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衆人一聽“中蠱毒”三字,皆是嚇得臉色大變。
雲杉泛紅的雙目死死看向大夫,顫聲忙問:“什麼蠱?”
鎮國公和雲祁皆是齊齊看向大夫。
大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看向牀上癲狂的中蠱之人,艱難道:“觀戰神大人似乎一直沉浸在夢境之中,怎麼也叫不醒,且笑罵無常,忿怒兇狠,儼如癲子的種種反應來看,應當是中了‘情癲之蠱’小人曾經在醫書上看到過,中了‘情癲之蠱’的人,現實中對某個人有多愛,夢境之中那個女人就會有多壞,就會令中蠱之人有多恨。”
此時。
秦熠知的夢境裡。
他很愛雲杉這個妻子,然而云杉卻是個放蕩無恥的妖怪變成的農婦,嫁給他後還勾三搭四,趁他出徵在外之時,四處勾搭府中侍衛和下人,最後還生下三個野種。
看着妻子和那些男人苟合,秦熠知都氣得瘋了。
鎮國公和雲祁倒抽了一口氣。
“世上就竟然有此等毒蠱?”雲杉滿眼的不敢置信,揪心的看向牀上的丈夫:“大夫,此蠱該怎麼解?”
大夫滿臉的苦澀,咚一聲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羞愧道:“戰神夫人恕罪,小人並不懂如何解蠱,只是曾經從一些奇聞異志上看過,懂得制蠱的人很少很少。”
聽聞此言。
屋內衆人頓時就慌了。
一個個又急又氣,渾身青筋暴起。
“府中的路老大夫可懂得解蠱?”雲祁側頭看向鎮國公,抱着一絲希望問道。
鎮國公目赤欲裂,雙拳緊攥的搖搖頭:“老路也並未涉獵過蠱這一塊兒。”
現在去哪兒找解蠱的人啊?
雲杉探了探丈夫的額頭,發現溼帕子稍微降了一些溫度,但還是很燙,心裡慌的不行。
這可怎麼辦?
這可該怎麼辦啊?
雲杉死死咬住下脣,渾身緊緊的崩着,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都快要逼瘋她了,下脣都給咬出血了,同時在心裡不住的強迫她自己冷靜下來。
“大夫,你仔細說說蠱的事兒。”
“是,夫人。”大夫擡起頭看向雲杉:“據書上記載,蠱分爲兩大類別,第一種是培育出的子母蠱,制蠱之人把母蠱放在他的體內,然後把子蠱放進敵人身體裡,制蠱之人就能操控身體裡的母蠱,然後驅使子蠱進入中蠱之人的心臟或腦袋,這樣就能使敵人神不知故不覺的迅速死亡;第二種蠱就是單獨的蠱,這種制蠱之人沒法操控,蠱蟲會慢慢蠶食中蠱之人身體裡的經脈,讓中蠱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慢慢死去。”
此法可真是陰毒的很。
究竟是誰要這麼對付熠知的?
皇帝?
地方勢力?
還是蠻夷?
這些人都恨不能熠知立馬死了讓他們安心,爲什麼並沒有了及時要熠知的命?反而還下這種“情癲之蠱”來慢慢折磨熠知?這事兒着實有些奇怪?
雲杉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有呢?”
