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普魯匆匆而去的背影,我不禁搖頭,一時間卻說不出一句話。
現在這個情況,說明顯也不明顯,可該露的蛛絲馬跡卻也尋到了。到底該如何應對,我一時卻想不到好辦法。只好縮進沙發裡抱起小灰白,撫着他軟乎乎的小身子發呆。
霍姆見我這幅神情,咂吧了兩下嘴,到底還是問出來了:“這事兒難道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他是個實在人,雖然也對反派龍套二人組沒什麼好感,但是初聽了他倆的“英勇”事蹟,少不得也在心裡暗暗道過一聲好。
“我沒親眼見着,到不敢下定論,只是單從普魯的敘述上聽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好幾個地方都有些牽強。”
首先,單從這事本身而言實在太離奇了,一兩人之力在獸人森林之中,追趕一隊獸人劫掠隊八天八夜,實在很難讓人不在這事之上加個“奇蹟”的前綴。
要完整這樣一個“壯舉”需要許多必不可少的條件:
1、整整八天之中,獸人們要始終不知道追擊者的具體人數,否則追與被追的對象就要顛倒過來了。
2、反派龍套二人組要準確的預測出獸人行動的每一個節奏,否則如何安排追擊與休息、飲食的時間?八天八夜不眠不休?這是連最離奇的神怪故事多不會安排在人類身上的情節,更何況他們還是到最後一天才與對方直接接觸的。
3、獸人們始終沒有向安全獸人森林最深處逃逸,而是在整整八天。始終在森林半邊緣地帶來回遊蕩。否則要是直直地跟着追,就不會有之後落入反派龍套二人組事先安排的結界之中的可能了。=?首?發=
4、這隊出來劫掠的獸人人數足夠少,或者實力足夠弱。要少到或弱到會被兩個八天沒有正緊休息,沒有好好飲食差不多精疲力竭的魔法師擊敗。要知道身爲主動劫掠的一方,其補給和地形熟悉程度要在養精蓄銳上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以上任何一條都令人很理解爲什麼會發生的條件,必須同時存在,才能造就反派龍套二人組的“奇蹟事蹟”。
實在讓我很不明白,至少到現在我還沒有找到一隊人數不多,戰鬥實力貧弱。並且成功劫獲可謂滿載而歸的匪徒,有什麼理由不回駐地,而繼續在森裡外圍遊蕩地理由。
所以,只需稍加思索,就會發現這件事情的疑點實在很多,省防衛軍那邊如此迅速的派人勘察,可怕也有這個因素在裡面,按規矩來說,在主要現場----也就是反派龍套二人組生產圍殺獸人的那個地方----勘察確認之前,不應當給兩人的說辭以確認的。
但是……但是。那位不知名的輪值繡金赤帶**師卻衝出來,摻這麼一腳,在實施不明、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承認了反派龍套二人組的“打功勞”。還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姿態,來了那麼一出上表加婉拒地大戲,除了給新工會做宣傳,收買人心之外,少不得是存了跟唐僧兄弟搶風頭的私
但這樣做實在太魯莽了,等於是拿了魔法師工會的信譽給這他們兩個作保。如果晚些時候,查處兩人陳述的事實有誤,工會方面難免要落個笑柄的境地。
拿到說藍鬍子老禿頭的部下們也沾染了他毛躁的性格?
說道這個。\\\\\\省防衛軍方面的表現就要嚴謹得多了。基層士官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不說,還能正確的判斷出哪些現場是可以立即勘察的,哪些則是覺得不可以碰觸地。並且能快速的與所得信息相結合,聯繫事件當事人。可見“共和國之鷹”治軍之嚴,省防衛軍素質至高。
兩相比較,又是高下立見。心下不由唏噓。
其次……
“你是說他們爲了出名。杜撰了這次圍殺?”
