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孔傑自顧自的修建街壘的時候,偵察兵、哨兵幾乎同時報告:鬼子入城了。孔傑就納悶了,怎麼這好好的防禦,瞬間就崩潰了?幾日以來,國軍部隊不是把小鬼子擋在城外了嗎?但是,他來不及多想,立即下令啓動鼴鼠計劃。
士兵們立即將平民帶到一個地道口,打開入口的隱蔽物,指揮着爲數不多的難民鑽進了地道。
孔傑立即返回了他的指揮部,指揮部裡氣氛異常緊張,這是大戰前特有的氣氛。孔傑站定在作戰桌前面,打開了通訊器,清了清嗓子,掃了一眼不大的指揮部:“各位兄弟!”
聽到了孔傑的聲音,指揮部裡立即安靜了下來,連戰術頻道里,也頓時清淨了許多。士兵們都豎起耳朵,仔細聽孔傑的聲音。
“各位兄弟。自從我們7月跟隨範長官到達淞滬戰場,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我們經歷了大大小小數百次戰鬥。我們身邊的兄弟,有許多都已經長眠在戰場上,他們盡到了一個軍人的職責,他們都是英雄!同樣,你們都是自願留下來抱着必死的決心,與兵力強大的日軍部隊作戰的。所以我堅信,現在仍然能站在這裡的人也是英雄。這印證了長官的一句話:我們獨立38旅沒有孬種!”
“獨立38旅萬歲!”士兵們高呼起來。
“在組建幽靈部隊之前,我們的範長官曾經告訴我,南京之戰,我們可能要遇到硬骨頭。但是,我告訴長官,敵人是骨頭,那我們就是牙齒,要知道牙齒就是比骨頭硬!現在,就讓我們用事實告訴小鬼子,我們,就是尖銳的牙齒,再硬的骨頭,老子都要把他咬碎!咱們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
“揍他狗日的!”有人大喊起來。
“前幾天,我們在城外的一戶村莊遭遇到日軍的部隊,我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小鬼子怎麼對待我們中國人了吧。”孔傑的臉色凝重,幾天前的那個夜晚,始終在他心裡揮之不去:“沒有強大的實力,就沒有生存的權利,這是我們的敵人告訴我們的事實。如今,我們的首都卻被敵人攻破了,居住在首都的市民百姓,尚有幾十萬人沒有撤離。作爲軍人,你們能夠容忍敵人用如此殘暴的手段對待我們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嗎?”
“不能!”在場的士兵個個都紅了眼,手裡將自己的武器握得越來越緊了。
“那麼,就讓我們用手中的武器告訴小鬼子,屠殺我百姓者,必下地獄。我們要報仇!”
“報仇!報仇!——”士兵們有的拍着桌子,有的跺着腳,所有的聲音都匯成了2個字——報仇!
“現在,我命令,所有部隊進入陣地,凡進入我軍射程之內的敵人,格殺勿論!”
“殺——!”朱躍華嚎叫着,跟隨着前面的士兵衝出了指揮部。
……
2034年12月18日,上午10時許,日軍第6師團攻佔南京城南的制高點雨花臺陣地;正午,日軍炮擊中華門以西城牆後,日軍數百人從城牆缺口突入城中,佔領中華門,這是日軍最先攻入南京的部隊。約在同時,日軍第6師團、第114師團的另一部佔領水西門。
南京防禦司令長官唐智生匆忙下達撤退命令,但是卻未能作出具體詳盡的安排,致使前面作戰的部隊頓時陷入了混亂。各個部隊得到消息的高級軍官丟下了士兵逃跑,士兵們找不到軍官,戰鬥無人指揮,鬥志全無。他們放棄了陣地,向城內逃竄,試圖向西渡過長江撤退。而僅僅突入城內數百名的日軍就將成千上萬的中國士兵,像攆兔子一樣到處跑。
……
一小隊日軍正在街道上偵查前進,他們的行動顯得非常謹慎。幾天前,中國軍隊在城牆處於自己激烈交戰,部隊數次衝擊城牆均被擊退。就在大家非常着急的時候,支那軍隊突然意外的撤走了。雖然大家感到非常的驚訝,但是看着到手的勝利,士兵們還是抑制不住興奮,紛紛衝進了中國的首都——南京。
街道上佈滿了碎磚,殘骸,街道兩邊的建築卻依舊顯示着昔日的繁華。日軍分做兩隊,靠着街道兩邊的建築,緩慢的推進。他們的指揮官擔心,這裡會有支那人的埋伏。
遠遠的,指揮官發現了前面十字路口處,有個大東西。他立即舉起了左手,五個手指攥在了一起。後面的士兵一看,立即蹲了下去,警惕的雙眼掃視着對面的建築頂端,那裡最容易出現伏兵。
指揮官舉起胸前的望遠鏡,仔細觀察那大東西。那是一輛坦克!一輛畫着青天白日軍徽的,德制1型輕型坦克。不過,此時,它的履帶已經被打斷了,渾身是燒焦的黑色,炮管也無力的耷拉在左側,連頂蓋都是掀開的。對面靜悄悄的,偶爾遠處傳來幾聲槍響和炮聲——坦克好像是空的。
指揮官轉過身來,對着後面的2名士兵指指前面的坦克,又指指左面的街道,左手食指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半圓。士兵點點頭,指揮官的意思是從左側包抄。他提着自己的38式步槍,向左側街面奔跑過去。
指揮官又點了3名士兵,然後向向後揮揮手,讓他們後退。而點到的3名士兵則找好自己的掩體,壓上子彈準備射擊。指揮官掃視了一下,包抄的士兵準備完畢,掩護的士兵也準備完畢。他猛的一點頭,3名士兵立即從自己的掩體後面伸出步槍,向坦克射擊。
啪——啪——啪——!
當——當——當——!
3發子彈準確的擊中了坦克的車體。
於此同時,側面包抄的士兵躍出了自己的隱蔽部,向坦克快速靠近。
啪!
掩護的士兵再次開火。
但是,坦克依舊是靜悄悄的,似乎根本沒有活人在裡面。
死的!
指揮官心裡暗想,但不管是不是死的,只有往裡面扔顆手榴彈才放心。
包抄的士兵快速的從坦克的後面靠近了坦克,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
噹噹噹!
一面日軍士兵三腳兩腳爬上坦克靠在炮塔旁邊,手裡握着一顆手雷。他取下自己的鋼盔,小心翼翼的往掀開坦克的頂蓋湊去,右手緊緊的握着手雷,只要有任何動靜,手雷就會飛進坦克裡面。到時候,這個鋼鐵怪物就會變成活棺材。
日本兵之所以沒有立即將手雷扔進去,是希望能繳獲這輛德制輕型坦克。要知道,南京已經是囊中之物,城內的所有東西,都被日軍視爲戰列品。明明是自己的東西,還要把它給炸了,多可惜啊。若是能直接繳獲,那多牛啊。看到士兵的舉動,指揮官沒有制止,他自然也希望能完整的將坦克俘獲了。
周圍依舊安靜,士兵湊上去的鋼盔也安然無恙。日軍士兵大着膽子,快速的向坦克裡面瞄了一眼,然後把頭又縮了回去。然後他又瞄了一眼,這一次,他很仔細——空的!
他笑了,支那人早就跑了,剛纔自己實在是太緊張了。
他站起來,衝着指揮官的方向擺擺手。
“喲西!”指揮官一看安全,也從掩體後面站了起來,滿意的向後面的士兵示意——前進。
日軍士兵嬉笑起來,紛紛跑向癱掉的支那人的坦克。
呯——!
就在大部分的日軍從街這邊跑出來的時候,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