“給人下蠱,通常只有一種辦法,就是施蠱之人先在被害人的身上弄出一種能吸引蠱蟲的香氣,然後再放出蠱蟲,下蠱之人並不需要制蠱之人親自動手,只要把蠱蟲裝進竹筒裡,讓蠱蟲距離那香氣不超過五丈遠,蠱蟲就能尋着那人身上的氣息然後鑽進被害人的身體內,蠱蟲鑽進人體之時,人並不會有多少感覺,最多就是類似被蚊子叮咬一下,亦或者是小蟲子咬了一口那麼疼。”
聽到這兒。
雲祁忽然想起來,天剛剛從擦黑時,熠知在喝完綠豆湯後,一巴掌打了一下脖子,隨後起身之時身子還有些站不穩的晃了晃。
當時熠知說可能是趕路太疲泛了,所以纔會有些站不穩的身子一晃。
思及此。
雲祁一個健步衝到牀邊,仔細查看着好友的頸脖,當看到好友左邊脖子上那一個比針尖大點的小傷口,此時還不住的往外流着不易察覺的絲絲血跡之時,頓時瞳孔猛的一縮。
鎮國公和雲杉看到雲祁的異樣舉止,齊齊湊過頭一看,頓時也發現了秦熠知脖子上的小傷口。
若是蚊子叮咬了,必定會起一個紅腫的包塊,而非是這樣一個都好幾個時辰過去了,還在朝外流血的傷口。
大夫也看到了,瞳孔猛的一縮,顫聲道:“蠱蟲叮咬的部位是脖子,這說明……這說明戰神大人應該是吃食裡被人放了東西,可能是戰神大人吃東西是的湯水流了少許在脖子上,也有可能是吃進嘴裡的吃食,伴隨着戰神大人說話呼出的氣息裡含有那香氣才引來了蠱蟲,蠱蟲若是咬在腿部,還能在多拖延一段時間,可這蠱蟲卻是從脖子處鑽進去的,不管蠱蟲是到腦部也好,還是抵達心臟也好,這距離都很近,戰神大人得在五個時辰的時間,若是五個時辰內不能接觸蠱毒,可就……”
說完。
大夫便癱坐在地,瑟瑟發抖的抖個不停。
完了。
完了。
若是戰神大人死了,他這個大夫也很有可能活不成了。
聽完這些話,屋子裡衆人腦袋裡一陣轟鳴。
鎮國公身子一晃,差點都摔地上了,虧得一旁的秦明給及時攙扶住。
孫子今兒中午纔到他這半山腰。
究竟是誰要害孫子?
而且。
對方是怎麼混進他居住的地方的?
一想到是因爲他治下不嚴,讓敵人鑽了空子,害得孫子這般……
鎮國公便痛苦得淚流滿面。
雲祁又氣又怒又悔恨不已,雙拳緊攥,一瞬過後,看向秦明道:“秦明,你去把魏黎替換下來。”
秦明看向鎮國公,鎮國公點點頭。
隨後秦明走過去替換魏黎,死死摁住秦熠知的左手臂。
雲祁拄着拐,帶着魏黎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雲杉右手放在丈夫的額頭,感受丈夫身上滾燙的溫度,好似魔怔了似的,嘴裡喃喃自語着:“蠱蟲鑽進了人體,蟲子身上會攜帶病菌,病菌或者病毒會讓人感染,呈現炎症反應並引發高燒,在蠱蟲抵達腦部或心臟之前,若是不消炎退燒,人很快就撐不住了。”
她說的聲音極小,旁人都聽不清楚她說的是啥?
雲杉假裝走到屋子的角落處去翻箱子,然後從空間裡把消炎的抗生素拿了出來,隨後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開水,然後摳出兩顆抗生素,走到牀邊給秦熠知強行喂進去。
喂完後。
雲杉走到桌邊,含淚看向祖父:“祖父,你先跟我過來一下,我有點事兒要和你說。”
鎮國公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快徹底垮掉了,點點頭,在秦明攙扶起來後,便揮開秦明的手,然後任由孫媳婦攙扶着走向屋內一旁的牆角處。
“杉丫頭……”鎮國公低啞蒼老的聲音透着濃濃的哽咽和鼻音。
雲杉湊近鎮國公耳旁,悄聲道:“祖父,我猜測那個下蠱毒的人,指不定還在我們這屋子周圍,我是這麼想的,我……”
鎮國公聽雲杉說完後,滿臉的掙扎和痛苦。
若是同意,孫媳婦指不定也會慘遭對方毒手。
若是不同意,讓他親眼看着親孫子就這麼痛苦的死掉,他也辦不到。
見祖父猶豫不定,雲杉繼續悄聲低語的遊說着。
。。。。。。
另外一邊。
雲祁帶着魏黎疾步衝到田圓圓的房門前,咬牙恨聲對身旁的魏黎吩咐:“踹開。”
“……是,公子。”魏黎不知道公子這究竟是怎麼了?
