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漸漸散去,一個五歲左右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小娃娃一見到欒璟羲,立即撲了過去,軟糯糯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叫喚:“主人,主人。”乾離見狀,原本還很溫柔的臉色立即黑了下來。
先前小宇還是小光球的時候就這麼招璟羲疼,如今還變成小娃娃了,而且眉目間竟與璟羲有幾分相像,這樣下去指不定會搶走璟羲所有的關愛!幸好璟羲手中捧着法寶,否則還很可能一把將這小子抱起來。乾離越想越心驚,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小娃娃拍回球狀。
欒璟羲似乎是察覺到了乾離的想法,轉頭瞪了他一眼之後,就將小宇和本命法寶收了回去。隨即很自然地轉移話題道:“我們去看看張道友吧。”張安君先前昏迷了好幾日,在欒璟羲閉關之前才清醒,醒來後也一直在臥牀,不知此時情況如何了。
雖說張安君當時是自願留下幫忙的,但還是因爲古靈山而受了傷,所以欒璟羲給他用了最好的丹藥,左右古靈山現在療傷丹藥還是充裕的。此時張安君被安置在方汝鳳的屋子裡,方汝鳳的房子雖然不是房屋法寶,也沒有欒璟羲他們的房屋法寶那般精緻,但勝在夠大。其中有數十間客房,如今已經成了古靈山接待外人的官方房子了。
欒璟羲熟門熟路地走到了張安君的房門前,感覺到裡面的人氣息有力,便知道他已經醒了,於是敲了下門後,道:“張道友,是我。”
“請進。”張安君的聲音聽起來並不虛弱,想來傷勢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欒璟羲推門與乾離一同進了房內。房內並沒有太多的物品,只有一張牀,一張圓桌和三兩凳子,張安君正坐在圓桌旁喝茶冥思。
“張道友傷勢如何?”欒璟羲順勢坐下,問道。
“已無大礙。”張安君微微一笑之後,答道。張安君此時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有點血色,此話應當沒有勉強。
欒璟羲點點頭後就談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張道友可有方法尋得陳道友所在?”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張安君,而且人家的報酬自己也已經用了,欒璟羲只想快些解決這件事。
張安君聞言,眼神立即亮了起來,欣喜若狂地點了一點頭。他本以爲至少要等其他人恢復元氣之後,欒璟羲纔會提及這件事,沒想到這一日竟會來得這般快。
隨後,欒璟羲又與張安君商議了一些營救陳一鳴的其他事宜,才從房內走出,期間乾離一言未發。
“乾離,蛇族之前去做什麼了?”兩人一回到房間內,欒璟羲便開口問道。雖然金龍峰離陣眼很遠,但畢竟還在古靈大陣的範圍內,欒璟羲能感覺到蛇族的人口少了許多。
“沒什麼,去清剿了一下無悠劍派而已。”乾離雲淡風輕地答道,隨即抱住欒璟羲滾到了牀上,他可要好好索回這幾日的損失。
欒璟羲聞言,只是眉頭一挑,也沒有對乾離此舉有任何評論,只是艱難地推開化身爲狼的某人,道:“我還要與雷契爾商量一下調借魔兵的事。”
乾離並沒有因爲這樣就停手,反而繼續欺身上前,道:“就一次。”隨即,不等欒璟羲反應,就堵住了他的嘴脣。
乾離這一鬧,直到第二日,欒璟羲纔去找到雷契爾。
雷契爾的傷此時已經基本痊癒,一聽有架打,立即表示:“我也一同去。”欒璟羲不敢隨意答應,轉頭見段沛儒沒有反對的神色之後,才點了點頭。與方汝鳳和雪狸打了聲招呼,欒璟羲與段沛儒兩對夫夫,還有張安君,帶領着五十來名魔兵朝着東邊出發了。
