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馬車回到穿過宮門,進入皇宮。坐在車內的楊諒突然大叫,楊秀怪異問道:“五郎,你怎麼了?”楊諒沮喪道:“三兄、四兄,你們給我買的東西忘在竇府沒有帶回來。”楊秀聽及此言大笑道:“我還以爲什麼事呢,不就是將買的東西忘在了竇家嘛,反正我們過不了多久又會出宮,還怕沒有東西嗎?”楊諒聽了,撓了撓頭,尷尬一笑道:“是哦。”
楊俊正色對二人道:“你們還是少出宮好,現在你們年紀還小,宮外太危險了,等你們再大些我想父皇是不會阻止你們出宮玩的。”楊秀和楊諒同時點點頭,不過聽沒聽進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楊俊見二人應付的樣子,心中他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有將自己的話記在心裡,只能在將來管住他們,讓他們少出宮了。不過前幾日楊廣被封爲幷州總管,過幾日就將前往幷州,自己恐怕不久也要出京了。
馬車到了翊坤宮,楊秀和楊諒立即跑下馬車,楊俊則是慢慢下車,從腰間香囊中拿出一顆銀豆遞給了馬伕,笑道:“今日你去了哪兒?”馬伕接過銀豆,眼中盡是貪色,恭聲道:“小人出宮一趟。”“那你今天見過孤沒有?”馬伕立即配合道:“小人今日都未見過殿下。”楊俊見此,滿意的跟上前面的楊秀和楊諒。楊秀對纔跟上來的楊俊,輕聲謝道:“三兄,今日之事真是麻煩你了。”他已經看見楊俊對車伕的所做所爲,對楊俊很是感謝。楊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之間還要說謝嗎?我是你的兄長,自是要照護你們了。好了,今天你也累了,進殿歇會吧。”楊秀感激的點點頭,跟着楊俊進殿。
翊坤宮,清心殿。殿內只有楊俊三兄弟、藏雨兩姐妹、張信和劉楠七人。楊俊三人分別坐好,藏雨兩姐妹眼眸微紅分別站在坐上首的楊俊身後。楊俊看着眼前站着的二人,伸出手指着空位,笑着道:“兩位請坐。”
張信和劉楠雙手抱拳齊聲回道:“末將不敢。”
楊俊也不勉強,接着道:“今日之事,孤要謝謝兩位將軍了。孤也不知如何感謝兩位,只能送給幾位一些財物。藏雨,請將東西給將軍。”身後的藏雨聞言,從懷中拿出數個信封,走上前彎腰遞給張信,隨即退回。楊俊笑道:“將軍,一些小東西,希望你們不要太在意。孤只希望兩位將軍莫要將今日之事穿出去。”
張信沒有看是什麼東西,淡然收下,垂頭粗聲道:“末將自然曉得。”
楊俊點點頭,笑道:“那好,兩位將軍下去吧。”
“諾。”二人退步而出。
楊秀疑惑的看着楊俊問道:“三兄,您給他們什麼東西了?”楊俊看着兩個弟弟好奇地眼神,淡然道:“不過是一份地契和一些錢而已。”藏雨聽了此言,心中大感古怪,只是一份地契和一些錢而已?那地契可是位於長安最繁華的地方,比給他們的錢要貴得多,是她今日花了數千貫才從上任主人手中買下的。對於這些楊秀和楊諒可不知到,以爲是值不了多少錢的東西。過了一會,楊秀和楊諒告辭會自己的宮殿去了。
他們二人走後,楊俊疲憊的伸伸懶腰,對藏雨道:“藏雨,熱水準備好了嗎?我要洗澡。”藏雨神色有些古怪,輕聲道:“準備好了,不過今日奴婢恐怕不能伺候您洗澡了,讓藏香伺候您如何?”楊俊異道:“你怎麼不能給我洗澡了?出了什麼事?”藏雨遲遲不肯說話,一旁看不過去的藏香語中寒怒,委屈道:“姐姐的手受傷了,不能碰水。”
“受傷?”楊俊更加奇怪了,看向藏雨,言語僵硬道:“藏雨,把你受傷那隻手給我看看。”藏雨低着頭不動,將右手悄悄往後移了移。楊俊一看就知道藏雨受傷的是右手,見她不願將手給自己看,主動出擊,抓住藏雨縮藏的右手。
入手的少女柔荑極其柔軟細膩,要比楊俊的手打上一分。楊俊見手掌和手背沒有傷痕,便將少女的袖子輕輕往上捋。入目而來的是觸目驚心的鞭痕,傷口上了藥,結了紅色的痂。楊俊看着傷口,只覺心中一痛,用手指輕輕觸碰傷口。“嘶。”少女忍不住疼,冷吸了一口氣。楊俊黑着臉,寒聲問道:“藏香,你說,怎麼回事?”藏香不顧藏雨連連制止的眼神,回道:“今日,殿下您不是讓姐姐出宮去買房子嗎?姐姐一個人出了宮走在街上,看見有一個惡少在欺負人,姐姐看不過,上去勸阻。誰知被那惡少馬鞭甩,打在了手上,而那惡少一點都沒有悔意,還囂張的說他是舒國公的嫡子,將來會繼承舒國公的爵位,打一個小民根本就不能把他怎樣。若不是那時有一隊官兵經過,將惡少趕走,不然姐姐就會被那惡少給打死了。”藏香說着說着就流下了眼淚,言語哽咽。
楊俊越聽下去,臉色俞差,聽完藏香的講述後,楊俊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將心中的怒氣壓下,冷聲道:“哼,那舒國公的兒子難道還能比我更有權勢嗎?”有柔聲安慰藏雨道:“藏雨,你是我的人,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一臉暴虐的楊俊根本沒有注意,當藏雨聽及“你是我的人”時,眼神中突然一陣閃爍,心中流出一股許久不曾感覺到的暖意。藏雨輕聲道:“謝殿下了。”楊俊怪道:“這有什麼好謝的,你這麼照護我,我難道不應該保護你嗎?”