“遇到獸人可能是真的,只是過程被放大了太多,恐怕已經……”恐怕已經完全見不着原樣了。
“血淋淋的進了考場,確實有點……”呵呵,這是最有趣的地方,轟動效應雖是極佳,但是未免做作過頭了,凡是有心人恐怕抓住的第一個把柄就在這裡。
我曾判斷黑灣港市政廳有戰略轉移避難地地功用。是因爲它地建築地點選的非常有講究。三面環山不說。唯一的一面坡地還引來山流,做了近五十米寬的護城河。可謂難攻險地。
那三面的山山體陡峭不說,就是小道也是崎嶇難行,絕對不會容得大部隊及輜重通過。尤其是獸人森林那面,更是嚴防死守,據說連山體都做過特別處理過的。
所以,雖然從地圖上看來市政廳與獸人森林不過一山之隔,但實際路程所需的時間,恐怕比繞道護城河好要多些。
他們兄弟趕着回來參試,且不提事發地在林中多深,單翻坐山恐怕也得花上大半晚的時間。
“大半個晚上,呵呵,別說是血,就是油也幹了!爲了鬧個噱頭,竟然把自己擺弄成那副駭人模樣,他們也真下得去手。”
霍姆韻過味來,大概是想到了他們可能使用地手段,露出噁心地神情:“這種小把戲,騙騙小市民還可以,工會的**師們怎麼就沒發現?”
“不是沒發現,只是不戳穿罷了。”
霍姆不解地看着我,我先指指他,再指指自己,又在頭頂上劃了個圈,他便明白過來了,不由得低頭嘆息。
“能在工會熬到繡金赤帶的不會是傻子,他肯定也想到他倆肯定是誇大了很多。只不過但凡有個殺獸人的影子。其他的都不過是言辭上的誇張和行爲上的小意,不是什麼大錯,日後就是被揭發了出來,最多當個好大喜功,訓斥一下也就罷了”
霍姆搖頭苦笑,覺得這事實在沒意思,懶得理會,乾脆下樓繼續完成他的體能訓練去了。
男士走了我獨個兒在房裡再用不得顧忌,換了個更舒服但確實有些難看的姿勢蜷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着小灰白的絨毛。小傢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舒服得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反派二人組和魔法師工會的大戲雖然鬧騰,但並不是我最擔心的,畢竟這事兒離得太遠,我和霍姆又都不是掙這些虛名的人。
倒是眼前這的人讓我有些擔心了。
說到底,這件事情的起因應該是從普魯讓兩個可憐的兄弟壓貨去轉口開始的。讓城裡沒有親人顧忌的人壓貨本就不和規矩,就算是說了好話請求了,也不至於一押就是兩大車啊?布店的運貨馬車有多大我是見識過的。和一趟恐怕把兩、三個月的利潤都搭進去了。
爲什麼要讓本就不放心的人押這麼多貨呢?
有個想法從我腦子裡一閃而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光棍固然沒有顧忌,反過來出了事兒也沒人替他們打抱不平啊。他們這二老版聽了消息,不是當喜訊似的到處宣揚嗎?一點替這對連屍首都尋不到的可憐人難過的意思都沒有。
一邊是自家的夥計,一邊是打秋風的住客。
難道布店兄弟竟勢力成這樣,夥計賺不了錢了不管不顧,一心拿了整張熱臉去貼活廣告?
可當初霍姆不過是是了個小法術,救了他們父親,他們有事登門,又是送禮,到確實像是知恩圖報的人家呀。
他們現在更本忘了去收斂自家慘死的夥計,甚至沒去追討到損失的貨物,反而一門心思撲到接風宴上……難道指望靠反派二人組賺回損失不成?
不對,即使是我這個不懂經營的人也知道,這種短期宣傳是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的。何況還有我和霍姆的事情在前,這種刺激性的八卦宣傳的效果一而再了,只有變弱,而沒有變強的道理。
還有,兩個夥計連人帶貨物不明失蹤,如果是懷疑監守自盜、卷貨私逃,按道理應該向黑灣港治安隊報案纔對。爲什麼布店兄弟會繞過直管部門,直接就找到省防衛軍那裡去了呢?
這倒讓人覺得,似乎是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件事市治安隊解決不了,一定得防衛軍出馬才行。
獸人事務一向是軍隊處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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