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和隨從策馬奔騰一路趕回縣衙時,夕陽已經西下。
縣衙後院。
雲祁和管家兩人一見秦熠知回來,眸子齊刷刷的一亮,視線不約而同的暗戳戳朝秦熠知身後瞄了瞄。
當看到秦熠知身後並無女人的身影時,兩人皆是內心微不可查的深深一嘆,垂下的眸子劃過一道黯然。
還以爲那厲寡婦能入得了秦熠知的眼呢!
秦熠知覺察到好友和管家的神情變化,大鬍子下的脣角微微一抽,假裝沒發現兩人的失落神情,伸手把手裡的散發着異樣濃郁香味的包裹遞給管家。
“伍叔,把這些肉拿下去蒸熱了端上來,再溫兩罈好酒。”
“好的,大少爺。”管家接過包袱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雲祁一臉玩味的看着秦熠知,打趣擠兌着。
“嘖嘖~我的縣太爺,你這一去就是好幾天,還以爲你從此就要紮根在那半山腰了呢!”
“怎麼?吃醋了?要不要我抱抱你?順便拋高高安慰你一下?”秦熠知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還擊。
雲祁眼角狠狠一抽,頓時就癟了癟嘴認慫了。
“……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可是揭開了她身上的謎底?”
“沒。”
“?”那你這是高興個屁!
“等我們吃完飯後我再和你細說。”
“現在不能說嗎?”
“不能。”秦熠知一臉正經的拒絕,眼底蘊含着快要無法抑制的激動與喜悅,強勁有力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片刻後,這纔看向雲祁補充了一句:“我害怕你現在聽了以後,下巴會掉。”
“……搞什麼呀?一臉神秘兮兮的……”雲祁懵逼的一臉黑線,隨後腦洞大開的試探道:“難不成,是你終於成功擺脫童子之身?快要娶妻並即將當爹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那你吐一個給我看看!嘖嘖~裝得一本正經的……當我眼瞎呢?呵呵,男女之間不就那點兒事嘛?”雲祁笑容猥瑣的賤兮兮道。
秦熠知直接給了對方一抹白眼,隨後神情嚴肅看向雲祁:“別貧嘴了,這幾天縣城可有什麼異動?”
談及正事,前一刻還嬉皮笑臉的雲祁頓時就臉色一正:“在你殺雞儆猴的鐵血手腕震懾下,縣城的那些富商以及世家這段時間可老實了,就連街上的地痞流氓都不見了蹤影,不過……”
“不過什麼?”難不成,又是京城的家人給他來信了?
思及此。
秦熠知瞬間就頭疼不已。
雲祁見秦熠知誤會,趕緊擺擺手:“不是京城有來信,而是……你上次不經上報,就處決了兩個人犯這事兒……雖說是爲民除害了,可也惹來了大麻煩,估計這事兒已經捅到今年新任的巡撫那裡去了。”
一聽是這事兒,秦熠知眉頭都沒皺一下。
“反正老子身上有皇上賜下的寶劍,事急從權,遇事可先斬後奏,怕什麼?”
“……可那巡撫是你多年的死對頭——顧君睿。”
秦熠知神情微微一滯,隨後淡定的勾了勾脣,片刻後漫不經心道:“只要那小白臉敢找我的茬,老子就敢給他套麻袋揍他個半死。”
雲祁:“……行,你牛。”
兩人吃飽喝足後,皆是癱靠在椅背上揉着滾圓的肚皮。
雲祁忍不住砸了咂嘴,不雅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兒,隨後側頭看向秦熠知納悶且感嘆道:“兄弟,你說那厲寡婦,究竟是什麼來路?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入藥的桂皮,八角,陳皮也能加入吃食裡,而且還能把臭烘烘的豬蹄,豬頭肉做得這麼香?她那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你問我我問誰?有得吃就吃,廢話那麼多,毒不死你就對了。”
雲祁被噎得瞬間無語了:不就是之前爲了以防萬一,把那一包肉乾給囚犯拿去試吃了嗎?犯得上還記掛到現在來擠兌他?
不過。
那厲寡婦倒是厲害,居然有着如此好的手藝。
香辣的排骨,濃香的滷肉,這些最是適合男人們當下酒菜了,今晚這一頓吃的肉,都快趕上他平時的一兩天的量了。
吃太多肉,這會兒心裡真是油膩了,雲祁忍不住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喝着,一邊喝,一邊聽秦熠知述說着雲杉手裡的那些新型農作物。
可當聽到秦熠知報出那些農作物的產量時,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刷一下站起身,目赤欲裂,雙眼泛紅的瞪着秦熠知。
“咳咳~你,你說什麼?”雲祁宛若遭受到了晴天霹靂一般,不敢置信的驚悚懷疑看向好友:“畝……畝產千斤左右?你這是喝醉酒了?還是你在和我開玩笑?”
畝產千斤是個什麼概念?
