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們頓時炸了鍋,不要說這近百萬的銀子數目,如今那八十八頭紅玉珊瑚屏可是大喇喇的擺在慈寧宮裡呢!據說是元妃送的!
太后一眼便認出了先皇的宇跡,登時眼淚便掉了下來,抹了又摸,又看了看二張附着的擺件清單,不禁恕喝:“搜鳳藻宮!翠嬤嬤,把哀家宮中元妃所獻之物全部搬來!”她千方百計的爲皇兒尋找強有力的岳家,卻不料竟是如此!賈府,真的是假府!居然連她都敢騙!林家的東西被盜用,慈寧宮竟成了銷贓的源頭!
水溶與水汮互通了個眼色,而後冷冷笑了笑,仍舊不做聲,昨晚黛玉已經告訴了他匣子中裝的東西。原本以爲沒有什麼憑據,只能以虐待逼嫁已定親的功臣之女說事,不想玉兒那般小的年紀便如此聰慧,保全了有力的證物!可那般大的匣子,竟只裝了兩張紙嗎……水溶盯着地上的匣子,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匣子地步的高度,忽然明白了什麼。
衆人本來就聚在鳳藻宮大廳,搜起來倒也方便。半柱香的功夫,令人炫目的珍奇擺件全部列在地當中。水汮命兩名太監用放大鏡仔細查看底部有無印記。果然!三十三件東西中,居然有二十四件地步帶有竹形暗記,很隱蔽。
那座珊瑚屏亦被搬了來,連同元妃送上的十九件珍寶,一水的皆有暗記。
“這是再錯不了!這座珊瑚屏,可不就是當年給林家的聘禮!”齊靜賢忙上前摸了又摸,貌似熟悉非常,心底卻冷笑不已。那林如海果然是鬼的厲害,分明是古代的林家與現代的水家定親,又哪裡來的珊瑚屏聘定。想來定是他自己準備的,料定了這貴重又惹眼的東西放在哪裡都會引人往日,賈家也不會任由着這個好東西不揮作用!可先皇的證言又是如何弄到的?真真是厲害!能做到巡鹽御史的,豈能是無能之輩!林大人既然費心做了局,自己就得配合演得更像一些!
“賈妃!這些……你作何解釋!”太后怒想,老臉真的掛不住了,感情賈元春是拿了林家的東西來做人情,矇蔽了自己的眼睛,還心心念唸的要捧她做皇后!
“啪!”水汮忽然上前使出了十分的力氣狠狠的打了元春一個耳光,擡腳將她踢翻在地。賈元春高高的飛天髻轟然倒塌,垂落在肩上,金釵珠玉倒掛,懸在腫起的臉邊,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太后開思!元春真的不知情!真的不知情!”賈元春驚懼的無以復加,哭着爬上前俯倒在太后腳邊。她知道,這下真的完了,一切都被掀開了……
“皇上!皇上!”戴權託着一卷聖旨低頭跑了進來,跪倒呈上:“果然有先皇證言林大人遺囑的聖旨!”
“宣!”水汮今天太痛快了,一想到親手打了那個每夜施盡媚態要自己寵幸的賤女人,就像是多年被母后壓制的得以宣泄!出盡了惡氣!自己快走下臺階跪倒在地,全廳烏壓壓跪倒一片,太后亦是不得不走下來跪在皇上身邊。
“是!”戴權顫顫的打開聖旨,卻嘩啦卷着一張紙飄落,趕緊拾起一看,乖乖!居然,是一張三百萬兩的銀票!忙恭敬放在桌上,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如海時任江南巡鹽御史十三載,豐盈國庫,救濟民生,無以表其功勳。今朕親證林公之遺囑,避免歹人叢中作祟,以慰重臣之心!另如海唯恐賈家貪銀,寄存朕處三百萬兩,見旨還銀於林氏黛玉。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後起身歸位。銀票靜靜躺在案上,蓋着皇莊的印鑑與林如海的名印。
“啓稟皇上!臣妾實不知林丫頭已然定親之事!適逢娘娘省親,既有了現銀便先用了!也算是姐妹間出一份力……可是,只有五十萬兩,絕無多餘!林丫頭來府時並無聖旨隨身,臣妾亦不知此事!還請太后恕罪!皇上恕罪!”一見風頭不對,賈母即刻變臉,飛快的磕頭認錯。眼下證物俱在,對賈府實在不利,定要把今天撐過再說!卻沒想到林丫頭還有三百萬,三百萬啊!若是當初堅持把她給了寶玉……
“元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水汮根本就不聽賈母的言語,用力掰起元春的下巴怒視着:“賈家的省親別墅奢侈靡費,工程浩大,朕早有耳聞!若是用賈家的錢財還則罷了,竟然是貪了林家孤女的嫁妝!今日若不廢了你!日後朕有該如何約束後宮!”