“砰~~~”房門被一腳踹開,發出一聲巨響。
接連哭了兩三個時辰的田圓圓,睡得死沉死沉的,就連秦熠知的癲狂怒吼聲都未驚醒她,此時她這房門被踹開,頓時就嚇得猛的衝牀上翻坐起來,驚恐的看向房門口:“誰?”
魏黎手裡提着燈籠,跟隨雲祁一起走了進去。
田圓圓看着大哥哥臉色從未有過的陰沉,從未有此刻這麼可怕過,當即就又怕,又懵。戰戰兢兢顫聲道:“大哥哥,你,你怎麼了?”
雲祁步履踉蹌的拄拐走到田圓圓的牀前,右手猛的捏住田圓圓的下顎,面色猙獰怒聲且痛心質問:“說,今晚你在綠豆湯裡給戰神大人放了什麼東西?
一聽這話。
魏黎和田圓圓臉色皆是大變。
魏黎是震驚。
田圓圓則是事情敗露後的心虛和恐懼以及愧疚。
雲祁看人的眼神多毒啊,此刻一看田圓圓這反應,什麼都明白了,猛的鬆開她的下顎,沉痛的含淚閉上了雙眼,一瞬後,當再次睜開之時,眼底滿是寒意,額頭青筋暴起,目赤欲裂的暴起怒吼:“說。”
“……大哥哥,我,我……”田圓圓嚇得身子猛的一陣瑟縮,眼淚噠噠的直落。
忽的。
田圓圓聽到戰神大人那痛苦的嘶吼怒罵之聲。
雲祁雙脣哆嗦得極其厲害:“田圓圓,你知不知道你就快害死戰神大人了?”
“不……不會的,我沒有害死人,我是乖孩子,我不會害死人的。”田圓圓滿臉驚恐的搖晃着腦袋。
“那你說,你究竟給戰神大人吃食裡下了什麼東西?那東西究竟是誰給你的?”雲祁歇斯底里的怒吼。
田圓圓聽到大哥哥的怒吼,聽着戰神大人痛苦的嘶吼,本就不堪一擊的心理防線頓時就崩潰了,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抽咽的斷斷續續述說。
“我,我前些天遇到一個大叔……他說他手裡有藥能幫助我,戰神大人是天命之子,是有着福運的,只要我給戰神大人的吃食裡放上花粉,然後再把竹筒裡的小蟲子放出來,等小蟲子在戰神大人身上咬一口……那蟲子就能把戰神大人身上的好運吸出來,然後那蟲子再咬你一口,這樣就能把戰神大人身上的福運東西轉移到你的身上,這樣大哥哥就會娶我,我就能成爲大哥哥的妻子,我就能永遠和大哥哥一起。”
聽到這話。
雲祁頓時心口氣血逆涌,噗一口就噴出了一口血。
“公子?”魏黎急忙攙扶住雲祁,不停的爲雲祁撫胸順氣:“公子冷靜一點,現在你可不能倒下,戰神大人出事了,老國公又備受打擊,你真的不能再出事兒了。”
說完。
魏黎的視線就跟冷刀子似的,不斷的射向田圓圓。
“大哥哥?”田圓圓嚇得也顧不得哭了,嚇得四肢無力的咚一下從牀上摔下來,連滾帶爬的爬向雲祁身邊。
都怪她。
都怪她不好。
她居然氣得大哥哥吐血了。
田圓圓伸手去攙扶雲祁,卻被雲祁猛的揮開:“滾開,說,那個指使你的人現在在哪兒?”
田圓圓臉色煞白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雲祁氣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死死咬住舌尖,這纔沒有暈過去:“魏黎,帶上她。”
“是,公子。”
魏黎猛一下點了田圓圓的穴道,使其田圓圓沒法動彈,然後擰住田圓圓的後衣襟,把田圓圓擰起來跟隨公子走向戰神大人的房間。
走進屋子。
雲祁咚一聲跪在了秦熠知的牀前。
魏黎一腳踹在田圓圓的小腿處,迫使田圓圓也跪了下去。
都是這個蠢女人,要不是她,戰神大人怎麼會出事?
