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女子稱帝的古國
“哦,原來是這樣……”白司顏點點頭,看向少年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崇拜,“那這麼說來,你很厲害咯?”
少年微抿薄脣,居然沒有否認。
“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我。”
一句話,看似狂妄自大,但從眼前這個少年的嘴裡說出來,卻顯得十分的平淡寡薄,沒有任何裝逼和炫耀的意思,彷彿事實就是如此。
而實際上……似乎也確實如此。
剛剛在走廊裡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白司顏因爲剛剛遭受了失戀的慘重打擊,腦子裡亂糟糟根本理不出什麼頭緒,再加上兩人一撞上就發生了意外,害她掉進湖裡凍成了殭屍,裹着被子烤了好一會兒的火,才逐漸緩過神來,故而一時半會兒,白司顏沒能認出他是誰。
不過,在聊了幾句之後,白司顏很快就反應過來,猜到了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
在這個天字閣裡,統共就只有五個學生,掰掰手指頭都能數得一清二楚,除開一個被罰去黃字閣的獨孤鳳凜,再除開兩隻基情四射的南宮芷胤和百里雪篁,就只剩下了西闕國的太子爺西冥蘭諾,還有那個名滿天下的白竹公子——白倚竹。
西冥蘭諾她見過一回,據說就是在天字閣的大門前非要拉着她用家鄉話猜石頭剪刀布的娃娃臉,所以……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少年,必然是白倚竹無疑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先前在後山的竹林裡,遇見的那個青衣少年也是他。
白倚竹,白竹公子……
在沒有見到本尊之前,白司顏就聽說了他的好幾次大名,而且每個人說起他的時候,都是一臉敬畏的神色,就連獨孤鳳凜這種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傢伙,在提及白竹公子這一名號之時,都會不自覺地收起臉上的輕蔑,換上了幾分深沉。
本以爲像他這樣的傳奇人物,會是個清高孤僻的傢伙,然而見到了廬山真面之後,白司顏纔不無感慨地發現……比起她之前遇到的那些變態來,白倚竹簡直不能正常更多!
至少從剛纔到現在,這樣近距離地相處下來,白司顏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自在。
她因他落水,他救她上岸,兩人陌路相逢,結爲點頭之交,既不熱絡也不冷淡,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的自然,如行雲流水,如山澗清泉。
面對這樣的人,很難心生防備,就算白司顏知道這樣其實很危險,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對他敞開心扉,把壓抑在心頭的煩悶一吐爲快……但在這之前,她還得先完成一個任務。
聽他那麼說,白司顏知道白倚竹並不是在自誇,不過……
普天之大,難倒真的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嗎?
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很難反駁得了他的這句話,畢竟聲名在外有目共睹,不是靠兩片嘴皮子吹噓出來的。
但對白司顏而言,卻是——
“未必。”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白倚竹清秀的面龐上微微掠過一絲詫異,倒也不生氣,只是微擡眉梢,笑着看了過來。
“三郡主可有什麼高見?
聽他隨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白司顏不由微頓,但並沒有覺得驚奇。
能被奉爲天人的傳奇人物,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她的身份雖然是個秘密,但實際上經不起仔細的推敲,只要有心之人花點心思調查,就會發現這裡面其實漏洞百出。
而眼下,她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地在天岐書院裡大搖大擺地走動,不過是因爲旁人沒興趣追查她的底細而已。
一來,她在書院裡並沒有得罪什麼人,也沒有跟誰結仇,甚至還抵擋了來自聞人海棠的大部分火力,堪稱是黃字閣的功臣!
二來,像她這種三天兩頭出事的問題學生,能在天岐書院裡安然無恙地存活下去就已經很艱難了,根本就用不着別人在背地裡使絆子……反而一不小心把自己扯進去,麻煩只會更大。
但白倚竹不同,他的心思十分細膩,洞察力更是好得驚人,所以就算識破了她的身份,也算不上是什麼驚奇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只是白司顏一廂情願的想法。
白司顏不知道的是,早在她踏上天岐山的第一天,白倚竹的視線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
對上那兩道清雅如山泉的目光,明明不覺得犀利,卻仍然讓人情不自禁地心頭一顫,彷彿一眼之下被看穿了整個靈魂……下意識地,白司顏稍稍撇開了視線。
她很清楚,在白倚竹這種高智商的人面前,最好不要班門弄斧耍小心機,否則只會說漏了嘴。
然而……在蘅陽島的時候,白司顏答應過北辰元烈,要說服白倚竹跟他賭上一局,難得現在氣氛這麼好,她自然不能白白錯過。
念及此,白司顏即便收斂了心緒,側過頭看向窗外,勉力不被對方的氣場所壓制。
“我知道你很厲害,不光是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白竹公子是個奇才,但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說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你,那麼我問你……你能飛到月亮上面嗎?你能在三個時辰之內,從東晟國的國都趕到西闕國的皇城嗎?你能站在天岐山上,跟遠在家中的爹孃交談寒暄嗎?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們立足的這片土地是什麼形狀嗎……?”