“皇上,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臣妾……”元妃哭花了妝面,驚恐的努力擠出求饒的話語,腫脹的臉被水汮捏的劇痛。
“太后!太后!臣妾知錯了!您就看在賈家向來忠於朝廷的份上,看在賈家多年前有些功績的份上,繞過這一次吧!”賈母淒厲的求饒,卻是話中有話。
盛怒中,本朱不打算再管這事的太后聞言眼皮忽地一跳,沉吟了片刻,道:“賈家竟然作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實在是讓哀家太失望了,按照律法本該嚴懲!……不過,皇兒,念在賈家國共曾有戰功於朝廷,若能……”
“太后!如此說來,賈家對朝廷的功勞可記,先太王對朝廷的功勞便可抹殺了!”齊靜賢冷笑一聲:“玉兒原就是太王定下的兒媳,是重臣林如海的獨女!更是得了先皇的證言!倍受賈家虐待逼迫不說,還貪了近百萬銀子的嫁妝!若是如此惡毒尚能從輕落,便是先皇在天之靈,亦不得安息!北靜王府亦是不服!皇族府門無不寒心啊!幸虧林大人慧眼如炬,看透了這起子小人!方想盡方法留下了證物,否則還不被那黑心狼窩眯了去!”
一席話說的席間女眷們不約而同地點頭附和,這賈家仗着太后包庇,作威做福。如今犯了這般大事,還能全身而退,恐怕整個朝野亦會指指點點!
“功是功!過是過!”在水溶目光的鼓勵下,水汮算是豁出去了!“豈能相提並論!”轉身回到龍座一撩袍子做好:“母后也不願見到因處置不公而朝廷人人背心吧!”
“這……”太后掃視了一圈在座衆人,只見無一不在爲林黛玉的遭遇而憤憤不平,便是接觸到她的目光而恭敬垂,恐怕也是計較在心,不敢當面質疑就是了!
“母后不必煩心,兒臣自有主張!”水汮不再聽太后勸說,轉頭道:“戴權擬旨!”
“是!”戴權趕緊取了空白的聖旨,執筆落書。
“傳朕旨意!貴妃賈氏,身居高位,不思賢德!縱容家人欺壓朝廷功臣之女,先皇之義女。枉顧定親,欲逼嫁爲妾!更是貪沒林家鉅額財產,意圖瞞天邊海,顛倒黑白!”水汮越說越氣憤:“不廢其位示足以平朕之憤!不足以慰重臣皇族之心!更無顏面對先皇!限賈家十日內,歸還林氏黛玉之全部嫁妝,依照林公之遺囑清單悉數追回!賈元春盜物獻髒,按例……”
“皇上!”太后忽然打斷了水汮的旨意,大家紛紛看向她,都到了這個時候,太后還要保護着賈家嗎?原來那母子的爭鬥還在暗處,今日卻是明朗化了……
“母后有何指教?”水汮皺着眉頭,難道母后真的不顧及滔滔的輿論嗎?
“說起來,這林姑娘嫁妝證言一事,爲何只有記檔?卻難不成先皇然有意卻未下旨?看樣子,林姑娘也是不知道的!”太后端起茶杯,眼角的餘光看了看黛玉:“按規矩,若是沒有下到蘇州,這旨意便是空頭的了!看起來賈家之前並不知定親之事,如今林姑娘已然沒了親人,怕是出嫁還要從賈家擡轎子。”言外之意是暗示先皇的這道旨意並不合規矩。
此時的太后,心中更惦記着那三百萬的銀錢,要知道,如今國庫空虛,打腫了臉說莫過百萬餘,這林姑娘的嫁妝便如此巨資!若是能夠入了庫……哎,若是單有林如海的遺囑,自己則定會以不明家產的藉口充公!可先皇卻充當了證人,便是自己說署是假的,又如何騙得過當今的眼睛!……無奈啊!
聞聽太后的意思的,水汮一時也愣住了,卻沒有想到這一點。卻見半日未動的水溶忽然走到黛玉面前拿起那隻木匣來回翻看,忽然手上一層內力使出,木匣應聲而斷。果然!尺寸將將好的夾層中露出了明黃的聖旨卷軸由,穩穩的固定在那裡,也附了另一張紙。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水溶取出雙手奉上:“傳到林府的聖旨在此!請皇上過目!”黛玉卻沒有想到這匣子居然另有玄機,當年只是草草看了一眼罷了,更沒想到那聖旨就封在匣子的裡層藏着!
“果然是當年給林府的旨意!”水汮將兩張聖旨一對比,確認無誤。拎起附加的白紙:“賈老太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拿了林家五十萬兩嗎?這簽有賈璉的收條又是怎麼回事呢?似乎連帶着林姑娘日常用的花銷,可是近百萬兩啊!這便是賈家的白吃白住嗎?”
