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經歷了這麼困難,我們四個就算沒成精神病也得成爲精神病預備役,等回頭事情辦好了我都能寫一篇心理學博士論文了,題目就叫做《論人的心理是如何崩潰及精神病的成因分析》。
“畢公子……!”我這正虔誠的胡謅呢,就聽到莫陸在一旁喊我。
又咋地了?讓狼給攆了是咋地?我一擡頭就看見了周圍的不對勁,我面前的那根楊柳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的都能遮得住太陽,而且那繁茂的枝葉上正在往下滴水,就好像是夏日裡晴天的太陽雨一般,每一滴水落在那紅色的火苗上就熄滅了一分火焰,那傳說中的三昧真火就這麼一點一點的被樹葉上滴下的水給壓制住了,只片刻工夫就全都熄滅了。
接着周圍景象大變,我們還是站在那條小路上,周圍也依然是一片的樹叢,沒有絲毫被燒過的痕跡,而面前的那棵參天的楊柳樹此時也已經恢復成了一根楊柳枝,插在泥土裡。我俯身拿起那楊柳枝仔細打量,還跟之前的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要不是我現在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都會以爲剛纔只是做了一個夢。
我打量四周,“這就……完事兒了?”
“這次又是這根楊柳枝幫了忙!”司徒紅輕輕的說。
額滴神啊,這差一點兒就被燒成了灰燼啊,等回頭在桃花村辦完了事兒,回到水塘邊的時候我非要找那白髮老頭說道說道,這遊戲有意思嗎?我們又不是去跟他搶什麼村長的位置,用得着這麼害我們嗎?搞得跟真事兒一樣,要是我們四個人真成了精神病落下了什麼心理疾病之類的,跟他沒完!
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轉過頭有些無力的看着莫陸問:“莫前輩,這是第幾個幻象陣了?”
“好像是第七個了!”莫陸的語氣也有些疲憊。
“還有三個,快了!”我看着這條小路嘆氣,“唉,還真讓白髮老頭說着了,這五里路還真長!”
司徒紅坐在我身邊,關切的看着我,“老公……!”
“沒事兒老婆,我沒事兒的,小意思,這點兒小事還難不住我,放心!”我擡起頭拍了拍她的頭,接着站起身擡頭望天,“時間不早了,咱們繼續走吧……!”
“嗯!”莫陸應道。
等等……這天上……?剛纔我擡頭望天,就一直沒把頭低下來,這飄在天上的是什麼啊,一層一層跟棉花糖似的,還挺好看的呢!我再仔細一看,“咦?下雪了?!”
我這一聲驚呼立刻就使得三個人也跟着仰頭看,那紛紛揚揚的大雪花從天而降,片片雪花有如碗口般大小,隨風飄舞煞是好看。這冬天裡下雪就應該是這樣,大雪片撲簌簌一個勁的下,一會兒工夫就能讓對面看不見人,這纔有感覺。
“老公,下雪了!”司徒紅的臉上也泛起了驚喜,“這雪花真好看!”
“嗯!”我點頭,心裡卻在琢磨啤酒的事兒,貌似我還記得有個叫什麼雪花的啤酒,味道不錯,夏天喝特爽口。我使勁的嚥了口口水,都已經好久都沒喝啤酒了,我有點懷念。
看着這漫天飛舞的雪花,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跟哥們在一起打雪仗的情景,厚厚的雪落在地上,雙手抓起一把,輕輕一合攏就是一個圓滾滾的雪球,然後看準了使勁扔過去,‘啪’的一聲打在身上然後碎掉,也不疼,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起淡淡的紅,是被這飄着雪的寒風給凍的,可每個人都不會喊冷,因爲我們的心是熱的。
那碗口大小的雪花片刻就飄到了我們四個人身旁,然後落在了地上,無聲無息。
司徒紅好奇心大起,蹲下身去拾那飄落的雪花,可是卻剛一伸手就停住了,擡起頭一臉驚恐的看我,“老公,這雪花好冷啊!”
雪本來就該是冷的,這是正常情況,我順勢也蹲下身去摸那雪花,可是瞬間我就呆住了,我靠,這還是雪花麼?
手指一觸碰到那潔白的雪花,頓時就感覺到有一股沁入骨髓的冷傳遍全身,就好像是在六月天裡喝了深井裡的冷水一樣,那股冷一下子就躥了下去,猛烈的讓人接受不了。
我靠,剛經歷了火烤,這還不到幾分鐘的工夫裡就又經歷冰凍,真當我們會熱脹冷縮啊?
我忙縮回手,擡起頭去看莫陸,“莫前輩,這雪花有問題!”
“畢公子,王五他已經……被凍住了……!”莫陸語氣急切
我轉頭看去,只見王五整個人已經被凍成了一個冰坨,身上已經佈滿了白色的風霜,那雪花好像是會生根發芽一般,只要落到身上一片瞬間就能生出全身的雪花,接着便有一股不能忍受的寒氣散發出來。
“快跑!”我揚起頭瞥了一眼還在下落的雪花,朝着莫陸大喊,接着伸手拉過司徒紅就跑。
雪花與雪花之間的下落本來是有空隙的,可這雪花的厲害我們也是見識到了,必須要抽着空隙躲到沒有落雪地方,我拉着司徒紅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近躲到了一棵參天大樹的下面。
莫陸也躲在了我和司徒紅身邊,我們三個就這麼看着不遠處已經凍成了冰坨的王五,一點兒一點兒的被那雪花覆蓋。
“王五他……是不是……被凍死了?”我有些擔心。
“他沒事!”莫陸回我,“習武之人心中都會有一口真氣,只要真氣不散,就沒那麼容易死!”
“噢!”我似懂非懂的點頭,原來還有這一說啊,“莫前輩,你知不知道這雪花是什麼來頭……?”我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伸手給司徒紅裹了裹衣服。
莫陸皺眉,“聽說在極北之地有一種雪花,大小有如人的雙拳一般,落在人身上可以瞬間生出很多,而且那雪花屬性極寒,一般人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那種酷寒,這個……恐怕就是!”
我猜莫陸口中的極北之地應該就是北極,這些古代人一直都秉承着天圓地方的傳說,走遠了又怕掉出地面,所以很多人從不外出或是根本就不遠行,既然莫陸說是聽說,那就自然是因爲有人去過,要不然無風也不會起浪。
我有些擔心,雖然莫陸說的那種雪花跟眼前的這雪花很相似,可肯定是不一樣的,北極咱是沒去過,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電視裡的那些科考隊員到了北極哪一個不是身穿厚厚的棉衣腳蹬厚厚的棉鞋,就連整個腦袋恐怕也得包裹進一團棉絮裡,可眼前這雪花明顯就比北極的雪花冷了不止一個檔次,這要是落到北極去,恐怕連北極熊也得被凍的直喊媽。
這可咋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