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安的藥真不錯,原本楊俊的膝蓋是火辣辣的疼,而擦了藥後立馬不疼了,還很清涼很舒服,可謂是野外家居必備的療傷聖藥,若有機會得向他多討要些這類的聖藥。擦了藥後,楊俊也能不用人扶就能走了,只要不走的太快膝蓋就不會疼,因此藏雨也就不阻攔楊俊下午和楊秀二人出宮了。
用完午膳,楊俊就回到臥室正要換上常服,誰知剛剛脫下外衣就有人進來了。幸好自己只是脫了外衣,若是全脫了那不露光了,雖說自己年紀小但被人看光也會害羞的。出乎楊俊意料的是進來的人並不是藏雨而是藏香,楊俊頓覺奇怪她怎麼進來了,自從上次襲胸事件發生後藏香對自己就是能躲就躲如果躲不了就當自己不存在般,此時她怎麼會一人獨自前來,難道她想乘着我腿受傷來打我。想到這裡楊俊頓時臉露不屈緊緊摟住外衣,慢慢的向後退步,那模樣彷彿像是要努力抵抗壞人強健(這兩字應該懂得吧)的少女。藏香之所以進來是受姐姐吩咐告訴楊俊,楊秀楊諒來了,但誰知楊俊居然擺出這副模樣。心中頓時明瞭楊俊是害怕自己進來是因爲上次的事而要將他怎樣,但自己能將他怎樣呢,他現在是自己名義上的主子還受了傷,姐姐也數次告誡自己要尊敬他,而且上次的事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自己躲着他只是女孩子的害羞而已。若楊俊知道藏香的心思居然是這樣的話,不知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可惜他不知道。他現在還以爲藏香要打他,正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藏香心中有怒,難道自己在他眼中就是這樣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但看楊俊可憐兮兮的樣子,怒氣頓時散了,道:“我來是告訴你楊秀和楊諒來了,讓你快點換好衣服出去。”楊俊聽了,心中一鬆只要不是打自己就好,便笑嘻嘻道:“知道了。”說着順手將外衣拋在牀上,向衣櫃處慢慢地移動。藏香說完話後,並沒有立即出去,反而定在哪兒,眼睛直直的看着楊俊步履艱難的模樣。腦中不知爲何突然一熱,身子似不由自己控制了般居然向衣櫃快步走去。越過楊俊,打開衣櫃從中隨手拿了一件外衣頭也不回的轉手遞給楊俊,道:“儂。”可卻遲遲不見楊俊接過,心中本來對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好意思的藏香頓時怒氣叢生,回頭怒眼直逼楊俊,問道:“你怎麼不接?”但楊俊卻有些縮頭縮腦的,訕訕道:“你遞給我的衣服是參加祭祀用的王服。”藏香聽了一愣,仔細一看手中的衣服,可不正如楊俊所說乃是親王所穿的蟒袍,耳際頓時略過一絲暈紅。忙轉頭面向衣櫃,有些手忙腳亂的仔細找了片刻,方從中拿出一件不帶半點皇家氣勢的衣服交給楊俊。此時的她臉上已經恢復一片平靜,眼神淡然的看着楊俊穿衣服。楊俊邊穿衣服心中邊想藏香今日怎麼對自己這麼好了,難道是因爲自己摸了她那裡而讓她對自己有好感了?楊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若是自己對古代所有的女子都這般那她們不都得尋死覓活的要讓自己娶她們。想到這裡楊俊身上立即打了個寒顫,不行,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還是別用小寶的絕世好招了,就算要用也要在絕世美女上使用,不然碰到一個牛頭馬怪之類長相的女的那我可倒黴了。
穿好衣服後,楊俊緩緩的向外走去,而藏香彷彿也真的成爲一個稱職的侍女般,見楊俊要行動立即到他旁邊扶着他。感受到手邊的柔軟,楊俊要少用使用小寶絕招的主意更加堅定了。心中感嘆,絕招雖好但用多了會傷身呀。
