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靖雙眼微眯,目光在兩位盟友身上停留了片刻,垂眸看向右手正在轉動把玩着的茶盞,端起來喝了一口茶後,咚一聲放下茶盞。
看向兩位盟友,慢條斯理道:“你們想想看,若真是神仙出手,神仙殺一個凡人還需要用刀?還犯得着露出一雙手來?若真是神仙所爲,神仙彈指間就能讓一個凡人灰飛煙滅,犯得着用刀子來砍人?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此言一出。
屋子裡頓時就寂靜了下來。
趙興平和李成恭面面相覷,沉默了一瞬後,趙興平蹙眉說道:“如此說來,那持刀的鬼手壓根就不是什麼鬼手,也不是神仙所爲,而是那異世之魂身懷異寶?”
李成恭抓了抓腦袋,眸子裡精光乍泄,雙手交叉抱於胸前,歪着腦袋納悶道:“那究竟是異世之魂利用異寶在戰場殺人?還是異世之魂把這異寶交給了秦家軍的人,讓秦家軍利用異寶在戰場殺人?”
這樣的異寶,那異世之魂究竟又有多少?
這才只有一個而已,就在短短兩刻鐘內殺死了五名將軍。
那若是秦熠知那一方的人,再多那麼幾個這個能隱藏身體的異寶,那秦熠知不就所向無敵了?
難怪那秦熠知之前能兩次都以多勝少,還勸降了皇帝派去攻打他的十八萬精銳。
這能讓人隱藏身體,能神出鬼沒的異寶,在千軍萬馬的戰場,偷襲殺人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了。
若是他們也能弄來一個這樣的異寶……。
思及此。
趙興平和李成恭心裡皆是激動不已。
李成恭這話可算是問到了關鍵點上。
三人對視一眼。
姚靖想了想,隨後神色凝重開口道:“李兄剛剛所言甚是,的確會有這兩種可能,所以我提議,我們接下來應該兵分兩路行事,派一隊人跟隨秦熠知前赴麗城,等秦熠知和伏金鎖與蠻夷開戰打得兩敗俱傷之時,我們便出手……”
趙興平和李成恭頓時雙眸一亮。
“這個辦法好。”趙興平一拍大腿,激動不已的贊同點點頭。
趁他病,要他命。
秦熠知那廝可難對付了。
在秦熠知兵力銳減之時不趁機趕緊除掉,今後可就麻煩了。
李成恭並沒有這麼快就做下決定,而是望向姚靖靜聽下文。
姚靖繼續道:“不管那人是不是異世之魂,我們都要搶過來,若是搶不過來,就在戰場之上想辦法砍了那一雙手,就算真是異世之魂又能如何?畢竟如今用的是凡胎肉體,沒有了雙手,戰場之上又不能及時得到醫治,必定會失血過多而死,只要人一死,那異寶指不定就能現形被我們撿到,而且,秦熠知一旦沒了這個助力,即便是和蠻夷這一戰打贏了,也只會是慘勝如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說到這兒。
姚靖頓了一瞬。
眼底精光乍泄,勾脣得意笑說道:“到時候……我們的人就能趁機剿滅秦熠知,剿滅蠻夷,我們就能接手麗城,皇帝下令麗城撤軍放蠻夷入關,已經徹底失去了民心,我們守住了麗城,天下百姓的心自然就會向着我們。”
李成恭並沒有姚靖這麼的樂觀,眉頭一挑,問:“那若是秦熠知和伏金鎖敗給了蠻夷呢?蠻夷一旦攻破麗城,我們的人可不見得會是蠻夷的對手。”
姚靖捋了捋鬍鬚,淡淡瞥了李成恭一眼:“怕什麼?想要撈大的好處,自然就會有大風險,再說了,若秦熠知和伏金鎖真的敗給了蠻夷,蠻夷入關,我們的人大不了見勢不妙就趕緊撤回來,蠻夷和麗城的守軍打,攻城後必定人困馬疲,哪裡會輕率的派出大部隊來追趕我們?”