聽着白司顏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串,白倚竹先是有些懵了,在聽懂之後,才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句。
“你說的這些,都超乎了人力所能企及的範圍,我承認我做不到……那麼你呢,你能嗎?”
搖搖頭,白司顏十分坦白。
“我也做不到。”
緩緩回過頭,趕在白倚竹開口之前,白司顏又追加了一句。
“但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是什麼樣子的……而且,你我現在做不到的這些,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後,會有人做到。”
原本是很荒謬的言論,可是在對上白司顏那雙璨亮的眸子時,白倚竹竟是有些鬼使神差地……相信了她。
因爲她的目光太過堅定,就好像親眼看見過一樣。
“是嗎?那你告訴我,天地之闊,究竟有多深長?”
微揚眉梢,白司顏並不急着回答,只笑着問他。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擡眸穿過窗子,遠遠地眺向天際,只見東方露白,染上了燦爛奪目的璀璨霞光,白倚竹悠悠凝眸,從薄脣中淡淡地呵出了兩個音節。
“我信。”
她說得沒錯,天地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縱使他在天岐山上已是難縫敵手,但她說的那些,他確實做不到,一個都做不到。
見魚兒上鉤,白司顏不由勾起嘴笑了一笑。
她就知道,像白倚竹這種已經把全天下九成九的人都妥妥地碾壓在腳底的天才少年,不論是威逼還是利誘,對他都起不了任?...
何作用,但當一個人瞭解得越多的時候,他的好奇心就會越大,他的求知慾也會隨之變得更加的強烈。
而這一點,作爲屌炸天的穿越人士,她無疑佔據着非常大優勢!
不說天高地厚這種空話,僅僅憑一個術數上相對而言較爲先進的公式,都足以俯視眼前這個天岐書院中的no.1!不然……你以爲她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二十幾年書,是白讀的嗎?!
“那你先答應我兩件事!”
聞言,白倚竹收回實現,回眸看了眼白司顏,彷彿都能看見她的身後有一條狐狸尾巴在得意洋洋地抖來抖去,彷彿佔到了什麼天大的便宜。
微揚嘴角,看着白司顏滿含期待的表情,白倚竹不由莞爾,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爲什麼獨孤鳳凜他們,會一個個都圍在她的身邊轉。
“說吧,想要我怎麼做?”
“第一!”唰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小廝剛剛搬進來的酒罈子,白司顏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的需求放在了第一位,“陪我喝酒。”
聞言,伺候在一邊的小廝不由微變臉色,開口勸誡了一句。
“少爺,飲酒傷身,您昨天才……”
“不礙事,”揚手製止了小廝的話,白倚竹繼續問向白司顏,“第二呢?”
“嘛……”聽到小廝那麼說,看他是真的緊張,白司顏也不好強人所難,“你要是不能喝酒,就喝茶好了,沒人跟我搶酒我還求之不得呢……至於第二個要求,唔,讓我想想,我剛纔要說什麼來着……”
一聞到酒香,白司顏還沒喝就有點醉了,蹙着眉心想了一陣,即便揮揮手。
“哎呀想不起來了,我們先喝酒吧!”
白倚竹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看着她一臉猴急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
“念雲,把酒封撤了吧。”
“是,少爺。”
很快,那小廝就打開了酒罈,從中舀出一勺清酒,繼而緩緩倒進酒壺中。
白司顏迫不及待,不等他放下來,就接過去倒了一杯,繼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卻不想,這酒聞着香,味道卻是很淡,一口下肚,基本沒什麼感覺,白司顏不免皺了皺眉頭,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好淡……這也能算是酒嗎?有沒有烈一點的?”
搖搖頭,白倚竹沒能滿足她。
“沒有了,只有這一罈。”
“唉,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聊勝於無啊……”低低地嘆了一聲,白司顏隨手放下杯子,直接提起酒壺就灌了起來,灌着灌着,廢話就跟着多了起來,“來,小竹子,乾杯!”
