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也不含糊,抓着我一走進草屋一把就把我扔在地上,然後惡狠狠的說了句什麼轉身就出去了,我在想事情也沒注意,草屋外金屬撞擊之聲和呼呼的風聲夾雜在一起,聽着就讓人感覺有些蕭瑟,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陰溝裡翻船,今兒我們也算是在陰溝裡翻船了,鬱悶!
就在我胡思亂想再加上傾聽着草屋外打鬥聲的時候,耳邊突然隱約聽到有人在喊我:“徒兒……,徒兒……!”
是師傅!
“師傅?你在哪兒?”我四處打量。
“小子,我在萬里之外,這只不過是內功傳音而已!小子,我給你的秘笈你是不是沒練習?”那聲音悠揚綿長,絕對不是在附近發出的。
“師傅,我這一路都在忙,哪有時間練習啊?”我抱怨。
“屁話!”師傅輕喝,“難道你不知道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嗎?”
哎?這句話聽着怎麼這麼耳熟?
師傅繼續說:“你別小看我給你的那本書,它不但是一本輕功秘籍,更是一本縮骨秘笈,當初你師傅我去皇宮裡嚐遍了天下美食,也都是多虧裡面的縮骨功,要不然那個小狗洞我還真就……,咳咳,先不說別的了,你現在先學個一招半式,就能解圍了!”
我使勁掙脫了一下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可是師傅,我現在還被綁着呢!要是會縮骨功我不早就逃出去了嗎?”
“唉!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笨徒弟呢?!”師傅嘆氣。
“唉!”我也嘆氣,小聲嘀咕,“人家本來就是個書生而已,硬是被你們這羣江湖人士逼成了個半吊子,我還沒抱怨呢您就抱怨,這不公平!”有句話說得好,你不能讓所有人滿意,因爲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我在心裡自我安慰。
“小子,還記得我給你的那把精鋼短刀嗎?”師傅問。
“畢燃刀?”
“對,就是那把短刀!”師傅一聽我給短刀改了名字,只頓了一下便接着說。
“在我懷裡,可是我現在拿不出來啊!”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傳授給你一句心法,這句心法可以催動短刀讓它聽你的使喚,不過這句心法只能控制它片刻,你不是還讓一個姑娘附身其上嗎?讓她出來幫你解圍就好了!”
“對啊,我怎麼把月娥給忘了!”讓師傅這麼一提醒,我頓時大喜。
“小子,你記好了……!”師傅說着,一陣聽不懂又不成句子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腦海裡,“小子,你可要記好了,這心法我從不外傳,你算第一個……!”師傅的聲音越來越淡,最後還是消失了。
唉,看我這個師傅,自己的徒弟都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他也只是傳來幾句話而已,有什麼事兒能比自己徒弟的命還重要的啊!?
我憑着記憶念念有詞的重複着剛纔師傅傳授給我的心法,瞬間便感覺到自己的懷裡有異物在動,我一使勁,畢燃刀‘啪嗒’一聲從懷裡出來就掉在了地上,看着落在地上的畢燃刀我心裡那叫一個大喜啊,我巴不得畢燃刀自己飛起來切斷自己身上的繩子,然後再飛到那個什麼竹葉青凌風和殺婆的身邊,一人給一刀,然後我們就結束戰鬥皆大歡喜了,嘿嘿……!
我邊想着邊再一次使勁的催動那句心法,可是奇怪,這一次畢燃刀卻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大急。
片刻之後我便釋然了,師傅剛纔說了,心法控制畢燃刀只能一瞬,我剛纔已經使用過一次了,現在當然就不行了,我看我還是牢記這句心法,以後多加練習,爭取能長一點兒時間控制畢燃刀!
我打定主意,朝着畢燃刀輕喊:“月娥姑娘,月娥姑娘……!”
月娥應聲而至,身影緩緩的顯現出來,只是那面容依然看不清楚,“畢公子……!”
“月娥姑娘,快來幫幫我……!”我繼續輕喊。
月娥打量我,緩緩上前,把我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我站起身拾起畢燃刀邊揉手邊看着月娥,“月娥姑娘此處危險,你還是回到畢燃刀裡吧!”
“畢公子,小女子還是助你一臂之力吧……!”月娥淡淡的說。
“外面三個都是高手,我和你聯手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的,你一個人怎麼幫?!”
“我自有辦法!”月娥說着,一個閃身就走出了草屋。
我趴在木窗上偷偷看出去,月娥腳步輕盈沒有絲毫的聲音,愣是沒被站在一旁看着場上爭鬥的竹葉青發現,這個竹葉青也真是對得起這幅孩童身體,玩心大起啊!
我藉着微弱的月光,看見月娥緩步的移到竹葉青身後,擡手拍他,竹葉青一轉頭就看見了月娥,擡手就打,豈料月娥一個閃身就躲過了竹葉青的攻擊,月娥的閃躲就如同是秋天裡一片自上下落的樹葉,隨風飄動但不是很快,就連竹葉青的臉上閃現出的也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就這門功夫,估計一般人十年八年都學不會!
我繼續看着外面,卻見就在竹葉青收掌的瞬間月娥朝前一步,就是這一步,竹葉青瞬間就像是着了魔一樣的不動了。
“被點穴了?”我小聲嘀咕。不對吧,一個村子裡染過疾病但卻僅剩一人的姑娘,怎麼可能會點穴這門江湖上人的本事呢?
我耐住性子繼續看下去,月娥像是對着竹葉青說了些什麼,接着那竹葉青居然緩緩轉身,朝着院中水井的方向走去,這就讓我更奇怪了,我能理解的點穴功夫都是點上之後不能動,或者啞巴或者是點到死穴乾脆死了,可這竹葉青居然還能走動,只不過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而已!
我正在胡亂想着,就看見月娥朝着我招了招手,那意思是叫我出去。
我躡手躡腳的走出草屋,朝着月娥輕腳走去。
一走近月娥我就忍不住的問:“月娥小姐,他怎麼會……?”
“我使的是障眼法!”月娥淡淡的說。
我看了一眼走向井邊的竹葉青,瞬間就明白了,月娥口中的障眼法其實就是催眠,對於意志力不強的人來說,一箇中級心理醫師就能將其催眠,催眠又分爲多種,大致可分爲淺度催眠和深度催眠,淺度催眠是心理醫師治療心理疾病的一種方法,一般的心理疾病只需聽幾段舒緩的音樂就能解決,通常情況下心理醫師是不會對患病者施行深度催眠的,其一是因爲心理醫師的能力有限,不是每一個心理醫師都能進行這種高技術含量的治療方法,其二就是催眠針對心理意志力薄弱的人會產生副作用,在沉入催眠的過程中,被催眠者可以按照催眠人的指令進行一系列活動,從而心理醫生可以循循善誘找到患病原因,等到催眠接觸之後被催眠者不會記起自己在催眠其中所做過的事情。
以前我在電影裡見過的催眠方式多爲用一塊懷錶在被催眠者眼前晃動,嘴裡還不斷念動什麼,接着便會昏睡過去。但實際上催眠的方式不只是簡單的這麼一種方式,一首安靜的音樂,或者是一個恬淡的故事都可能讓人進入到催眠狀態,可今天看到月娥只是在竹葉青的面前走了一下,只走了一下竹葉青就被催眠了,這等技術恐怕我那個時空裡的催眠大師都得望塵莫及了。
月娥跟着我一起走近那水井旁,還沒走到就聽到了王五的呼喊聲:“畢公子……,畢公子……,你還在嗎?可以拉俺上去了!”
沒等我開口說話,那竹葉青就一把拉住井上的繩子,一點一點的拉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