趙興平想了想,點點頭:“我認爲姚兄此計可行。”
李成恭這下沒話說了,把玩着腰間垂掛的玉佩。
沉默片刻後。
擡眸看向姚靖:“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兵力都放在麗城。”
姚靖點點頭:“這我自然是知曉的,我是這麼想的,我們可以派十五萬士兵前去麗城,再派十萬兵力前去西川剿滅秦家軍,並搜尋異世之魂,同時,那鎮國公的手裡必定有神器,尤其是那個能看到很遠很遠的那個神器,等搗毀了秦熠知的老巢,我們就能接手西川,我們的勢力就能擴張過去,至於京城,我們暫時就不去蹚那渾水……。畢竟現在那狗皇帝手裡還有好幾十萬的兵力護着京城的,等皇帝和各方勢力打得差不多了,我們的兵馬擴充到更多之時,到時候,我們手裡有了衆多兵力,想要拿下京城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聽完姚靖的分析。
趙興平和李成恭皆是覺得此計可行。
於是乎。
三人又商議了兩刻鐘後。
便叫來了幾個將領,然後讓其兵分兩路,分別趕赴麗城和西川。
……。
西川。
在秦熠知決定趕赴麗城之時。
鎮國公和雲祁便做好了會有各方勢力,以及皇帝派兵趁機來攻打西川的心理準備。
所以。
郿縣,宜縣作爲防禦敵人入侵的第一道防線,雲祁這些天帶着士兵們,還有百姓們正在做防禦工作。
在各個路口的必經之地挖陷阱,同時,還在道路兩邊的山上設兵埋伏,只要敵人從下方經過,上方的士兵和百姓們就能把無數的石頭,滾木,還有一頭削尖用竹子做的投擲標槍朝下方投擲。
由於竹子是空心的,而且竹子也只有女人手腕處那麼粗,重量太輕,從高處投擲下去的殺傷力也不會很大,所以雲祁就讓婦女們把竹子標槍用鋸子鋸開一個小口子,往裡面裝上小石頭,然後再用樹皮纏繞住,這樣竹製標槍就做好了。
田圓圓這個大力女漢子和士兵們,以及百姓們弄的那些石頭一旦推下去,就能把道路都給封鎖了,而道路兩邊,都是懸崖峭壁的,那些人除非往河裡跳了逃生,便再也沒有第二條路能逃生了。
基本上相隔五里路,就能會一個這樣的埋伏點。
即便是有一部分敵人闖過了第一埋伏點,第二個埋伏點,但後方還會有無數個埋伏點。
與此同時。
雲祁還讓人在那些不甚險峻的山上設下了埋伏,就怕敵人從山上繞道進摸進了他們的地盤。
今日豔陽高照,雖然時不時的有微風吹過,但若是在烈日下的話,還是會很熱,會很容易中暑的,不過在樹陰下還是很涼快的。
正午時分。
蔥蔥郁郁的大山之間,蟬聲鳴叫,大山上還有士兵們和百姓們幹活兒時的號子聲。
雲祁坐在一個小馬紮上,看着田圓圓一臉輕鬆的抱着一壯漢那麼粗長的長石走向懸崖邊,嘴角狠狠抽了抽。
田圓圓把長條巨石放在懸崖邊壘砌好後,拍了拍手,肉呼呼的小圓臉了上滿是豆大的汗滴,但她一點也不覺得熱,不覺得累,轉身之時,當看到雲祁朝她招手後,頓時就眉開眼笑,滿臉歡喜的蹦跳着就朝雲祁跑去,一邊跑,一邊軟糯糯的輕快喊着:“大哥哥~”
“嗯。”雲祁看向田圓圓微微頷首。
田圓圓蹦跳到雲祁身旁時,雲祁從懷裡掏出手帕遞了過去:“擦擦汗。”
看着遞過來的手帕。
田圓圓眸光一喜,剛剛伸出爪子,最後卻又猛的縮回來了:“大哥哥,我的手太髒了,會把帕子弄髒的,大哥哥你的手是乾淨的,不若你幫我擦好不好?”
說完。
田圓圓便身子前傾,把紅撲撲且滿是汗滴的臉朝雲祁伸了過去,亮閃閃的眸子裡裡滿是期待。
雲祁握住帕子的手一僵,因爲她的話,因爲她猛的靠近他,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大哥哥?”
“……。”雲祁沒說話,但還是捏着帕子飛快的替她擦拭了臉上的汗,面不改色淡淡問道:“口渴嗎?要不要喝綠豆湯?”
“嗯,要。”田圓圓猛的狂點頭,咧嘴笑說着。
周圍正在搬運石頭的士兵們,還有百姓們偷偷瞥了一眼後,便立刻收回了視線了。
還真真是……
傻人有傻福啊!