“回皇上的話!的的確確只有五十………”猛地!賈母一噎,如恍然大悟一般看着音邊將頭埋的更低的王夫人!定是被她私藏了!
“哼!”水汮冷哼一聲:“賈老太太可是想起了準數?”伸手把聖旨與收條呈給太后。太后略略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又看了看下面的水溶,只淡淡說了一句:“皇上看着辦吧。”
太后明晃晃的幫襯着賈府,水汮反倒不知該怎麼辦了,眼神飄忽向水溶。水溶暗地裡已觀察了賈母半日,現她時不時的便偷偷看着太后,而在選種情況下太后居然還想幫着賈家,恐怕不是單純的關係,說不定裡面還有什麼秘密!看來今日只能爲黛玉冤屈昭雪,卻無法斬草除根,只能來日慢慢調查。因此,以內功傳音至水汮,唯有八個字:“莫要硬拼,酌情示弱。”
“嗯嗯……”水汮本冷不丁的傳音嚇了一跳,左右找了找才弄明白怎麼回事,先清了清嗓子定下心神,臉上顯出的是憤恕卻無奈的表情,接着剛纔的旨意道:“按例當貶爲庶民治罪!只我朝一向以仁治天下,又得蒙……太后垂憐,今貶貴妃賈元春爲常在,改居瀾曄宮西側殿,禁足思過一年!撤銷王淑人三品封誥,賈政貶官兩級!欽此!再擬…”特意強調太后二字,彰顯出自己的無奈。
戴權趕緊換了一張另寫,只聽水汮又道:“賜婚北靜王爺水溶與已故巡鹽御史林如海之女黛玉!在京另建林府待嫁!”黛玉本是林姓,又何需住在賈家,既然已與母后對上,不若干脆趁機痛快一番。
兩道旨意一宣,元妃登時昏死過去,王夫人哭天搶地,哭女兒的妃位,哭那白花花的三百萬銀子從手邊溜走……瀾曄宮,位於後宮中西南角偏遠位置,還要禁足一年,不要說日後復位沒有希望,便是再受皇上寵幸都難!事已至此,賈母幾度欲昏迷卻強堅持着未倒…元春進宮十幾年,眼見着奔了三十歲,終於做到了貴妃之位,原與後座只一步,卻沒想到相反一下子被貶到常在,怕是還比不過受寵的更衣。賈家苦心經營,謀劃了多年的榮耀,一朝間分崩離析。若非太后娘娘氣勢更勝一籌,恐怕皇上今日繞不過賈家了!還好還好,當年的鋌而走險……哎,換來了這次能夠逃脫危機,看來一切要回府從長計議!
“哀家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回去了……”太后今日不得不與皇上撕破臉,死活保住了賈家,雖然立元春爲後的想法灰飛煙滅,卻也看在往日之事的面上,不得不伸手相助!若不是當年看中了賈家的富貴與盤根錯節的朝堂關糸,也不會與那裡聯手……雖然有着先皇的旨意,如今看來太后並沒有打算給與黛玉應用的尊容,更絲毫沒有親熱之意。
恭送太后離去,水汮擾如打了勝仗一般興奮:“這林府,一定要擇塊風水俱佳的位置建府!只是建好府邸之前,林姑娘又要住在哪裡比較妥當?莫如住在宮裡幾日……”說罷,略略思索着,命戴權將樂匣子與玉簪等物收拾好,並着遺囑聖旨一同還給黛玉。接着,宣佈罷宴,一堆的夫分小姐,折騰一天,只吃了一肚子水果茶水,不免心中把那賈家抱怨再三,按照位置依次退出。
“皇兄好意,水溶卻之不恭。只玉兒遭此大難,水溶實在不放心她沒有家人照顧,還是要接她回府與母妃住在一起比較妥當!北王府下人不少,皇上不必太過擔心。”水溶哪裡還能讓黛玉住在宮中,怕是那太后頭一中便咬牙切齒,別派人服侍再派來個禍害。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要讓玉兒在這個世界中揚眉吐氣!
“也對!……堂堂御史之女,竟然遭遇到了這般的不幸,朕實汗顏!如今幸而爲時末晚……朕今日認下林姑娘爲義妹,改日下旨公告天下!”水汮能夠想象得到黛玉現在的心情與身體情況,更不放心宮中的陰暗,看來父皇是極重禮林家的,否則斷然不會親筆全名證言。
“玉兒!還不過來謝過皇上!”齊靜賢滿臉止不住的笑,滿意的看了看兒子,又疼愛的着了看兒媳。
“黛玉謝過皇上!”黛玉起身上前下拜,水汮趕緊虛扶:“如何還稱皇上,可是要稱皇兄!”