剔着眉頭抽了眼白司顏手裡的那酒壺,小廝忍不住在心下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大哥您哪是乾杯啊,您那是幹壺吧?!
這壇花酒釀下去的時候,用的都是上等的材料,那銀葉雪蓮更是千金難求,原本是少爺釀下做藥引的,結果您老喝就喝了,居然還那麼浪費,簡直快把他憋出內傷了!
白倚竹倒是不以爲意,擡擡袖子,拿茶杯同白司顏隔空示意了一下,繼而湊到嘴邊微抿了一小口,盡到禮數便罷。
一連猛灌了兩壺,白司顏絲毫不在意那小廝怨念得想掐死她的目光,只微醺着眼睛,挪過椅子往白倚竹的身邊靠過去幾分,繼而拉起他的手,悽悽慘慘慼戚地訴說起了她的坎坷情路。
“……我跟你說,小竹子……我這個人,對脾氣好的、溫柔的男人沒有抵抗力,所以……在見到胤哥哥的時候,我真的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可是,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斷袖……呵呵,我第一次那麼掏心掏肺地喜歡一個人,居然是個斷袖……小竹子,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不太習慣別人靠自己那麼近,白倚竹默默地抽出了手,淡淡地表示。
“這酒雖然口味淡,但是後勁還是有點大的,你少喝點……容易醉……”
“不會的,我酒量很好……”
“可是……我看你好像已經有點醉了……”
“醉就醉吧,反正又不是沒有醉過,也不差這一次。”
“你今天不用上課嗎?”都是從聞人海棠的陰影之中走過來的,縱然天縱英才如白倚竹,在提及聞人海棠的時候,也免不得生出幾分忌憚,“要是被聞人老師知道你喝了酒,後果……不堪設想。”
“上課?”眨了眨迷濛的眼睛,白司顏像是纔想起這回事一樣,先是蹙了蹙眉頭,繼而一甩手,卻是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哎,不管他了,人家正傷心呢,上什麼課啊……”
說着,一把又將白倚竹的手拉了過去,貼着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發燙的臉頰,輕輕地蹭了兩下。
“小竹子……你的手好軟啊,好像母妃的手……”
聽她提到“母妃”二字,白倚竹本想抽開,轉而又頓了頓,便就任由她握着,貼在臉頰上摸啊摸的,一時間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她在吃他的豆腐,還是他在吃她的豆腐。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是真的很喜歡胤哥哥……小竹子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算他不知道,我也傻傻地開心……哪怕現在不能喜歡他了,我也沒覺得後悔,至少……曾經有那麼一個人,讓我爲他魂牽夢繞過……”
聞言,白倚竹一手被黑貓枕着,一手被白司顏枕着,不知道爲什麼情況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但……聽白司顏說得那麼情真意切,多少還是有些好奇。
“你喜歡他什麼?”
“溫柔啊!很溫暖,像是初冬的太陽一樣,脾氣又那麼好,從來不生氣……不像我大哥,整天只知道冰着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那獨孤鳳凜呢?”
“他啊,太傲氣了,看誰都不順眼,很難相處的……”
“東傾夜如何?”
“兩個字,嬌氣!還挑食,這點最不能忍!”
“北辰元烈不挑食的,你覺得他怎麼樣?”
“唔,他是不挑食,可惜是個賭鬼……轉頭把我抵押出去了怎麼辦?連聞人海棠上課講幾句話都要賭,簡直不能忍……害我那節課聽得好認真,都沒敢睡……”
“……那,司馬重偃?”
“阿偃啊,我覺得他對劍譜比我親。”
“司馬懷瑾呢?”
“司馬懷瑾是誰?噢,我想起來了……不熟。”
“百里雪篁?”
“這個更可惡,不僅是甜黨,還搶走了我的胤哥哥,果斷拉黑名單,一輩子不準放出來!”
默了默,白倚竹輕抿薄脣,最後問了一句。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啊……唔……好睏……不行了,腦袋不會動了……我先睡會兒……”
話音一落地,就見白司顏脖子一歪,抱着他的小腿趴在他膝蓋上,睡了過去……對此,白倚竹第一次有了波瀾不驚之外的情緒,?...
那就是……好心塞!
她倒是把最後一句說完再睡啊!
看到白司顏趴在白倚竹的腿上睡了過去,小廝也是一臉的尷尬加爲難。
“少爺,這……”
垂眸看了一眼已經秒速陷入沉睡的白司顏,白倚竹微斂眼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繼而吩咐道。
“再去拿條毯子來吧。”
“可是……”很顯然,小廝對白司顏的所作所爲很不滿,忍不住嘟囔了兩句,“她就這樣趴着,少爺你不累嗎?反正她已經睡着了不知道,乾脆把她扔出去好了!”
