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祁文、藍勁鬆、袁復和吳江平四人沒有再做出任何抵抗,任由他們綁住,因爲聰明人這個時候都不會選擇動手,而是保存實力,再想反擊之策。
大殿之中忽然沒了半點聲響,彷彿連呼吸聲也被抽走了一般,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大概延續了兩柱香的時間,才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自內殿傳來,衆人紛紛擡起頭,循聲望去……
身着龍袍的薛王爺滿面春風地從簾子後面徐步走了出來,坐到龍椅寶座上,衛祁文、藍勁鬆、袁復和吳江平四人都驚呆了,只管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呆呆地瞧着,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一衆臣子卻已下跪行禮,齊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薛王爺臉上不可一世的狂妄,胸中野心急劇膨脹,忍不住放聲大笑,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衛祁文,望着跪地的衆人,高聲道:“衆卿平身!”這一刻他終於如願以償了,十幾年的隱忍、佈局,今日他終於得到了這個位子。
衛祁文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看着此時坐在高位上的人和那緩緩步下金階,神色黯然而又滿臉不甘的衛祁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忽然感覺到有些好笑。
這陰謀現在他當然已完全明白,至始至終,衛祁劍就只是一顆棋子,就連那自詡聰明的皇后,也只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他們利用衛祁劍皇子的身份來謀取皇位,代替了他,之後,薛王爺便逼衛祁劍將皇位禪讓給自己。因爲在這大殿之內,若不是薛王爺的人,便就是威懾於他強勢的人,衛祁劍自然也懼怕他,若想要活命,便只能照做……唉,可笑,可笑,皇后機關算盡,反過來還是一場空,爲他人做了嫁衣裳。
“朕一心向佛,無心國事,恐負先皇所託。榮親王薛兵,宅心仁厚,胸懷寬廣,賢明仁德,因朕並無子嗣,著令其繼承大統,繼朕之後登基爲帝。”
耳邊傳來一小太監高唱的宣讀聲,衛祁文在心中冷笑一聲,薛王爺這皇位得來還真是名正言順了,在這大殿之中,只有自己四人是外人,殺了自己四人,便滅了口,這秘密永遠就不會有人知道,天下百姓不知內幕,更不會有人看出破綻,他這一步棋走得的確高明,非常的高明!
“呵呵……”衛祁文實在忍不住地冷笑出聲,若是手能自由活動,他一定會輕擊幾掌以示激賞,他望着薛王爺,眼中滿是鄙夷的神色,嘴角卻噙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薛王叔還真是將背義忘恩,厚顏無恥,卑鄙虛僞,假仁假義演繹得淋漓盡致啊,皇侄我真是佩服,佩服!”
薛王爺面色紅一陣,紫一陣,眼中是掩不住的殺意,雙眼微微一眯,沉聲道:“衛祁文!你就這麼想去陰朝地府見你那陰險狡詐的父皇嗎?不過……”他頓了頓,冷哼一聲,才又緩緩一字字道,“朕今日初登大寶,不想見血,否則朕現在就殺了你,來祭天。”
“王叔啊王叔……”衛祁文搖搖頭,幽然一嘆,痛心疾首地道,“父皇九泉之下,知你如此一說,定會痛心不已。想當初,父皇不顧你爲異姓,賜封爲王,待你親如同胞兄弟般,不僅高官俸祿地養着你,而且處處爲你着想,事事以你爲先,即便你在外胡作非爲,父皇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你去了,沒想道你不僅不知感恩圖報,反倒變本加厲,不僅用毒謀害了父皇,而且還謀朝篡位,你該當何罪?”
“哈哈……好一段光冕堂皇的說詞!”薛王爺驀地縱聲哈哈大笑起來,“封朕爲親王?待朕如同胞兄弟?處處爲朕着想?呸!你那父皇是怎麼得這天下的,還不是朕披甲上陣,拼死相助,用鮮血換來的。若不是朕,你們哪來的皇位可以坐!你們若真心相待朕,又何須處處忌憚、算計?今日的這一切都是朕應得的,這皇位是朕打下來,自當由朕來坐?你黃口小兒懂個屁!”他輕蔑地看着衛祁文,“更何況你已成爲階下囚,又耐我何?”
“他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我能?”一道突兀的渾厚的語聲驟然間在大殿門口響起。
殿內衆人皆是一驚,這聲音……怎麼和高位上那人的聲音一模一樣?也只是一瞬間的愣神,衆人便齊刷刷地轉頭向殿門口望去,這一望又是一驚,這一驚可真是非同小可,衆人猛地一震,只管圓睜雙目癡癡地瞧着,彷彿都忽然中了定身咒。
來人身着
王袍王冠,神態傲慢,正是一身朝服的薛王爺,他負手閒庭信步地走進殿來,冷冷地望着高位上的那人,揚聲道:“來人,將那冒充本王的人,給本王拿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怎麼回事?兩個薛王爺,一模一樣的神態,一模一樣的身材,一模一樣的容貌,雖衣着不同,可實難辨真僞。
高位上的薛王爺驀地站起身來,雙眼危險的眯起,疾顏厲色的表情與殿中的薛王爺如出一轍,“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冒充朕,來人,將這廝拿下,推出午門斬首。”
仍舊沒有一個人行動,在場的衆人,辨不出真僞,哪敢貿然上前。兩個薛王爺,他們根本分不出誰真誰假?
“洛蒙……”站在大殿之中的薛王爺懶懶一笑,笑意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你過來,你跟本王相處這麼多年,難道真的連本王也認不出來了嗎?嗯?”他眼中寒意一閃。
“王爺……”洛蒙的天平似乎已倒向立於大殿之中的薛王爺。
龍椅上的薛王爺一看,心下一凜,冷聲道:“洛蒙,朕於昨日進宮後,就從未離開過,皇上駕崩的消息是朕於昨夜派人通知你的,今日的計劃也是我們策劃五年的,你說是與不是?你居然膽敢懷疑起朕來?嗯?”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