“是!黛玉謝過皇兄!”從一個孤女,轉眼被皇上認作義妹,可是再沒有更意外的。
“好好好!素心,這是玉兒妹妹!”水汮喚過最後欲離開的劉素心,殷勤介紹着,那口氣就像是在介紹姑嫂一般。
實不知此時該如何稱呼黛玉,論起官階,太師爲尊,可如果說是皇上的義妹,自己又要見禮。劉素心略一思轉,垂走過,福身見了平禮,黛玉趕忙還禮道:“這位姐姐很不必多禮!黛玉還禮了!”
點頭致意,劉素心對着水汮一福身:“皇上、北王爺、公主殿下,素心告退!”而後退回直出了大門,等候在外的劉夫人心疼女兒站了那麼久,趕緊問長問短。
“稍安勿躁,水溶自會與皇兄聯繫。”水溶看看四周無雜人,輕輕動脣低聲道,而後太聲道:“多謝皇上成全!水溶感散涕零!水溶告退!”言罷,先行離開鳳藻宮,齊靜賢則緊緊的摟了黛玉一同離去
北靜王府,從來沒有過這般的熱鬧!水溶先行策馬趕回府,從飲食衣服至準備沐浴開水,從釵環頭簪到毛巾胭脂,樣樣過目。上到庭院灑掃,下到花卉擺放,事事躬親。直把下人們鬧的人仰馬翻,更是瞠目結舌。先不說這些東西幾天來太妃便一直在安排準備,只那王爺可是人稱“冷麪”王爺啊,忽然變得正常了真的讓人不適應。
王爺活到二十幾歲,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太妃也不急,還以爲夜有斷袖之癖呢……直到今兒忽然冒出來一個未婚妻,還是御史之女!才知道原來早已定親。可是,通房丫頭與娶妻好像不矛盾吧……哎,弄不懂,反正王爺一直很奇怪就是了,不正常的時候奇怪,變正常了更奇怪!
北靜王府正門大開,燈火通明,全府上下兩百多口子從府門排列跪倒在內院道路兩側,恭迎太妃與黛玉。在婆子的攙扶下,黛玉與靜賢相攜下了鳳攆,所有人皆愣住了,不是林御史家的小姐嗎?雖然容貌高貴美豔,清逸脫俗,卻緣何粗衣布裙,髻空空?待二人走過後方起身小聲詢問今日跟隨之人,才知詳細清醒,不免萬般憐惜,直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要不是太后擋着,賈家的罪過可是壓不下去的!
水溶把握的剛剛好,膳房裡晚膊已然做上,一把柴火還未燃盡,孃親和玉兒便回來了。趕緊飛身迎出內院單膝跪地:“兒子恭迎母妃!”很好,還有空讓黛玉沐浴更衣。
“少來!晚膳可安排了?我們娘倆肚子空空呢!”齊靜賢笑着一手拉起兒子,一手挽着黛玉,向裡面走去。
“娘還是不相信我!怎麼敢不妥!”水溶一面回答,眼神卻越過靜賢飄向黛玉。黛玉察覺,扭頭看看,轉而臉色自緋紅不已。今日裡忙着申冤辯白,還未正兒八經的與哥哥說上一句話。
“行了行了!可是我礙眼極了!”靜賢假意嗔怪:“這樣!”說着拉起二人的收往一起一放,自己搖搖擺擺走到前面,衆目之下,黛玉慌忙縮手,卻被牢牢拉住,只覺一個猛力拉着,陷入了水溶的懷抱。
“溶哥哥……”悄悄看看四周定住了的丫頭小廝,黛玉臉上熱的可以煎蛋了,伸出雙手欲推,不想卻絲毫動不得。
“這是咱們家,很不必管那麼多!玉兒!我好想你!”話音末落,頰上輕吻已至。四周響起一片小丫頭吃驚又飛快捂嘴的聲音,天啊!王爺他……他,看得她們同樣紅了臉,慌忙逃離,雪雁強堅持着,總之看過一回了,那次比現在可是要……許多……
“哥哥!”黛玉不敢再看周圍,藏在他的胸口,心跳的緊緊,是啊!這裡是家,有溶哥哥的地方,就是家!
打橫抱起黛玉,水溶大步向裡面走去,雪雁跟在後面,她可是一次進王府,未免有些緊張。剛剛跟着走進正屋外間,卻見兩個穿着華麗的小丫頭上前對她深施一禮:“奴婢荷韻(荷香)見過雪雁姐姐!”
“不敢當不敢當!”雪雁唬了一跳,趕緊還禮。那個自稱叫荷韻的上前一步:“太妃吩咐,日後便由奴婢二人服侍雪雁姐姐,請雪雁姐姐隨奴婢前去沐浴庚寅!”
“不可不可!”雪雁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雪雁本是姑娘的丫頭,哪裡需要服侍!二位趕忙去忙吧,我還要伺候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