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離開沒有什麼,而且已經是註定的事情,可是現在她怎麼會再一次坐在醉雲軒?
這棵大樹她都有感情了,更何況是這裡的一切。
坐下來,依舊是一杯花茶,淡淡的味道,脣齒之間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姑娘爲何你要坐在這裡喝茶?”掌櫃的走了過來,看着這個奇怪的客人。
這裡可是醉雲軒,是當今皇上的產業,大家都想要訂做好的包間,還沒有見過只想要在院子裡面喝茶的人。
只不過,她的這個茶香味真的好特別,他從事這一行那麼多年,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麼清香的花茶。
“姑娘這茶?”他欲言又止,這會是很好的商機,他想要抓住,這樣在皇上的眼裡,他至少也是一個有用處的掌櫃的。
“這茶很是憂傷,因爲它也怕孤獨,就算是註定要一個人闖天涯,就算是做好了準備。”
莫梓言說着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說着說着自己都想要笑。
怎麼現在自己和一個陌生人都要在這裡感慨?她怎麼越來越不像是自己了?
莫梓言深呼吸站起來徑直離開,這裡不適合她,要是想要忘記,那麼就這麼忘下去好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掌櫃的皺眉,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客人。
站在醉雲軒的外面,看着這個世界,環顧着這裡,這一次真的要離開了,那麼的不捨得。
哥哥,當初你明明是那麼的不開心,爸爸媽媽也是那麼的不願意,但是你們還是讓我回來了這裡。
我怎麼也不知道,我再次回到這裡,這裡已經過去了五年。
後悔嗎?就算是問自己,也沒有答案。
漸漸的迷失,就像心一樣,不知道它在哪裡落了腳,我卻怎麼都找不到。
就在這時,莫梓言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準備去哪裡?”
他還是那張冰冷的臉,還是熟悉中的冷淡,只是這次說的話還是讓莫梓言皺了皺眉頭。
“莊主爲何要這麼問,去哪裡是我的自由吧。”
東璃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好奇啊,你還有地方去嘛?”東璃修的笑容刺得她眼睛生疼。
“所以莊主你是來嘲笑我的?”莫梓言不想理會他,這個人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招惹的,她一直知道這個道理。
“不是。”東璃修斂下眼角,現在的他還有資格嘲笑別人嗎?沒有吧。
現在的他,不是一樣沒有地方可以去嘛?那個山莊不屬於他,離開了那裡那麼久,現在三哥把那裡還給了他,他卻不想回去了。
流浪,一直這麼流浪,只有這樣,他纔不會悲傷。
纔不會想起,當日父皇的種種絕情。
在他失神的這個時間裡面,莫梓言已經大步離開,東璃修自嘲的笑了笑,走進了這個醉雲軒。
當初四哥在這裡開辦了慶功宴,那時候,是多麼的其樂融融啊。
彷彿那一刻還在眼前,父皇還是笑着看着他們,稱讚自己有很多好兒子,而且每一個都是國家的棟樑。
這樣的場景,早就該在那一刻忘記。
如何忘記?如何?如何?
他閉着眼睛,就那麼站在那裡,雖然突兀,但是店裡的人基本都知道此人是誰,倒是也沒有人來打擾他。
東璃修還是走不出那場困境,一如莫梓言一樣迷失。
莫梓言走在大路上面,彷徨的看着這裡的一切,不是說要離開嗎?怎麼現在又開始不捨了?
拿過身上莫文音送的一個玉佩,她拿在手裡面仔細的摩挲了一會,最終還是走進了當鋪。
“哥哥,若是有緣,這塊玉佩還是會回到我的手裡是不是?”她將玉佩換成了金錢,這個地方,她沒有錢是生活不下去的。
踏上路途,她準備去西影國。
既然東璃夜說,她失去找西影堇的,那麼她就去找他好了,至少這個樣子在東璃夜的心裡,她還不至於是一個滿口謊言的女子。
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那麼就算是在艱難也要一直一直這麼走下去。
租一輛馬車,她安靜的坐在馬車裡面,遠離這個世界,遠離會傷害她的人。
這一日,天下着大雨,四周荒涼,沒有辦法,她只好坐在馬車裡面任由車伕一直這麼駕馬走着。
“停車!”
外面傳來一聲嬌喝,莫梓言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是誰敢在她這裡蠻橫?
“姑娘。”車伕連忙勒馬,生怕出了什麼事情。
“我只是想要搭一個順風車,沒有其他的意思。”
女子濃妝淡抹,言語之中雖然透着一點妖氣,但是好歹還是很好說話的。
莫梓言依舊是皺着眉頭,想到外面的人進來這裡就要溼了一半,她更加皺緊了眉頭。
“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