這個大力的傻妞居然能入得雲公子的眼。
雲公子現在還未有妻妾,傻妞若是能成爲了雲公子的小妾,將來也算是能有個依靠了。
“魏黎,把箱子裡的綠豆湯端出來。”雲祁頭也不回的對身旁的貼身侍衛吩咐道。
“是,公子。”魏黎立即點點頭。
圓圓接過碗,三兩口就把綠豆湯給喝完了,捏着衣袖剛要去擦嘴,雲祁握住手帕的手便伸了過去,動作飛快的替她擦了擦嘴:“歇息會兒吧。”
“不用,我力氣大,不累的,我要多搬運一些石頭,這樣那些壞人來的時候,我們就能有很多石頭砸死那些壞人。”圓圓的小腦袋搖晃得就跟撥浪鼓似的。
說完。
一溜煙的跑了。
又跑去搬運大的石頭。
累得腳手都有些發軟的士兵們,百姓們,一看田圓圓搬運的石頭比他們手裡的石頭大,而且來回的趟數也多,鐵骨錚錚的漢子們心裡誰都不想輸給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子,於是乎一個個明明累得不行,還是憋着一口氣努力的搬運。
有了田圓圓的帶動,不得不說效率還真是高了不少。
半個時辰後。
雲祁看向衆人道:“大夥兒都辛苦了,吃飯休息半個時辰後再繼續。”
“是,雲公子。”
午飯後。
雲祁便帶着田圓圓前往下一個埋伏點巡查準備情況。
郿縣和宜縣的防禦工作火熱的進行中。
鎮國公這邊的雅西縣,作爲西川第二道防線,也是最後一道方向,防禦工作更是不能馬虎。
鎮國公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
傍晚。
鎮國公渾身痠疼的躺在躺椅上,聲音疲憊:“秦明,替我摁一摁。”
“是,主子。”面癱的秦明冷着臉急忙點頭應聲,眸子裡卻滿是擔憂。
主子今年畢竟已經是快七十歲的老人了,這連日的奔波,連日的部署,都沒個歇息的時候,這身體可……。
秦明心裡擔心的不行,面上卻不顯,雙手力道適中的替主子摁揉着雙肩和脖子。
看着即將落山的太陽,鎮國公心裡很是擔心孫子如今的處境。
今兒已經是熠知帶兵離開西川的第十一天了,也不知道現在走到哪兒了?也不知道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若是順利的話。
四五天後就能抵達麗城了。
如今……
麗城究竟又是個什麼情形呢?
就在鎮國公心中焦躁不已之時。
想着想着。
身體過於疲乏的鎮國公便沉沉睡過去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秦明沒在繼續摁壓了,急忙讓侍衛看着主子,然後進屋去拿了毯子出來替主子蓋上,山裡夜風大,以免着涼。
天即將黑透。
秦明正糾結着要不要叫醒主子起來用膳之時,跟隨老爺前去麗城的暗衛回來了。
“主子,有老爺的消息傳回來了。”
鎮國公刷一下睜開雙眼,立即起身:“把人帶進我屋子。”
“是。”
油燈的燈火跳躍且昏暗,鎮國公臉上的神情看似鎮定的,但眸子裡卻透着急切:“說。”
“回稟太老爺,主子帶人經過義縣之時,同趙,李,姚家結盟的二十萬大軍展開了激戰,不過激戰才還不到兩刻鐘,便因有神仙出手相助,接連殺了敵軍兩個主將,三個副將,嚇退了敵軍,最後敵軍落荒而逃,我方戰死了八千多人,重傷了四百多人,如今重傷的士兵正在返回西川的途中,再等三天應該就能抵達西川了,主子在戰後的第二天,便已經上路繼續趕赴麗城。”
鎮國公剛聽到開始孫子遇到二十萬大軍時,嚇得心臟砰砰的狂跳,差點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拳頭緊攥的控制着情緒聽到後面後,心裡又驚又怕。
杉丫頭……
杉丫頭可真是有夠膽大的。
居然膽敢摸到有着層層士兵保護的主將身邊,把敵軍主將給殺了。
那丫頭第一次殺人,肯定嚇壞了。
也不知道杉丫頭可有受傷?
沉凝片刻。
鎮國公看向送信人道,拐着彎兒的問道:“神仙出手相助我軍,那……那敵軍可有冒犯並試圖傷害神仙?”
“?”送信的暗衛愣了一瞬,隨後搖搖頭:“回稟太老爺,敵軍當時見戰場突然出現持刀的雙手後,嚇得魂飛魄散,後來五名將領被殺,最後就嚇得落荒而逃並撤軍了。”
“嗯,下去吧。”
“是。”
當送信的暗衛離開後,鎮國公渾身都有些脫力了的癱坐在椅子上。
如此說來。
杉丫頭是沒受傷了。
鎮國公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
秦熠知帶着秦家軍,在第十六天時抵達了麗城。
麗城的情況不容樂觀,靠近邊關的這幾個縣城,皆是一片荒蕪,沿途只看到一些老弱婦孺在挖草根,以及剝樹皮吃,還有好些人就坐在家門前的路邊等死。
那些青壯年全都逃離了此地。
城牆之上,伏金鎖看到遠處那黑壓壓的大軍朝着這邊而來,心裡一喜,還以爲是皇帝改了主意,又派兵來協助他守住麗城。
不僅伏將軍這麼認爲。
伏將軍的幾個副將皆是這麼認爲的。
衆人喜極而泣。
“太好了……。皇上總算是明白過來這麗城不能丟棄了,麗城一旦失守,蠻夷入關,大乾可就真的危險了。”亢副將雙手緊緊的握住城牆之上的石頭,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其餘幾人也是激動的不行。
一刻鐘後。
當伏將軍等人看到十人小隊,扛着寫着“秦”字的軍旗出現在城門下方時,皆是一臉的懵逼。
“什麼情況?不是……不是皇上的派來的兵馬嗎?”一個副將忍不住的失聲驚呼。
“秦?哪個秦?都這時候了,還有誰敢派兵過來這兒?”另一個副將也滿心納悶的不解嘀咕着。
現在都知道麗城即將被蠻夷攻破,不管是百姓也好,還是周圍縣城的地方勢力也好,早就撤走了。
伏將軍目光鎖定那一面圖案奇怪的軍旗,眉頭緊鎖着,心裡隱隱知曉這一支軍隊會是誰的人了……
眸光復雜的看向城下,伏將軍喉結迅速的滾動了好幾下後,這纔開口道:“城下來者何人?”
