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20日,一支被賦予特殊色彩的戰鬥小分隊成立。直到後世軍事學家們對這支隊伍所創造的傳奇戰鬥,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甚至還有專家學者,將這支隊伍稱之爲“特戰之父手中的利刃”。
浦口岸邊,鄧光龍、巫劍雄等人都趕來,爲何曉峰一行人送行。
“曉峰,此次前去兇險難料,一路上必定險阻重重,但無論如何一定要注意安全。”鄧光龍拉着何曉峰的手,有些不捨。
何曉峰對困難險阻沒什麼心理負擔,甚至認爲越是艱難險阻越能激發超越常人的能力。
“鈞座,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去完成任務。但如果七天後沒有把人帶回來,就說明特戰小隊已全員戰死。那時,也請鈞座電告蔣委員長。”何曉峰談到生死,絲毫沒有一絲畏懼,相反體現出來的冷靜更是另在場的軍官們欽佩不已。
“沒有如果,你必須安全回來,這是我的命令。”鄧光龍頭一次覺得下達命令原來也是如此揪心。
“是,鈞座。”何曉峰向在場的軍官們行了軍禮,他身後站成一排的特戰成員也緊隨着敬禮,鄧光龍等人還禮,但卻久久爲把手放下,似乎放下了,眼前的小夥子們就再也見不到似的,但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該離去的還是要離去。
“尖刀特戰隊全體都有,登船出發。”何曉峰一聲令下,九人小隊陸續登上船隻,駛離北岸,漸漸消失在江中彌散開的霧氣當中。
……
山頭近二剛收到父親山頭滿從東京發來的電報,迫不及待的打開,“我已獲悉,並與軍部商討完畢,將派遣出二十名教場首席弟子到一線戰場,數日後將隨運兵船到達上海。”
“太好了,有了這批高手,一定可以讓鬆井閣下滿意的。”頭山近二臆想翩翩,心裡打着色眯眯地如意算盤。
……
“鬆井閣下,這是我父親發來的電文,請您過目。”頭山近二第一時間就將電文呈報給鬆井石根。
鬆井石根看完電文後,點了點頭,“你父親安排的十分妥當,不愧是黑龍會會長。”
“感謝鬆井閣下的誇讚。”山頭近二得意洋洋的表情表露無遺。
“特高科那邊情況進展如何?”鬆井石根放下電文,切換了話題。
“我已向土肥原閣下彙報了此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恩,讓他們加緊一些,現在戰事緊急,我可不希望一線將領們每日提心吊膽的指揮大日本帝國?軍隊作戰,這會影響他們的作戰發揮。”鬆井石根坦言憂慮,不把鬼狐抓起來,連他睡覺都感覺不踏實。
不僅如此,保衛鬆井石根的鬼子衛隊,也從一箇中隊增加到兩個中隊。
……
特高科駐關東總部,土肥原賢二從檔案架上,取下一本放上去不足幾天的檔案袋。檔案袋上清晰的寫着,“留意觀察,危險等級乙等。”
“鬼狐,危險的殺手,必須儘快查出來。”土肥原賢二用筆劃去之前的評語,重新寫上,“務必處理,危險等級甲等。”
……
“朝田君,土肥原閣下要求華中地區‘菊’情報網,立即全力運作起來,務必查出鬼狐的真實身份。”川島芳子冷豔的盯着川崎朝田,猶如女皇般下着命令。
“芳子小姐,上一次動用的情報關係網,沒有發現鬼狐的真實身份,這一次也可能沒什麼效果。”作爲從事多年情報工作的川崎朝田,知道按原有套路,是沒有辦法完成任務的。
川島芳子沉吟了一下,下定決心說道,“這一次,我親自去一趟南京,需要深入瞭解現場殺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否則,光從那些蠢材手裡根本獲取不到有用線索,對我們查清鬼狐的身份沒有任何益處。”
“千萬不可以,芳子小姐,南京還處於一線戰場,如果情報人員身處一線戰場,很容易暴露潛伏的身份,一旦身份暴露,日後爲帝國執行刺探任務,將會受到很多制約限制,懇請芳子小姐收回陳命,如若非要到一線,我願意替芳子小姐前去。”川崎朝田垂着頭,懇求道。
“不用再說了,我主意已定,無法徹底解決此事,就如同讓所有一線帝國將軍的頭頂上懸着達摩克利斯之劍,相信土肥原閣下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川島芳子很清楚土肥原賢二是個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件事如果不能處理好,勢必要承受土肥原賢二的怒火。
川崎朝田看出川島芳子眼中流露出的堅定神情,知道再勸下去也不會改變她的決定,芳子小姐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她太過執着。
“是,我這就去安排。”
……
“趁現在還沒有登岸,我再複述一遍尖刀特戰隊的行動準則。”何曉峰半蹲下身,九名隊員圍攏在他身邊。
“第一,別忘記曾遇到的任何事,包括所有細節,也許它會爲你提供脫困的機會。”
“第二,隨時保持警惕,一旦有情況,第一時間內反應。”
“第三,行軍時,隨時保持警惕,要確保敵人發現你之前發現敵人。”
“第四,在沒有必要冒險時,決不冒險。”
“第五,行軍時,相互間距保持兩米,不要被敵人一顆子彈射成對串。”
“第六,不到天黑,絕不停下休息。”
“第七,宿營時,一半人保持清新,一半人休息。”
“第八,抓住敵人後,分開審問,避免串供。”
“第九,永遠不要原路返回。”
“第十,行軍時,隊伍前20米必須安排前哨。”
“第十一,沒佈置崗哨前,不允許吃東西。”
“第十二,被敵人追蹤,轉一個圈再回到原處。”
……
“第十六,敵人無目的搜捕時,必須要足夠近距離再近身幹掉他。”
“以上十六條,是我們小隊的行動準則,都記清楚了嗎?”何曉峰沉聲確認。
“記清楚了。”九名隊員不敢放鬆時刻緊繃的弦。
當他們從何曉峰哪裡得知,即將要去執行什麼樣的任務後,都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必須記住隊長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乃至每一個眼神,這樣才能活下來,才能不成爲其他兄弟的累贅。
否則,駐紮鬼子的對岸就是他們埋葬他們的墳場。
“剛纔,我已經把基本手勢都教給你們了,一旦上岸進入敵戰區,儘量用手勢示意。”
何曉峰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將一些必要常識填鴨式灌輸給他們,這支隊伍缺少充足的訓練,沒有體系化培訓,甚至連文化知識都高低不一,唯獨可以做的就是記住、記住、記住。
戰爭還進行着,也不可能等待充裕的時間練兵,這不現實,也根本不可能。
何曉峰也放下思想包袱,他已想通了應對策略,既然沒有充分的時間去訓練,那就去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訓練;沒時間來磨合團隊,那就去戰場上去磨合。
他們猶如還未出鞘的利刃,能否完成戰火與血的洗禮,得看他們是否是一塊好鋼。
人往往都是在困難和絕境下,可激發出無法想象的驚人潛力。
戰鬥成員已經到位,可唯獨讓何曉峰略不滿意的地方,就是隊伍中還缺少一名專業的軍醫,需要那種打仗時如虎豹般兇狠,救護傷者時如扁鵲般神奇的戰地軍醫官。
而缺乏軍醫官,小隊一旦在戰場上出現傷亡,受傷隊員的生命很難得以保障,如果,救護不及時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甚至更嚴重還會導致整支隊伍的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