若是戰神大人真的,真的去了。
公子和戰神大人乃是從小長大的發小,乃是摯友,卻因爲這個女人的出現而破壞,真真是可恨至極。
跪在地上的雲祁先是咚咚的連磕三個響頭給秦熠知,隨後又轉身朝着鎮國公和雲杉磕頭。
田圓圓看着大哥哥磕頭,心裡猶如刀絞似的難受。
又擡眸看向牀上戰神大人這痛苦的表情,還有這癲狂的掙扎和怒罵,心裡悔恨萬分,又羞愧不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圓圓的錯,戰神大人對不起,大哥哥對不起,都是圓圓的錯。”
“雲祁,你這是幹什麼?”雲杉帶着哭腔忙問。
鎮國公楞楞的坐在那兒,視線在田圓圓和雲祁身上掃視,一瞬後,不敢置信顫聲道:“雲小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她?”
雲祁痛不欲生的點點頭,隨後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後,鎮國公和雲杉看向田圓圓時,渾身青筋暴起,恨不能撲過去弄死她。
雖然知曉田圓圓心智不成熟,所以才被人欺騙利用。
可因爲田圓圓的無知,害得熠知變成了這麼個樣子,而且還有性命之憂,他們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怨?
“老爺子,嫂子,對不起,此事都是因爲我識人不清,都是我沒有立即做出決斷,沒有妥善處理和她的事,這纔會讓熠知……我愧對你們,愧對五個侄兒侄女,你們殺了我們…..”雲祁話還未說完。
雲杉便咆哮厲聲打斷:“閉嘴,現在還不找你算賬的時候,是個男人立刻就給我起來。”
雲祁在魏黎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雲杉帶着鎮國公和雲祁去了一旁的角落悄聲低語一陣,隨後在秦熠知再次叫罵他之時,哭天搶地的把屋子裡的凳子踢翻,隨後衝出屋子傷心不已的大聲怒罵。
“秦熠知你這個喪了良心的烏龜王八蛋,現在燒糊塗了可算是把內心的真心話都給說出來了,合着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要不是我給了你能夠隱身的神器,你的秦家軍怎麼會這麼厲害接連打勝仗?現在好了,你把我神器佔爲己有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混蛋……負心漢,老孃明天一早就回虹口縣,有我在,你別想再見到孩子們,你就光棍一輩子吧、,老孃要休了你,看看沒有了我的支持,光你手裡那一件神器能不能頂個屁用……”
說完。
雲杉便在屋子裡時而摔摔打打,時而咒罵着秦熠知,時而嚎啕大哭。
“孫媳婦,你彆氣,熠知他肯定是病糊塗了,魔怔了這纔會說胡話,熠知對你這麼好,他怎麼可能那麼對你?”鎮國公聲音乾巴巴的勸慰着。
“嫂子,你真誤會熠知了,他不是那樣的人。”雲祁的聲音也緊跟着響起。
在屋子陰暗的角落裡,利用衣櫃的遮擋,迅速換了一身衣服,把身上脫下來的衣服交給了魏午,魏午套上雲杉的衣服,又弄了一個雲杉的髮型,最後便癱坐在倒塌的桌子旁邊,腦袋埋在膝蓋上哭泣着。
當然。
他這哭出來的聲音,可是可雲杉一模一樣,因爲魏午會口技,最是擅長模仿人的聲音。
雲杉在衆人驚悚的目光下,閃身進了空間,然後操控空間走出屋子,開始後從這一排茅屋開始依次搜尋,查看有無可疑人員的匿藏。
有那麼多種毒蠱。
對方卻偏偏給熠知下了一個不會馬上死掉,卻會引起她和熠知矛盾的“情癲之蠱”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對方的目的。
一方面是想要要了熠知的命;另一方面則是同時想要破壞她和熠知的感情,讓她對熠知死心。
誰會這麼做呢?
