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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墓室既被推斷爲上古修士葬身之地,出現此種異象,自是引起衆人注意。

當下就有幾個元嬰老祖運起目力神通,在周圍查探,想弄清此時境況。尤其是魔道修士,更是開始探測魔氣、鬼氣等負面之氣,以圖尋到此類惡氣源頭之處,以突破弱點,解決此難。

然而一通尋找後,墓室內仍是棺蓋作響,石柱變化亦未停止,反而那些獸雕形態越發清晰,甚至已有一隻已然探出頭來,正是一顆極爲猙獰的獸頭,其獠牙森森,形貌兇惡,擇人而嗜。

徐子青心知這說不得便是墓室主人設下,想是爲了防備盜墓之人?若是當真不能中止此種變化,待獸雕化形而出、棺蓋打開,便不知要生出什麼變故來!

可惜他乃是仙道修士,他師兄更是劍修,對這看着鬼修相關情形並不瞭解,於修爲上,也幫不的忙。

故而兩人往後略退,只再留意四周其餘變化罷了。

軒澤神色也是十分凝重,他此時已知,若是不能破開局面,他帶來的這些好手,只怕在此處就要有所折損。那掙脫出一頭頭顱的猛獸,其氣息浩大,居然不在金丹中期之下,而四柱上獸雕何止數十頭之多,一旦全都脫身,石室裡就要顯得逼仄。施展不開之下,怕是元嬰老祖們,也多多少少不能安然。

眼見那棺蓋已有一半掀開,內中許多凶氣冒出,終是有一個元嬰老祖一咬牙,張口噴出了一團黑氣。

在這團黑氣中,霎時飄出一位通體虛幻的黑衣女子,面色慘白,雙眼泛綠,居然是一隻厲鬼。

這厲鬼的修爲不弱,看來有金丹後期,想來培育得也極艱難,怪道那老祖之前一直不捨拿出了。

此時那魔道老祖狠聲道:“嬛嬛,快去探看!”

鬼女幽然應“是”,身形一晃,已到了棺樽前方,素手一揮,更是打出了一道淡淡黑芒。

黑芒極快滲入棺蓋,變成了一片青黑光芒,棺蓋卻全不被這光芒壓制,反而掙扎得越發劇烈起來。

鬼女一驚,收起黑芒,飄然後退,口中已然呼道:“需得有一物鎮壓,否則諸多術法,都是無用!”

她隨即再來到石柱前頭,張口噴出一個鬼頭,卻還未及捱到柱身,已被獸頭一口吞下,使它越發兇惡,竟然連脖頸、前肢也探出一半來。

鬼女不敢再度作爲,又道:“此物似虛似實,虛可吞神魂爲食,壯大自身,不知實體可能吞食血肉,便要另行試過,小婢無能爲力。”

衆人從無計可施到鬼女試探,不過是短短几個呼吸間罷了。

聽得鬼女如此說了,就有一位攻擊強悍的元嬰老祖出手,打出了一道剛猛拳勁,直衝那已然有些凝實的獸頭。

就見那獸頭居然一個虛幻,任憑拳勁穿過,卻是毫無損傷,反而再度凝實起來。

果然鬼女所慮不錯,這獸頭怕是也是無形之物,凡是實體攻勢,俱是不能傷它。

到此時,徐子青忽然擡眼看向雲冽。

若說對付無形之物……除卻鬼修以及一些魔修之外,似乎便只有師兄和奚凜的劍意,能夠做到。

在場倒是有幾個魔修,只是就算他們驅使鬼物與獸魂相抗,金丹對金丹,也需得費些功夫了。

若是正陽的火修雷修,原本也有所能,可惜此處卻是沒有;而其餘衆人,一應神通之內,也無剋制之力。

如今棺樽裡不知是何等危險之物,卻是時時刻刻,都可能脫困而出。

此時,自然就只有一人的攻勢,最爲有效。

霎時間,所有人視線便匯聚於兩人身上。

軒澤立即會意,開口便道:“就勞煩奚凜和雲真人出手。”

奚凜聞言,已縱身而起,本命靈劍擎於手掌,當下就劈出一道匹練似的劍意,直接斬向其中一根石柱上獸魂的頭顱。

而云冽也晃身而出,他並指成劍,就地一斬,剎那間,無形劍意迸發如雪殺機,狠狠將那掙脫大半的獸魂斬成兩段!

