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用什麼方法才能進入禁地嗎?”在聽到保羅有些急切的詢問,老人眼光看向遙遠的虛空處,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根據傳說中的說法,我們納瓦霍一族,甚至於整個印第安人都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們都不知道多少年以前,我們從遙遠的西邊來到這裡……”
聽到老人說到這,保羅腦中不由得“嗡”的一下炸響,被震的七零八落:“他們竟然知道他們的來自何方?”
“你怎麼了?”老人敏銳的感覺到保羅的不正常,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沒什麼,剛剛有點頭昏。”保羅強壓住內心的震動,故作平靜道。
“呵呵,年輕人,你不誠實。”老人意味深長的看着保羅道:“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長,你剛纔的表現可是掩飾不了你的內心。似乎你知道我們來自哪裡?”老人希翼的眼神看着保羅。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們這些政府來人,成天神叨叨的,整天掖着藏着,生怕別人知道什麼。其實,你們的東西,我們壓根就不想知道,我們只是想知道和我們有關的事情,那也本應該是我們的,不是嗎?”
保羅沉默不語!
“好了,不閒聊了,在我們傳說中,只有來自西方,學習和修煉一種奇特技能的來人才能安全的打開那個禁地。那個技能不但能讓人強身健體,更能讓人開碑碎石。修煉到高深處,甚至可以成爲陸地神仙。當然,我不知道神仙是什麼概念,但在傳說中,那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一種人。所以,我建議你就不讓浪費時間了,沒有那種奇特技能,任何人都打不開那個禁地,強行打開,只會讓那個禁地徹底毀滅……”
在老人的訴說中,保羅的眼睛越睜越大,伸手從旁邊的綠植中扯斷一根十幾釐米長的細葉,在老人不解的眼神中道:“您說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內力暗暗貫入細葉,整個片長葉頓時散發出熒熒的綠光,在老人驚詫的目光中,保羅隨意的將細葉在他面前堅硬的辦公桌上來回切割。用堅硬木料打磨而成的巨大桌面,如同一塊豆腐被一根細長的鐵條來回划動,切削出來的木屑四下飛迸,很快就佈滿了整個桌面。
“這是……這是……”老人用顫抖的手指着面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眼前的場景這讓他想起了傳說中的種種描述。
因強烈的精神刺激,老人站起來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一張臉因激動而變的漲紅,張大的嘴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似乎馬上就會一口氣上不來的艱難模樣。
保羅嚇了一跳,一個閃身出現在老人背後,右掌貼在其背上,緩緩的將一股內力輸送了進去……
如同脫離了水的魚一般,正當老人艱難的呼吸時,背部突然傳來一股暖流,以極快的速度在他體內遊走了一圈,所過之處,原本遲鈍的身體頓時恢復了活力,如同拉風箱般的呼吸迅速平穩下來,一些身體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疾同時消失不見。原本老態龍鍾的老人,突然如同換了一個人,整個人洋溢着生命的活力。
“這種感覺絕對沒錯,和族裡傳說中的一模一樣……”老人眼中因激動漸漸充盈了淚水:“多少代人的傳承,終於可以結束了……”
深深的吸口氣,恢復了情緒的老人轉過身,深深的看了眼保羅,倒頭就拜。這一下,唬的保羅急忙攙扶起老人道:“您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您這樣做,我接受不了!”
“上人,你終於來了。”老人淚眼婆娑的死死抓住保羅:“我們以爲,再在見不過你們了,我們等了一代又一代,已經記不清多少代人,終於等到你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保羅結結巴巴道,他現在極度懷疑,這個老頭已經瘋了。
“我沒瘋!”似乎是看透了保羅的想法,老人強行穩住了情緒,盯着保羅,一字一頓道:“謹遵先祖的遺訓,任何只要能使出遠古技能的來者,都將結束我們不知多少年的使命。”
“我要是壞人呢?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決定太草率了嗎?”保羅無語。
“能說出這樣話的人,不是壞人!”老人狡黠的看了眼保羅道:“我們納瓦霍族,爲了這個使命,已經付出太多、太多了。現在是時候結束了。如果你不是對我們印第安人抱有愧疚之心,是一個有道德的人,我會放心結束這個使命嗎?”
“其實正如你所說,雖然你和西邊的人不一樣,但一個正直的,擁有遠古技能的繼承者。要比雖然來自西邊,但本性邪惡的繼承人更符合我們的傳承,不是嗎?”
“……好吧,你說服我了。”保羅無語的搖搖頭:“不管怎樣,能讓你們完成如此漫長的使命,是我的榮幸。”
完成使命的老人如同卸下萬近重擔吧,渾身散發出輕鬆的氣息。他緩緩的走到一旁用木頭做成真人大小,用來裝飾的印第安人等身人像,用顫抖的手從人像脖子上衆多的項鍊中取下一條灰白色,看上去普通至極,毫不起眼的項鍊。
在保羅狐疑的目光中,老人將木頭製成,半個手掌大小的項墜,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在強力的衝撞下,木製的項附頓時碎成無數片,露出一塊指頭大小的白色菱形物體。
老人目光復雜的看着這塊小小的菱形物體,突然長嘆一聲,將它扔給了保羅。保羅一怔之下,下意識的接到手中,一種溫潤感頓時傳了過來,這才發現這塊物體非金非石,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這是……”保羅一臉問號的看着老人。
“這是我們守護禁地的“鑰匙”,如果你能安全的進去,你自會知道它的用法,這是我們一直傳承下來的要求,將“鑰匙”交給來繼承它的人。現在,是該完成它使命的時候了。”
“如果沒有這把“鑰匙”會怎樣?”保羅有些毛骨悚然:“你就把它這樣擺到那個飾物上?”
“呵呵,沒有“鑰匙”,就算進去了,也是白進。”老人笑道:“如此貴重的東西,根本沒有所有隱秘的地方,要麼會被有人刻意找到,要麼就是太隱秘,這麼長時間的傳承,如果我們出現一次意外,那這把“鑰匙”就徹底沒有了。燈下黑知道嗎?最讓人想不到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誰又能想到,在印第安人的管理大樓裡,一個擺放在辦公室內的印第安人雕像,上面的普通裝飾品,竟然會藏着無比珍貴的傳承呢?你以爲我在辦公室裡放這麼顯然的一個大保險櫃是擺設嗎?即使進來小偷,這個保險櫃可比那個印第安裝飾品更讓他們感興趣。”面對保羅的不解,老人得意的笑道。
保羅瞠目結舌的看着得意的老人,不得不佩服這個老狐狸,不,是老人。把人性看得太通透了。
深深的吸口氣,保羅向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他不是爲老人,而是爲這個種族。爲這個種族堅守了上萬年的信念感到由衷的欽佩。
在向老人致意後,保羅正準備走時,老人突然叫住了他,一雙帶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道:“既然我們的使命完成了,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是從西邊何處而來的?”
保羅沉默着,轉身向大門走去,沒有說話,老人張了張嘴,輕嘆口氣,卻沒說出什麼話,只是有些頹廢的坐回到椅子上。
保羅走到門口,在拉開門的瞬間,用老人能夠聽到的聲音緩緩道:“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