思來想去。
她只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巫啓翔。
曾經巫啓翔爲了想要收服她,讓她爲他所用,便不惜打斷她的腿,還編制一張情網試圖捕獲她。
所以。
巫啓翔絕對不會指派一個會制蠱的人單獨前來,對方肯定還有人潛伏在周圍,畢竟,大夫也說過,蠱毒分爲很多種,還有一種蠱毒,能操控中蠱之人好似傀儡一般爲他們效力,不得不防這半山腰的秦家軍,還有其餘人中了蠱毒。
而且。
那些中了蠱毒的人,應該不會是祖父和雲祁以及熠知的侍衛和暗衛,因爲這樣對方下手的時候容易暴露,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半山腰上茅屋遠處的守軍最容易中招。
爲了引蛇出洞,她得先把那個制蠱的人抓出來,然後讓對方把丈夫身上的蠱毒解了,明兒一早再假裝離開,對方肯定就會半路攔截並擄走她,同時,對方也很有可能會對雲祁和祖父動手。
有時候。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
雲杉先從這一排茅屋開始搜查,茅屋發現沒有後,便去了廚房,看到廚房也沒有後,便又去了對方柴火的草垛。
聽到那細微的窸窸窣窣聲音,還有細小幹樹枝斷裂的聲音,雲杉心口猛的一陣陣狂跳,操控空間藉助月色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
拿起防身電擊棍,出其不意猛的朝着對方的身體電了過去。
“啊啊啊~~~~”淒厲的男聲頓時慘叫起來,在電流的作用下,對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抽搐着。
待對方暈了過去後,雲杉這才關了摁扭,擔心對方裝暈,不放心的又點了一次,這一次,對方身體只是抽搐,卻並未慘叫。
雲杉知曉這是真的暈了。
秦明聽到這聲音後,帶着秦濤急忙忙衝了過來,兩人把暈死過去的人從柴火堆的草垛裡拖了出來,然後拖到了鎮國公的臥室裡。
雲杉花了一刻多鐘去搜尋人,現在人找到了,她便趕緊進了丈夫的房間,去探了探丈夫的額頭,發現已經不那麼滾燙了,應該是強效退燒藥開始起作用了,不過丈夫依舊處於怒罵癲狂的狀態中,拿出體溫計放進丈夫腋下,然後讓魏黎摁緊丈夫的手臂,等會兒她再過來看體溫。
弄完後。
雲杉看向鎮國公:“祖父,我等會兒再過來。”
“嗯,去吧。”鎮國公不敢離開,坐在牀邊守着孫子。
雲杉急忙忙去了隔壁屋子。
大夫和雲祁和雲杉看着地上這個昏迷的男人,皆是滿眼的殺意。
“大夫,去看看他有沒有可能是制蠱之人?”
“是,夫人。”
地上這個男人身材幹癟瘦小,留着些許鬍鬚,大約三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皮膚透着不正常的蒼白,就跟失血過多似的,雙手卻十指和虎口有很多的還未結痂的咬痕。
“回稟鎮國公,回稟夫人,這個人渾身透着各種怪異的藥香,雙手還有這麼多未結痂的傷口,此人應該是制蠱的人。”
“秦濤,去弄一桶涼水來潑醒他,再安排幾個人趕緊去抓小半桶螞蟥回來,還有弄大拇指粗,笛子那麼長的竹子回來,要快。”雲杉寒聲吩咐。
“是,夫人。”秦濤雖然對後面的螞蟥和竹子要求很是不解的,但還是領命的急忙轉身走了出去。
“秦明,把他渾身衣服脫了,留一條底褲就行,不過要仔細檢查他身上可有夾帶什麼蠱蟲和藥粉,然後四肢呈大字型捆綁再桌面上,派人再去弄兩指寬的木棍,綁上布條,把木棍放在他的嘴裡,這樣他就沒法咬舌自盡了。”雲杉臉色陰沉的不行。
秦明趕緊照辦。
很快。
被捆綁着的制蠱人,便被剛剛提來的一桶溪水給潑醒了,神色迷茫了一瞬後,便撕心裂肺的驚恐含糊慘叫着:“嗝~~~~鬼呀~~~”
雲杉面無表情的看向把制蠱男子,寒聲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壞事做多了撞邪了吧?”