張安君與陳一鳴結了道侶契約,雖是還差一步纔算完成,但只要陳一鳴不特意隱藏,張安君便能憑藉着那一半的契約感受到陳一鳴所在的大致方位。欒璟羲在啓程之前,還特意給陳天鳴傳了一隻紙鶴,多一個人幫忙,自己就能多省一份力。畢竟在亂世中,保留自己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一行人乘坐的是段沛儒臨時重新煉製的飛舟,加大了飛舟的承載量,但速度也相對地降低了不少。不過即使如此,也比外界的中型飛舟要快許多。張安君感應到的方位離古靈山有些遠,在東鳴大陸的邊緣,看樣子挾持陳一鳴那羣人應該是想要到南國大陸去。
欒璟羲打算在南國大陸的傳送陣旁堵截他們,所以得在他們離開傳送陣之前到達那。此時中都大陸通往南國和東鳴的道路已經被簡單地封鎖,但人族至今還沒有深刻地認識到亂世這場災難,所以封鎖十分簡單,只要欒璟羲出一下面,確定飛舟內是人族,就可以通過了。
除了在封鎖線上耽誤了一些時間之外,飛舟的速度全開,第二日夜晚剛剛降臨時,就到達了目的地。此時原本圍繞傳送陣而建立的小城,已經不復當年繁榮的景象,周圍都是重兵把守,欒璟羲他們到時,還有修士在城外巡邏。欒璟羲一行人只得隱藏在城外的一片樹林內,
“這是怎麼回事?”這般情景,萬劍宗那羣人能平安通過傳送陣麼?張安君不由得擔憂起來。
“萬劍宗被攻破,卻沒人能在萬劍宗尋到天地造化盤,所以大家都懷疑是萬劍宗的餘黨帶走了,如今這般怕是南國大陸也有人想在打天地造化盤的主意。”這是欒璟羲在方汝鳳處聽到的情報。南國大陸的第一宗門:天碧門,在萬劍宗被破的消息傳來之後,第一時間攻佔下了這座小城。
在東鳴大陸,認識萬劍宗餘黨的人有很多,他們勢必會逃來南國大陸,而天碧門打的主意,怕就是這個了。天碧門是天階法修宗門,曾經在修真界的名聲只屈居與萬劍宗之下,如今已是一家獨大了,若是再讓他們天地造化盤,那宗門的地位定會無可撼動!
“那我們該如何?”張安君擔憂陳一鳴的安危,語氣中不禁帶上了一絲慌亂。
“別急,既然能在宗門大劫中逃出來,想來那些人也是有些手段的,我們只需守株待兔即可。”欒璟羲安慰道。隨即,朝雷契爾使了個眼色,雷契爾帶領着魔兵和段沛儒一起潛入了夜色之中。張安君見狀,也跟了上去。
挾持陳一鳴的那些人若想通過傳送陣,夜晚就是最好的時機。根據張安君的感應,陳一鳴此時仍在東鳴大陸,那羣人已經在傳送陣旁潛伏了近兩日,今晚也是時候行動了。魔兵們全身覆蓋着黑色的盔甲,有着夜色作掩護,很容易就在城門口的空地上隱匿了起來。
於是乎,一行將近六十人,在傳送陣通往外界的必經之路上等候了四個時辰,在天已經開始漸漸泛亮時,十數個狼狽的身影終於從城內跑了出來。爲首的一名男子手中還拎着一個白色的身影,張安君一見自己的心上人,立即失了理智,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
雷契爾見狀,也沒有生氣,給魔兵們下了戰鬥命令之後,也閃身進了戰圈。欒璟羲皺着眉頭看想已經聞聲了而來的巡邏衛兵,又看了看正殺得起勁的那羣黑色的身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隨即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欒璟羲盤腿坐下,一把伏羲式的古琴就出現在了他的腿上。五根琴絃分別爲金、綠、藍、紅、褐五色,分別對應着五行的金、木、水、火、土。古琴琴身乃混沌所成,但色澤和材質看上去卻像是上好的桐木一般。
欒璟羲從未學過古琴,甚至連音律都不曾接觸過,雖然之前會有些懷疑自己能否操縱好這法寶,但此時真正用上時,卻像是練習已久了一般。十指輕撥,對應的五行靈力就落在了欒璟羲想要到達的角落。
欒璟羲並沒有刻意去彈奏,但佈陣本身就有其特定的韻律,一個個陣腳佈下來,優美的音符隨之連續不斷地從他手下流出。一曲終了,陣法成型。
這次欒璟羲佈下的是一個大型困陣,將整個小城都困了起來,不讓他們打擾到雷契爾他們的行動。這是欒璟羲第一次使用這新鮮出爐的本命法寶,雖說有法寶在,佈陣和維持陣法不需要花費他太多的靈力,但他也不敢布太過複雜和耗費靈力的陣法。
這次的大型困陣是欒璟羲用來熟悉法寶的第一陣,困陣的佈局並不複雜,欒璟羲僅耗費了一成不到的靈力就完成了,倒是神識得消耗倒多出了他的意料。陣法布成之後,欒璟羲能感覺到自己與陣法的聯繫,但陣法在運轉的同時,並不會耗費自己的靈力,而是依靠法寶的能量。
