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孫知府身旁的一個看上去好像是教書先生模樣的人見孫知府有些慌張,上前一步貼近了孫知府的耳邊不知道耳語了幾句什麼,只見孫知府舒展了雙眉,看着我們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是不能強迫你下跪施禮,不過據本官所知,你身邊那三位卻不是赤州城人氏,既然不是赤州城人氏,”說着雙目一瞪,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還不快快跪下!”
我靠,這傢伙還真是陰險,眼光歹毒異常,能然能一眼就看得出韓勝他們不是赤州城的人,說動不了我就調轉了矛頭指向了韓勝他們,這一招還真是陰險呢!
我邊想着邊不由得轉過頭看向了韓勝和玉瓊,公主他們三人。
韓勝不動聲色的朝着我點了點頭,面帶笑意的上前一步,看着孫知府說道:“大人,我們三人的確不是赤州城人氏,只不過是路過這赤州城而已。”
“既然如此,你們三人還不快快跪下!”孫知府大喝道。
“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們下跪……?”公主聽着孫知府的話,不由得一陣大怒,“真是不開眼的狗東西,你可知我的身份,我是……!”
“妹妹何須生氣……!”韓勝轉過頭輕聲的制止了公主的話,轉過頭又看向了臉色被氣得漸漸青白的孫知府說:“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我們三人不是赤州城人氏,那就更無須向大人施禮,敢問若是大人外出遊訪,遇到外鄉的官員,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怎麼用磕頭施禮呢?而且恐怕大人也沒有責罰的本事吧?!”
“你……!”孫知府頓時氣結。
“大人,其實我們三人不過是從京城而來。與趙公子一起遊玩到此地的,剛纔的冒犯還望大人海涵!”韓勝說着又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假裝無意的放在了案臺上。
孫知府看着韓勝的動作,不由得一怔。接着又看向了那張銀票。只看了一眼臉上之前的那分怒氣就消散殆盡了,語氣也不由得諂媚了起來。“哎呀,公子說的完全在理,完全在理啊,文人書生理應施禮即可。不必下跪,更何況幾位都是從京城裡來的客人,又豈有施禮之說,免了,免了!”
“多謝大人!”韓勝聞言微微躬身施了一禮,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我假裝無意的看了看擺在了桌臺上的那張銀票,可是因爲距離遠的原因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的數額。不過看孫知府的神情也知道那上面的數字不是一兩個尋常百姓能給得起的,沒等我看清那張銀票,孫知府一抽手就將銀票給收了起來,揣進了官服的懷裡。
哼。好一個貪心的知府啊!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趙公子,不知你有何冤屈啊?”收好了銀票之後孫知府看着我鄭重的問。
“冤屈……?哦……對……,有有有,我有冤屈,我的冤屈就是……。”我隨口胡謅道,轉眼看向了韓勝,韓勝微微點了點頭,我頓時底氣十足,張嘴便說:“大人,草民的冤屈就是……草民捱打了!”
“哦……?捱打了?”孫知府滿臉不解的看着我,語氣驚疑,“你是受了何人的毆打?速速道來!”
“是,大人,其實草民是……草民是……受了令公子的毆打!”我底氣十足的說道。
“大膽!”沒等孫知府開口,站在他身邊的師爺便一聲怒吼,看着我叫嚷道:“你膽敢污衊大人家的公子毆打你,你就是個刁民,來人吶,把他給拖出去……!”
“慢着。”孫知府的臉色雖然不好看,可到底也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語氣中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那分諂媚,“你倒是說說看,本官的犬子是如何毆打你?又是因何毆打你的?”