當今最好的良田良地,水稻小麥也不過收穫兩百多斤頂天,厲雲杉所說的新型農作物產量直接就翻了四五翻,雲祁內心很想去相信,可理智卻提醒着他不能輕易去信。
此時,雲祁激動得手腳直哆嗦。
秦熠知看着好友這急赤白臉,期盼着卻又不敢相信的樣子,笑了笑。
“我說的都是厲雲杉的原話,等我們今年好生照看着地裡,一起參與進去,待到收穫的時候,答案自然就會揭曉。”
雲祁跌坐回座位,搓了搓手,艱難的嚥了咽,隨後看向好友:“……行,那咱們一起參與到種植和收穫的過程中去,若真是如她所說的那般高產……兄弟,你這輩子可就撿到寶了。”
“……”秦熠知很是搞不懂,爲毛所有人都要把他和厲雲杉那女人牽扯在一起?
……
言家村的半山腰上。
秦熠知離開已經整整兩天了,他離開前,給雲杉留下了秦忠和秦誠兩兄弟。
一方面是留下來收集肥料肥地。
另一方面則是留下來參與到新型農作物的每一步種植過程中去。
當然,爲了避嫌,兩兄弟住的地方,是距離茅屋很遠的荒地邊沿臨時搭建的窩棚裡。
雲杉讓兩人上午去屋子周圍收集肥沃的泥土。
下午則讓其幫她挖兩個蓄水的水池。
一個水池用來蓄水灌溉莊稼。
另一個水池則用來漚肥。
秦忠和秦誠兩兄弟,一天忙得腳不沾地,比起留下來去學種地,他們更寧願留在主子身邊過那刀光劍影的日子。
畢竟,他們對種地真的是一無所知。
但主子吩咐,他們又不得不從,只能勤奮好學的從頭開始跟在雲杉學種莊稼。
不過好在種地雖然辛苦,但一日三餐卻很是不錯。
每到飯點,兩兄弟老遠聞到那撲鼻的香味兒,心中所有的怨念頓時就沒了。
“妞妞,小石頭,把飯給兩個叔叔送過去。”雲杉把飯菜分別裝在兩個籃子裡,交給了兩孩子送去。
“好的,娘。”
妞妞和小石頭歡快的接過籃子,帶着兩條狗狗一路朝着荒地走去。
秦忠和秦誠看到兩兄妹過來,急忙放下手裡的鋤頭,便迎了過去,比較擅長交際的秦忠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一抹柔和的弧度,迫不及待開口道:“真是辛苦妞妞和小石頭了,今天中午是吃什麼菜呀?”
“回鍋肉,骨頭湯和白米飯。”
秦誠揭開蓋子一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香……
真香……
拿起筷子夾了一片回鍋肉放進嘴裡,鹹,鮮,微辣,肥而不膩的口感糅合在一起,簡直太好吃了。
秦忠也急了,生怕弟弟一口氣把他那一份也給吃完了,忙不迭的衝兩小孩子說道:“你們也趕緊回去吃,要不然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叔叔們慢用,我們這就回去了。”小石頭彬彬彬有禮的微微頷。
兩兄妹和狗狗們一路歡快的又跑回了家。
“別搶,別搶行嗎?我說你吃這麼急,你倒是嚐出味兒來沒?”秦忠端起一大碗白米飯,也不甘落後的夾了一大筷子回鍋肉放進碗裡,一邊吃,一邊嫌棄的擠兌着自家弟弟。
“就知道說我,你還不是在搶?”秦誠不服氣的還擊着。
一口肉配上一口米飯,吃完了再喝上一碗熱乎乎的骨頭湯,一個字——爽。
雲杉母子三人連同兩條狗在廚房裡,也是吃得滿嘴流油。
這都多虧了秦熠知的慷慨,在秦熠知回縣城的第二天,就派人送來了一百多斤大米,以及各種調味料和三十多斤豬肉,讓她幫忙給兩個隨從做飯,作爲報酬,她們母子三人和狗狗的伙食費也被秦熠知承包。
只是,這事兒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明明兩個隨從是幫她種地。
現在倒是弄得好似她在幫秦熠知打工?
想不通,就不去想。
雲杉索性也不去鑽那牛角尖。
她本就不是個摳門兒的,也沒想着去剋扣兩個隨從的伙食,再加上她和兩個孩子的身體都需要增加營養,自然是怎麼好吃,怎麼營養就怎麼弄。
吃完飯,雲杉把廚房收拾好後,便交代兩個孩子去臥室裡休息,哪知道小石頭卻不願意,最後妞妞只得讓兩條狗狗在牀邊陪着她午睡。
雲杉扛着鋤頭,帶着小石頭在屋子周圍東挖挖,西挖挖。
小石頭看的一頭霧水:“娘,你這是要幹嘛呀?”
雲杉神秘兮兮的對小石頭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壓低了聲音悄聲道:“娘想看看哪裡適合挖地窖,靠人不如靠己,萬一哪天縣太爺離開了,咱們家沒有了靠山,若是遇上災荒年,有那歹徒上我們家搶糧食可怎麼辦?娘覺得還是挖一些隱蔽的地窖,把糧食藏起來比較安全點。”
災荒年?
小石頭看向妖怪孃的瞳孔猛然一縮。
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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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二十一世紀的陳嫤傾赴約相親的路上遇車禍莫名地穿越了。
架空的朝代,一窮二白的家庭,還欠了一身債,溫柔的母親,懂事的大哥,惹禍的二哥,調皮的小妹,還有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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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