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冰把梅根推開,另一座帳篷里正全程觀看的三個蘭吉軍官,臉上都露出了一片落寞。
“搞什麼搞!”一個蘭吉軍官滿心鬱悶的摘下帽子,在大腿上撣了撣,罵罵咧咧的說道:“剛看到關鍵的時候,居然不幹了!這不上不下的,還不讓人難受死!”
“就是!”另一個蘭吉軍官嘴裡咕噥着應和道:“還想看看近衛軍幹那事是什麼樣的呢,這下倒好,看不着了!”
“兩個沒前途的!”領着柳少冰等人來到兵營的軍官衝他們瞪了一眼,嘴裡雖然說着高大上的話,語氣卻流露出同樣的失望:“近衛軍還不是跟我們一樣?難不成他還能長出兩根鳥來?”
滿臉失望的兩個蘭吉軍官聳了聳肩膀,都撇了撇嘴。
從柳少冰和梅根的舉動中,他們沒有看出什麼古怪,捎帶着也就沒再留意童振宇等人。
如果他們的注意力沒有被柳少冰和梅根吸引過去,還真會從童振宇等人的舉動中發現出一些古怪。
納蘭與袁超在進入蘭吉戰甲之前,根本沒有換下聖羅軍的軍裝。
到了兵營,換上蘭吉軍裝的柳少冰等人都卸下了戰甲,並且從裝甲裡鑽了出來,而他們卻還是操控着戰甲,在帳篷裡走來走去。
就算是近衛軍的特種兵,習慣了八代改戰甲,可進了兵營,不吃也不喝,只是操控着戰甲亂走,這種舉動就十分反常。
得了柳少冰命令的梅根,提醒過童振宇等人,說話留意着些,不要說一些不該講的話。
被提醒的特戰隊員們當然立刻明白過來,柳少冰是擔心他們入住的帳篷安裝了監聽設備。
“兩位長官,真不吃點?”坐在帳篷裡的餐桌旁,邱成一邊把剛熱好的麪包塞進嘴裡,一邊咕噥着向袁超、納蘭問了句。
大塊頭的他並沒有什麼心機,問這句話,也確實是出於關心二人。
可他嘴裡塞着麪包,卻問只能呆在戰甲裡,根本無法出來納蘭和袁超要不要吃點,話聽在倆人的耳朵裡,更像是挖苦而不是關心!
“吃你自己的,哪這麼多廢話!”瞪了邱成一眼,袁超沒好氣的衝了他一句。
袁超畢竟是中尉,而且還是貴族出身,邱成雖然塊頭大,卻也不敢得罪他。
撇了下嘴,他又抓了塊肉脯塞進嘴裡。
可恨的並不是他當着袁超與納蘭的面吃的津津有味,而是他在吃的時候,還不停的吧唧着嘴,直讓人有種想抽他一巴掌的衝動。
“嗨,別隻顧一個人吃!”邱成一個,已經讓肚子餓的咕咕叫喚卻不能從戰甲裡出來的袁超和納蘭夠鬱悶了,馬特捧着只盛着烤雞的盤子,坐到了他的對面,從邱成面前的盤子裡抓了塊牛肉,隨後又扯了只雞腿扔他盤子裡:“用雞腿換塊牛肉,我夠意思吧?”
瞟了一眼雞腿,已經吃到滿嘴流油的邱成沒有吭聲,還在忙着把食物往他嘴裡胡吃海塞。
邱成和馬特面對面坐着,當着袁超和納蘭的面,猛往嘴裡塞着食物,把兩個還在戰甲裡的人給鬱悶的直翻白眼。
“二位長官,要不要去裝甲裡看看?”倆人正鬱悶着,童振宇走到他們身前,對他們說了句:“我們那臺裝甲裡有些設備,好像需要調整一下,我不是很專業,不知道……”
“身爲特種兵……”童振宇話還沒說完,袁超就擡頭看向他,語氣有些不好的想要訓他兩句。
話剛出口,旁邊的納蘭就碰了碰他的手臂。
手臂被納蘭碰了兩下,再仔細留意童振宇的表情,袁超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身爲特種兵,雖然你也是擅長操控戰甲,可裝甲這種低端的武器在戰場上也是有不小的用處!”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袁超站了起來,對童振宇說道:“不要只是着眼高精尖,偶爾也要學學低劣武器的操作嘛!”
“是!長官!”挺直胸膛,童振宇應了一聲。
輕輕朝他手臂上拍了拍,袁超轉身和納蘭一起出了帳篷。
神蛛四代裝甲,荷載人數六人。
操控裝甲的士兵不可能帶着戰甲進入甲艙,所以操控戰甲的戰士進入裝甲,頂多只能容得下四五個人。
袁超和納蘭進入的,是童振宇等人操控的裝甲。
進了裝甲,倆人簡單翻找了幾下,就找出了兩套嶄新的蘭吉軍裝。
軍裝的軍銜都是中尉,倆人相互看了一眼,默不吭聲的卸下戰甲,又脫下了身上的聖羅軍裝,飛快的把蘭吉軍裝套到身上。
穿上了蘭吉軍裝,倆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會心一笑。
被他們消滅在兵站的蘭吉特種兵,是一隊近衛軍戰士。
他們的軍裝和蘭吉主力部隊的不同,尤其是袖子上,繡着象徵近衛軍的交叉激光長槍標誌。
除了近衛軍,這種標誌在蘭吉軍隊中禁止任何官兵佩戴,即使是將軍,只要不屬於近衛軍編制,也是絕對不允許佩戴這樣的標誌。
換上了蘭吉軍裝,納蘭和袁超離開了裝甲,回到剛纔眼睜睜看着邱成和馬特大吃大嚼的帳篷。
“起來!”進了帳篷,袁超衝正吃的滿嘴流油的馬特和邱成嚷嚷道:“一點規矩都沒有!不知道得長官吃過士兵才能吃飯?”
被袁超吼了一嗓子,邱成和馬特都是一愣。
倆人擡頭朝袁超和納蘭看了過來,見他們已經換上了蘭吉軍裝,連忙站了起來,連嘴裡的食物都來不及嚥下去,挺直胸膛筆直的站着。
斜了他們一眼,袁超從桌上拿起一罐還沒打開的飲料,甩給納蘭之後,他自己也打開了一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一通猛灌。
飲料灌下肚,袁超呼了口氣,翻了邱成和馬特一眼,抓起那隻馬特用來換牛肉而邱成還沒來及吃的雞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邊啃着雞腿,他嘴裡還一邊咕噥着說道:“挑逗長官,真是沒死過!”
本打算最後吃雞腿,沒想到竟然被袁超給拿去了,邱成看着他啃的滿嘴流油,卻只能乾嚥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