“大人要給小人做主,草民原本與孫公子是同窗,只因一言不合便被孫公子所大,而且孫公子出手極重,草民在家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反正我說的一半以上都是事實,也不怕他追究。
“噢……?既然你說犬子毆打你,而且昏迷了三天三夜,可爲何你看起來體魄頑健,不像是受過了傷呢?”孫知府上下打量着我說。
“回大人,孫公子毆打我的時候是去年……七月份,距今已差不多一年了。”我回想了一下脫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說,大人的公子打你是一年前的事了,那你爲何今日纔來報官?”沒等孫知府再開口,一旁的師爺便忍不住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草民一年前懵懂無知,而且沒有告狀的念頭,現在想來,當初膽小怕事,所以現在纔來伸冤。”我隨口說道。
“既然你來伸冤,那狀紙呢?”孫知府看着我問。
我微微一笑,看向了一旁站立的師爺,“大人,草民的狀紙在師爺那裡。”
“嗯……?”孫知府聞言,轉頭怒視着一旁的師爺,而師爺卻是一臉的驚恐,忙不迭的一陣擺手,“大人,你可別聽這刁民的,小的根本就不認識他,又何來狀紙啊?”
“師爺……。”一旁的韓勝實時的上前一步,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師爺一張,輕聲說道:“師爺,我這弟弟的狀紙是不是在你那裡啊?”
“在……在在……!”師爺只看了一眼韓勝手中的銀票,眼神就再也離不開了,忙不迭的一陣點頭應道。
韓勝順勢就將銀票塞到了師爺的手中,繼續問道:“師爺,那狀紙上都寫了什麼,你快告訴大人啊!”
“好……好……。”師爺又是一陣點頭,臉上現出了一片散不去的驚喜,“趙公子狀告孫知府家的孫公子,狀告他毆打自己,與去年7月的某一日,兩人言語不和,孫公子便對趙公子進行了毆打,致使趙公子身受重傷昏迷三日,趙公子醒來之後因爲懼怕孫家勢力,所以沒來伸冤,現在趙公子在其兄的幫助下前來狀告孫公子,請大人主持公道。”
師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出的話全都是剛纔我斷斷續續講出來的,不過經過了他的潤色卻顯出了幾分說不出的冤屈,真不愧是師爺,舞文弄墨還真是有一手。
“大人,你可聽清楚了?!”我笑眯眯的看着孫知府問道。
孫知府聽着師爺的話,惡狠狠的瞪着他,一句話都不說,而師爺卻只顧着自己手中的銀票,全然沒把他看向了自己的眼神放在眼裡,眼前這景象還真是一副貪官百像圖。
“好,既然趙公子有冤屈,那本官就替你做主,來人吶……!”孫知府像是在跟誰慪氣,朗聲喊道。
“在!”下面站着的衙差其中一人應道。
“去把本官那不成器的兒子找來!”孫知府下着命令。
“是!”那衙差一聲應下,轉身便走出了公堂。
那衙差一走出公堂,孫知府便看着我,惡狠狠的說道:“本官現在已經派人去叫犬子,待犬子來了之後當堂對質!”
“好啊!”我笑眯眯的看着他,點頭應道,一時間公堂之上的氣氛有些壓抑。
身後的公主看着孫知府,輕輕的扯了扯玉瓊的衣袖,小聲說道:“姐姐,這當官的好有威風,簡直比父皇還要威風,等回到了京城我一定要跟父皇說,他欺負我!”
玉瓊輕輕一笑,看了公主一眼,“正所謂山高皇帝遠,就算是我們回去了之後你跟皇上說了此事,恐怕也是鞭長莫及啊,我們先看看畢大哥如何處理?”
“嗯。”公主輕聲一應,點了點頭。
聽着兩個小丫頭的話我的心裡是一陣波濤洶涌啊,剛纔玉瓊說了啥?‘鞭長莫及’?貌似這個詞兒放在這裡不大妥當啊,據我說知‘鞭長莫及’的意思不是說男女之間……,呃……那啥,難道是我想歪了?
“畢公子,你可以亮出身份了!”趁着孫知府沒注意,韓勝湊到我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嗯,我心裡有數。”我微微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