果然,似無形可凝形的獸魂,正被有同樣能力的劍意剋制,尤其劍意陽剛,對魂魄類陰寒之更能壓制,故而即便奚凜和雲冽也只是金丹修爲,斬落這些同等修爲的獸魂時,卻並不如何吃力。

雲冽身形如電,比之奚凜更快幾分,一身白衣飄忽而走,眨眼間已是斬落數頭!

奚凜亦是黑影閃爍,手起劍落,毫不留情。

只是可惜,雖說很快已有數頭獸魂消散,石柱上卻是黑光閃過,再度生成了新的獸雕,又再度重新掙脫,似乎無窮無盡,無止無歇——若是如此下去,待這兩位劍修的真元耗盡,那石柱上的獸魂,仍是會傾巢而出!

當下就有人說道:“這石柱,說不得同那棺樽內之物有關!”

元嬰老祖俱是見聞廣博,提出這等推測,自也是十分有理。

又有人若有所思:“我曾見一縛靈鬼陣,似與此相若。以四柱聚兇,匯於棺樽,養成惡屍,此處四柱上有如此獸魂,彷彿有些不同,不過……”

不過如若他之猜測不錯,那棺樽一開,那不知多少年養在棺樽裡的惡屍出世,急需血食之下,再配合獸魂脫離石柱,源源不斷……到時候,事情可就麻煩了!

衆人心中一滯,都覺頭疼。

便有個元嬰老祖說道:“諸位手中可有鎮魔之符?若棺樽中真有惡屍,那惡屍必然魔性深重,便是不能鎮壓,或者也有用處。”他說完,擡手先打出一道金光閃閃的符籙,直接落在棺蓋之上,“我且一試!”

那符籙中爆發出一陣強光,仿若一座山嶽,直往棺蓋壓去。

霎時間,那棺蓋亦是生出一團黑氣,頂天而上,正是同金光相抗,一時糾纏不休。

“果然有用!”

衆人不由大喜。

然而下一刻,黑氣卻一瞬爆開金光,將其驅散。

原來那般厲害的符籙,內中力量卻也只能稍稍阻礙黑氣罷了。

但左右也是有些用處,衆多修士也顧不得心疼,但凡身上有鎮魔符籙的,盡皆使用出來。

轉眼間那許多符籙形成一張金色光幕,死死壓在棺樽上空,下方黑氣蔓延,即便金光勢弱,倒也可以爭取一些工夫來。

正苦思冥想時,有人口中不由念道:“鎮壓之物,鎮壓之物……”

另有人不服道:“分明我等有機緣得到碎圖,如何能止步於此!”

忽然間,軒澤靈機一動,是福至心靈。他一把掏出塊巴掌大的布片,就往空中一拋——

居然是將真圖祭出來了!

既然有圖,而圖上所指卻無墓室,那這墓室之地,就算並非幻境,卻也必然不是真正的藏寶之地。

若是尋常無圖之人,來到此地或者要被迷惑,可他們有圖在手,能夠分辨,想必這秘密所在,亦是要跟真圖有關!

軒澤不愧多年曆練,而今立時反應過來。

而這墓室的反應,卻也昭顯而出,他所料不錯。

幾乎就在下一瞬,那狂動不休的棺蓋安靜下來,立刻嚴絲合縫,重新合攏。

隨即棺樽立時下沉,而原本棺樽所在之地,卻是出現了一個黑洞般的入口。

衆人不由狂喜:“此爲去路!”