“?”男子身子不住的顫抖着。
“我乃秦熠知的夫人厲雲杉。”
男子瞳孔猛的一縮。
“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所以,我只給你一個機會,我知道你是受人所指示,你若能痛改前非,彌補你所做的錯事,立刻替我夫君解除蠱毒,那麼你就連眨三下眼睛,我可以留你一命,我說話算話,你若不識趣,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是最喜歡給人下蠱嗎?最喜歡玩兒蟲子嗎?那我也陪你玩玩兒。”
“……”男子雙目透着不屑,若這女人真的也懂制蠱,怎麼會來求他去給那秦熠知解蠱毒?
女人就是女人。
就只會耍嘴皮子而已。
他從小就玩兒各種毒蟲長大的,會怕她弄的那些蟑螂老鼠殺的纔怪!
這“情癲之蠱”現在只有他會解,量這女人和那鎮國公也不敢動他。
男人心中得意不已之時。
忽的。
聽到身前的女人一手提着小水桶,一手捏着筷子,從水桶裡夾起一條蠕動的螞蟥。
呵呵~~~
也就這點本事兒。
螞蟥他纔不怕。
雲杉把筷子上的幾條螞蟥放在了男人的臉上,隨後放下筷子,從小腿上抽出匕首,猛一下劃破了她的手指頭,那鮮血頓時就滴答滴答的濺落在男人身體上。
“固定住他的腦袋。”雲杉頭也不擡的吩咐道。
大夫和魏黎立即照辦。
雲杉把流着血的手指頭放在男子的面部,讓鮮血一滴滴滴濺在男子的兩個鼻腔裡,嘴巴里,然後是強迫搬開的雙眼上,還有兩個耳朵裡。
弄完後。
雲杉從假裝從衣袖裡掏東西,實則從空間里弄出創可貼飛快的貼上止血,隨後用筷子夾起螞蟥,笑得很是邪惡的看向男子:“都說人的七巧是相通的,我用螞蟥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我給你從一數到一百個數的時間慎重考慮,究竟是識趣的解蠱毒活命?還是這麼慢慢的死去?”
說完。
一旁的魏黎便開始計時了。
“一,二,三,四……”
男子怎麼都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會這麼玩兒?
雲杉就把一條螞蟥放進男子的鼻孔裡。
一邊放,還一邊說。
“等下你的七巧放完了,男人下,面還有一個大孔,一個小孔,有了這竹筒,很容易就能通過竹筒然後從你下,面的大孔,然後把上百條螞蟥放進你的肚子裡,是不是覺得很好玩兒呀?”
雲杉笑眯眯的漫不經心說着,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沒有半分的羞澀,也沒有半分焦急,似乎那個等着要解蠱毒的男人並不是她的相公?亦或者是那根本就不是她最愛的男人一般?
兩個鼻腔裡已經分別放了三四條了,那螞蟥一聞見血腥味兒,便一直朝裡面轉,那酥麻蠕動的感覺,真是天可怕了,男子渾身緊緊的繃着。
此時。
別說是被捆綁的這個制蠱之人嚇得渾身發顫,就連一旁的雲祁,大夫,魏黎,秦濤也是嚇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他們這麼都沒想到,戰神夫人居然這麼彪悍,這麼大膽,這麼兇殘,這些話聽得他們這幾個大老爺們都不僅羞臊得紅了臉。
也是。
夫人爲了戰神大人,什麼都豁出去了,看似冷靜,實則內心早就害怕擔憂得不行了。
不過。
戰神夫人果真不愧是戰神夫人,這手段,簡直千刀萬剮都還令人感到可怕,還要恐怖得多。
想象一個人肚子力全是螞蟥,想着都可怕至極。
雲杉右手用筷子繼續夾着螞蟥朝男子身上放,左手把着竹笛一般的竹筒,然後還時不時的在男人兩腿比劃着。
“時間緊迫,既然你還沒眨眼睛,我也不想和你浪費時間了,秦濤,把這竹筒捅進去,大夫你過來把螞蟥給我順着竹筒倒進去。”
“是,夫人。”秦濤面色猙獰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搓動着手,一臉要替主子報仇雪恨的迫不及待。
“遵命,夫人。”大夫也冷笑着走了過去。
當秦濤和大夫開始扒男子褲子時,男子滿臉驚恐,不住的眨巴眨巴:“喔喔~~~沃同義,沃同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