆子和素心分別抱着孩子離開後。
屋子裡寂靜得很是壓抑,壓抑得令人窒息。
韓婉貞木着一張滿是淚水,滿是血漬的臉,下牀赤腳走向房門。
秦濓看着妻子反常的神情,心裡嚇得一抖,目光緊緊的跟隨妻子而去,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隨後又鬆開。
在韓婉貞越來越靠近房門口之時,秦濓終於忍不住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韓婉貞的手,哽咽的顫聲怒問:“婉,婉貞……你,你想幹什麼?”
韓婉貞沒說話,定定的站在原地。
秦濓緊張得呼吸都暫停了一瞬,一想起去年她頭破血流,人事不省昏睡在牀上的那個畫面,他的心就揪得生疼。
他並不是想逼死她。
他只是……
只是……心中難受,心中再也壓抑不住了她對他的疏離,疏離到令和他同牀共枕都不願的地步。
爲了疏離他的靠近。
她居然把孩子們白天晚上都帶在身邊。
“婉貞?”
“……”韓婉貞伸出那一隻沒被拉住的手,緩緩的把房門關上了。
隨後轉身平靜的看向丈夫。
“秦濓。”
“……夫人”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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