也就是說,法寶用精血蘊養越久,屆時佈下的陣法能量便越強大。不過欒璟羲若是想要調動陣法,則需要耗費一定的靈力。只見欒璟羲輕輕在紅色的琴絃上一撥,一道火紅色的火舌就燒向了離雷契爾他們最近的衛兵。不過這一下,欒璟羲就耗費了兩成靈力。
看來想要駕馭天階法寶,還得豐厚的靈力才行。欒璟羲這樣想着,手中的動作就停了下來,他只需困住衛兵一下即可,沒必要再繼續浪費靈力。此時張安君已經救下了陳一鳴,無心戀戰,正往他們這邊趕。
無悠劍派暫時還沒有一人死亡,畢竟能從整個大陸的圍堵中存活下來的人,怎麼樣都會有一些看家本領。不過他們人數本身就少,魔兵更是個個都是好戰分子,陳一鳴被救走之後就算他們想逃,魔兵們也不允許。
此時雷契爾正在與一青纏鬥,段沛儒則是在一旁戒備,魔兵們打得起勁,場面混亂至極。張安君扛着陳一鳴回來時,陳天鳴剛好趕到現場,一時間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張安君與陳天鳴默默對視,眼神中情緒流轉,而陳一鳴則陷入昏迷。
欒璟羲與乾離兩個看熱鬧的,見此場景也不好開口說什麼,對視了一眼,就默默地繼續看戲,欒璟羲更是在心中腦補了陳天鳴兄弟和張安君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最終,陳天鳴與張安君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張安君肩膀上的陳一鳴就轉醒了。陳天鳴見狀,一把上前將陳一鳴拉到了自己身旁,側身擋住了陳一鳴能看到張安君的方向。而張安君則是頭低垂了下來,卻什麼也沒說。
“大哥?”陳一鳴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老哥那萬年冰冷的臉,很是虛弱地喚道。
“我們回家。”陳天鳴說罷,拉着陳一鳴就想走。
“等一下!”陳一鳴勉力掙脫了陳天鳴的手,發現欒璟羲和乾離也在場,朝欒璟羲問道:“安君呢?”陳一鳴知道若不是張安君找到了他們,估計自己被萬劍宗挾持的事素心山莊不可能知曉,即使知曉了,也找不到自己所在,所以肯定張安君就在附近。
欒璟羲原本是在看戲,突然被提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很明顯陳天鳴和張安君都不希望陳一鳴見到張安君,可是陳一鳴那模樣又十分焦急,似乎很是在乎張安君,這一下子讓欒璟羲犯了難。
“你管他作甚,快隨我回去。”陳天鳴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惱怒,看向陳一鳴的眼神更是兇狠。
“我不走!我要找安君!”陳一鳴說罷,就往旁邊走了幾步,陳天鳴也隨之而動,還伸手抓住了陳一鳴的左臂。兩人一時間僵持了起來,陳天鳴似乎與陳一鳴神識傳音說了什麼,陳一鳴臉上那層薄薄的冰渣瞬間崩塌,震驚掛滿在了臉上。
陳天鳴轉頭朝欒璟羲道:“這次我們素心山莊欠你一個人情。”說罷,拽着陳一鳴閃身離開了,不過兩人在移動間,陳一鳴發現了原本離自己不過五步之遙的張安君,瞬間又開始不安分了。兄弟倆不知爭執了一些什麼,最後陳天鳴還是一臉不願地陪陳一鳴走了回來。
陳一鳴回來之後,一把衝上去將張安君擁進了懷裡。兩人深情相擁了好半響,欒璟羲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乾離見了,只覺得自家道侶越來越可愛了,於是上前啵地一下,成功使欒璟羲鬧了個大紅臉。
欒璟羲兩人在秀恩愛,而陳一鳴與張安君也終於開始微微分了開來。張安君的眼眶紅紅的,不過卻沒有真的哭出來。陳一鳴撫上他的眼旁,柔聲道:“安君,跟我回去好嗎?”一個冰渣子能在張安君面前露出這般柔情的神色,欒璟羲以爲張安君定會感動地答應。
看到張安君搖頭時,欒璟羲和陳一鳴都明顯愣了一下,陳一鳴的反應更是激烈,直接吼道:“爲什麼!”
張安君沒有回答,只是又將頭垂了下來。陳一鳴見狀,焦急的神色都浮在了臉上,先前兩人結契儀式只到一半,張安君便突然離去,自己好不容易將他找回,張安君卻不肯跟自己回去,可真是急煞人也!