“沒有可是,”白倚竹的口吻還是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說出口的話,卻像是驚雷一樣,炸開在了小廝的耳裡,以及門外某個人的心頭,“她是聖宣王府的三郡主,百里長歌……也是你未來的少夫人。”
“哈……?!”
小廝瞬間長大了嘴巴,驚訝得足以塞進去一個鴨蛋。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虧得她是個姑娘,要不然……這一個男人趴在少爺的腿上,要是不小心被誰看見了,他家少爺的名節豈不是都給敗了?
正說着,門外忽然響起了兩聲頗爲響亮的敲門聲。
“叩叩!”
“誰在外面?”
“是我。”
聞聲,白倚竹幽幽一笑,似乎知道了對方在外面已經呆了片刻,即便擡眸吩咐小廝。
“念雲,去把門打開。”
看了眼趴在少爺腿上的某人,小廝微微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再說什麼,匆匆走上去打開了門。
“司馬少爺?”
“哼……”淡淡地哼了一聲,司馬重偃面色微冷,跨進門檻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在見到白司顏的剎那,眸色頓然又沉了三分,即刻迎上前俯身扶起了白司顏,繼而才剔眉看着白倚竹,“我來帶她走。”
乾淨利落地幾個字,語調不高,卻是擲地有聲,像是在宣戰一般,就連小廝都聽出了裡面夾帶着的火藥味兒。
白倚竹仍是不動聲色,寵辱不驚,見他打橫抱起了白司顏,也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只是命小廝取了一個小瓶子過來,遞到了司馬重偃的面前,繼而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這瓶藥丸可以解酒,一次三顆,服下以後一刻鐘就能醒了,還有……太陽快上山了,你再不走,就趕不及長歌上課了。”
“謝了。”
一把奪過小廝手裡的瓷瓶,司馬重偃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哼了一哼即便抱着白司顏快步走了出去。
眨眼就見司馬重偃走沒了人影,小廝不由皺了皺眉頭,爲少爺打抱不平。
“他以爲他是誰,拿着客氣當福氣,真不知道在囂張什麼……”
“呵……”微勾嘴角,白倚竹淺淺一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和司馬懷瑾兩人,都是長歌指腹爲婚的未婚夫婿。”
“啊?她還有未婚夫?一來還來兩個?!這……這怎麼可能?太不合常理了吧!”
“念雲,你聽說過鳳鳴國嗎?”
“鳳鳴國……少爺你是說,那個傳說中的……女子稱帝的古國?”
“那不是傳說,”白倚竹擡起頭,看向遠處飄渺如煙的雲霧,彷彿能穿越千里,看到那金碧輝煌的宮宇,“鳳鳴國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中原很少有人見過而已。”
“那……”聽他這麼一說,小廝恍然領悟到了什麼,只還有些似懂非懂,“百里三郡主跟鳳鳴國……又有什麼關係?”
“她是鳳鳴國的皇嗣。”
“哈?!真的假的,她不是聖宣王的三女兒嗎?怎麼又變成了鳳鳴國的皇女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而且這些都是我猜的……你可以不用當真。”
聞言,小廝不由默默垂頭……只要是少爺說的,從來就沒有錯過,他怎麼可能不當真?!更何況,要是百里三郡主真的是鳳鳴國皇女的話,那麼她有那麼多未婚夫的事情,也就說得過去了。
但是……鳳鳴國真的存在嗎?女子稱帝,那該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啊!完全不能相像……
天字閣外,司馬重偃微沉着臉,在喂白司顏吃下解酒丸之後就抱着她飛快地往山下跑了去,腦子裡……卻來來回回都是白倚竹的那句話。
——也是你未來的少夫人。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就是百里長歌的第四個未婚夫?
司馬重偃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天字閣裡那個高處雲端,淡若幽蘭的少年……居然也是百里長歌指腹爲婚的未婚夫?!
而且看白倚竹剛纔的模樣,縱然並沒有對百里長歌表現得多麼的熱切,卻也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一句“未來的少夫人”,就足以表明他的立場。
也就是說,就算現在他對百里長歌還沒有動心,就已經將她看成了自己未來的妻子……雖然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但只是他的這種態度,就已經讓司馬重偃覺得心情沉重,心慌意亂了。
這下真的頭疼了,遇上白倚竹這樣一個情敵……呵呵,感覺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