徐子青心頭也是一鬆,而今雲冽也是晃身回來,棺樽靜下時,獸魂也是不動了的,他自不必繼續斬殺。

此時那黑洞如同一個風口,旋轉不定,有許多吸引之力。

這一刻,就連元嬰老祖們,也有些站立不穩了。

雲冽目光微動,卻是主動伸手,將徐子青攏入臂間,口中低聲道:“抓緊了。”

徐子青依言照做,是用力握住師兄雙臂,不敢有絲毫輕忽。

而後雲冽“小說領域”看足下一頓,整個人隨其餘人等一處,也飛快地投入黑洞之中!

耳邊風聲呼嘯,彷彿隨風浮動了頗長一段路途,好在徐子青手裡握得緊,且能確信師兄並未分散,才能如此鎮定。

待眼前一亮時,徐子青心知恐怕是已然到頭,不想前方卻傳來“嗖嗖”破空之音,更是有數道危險之感急速而來!他鼻端嗅到淡淡腥氣,正是不及多思,眉心青雲針已是極快飛出,一瞬化爲數百之多,在他周身團團圍繞,將他死死護在了正中,使得水潑不入,密不透風。

但很快一道冰冷殺意席捲而出,正是他那師兄雲冽出手,劍意所及之處,縱橫無匹,將一切阻礙之物盡數斬殺乾淨。

徐子青此時方纔睜開眼來,就見到四周各處都是一片屍骸,仔細看時,才發覺原來皆爲蛇屍,都被攔腰斬成兩截,又或是被劍意碾壓,成爲團團肉泥。而死於他青雲針之下的亦是不少,不過屍身也並不完整,都是頭顱上中了針,瞬時爆開了,弄得是血肉模糊,腥氣四溢。

更遠約莫有五六長之處,正盤着數條毒蛇,左右兩側、上下各處,都有蛇類盤踞、垂掛,徐子青方纔發覺,原來他們的落腳之地,乃是在一處山壁之間,而這方圓之地,居然是無數大小蛇窟。

雲冽立在他的左側,任他拉扯雙臂,而其劍意向四面籠罩,就爲他兩人形成了一方容身之處。

無數蛇類在周遭糾纏,入眼之間,盡是斑斕。

但他們視線所及之地,除了這些蛇類以外,就再無一人了。

【更新部分3181字,防盜部分318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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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亥時,天上星子零星,月色稀薄,四下光芒黯淡。

莽野蒼蒼,有一行人悶頭行走,只聽得車輪哐當作響。

那車上橫着一個白玉棺,玉質瑩潤,在暗夜中漾起點點微光。

兩旁自有人引路,車前車後各有兩人,手裡握着長長車柄,若是有人能夠細看,則可見那車輪雖然前後碰撞,實際卻是懸空的。而那擡車的四人,也是衣袂飄飛,足不沾地。

忽然間,棺中血腥味飄散,那引路之人就開口道:“先停下來!”

擡車人應聲而止,停下後,像是早已習慣,就將那白玉棺棺蓋打開,頓時血氣更濃,引路人也皺起了眉頭。

其中一個擡車人便道:“怎麼又來了?就不能安分些麼!”

另一人笑道:“若是要你去給人做採補的勾當,你便願意?”

還有人呵斥:“怎麼就敢說這話,若是被上仙得知,你還想活命麼!”

最後一人則說:“慎言!你便不要性命,卻休要連累我等!”

引路人走到棺前,打了個指訣,便有白色光芒成團,在上方照耀。棺中事物霎時一覽無餘,使引路人登時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棺中乃是一個約莫二十的青年,四肢修長,體態優美,面容僅爲清秀,卻是嘴角含笑,帶着一縷驚心動魄的味道。

視線下移,才見那青年一身白衣已成血紅,那大腿腰臀之處,早已被削下幾大塊血肉,落在白玉棺的一角,露出了白骨森森,真真觸目驚心。

青年並不能說話,額頭上沁着細汗,可見這等痛楚難過,並不如他神情一般輕鬆,而他眼中恨毒刻骨,讓引路人不由得連退三步,驚駭不已。

“他又自殘了!”引路人驚呼道,“快把生肌丹拿來,不然他便沒有命了!”