陳天鳴冷眼看着陳一鳴和張安君,眉頭皺了起來,眼神又在欒璟羲和乾離之間流轉了一下,纔開口道:“就聽一鳴的吧。”欒璟羲還沒搞清楚陳天鳴剛纔那詭異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三人就迅速離開了現場,只留下滿臉疑惑的兩人。
而就在三人離開後不久,欒璟羲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朝他們襲來,不敢大意,連忙傳音通知了段沛儒,自己則與乾離一同駕駛着飛舟往他們靠近。然而,還沒等衆人全部上飛舟,一羣身穿碧綠道袍的修士就來到了他們面前。
來人大約有二十個左右,除了爲首的修士是渡劫期,其餘皆是元嬰修士。那羣修士明顯是衝欒璟羲這邊的魔兵來的,一青等人見狀,趁機想要逃跑。但此時城內的守衛也已經趕了出來,困陣方纔被他們破了,欒璟羲遭到陣法的反噬,靈力此時僅剩下兩成。
乾離抱着欒璟羲,惡狠狠地盯着前來攔路的人。而雷契爾更是不爽了,好不容易碰到個修爲與自己相當的劍修,正打得火熱之際,卻硬生生被打擾了。一青這邊也不見得多好,方纔他與雷契爾的打鬥,雙方消耗都很大,而且人族的肉身比魔族要弱了許多,所以面對這突然出現的衛兵,心中不禁開始焦急起來。
師兄將宗門交託給了他,自己居然沒能保住,若是連萬劍宗最後的這幾人都保不住的話,自己有何臉面去向萬劍宗的先輩交代!此時,天碧門的人已經將欒璟羲和一青兩行人團團圍了起來。欒璟羲看着周圍不少於五百個穿綠袍的人,眉頭緊皺了起來。
即使魔族戰力再強悍,自己這邊不過六十人,而且先前與萬劍宗打鬥已經耗費了許多體力,若是自己沒有被陣法反噬,還能佈陣抗衡一番,可如今該如何是好?
“你們是五行陣宗的人?”天碧門爲首的那名渡劫期修士居高臨下地對着欒璟羲衆人道。自從之前欒璟羲與方汝鳳說後,整個修真解決都傳開了,五行陣宗內是三族混居!如今欒璟羲身旁是金眸的乾離,周圍是紅眸的魔族,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他們的身份。
“是又如何?”欒璟羲雖然靈力僅剩兩成,但實際上並沒有收到什麼損傷,所以此時裝出底氣十足的模樣並不困難。
那修士原本是對着雷契爾說的,因爲在場的修士除了一青,就只有雷契爾的修爲最高,沒想到回話的竟是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那修士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手一揚,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就朝欒璟羲擊來。
別說只剩兩成靈力,就算在巔峰期,欒璟羲想要躲過渡劫修士的一擊也很困難。不過幸好此時他不是一個人,乾離側身擋在了欒璟羲身前,竟將那攻擊擋了下來。
那修士見狀,心中更惱怒,沒想到自己的攻擊會被一個元嬰期的妖族擋下,那可真是奇恥大辱!於是也不管出來前掌門的囑咐,直直朝欒璟羲和乾離兩人擊去。爲首的修士都出手了,其餘弟子見狀,也紛紛發起了攻擊。
方纔那修士不過隨手一擊,乾離能勉強擋下,這下渡劫期修士的全力攻擊,即使兩人再強悍,也撐不過兩瞬。雷契爾早就見那修士不順眼,不過看在他一身渡劫修爲的份上,還是勉強將這個對手接了過來。
欒璟羲見狀,鬆了口氣,吞下一枚大還丹之後,就地吸收起了藥力。而乾離則守在他旁邊,幹掉那些前來襲擊的弟子。古靈山和萬劍宗兩撥人馬戰力再強悍,可也擋不住人海戰術,而且這人海還大部分是金丹期打上的,看來天碧門對這天地造化盤真是勢在必得。
萬劍宗很快就支撐不住,原本和魔兵纏鬥時都沒有傷亡的弟子,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死傷過半。而魔兵的人數雖然沒有減少,但重傷的數字在不斷增加,傷者全部逃回到了飛舟上,至少有乾離在,飛舟還是安全的。
可是這般下去,絕對不是辦法!等欒璟羲吸收完藥力之後,飛舟上的魔兵已經有二十來個。此時欒璟羲的靈力已經恢復了一大半,見狀連忙盤腿坐下,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天碧門弟子一見古琴,以爲欒璟羲是罕見的音攻,連忙閉上了自己的聽覺。
此舉正中欒璟羲下懷,嘴角一勾,用靈力加持着聲音,道:“速速上船。”魔兵們聞言,立即跑了回來,速度比打鬥時還要快,等天碧門弟子反應過來時,古靈山的人已經全數上了飛舟。
欒璟羲悠悠一曲,給飛舟加持了一個隱匿陣法和防禦陣法,而段沛儒則操縱着飛舟逃離現場。可是那渡劫期修士卻好像能看透欒璟羲的隱匿陣法一般,手中的法寶一擊,竟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飛舟。幸好飛舟上有防禦陣法,只是這一下,陣法的能量又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