藏雨聽此,神色又是一變,口中喃喃道:“只是因爲我照護你嗎?”楊俊沒有聽清藏雨說什麼,也不詢問,接着身旁二人道:“你們二人是我的侍女,別人傷你們就是對我的無理。下次若還發生這樣的事,一定要早早告訴我。還有你們出宮時,一定要帶些宮中侍衛,若張將軍問起,就說是我允許的。”藏雨兩姐妹同時道是。
發生了這樣的事,楊俊也沒有心思洗澡,對藏雨道:“藏雨,你先下去休息吧,這裡有藏香一個人就夠了。”藏雨拒絕道:“殿下,奴婢的傷勢不重,不會影響手中的事的。還是讓奴婢留在您身邊伺候您吧。”楊俊聽出藏雨言語中的堅定之語,也看到傷口確實癒合了,便答應藏雨留下。幾人沒有在說話,清心殿內一片寂靜,壓抑的氣息涌起。
少頃,藏雨問道:“殿下,您不去洗澡嗎?”楊俊淡然道:“你受傷了,我也沒有心思洗澡,再說我也不習慣讓你以外的人碰我的身子。”藏香聽到楊俊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心中暗道:你以爲我願意給你洗澡?居然嫌棄我,哼,看我怎麼整你。
藏雨勸道:“殿下今日累了好久,還是洗澡吧,這樣也舒爽一些。”藏雨也不好說楊俊身上汗臭味實在濃厚,只能換個說法,她也知道楊俊有輕微的潔癖。楊俊想了想,也是洗個澡也舒服,便答應了。
楊俊進了浴室,木桶中已經倒好了熱水,楊俊伸手試了試水溫正合適,便開始脫衣服。咚”桶內灑出幾朵水花,楊俊舒服地呼了一口氣,全身舒爽。將絲巾覆在臉上,閉上眼靠着木桶邊緣,。陣陣疲勞襲來,楊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吱”,浴室的門被人打開,進來一個身着薄絲衣相貌平凡的女孩。女孩眼中有戲謔之意,嘴角帶着頑皮的微笑,步伐輕輕的靠近木桶。女孩走進木桶,卻聽見一陣輕微的呼聲,仔細一聽,原來穿自木桶,定睛一看。臉帶喪氣,自己欲戲弄的對象居然已經誰了。女孩明亮的眼眸突然一轉,計上心來,又輕輕出門而去。過了一會女孩去而復還,手中還拿着一物。浴室中白氣氤氳,看不清是何物,隱約看得是一個有一段尖尖的纖細短棍。女孩步履小心的靠近木桶,看着依然睡着的楊俊臉帶笑意。女孩拿起木棍,用尖部在楊俊臉上刺去,揮動幾下。女孩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雙眼幾乎要滴出水來,口中輕嚷道:“看你還會不會欺負我,如果還欺負我們姐妹我就這樣欺負你。”揮灑完畢,女孩忍住笑,緩步退出浴室。
翊坤殿,外殿。剛剛不知做了何事的女孩跑進一間房,躺在牀上。面對裡,蜷着的身子不斷抖動,不知幹嘛。“吱”房門開了,進來一位年紀大些的少女,見牀上的女孩,怪道:“藏香,難道你這麼快就給殿下洗完澡了?”
藏香,也就是躺在牀上的女孩,依舊躺着,言語古怪似在用力憋着什麼,道:“嗯,我已經給殿下洗完澡了,不過殿下說要再泡一會,讓我先出去。”藏雨沒有發現什麼,柔聲道:“藏香,我讓你給殿下洗澡,不會生我的氣吧?”藏香依舊蜷曲,道:“不會,我怎麼會生姐姐的氣呢?”藏雨聽了,舒了一口氣,柔聲道:“那就好。”藏雨也不希望因爲這件事和妹妹產生隔閡,既然妹妹不在意,自己也就放心了。不過她如何也想不到藏香不但沒有伺候楊俊洗澡,還大肆作弄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