另一個引路人急急奔來,把手裡3gnovel.,全文字手打一個瓷瓶打開。一股清香驟然飄出,兩人卻無暇細聞,趕緊取出一粒,捏住青年下頜,硬塞入他的口中。

只見那青年一陣抽搐,原本幾乎看到骨頭的傷處霎時生出粉色肌體,重新變成了白肉。整個過程不過用了一炷香工夫,青年卻已是汗溼重襟,可見生肌之苦。

兩個引路人鬆口氣,把生肌丹重又收好。

那手握丹藥的引路人便道:“阿雅,我知你心中不忿,可事已至此,我凰家培養你多年,便是爲家族盡一份心力又能如何?這一路走來,你自殘數次,始終不能逃脫。反而一旦行動,便要忍受定魂針噬魂之痛,又是何苦!”

另一人則說:“你勸他作甚。不過是凰女在外生下的孩子,若非是天生凰命的男子,老祖宗如何會對他另眼相待?反而將你我這般正經的嫡子比了下去!”跟着又是一聲嗤笑,“本來就是被養出來供人採補的爐鼎,送給靈霞宗的真人享用,已算是大好去處。若是能將真人籠絡好了,還怕將來沒有好處?如今看他這脾氣,便是去了靈霞宗……哼!”

青年眼中恨毒之色更甚,兩個引路人也不多說,就要把棺蓋重新封住。青年不能動作,只得眼睜睜見那黑幕重臨——

突然間,一道冷漠的嗓音傳來。

“你二人與他是兄弟?”

一引路人隨口應道:“那又如何?”

就聽那嗓音又道:“爲兄者不悌,該殺。”

便是鋪天蓋地的冰冷殺意急罩而下,刺骨森寒。浩瀚如海的威壓,夾着一道幾能劈斬天幕的雪白劍光!

衆人來不及反應,就見到天地化作一片素白,沒有了性命,而原本要被蓋上的棺蓋,也朝一側滑了下去,發出一聲脆響。

青年的瞳孔驀地一縮,就見到一個白衣人影緩步走來。

不疾不徐,不緊不慢,卻在眨眼間來到了面前。

“要死,要活?”那人的眉目間彷彿凝結着萬年冰雪,無情無心,無憂無怖,無喜無怒。他只站在那裡,就好像抵住了天地。

青年動了動嘴角,卻不能說話。

那人微微擡手,便有四根金針從青年顱□出。

青年張了張口,嗓音嘶啞:“給我個痛快吧。”

下一刻,冰寒的劍光再度掃過,青年閉眼,再也沒有了呼吸。

山崖下,有一棵老樹盤根虯結,在那遮蔽了方圓十米的蓬蓋之中,分叉的粗壯樹枝上鋪着厚厚的軟草。而那軟草搭成的墊子中,躺着一個遍體鱗傷的少年。

少年的眉頭緊蹙、牙關緊咬,汗水淋漓,看着像是在遭受什麼很強烈的痛苦,忽然間身體一顫,整個神情卻平和下來。脣邊的笑意,彷彿也帶了些解脫的意味。

突然間,少年的眼睛一睜,迸發出無以倫比的強烈恨意!