“回稟伏將軍,我們乃是戰神大人所帶領的秦家軍,戰神大人聽說了皇帝要放棄麗城讓蠻夷入關,聽說伏將軍寧可抗旨也要守住這最後一道防線保護後方的萬千百姓,便親自帶兵前來支援伏將軍擊退蠻夷,奪回蘭漠城。”
一聽這話。
城牆上的所有將領全都沒法淡定了。
“戰神大人來了?”伏將軍顫聲忙問。
“是的,戰神大人正在後方,再等一刻鐘後就能抵達,特令小人前來向伏將軍說明緣由,以免兩軍引發誤會。”
伏將軍和一干副將們,此時心裡真真不是個滋味。
他們都是戰神大人曾經手下的人。
同戰神大人一起無數次的擊退蠻夷,同戰神大人無數次保護着後方的千萬百姓們。
皇帝在大乾內憂外患之時,想到的不是如何攘外安內,而是引蠻夷入關來與諸多地方勢力混戰,好坐收漁翁之利,寧可大乾偏安一隅,寧可用無數無辜百姓的性命來作爲代價,也要保全大乾不滅,保全他自己皇位能坐穩。
太上皇和現任皇帝父子,生性多疑,即便是秦家一門兩忠將一個被逼得早早退出朝堂,另一個被逼得一個堂堂二品大員的武將,去當什勞子的七品縣令,去當什麼知府,戰神這都忍下來了,可皇帝卻還想趕盡殺絕,逼迫的鎮國公和戰神大人這纔不得不反。
在這災難之年。
皇帝自己沒本事讓災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災民前去投靠戰神之時,皇帝居然派禁衛軍誅殺災民。
所作所爲,完全就是昏庸的暴君行徑。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
沒想到皇帝放棄了這兒,放棄了後方萬千百姓的性命。
沒想到大乾各個地方勢力都在忙着爭搶擴充地盤,爭搶着想要坐上那一把龍椅之時。
戰神大人居然不遠千里的趕來支援麗城。
城牆上鐵骨錚錚的將軍們一個個都紅了眼眶。
“你回去給戰神大人傳話,就說我伏金鎖多謝戰神大人的義舉,等會兒我伏金鎖必將親自下去打開城門迎接戰神大人的到來。”
“是。”
一刻鐘後。
秦熠知帶着十二萬多騎兵抵達了城門之下。
城牆之上的伏金鎖等人看到前方那人真是戰神大人後,皆是激動萬分。
伏將軍眼中帶淚,激動的看向下方,抱拳並哽咽喊道:“戰神大人。”
“伏將軍。”秦熠知抱拳朝城牆之上的伏將軍拱了拱手。
“戰神大人,屬下這就下去爲你打開城門。”伏金鎖急忙說完後,便帶着一干副將急忙忙下了城牆。
秦熠知看着城牆上離開的伏金鎖,心裡感嘆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剛剛伏金鎖同他說話之時,支撐“屬下”這便表明,伏金鎖心裡依舊視他爲上官,依舊是尊重他的,認可他的。
伏金鎖帶着人從城牆下去,親自打開了城門,隨後激動不已的疾步朝着秦熠知走了過去。
秦熠知見此也翻身下馬,朝着伏金鎖迎了過去。
“屬下參見戰神大人呢。”
“伏將軍快快請起,您切莫這般自稱……。”說到這兒,秦熠知滿臉的苦澀:“如今我秦熠知,乃是大乾的逆臣賊子,當不得……”
話還未說完。
就被伏金鎖含淚顫聲的激動打斷:“戰神大人,你切莫要妄自菲薄,如今中原這天下,皇帝也好,諸多地方勢力也好,全都不關心百姓的生死,只關心他們自己的利益,只有你心繫百姓,還不遠千里的趕來麗城支援,你不是逆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