出了臥室來到正殿,楊秀和楊諒正在殿內等候,他們也都穿上了常服。楊秀見楊俊是被藏香扶着進來便提議道:“三兄,我看你腿傷這麼嚴重,連走路都要人扶,不如等你傷好之後在出宮?”楊俊搖頭笑道:“我的傷不礙事,走其實能走的,只要不太快就行。”說着還示意藏香鬆開扶着自己的手,來回走了兩次,表示自己走路很正常。楊秀見了,這才道:“三兄的傷不重就好,若硬撐着帶我們出去,那弟弟寧願不去。”楊諒聽了眼中雖有遺憾,但亦是附和着楊秀的話。楊俊頗有些感動的看了眼楊秀和楊諒,道:“好了,我們走吧。”說完便和着二人就往殿外走去,幾步後又停下,回頭對站在殿內不動的藏雨二人道:“你們也跟我們一起去吧。”藏雨訝然道:“我們也去?”楊俊笑着點頭不語,他帶藏雨兩姐妹可是爲了她們名下的兩家店,不然爲何要帶她們出宮。藏香不知楊俊爲何要叫她和姐姐同他出宮,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出宮了,最近的一次還是一月前,還是呆在馬車上,根本沒有好好的在城中玩過那時就對城中的熱鬧極是嚮往了。這時楊俊喊她去玩,心中頓時樂的不行,但怕姐姐不同意,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藏雨想起昨日楊俊才知道自己姐妹二人名下有兩家店,那今日他讓自己和妹妹出宮的意圖就不言而喻了,而想清楚後又看到妹妹哀求的眼神,也就點頭喊了妹妹一聲,一齊跟着楊俊三兄弟。
翊坤宮外停着一輛外表看似樸素的馬車,車伕正是上次那人。車廂很大,雖有五個人但也能坐下,更何況其中還有四個孩子,五人坐進去後仍顯得很空。楊俊坐中間,他左邊依次是楊秀、藏雨,右邊依次是楊諒、藏香。在車伕的一聲吆喝中,馬車徐徐向皇宮外駛去。楊俊一行人是高高興興的出宮,而宮內卻又人不太高興了。皇宮雖大,可小道消息卻傳的飛快,楊俊在太極宮發生的事一刻鐘之內就傳遍了宮中的幾個有心人耳中。
坤寧宮,高坐在上首的隋後神色一直平靜淡然的聽着她的心腹手下春娘向她一一彙報楊俊在太極宮中發生的事情。當春娘說及楊俊是坐着隋帝的御駕回到翊坤宮時,隋後眼中閃過一絲睿智和了然,顯示她並不如她表面上展示的那般淡然。
東宮,太子楊勇也高坐在上首神色平靜地聽着手下人的彙報,當聽及楊俊跪了許久以致膝蓋受傷時,擔憂問道:“三郎的傷重不重?”那人回道:“據從太醫院得來的消息,秦王殿下的傷並不重。”楊勇方是放下一顆大石般的鬆了口氣,喃喃道:“不重就好。”那手下人接着說接下來的事,當說道楊俊是坐隋帝御駕會翊坤宮時,楊勇笑道:“父皇果然愛護三郎,見他膝蓋受傷能讓他坐車回宮。”而坐在他下首的一位身着黑色常服的中年人聽了楊勇的話,眉頭頓時一皺,揮手讓報完消息的那人下去。轉頭對楊勇正色道:“殿下難道真的認爲陛下讓秦王殿下乘御駕回宮是擔憂他的傷勢嗎?”楊勇疑問道:“岳父大人,難道父皇不是這個意思嗎?”原來此人乃是楊勇的岳父也就是他未來太子妃的父親元孝矩(姓元名矩,字孝矩)。元孝矩反問道:“太極宮又不是隻有御駕,還有別的馬車。爲何陛下不讓秦王殿下坐馬車而是乘御駕?”楊勇愣道:“這。。。”元孝矩苦笑一聲,解惑道:“陛下是爲了平衡呀。”但看楊勇仍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接着道:“殿下自成爲太子以來,表現出了一個太子應有的才能,爲陛下提出了許多有見解的建議。讓羣臣百官都讚揚您的聰慧,可正是這樣讓陛下對殿下您產生了忌憚。”楊勇問道:“難道孤做錯了嗎?”元孝矩搖頭道:“殿下做的對,可也是錯。”楊勇眼露不解,元孝矩也沒有不耐,細心爲楊勇揭示其中的道道。
永壽宮,晉王楊廣也是高坐在上首聽着手下人的彙報,整個過程臉色波瀾不驚。當手下人說完之後,手一揮示意他下去。恭敬的對坐在他下首身穿太監服飾的人問道:“先生,您看父皇這是何意?”臉上毫無皇子親王應有的傲意,反而一臉恭敬,真不知他爲何要尊稱一個太監爲先生。那人雖穿着一身太監服飾,可卻掩蓋不了其身上的文氣,只聽他笑着回道:“無他,平衡二字而已。”他的聲音沒有曹喜的陰柔,反而陽性十足,居然是個假太監。原來此人乃是楊廣在幷州時所尋的一位隱士,姓趙名堪。爲了能將他帶入皇宮,楊廣居然讓他假扮太監混入了皇宮。楊廣聽了趙堪的回答,細細思量片刻,方是大悟道:“父皇原來是這個意思,那麼頭疼的就不是孤,而是大兄了。”趙堪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滿意的點頭道:“殿下果然有明主之姿,不過殿下可不能就此鬆懈,還得多多前往皇**中。”其中暗指,楊廣明白,笑着回道:“孤知道。”眼神放在那身太監服飾上時,楊廣愧疚道:“先生,讓您穿這身衣服進宮,孤真是萬分愧疚。”趙堪爽朗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莫要愧疚了。”楊廣聽了,正言道:“孤有朝一日一定會讓先生光明正大的進入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