“凰家……凰家!”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翻身坐起身來,他看了看手掌,再四處望了望,才收斂了仇恨,變得神色平淡起來。

“這裡是子午崖下……”他明白了什麼似的,用手捂住臉,低低地笑出聲來,“我……十二歲。”

分明還記得那一道重如山嶽的凜冽劍光,也分明記得自己被殺氣衝擊,早已喪命。可醒來之時,卻是回到了那不諳世事的少年時代。

這個時候,他凰雅正因爲那幾位好皇兄被追殺,一路惶然來到子午崖,驚怕之下失足墜崖。

凰雅坐起身,滿身細密的疼痛,火辣辣的感覺。不過這區區破皮流血之痛,與自伐軀體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拍了兩□上的塵土,凰雅先是打坐調息片刻,早先修煉出來的內力還在,不過身爲築基修士的靈力卻沒有了。是了,他要回去凰家,纔開始入道修行。

凰雅沒有刻意去消除身上的痛楚,他需要牢記這種感覺。在略看了一眼老樹高度後,他縱身一躍,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多年沒有使用內力,好歹還是會用的。正要再拍拍褲腿上的泥土,忽然有腥風襲來,一道黑影直撲眼前,凰雅躲閃不及,被撲了個正着。

這黑影鼻腔中哼哧喘氣,灼熱的吐息噴在凰雅頸間,使他不由得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凰雅反射性將其掀開,而後立時坐起。

那黑影在空中一個倒翻,復又衝到前頭,這時卻伏趴在地上,小心地仰起臉,只將兩手捧了一串紅豔豔的果子送來,整個姿態形同野獸。

然而這卻是一個人。

凰雅不動聲色,認真地打量着這蓬頭垢面的精壯少年。看樣子不過十多歲模樣,身形剽悍,氣質兇戾。而那雙充滿獸性的眼在看向他時,卻有一絲討好之意。

原本還在審視這突然出現的精壯少年,不遠處忽然有足履聲響傳來,凰雅轉頭去看,就見到一個身着白色錦衣的俊美青年撥開亂草走來,臉上還帶着溫和的笑容。

精壯少年喉中發出“嗬嗬”的吼聲,他猛然抱住凰雅的腰,將他一下擲到老樹樹杈之中。而他自己則伏地蹲在老樹前方,面向那俊美青年,不停地發出威脅似的咆哮聲。

在被捉住之前,凰雅是察覺到了的,不過精壯少年動作太快,他雖然察覺,卻無法反抗。當被扔到了樹上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少年對他的確是一種迴護的狀態。他再看向那個青年。

凰琉,凰家這一代的天才,是凰雅曾經最爲依賴信任的人。同樣,也是最終背叛了他,在他身體裡打入定魂針的人。

如今,是凰雅最恨的人。

那白色錦衣的凰琉擡眼,看到了凰雅,眼中自然現出喜悅之情,他再看到精壯少年,眼裡卻劃過一絲厭惡輕蔑。

而後他擡起手,掌心中蘊着一團紅芒,就要打出。

“住手!”這卻是凰雅發出的聲音。

凰琉一怔,剛要收起紅光,不想那精壯少年凌空躍起撲來,凰琉一怒,就要下狠手。而凰雅又是一聲“你也住手”,就見那精壯少年騰躍回去,不甘不願地重新趴在了樹下。

凰雅此時,終於從記憶裡想起了這精壯少年的存在。

當年他同樣墜崖,也是在老樹上醒來,而後下樹、被少年撲倒個正着。那時他卻不如現在這般冷靜自若,非但沒有多思,反而在起身後就立即與少年戰作一處。如今想來,那精壯少年其實並未下狠手,不然以少年兇猛之態,當初那個內力小成的少年自己,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凰雅再想起方纔少年迴護與他手中那一串紅色果實,更是明白,他自崖上落下後,想必就是少年所救。之所以醒來不見少年,便是少年爲他覓食去了。然而他卻因爲驚恐而與少年纏鬥,恰凰琉找來,見狀便以術法將少年打死!

現在想來,凰雅不禁冷笑。

他受到追殺,那凰琉卻能在他最爲危難之時前來救他,當真不是有心而爲?可凰雅初時愚蠢至極,懼怕了害死了自己的恩人,倒將有心而來的豺狼看作至親,因而被出賣背叛,也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他在這裡弄清了前事緣由,那邊凰琉卻以爲他是因此駭怕了,便柔聲說道:“你可是阿雅表弟?在下凰琉,乃是你的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