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肉痛的財迷樣子逗得林昌祁大樂,他很是輕佻地捏了捏江又梅的大肉臉,玩笑道,“傻媳婦,你夫君不缺銀子,缺的是風雅的名聲。等以後,我出了書,又有了喜蘭的雅好,就不止是儒將了,還是文人雅士。”
江又梅笑得肚子疼,直說他“鈷名釣譽”。
連旁邊的春花、春朵也捂着嘴呵呵直樂。
這時,看門的小丫頭冬至來報,李小姐和付小姐求見。
這兩個小姑娘來幹啥?
林昌祁看看江又梅腫得發亮的雙腿,皺着眉說,“那麼小的姑娘也不會有啥大事,就說你身體不適不出去了。”
江又梅笑道,“謝謝大爺的體恤。那兩個小姑娘也是遠客,我無大事,還是出去見見吧。”
她又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衣裳。來到廳房,珍姐兒和妍姐兒笑咪咪地牽着手走了進來。
坐定後,珍姐兒紅着臉扭捏地說,“林嫂子,我們聽茜姐兒說你家有位親戚長得特別像華公子,好漂亮哦,又蘭質蕙心,善解人意。”
親戚?江又梅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付姐兒接着說道,“我們好想結識她,嫂子能不能給我們引見一番?”
江又梅爲難地說道,“我們府裡如今男客很多,秦姑娘又是待嫁之身,不好請她進府裡。若是……你母親願意你們出府,我倒是可以讓人帶你們去她的家裡見見人。”
“這樣啊,我們明早就要回湖漢省,現在天又晚了。晚上孃親是不會同意我們出府的。”珍姐兒嘟着嘴說道。
妍姐兒也是一副失望得不得了的樣子。
江又梅笑笑,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又留兩個小姑娘玩了一會兒。才把失望的小追星族送走了。
第二天一早,李巡撫一家和江又山一家就要走了。本來李巡撫讓江又山在這裡多玩兩天,但江又山說官衙沒理順,還是走了。
李巡撫走之前,江又梅送了他一盆極品蘭。高興得李巡撫一家眉開眼笑。
之後,江又梅又讓人拿了兩盆極品蘭來了星輝院,言明送給鄭侍郎一盆,感謝他幫了江又山的大忙。另一盆送給林侯爺,說好等回廄的時候把送鄭侍郎的一起帶回去。林侯爺和嘉平很是滿意兒媳婦會做人,點頭笑納。
等江又梅分派完了。一擡頭,看到李世齊滿含期望的雙眼,也只得咬咬牙又送了他一盆。這傢伙,十處打鑼,九處有他。避都避不過。
李世齊看到江又梅不捨的樣子還很受傷,不高興地說道,“哪有這麼摳門的妹妹,給了哥哥一盆花都快把牙咬碎了。”
這樣,五盆極品蘭送走了四盆,還只剩下最一盆“火燒連營”了。江又梅肉疼得要命,但該還的人情必須要還。想着回南山居後,再從江老爺子的極品蘭裡分株出來自己培育。
送走李、江兩家後。江又梅就有些來不起了,腿腳腫得發亮,肚子也有些痛。便跟縣主大嬸告了假。回自己院子休息。王醫婆來診了脈,說是累狠了,要臥牀休息,不然對孩子有損。
這天,李府請郡王爺、林府一家及鄭家、周知府家、陳之航家去作客,除了江又梅不舒坦沒去。林家的人都去了。連上衙的林昌祁都說好下了衙直接去李府吃晚飯。
江又梅睡了個回籠覺醒來,晌午飯都是坐在牀上吃的。不久。顧氏便來了。前幾天樂瘋了的林出已經趕來金州府,她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養胎。
“今兒咋過來了。身子好些了?”江又梅靠在牀頭問道。
顧氏笑道,“本來也沒什麼不好的,都是大奶奶體恤奴婢,纔回去歇着的。”坐下後,顧氏又紅着臉說道,“我本來是想求大奶奶一個恩典的,但大奶奶如今身子不適,還是改天再說吧。”
江又梅道,“我身子也沒甚大事,躺着歇歇就是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顧氏聽了才說道,“我有個妹妹,在大夫人房裡當二等丫頭,叫水草,這次也跟着大夫人來了。水草今年十五了,我和我家那口子都覺着林外不錯,想……”
顧氏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紅着看江又梅。
原來是想讓自己牽紅線,現在江又梅也有了許多貴婦人共同的愛好,對當紅娘很是熱衷。便說道,“你們是想讓我給他們牽個線?我倒沒問題,問題是當事人看對眼了嗎?”
“我家那口子來之前問了林外,林外見過我妹子,很是中意。這次我又問了我妹子,她也願意。”顧氏笑道。
江又梅點頭笑道,“那就好,回了南山居我就幫着說合。若老爺子知道解決了林外這個老大難,他老人家也會高興的。”
顧氏高興地站起來曲了曲膝,“我代我妹子謝謝大奶奶了。”
“咳,謝啥謝,我倒是希望多些姑娘願意來我們南山居。”江又梅說完,又嘆了口氣道,“林外倒是解決了,還有個林武吶。那個俊俏的後生今年都二十一歲了,還沒找到媳婦。”
顧氏說,“昨晚我家那口子邀約了林進、林武、林威去我家喝酒,問了林武想找個啥樣的。現在廄那邊知道老侯爺對這幾個人的恩典,好些好姑娘都想嫁過來。結果,林武說他目前還不想考慮婚事咧。”
可憐的孩子,受打擊了。
江又梅的眼前又掠過秦箏那雙英氣、美麗、神采飛揚、充滿期盼的眸子。傻妮子,她不知道她錯過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晚上,衆人回來,林侯爺和嘉平聽了江又梅的身體狀況後,都有些擔心,又是派人來看望,又是送補藥的。林家第四代男丁少,特別是他們長房,目前才只一個林念,他們都希望江又梅這次再能一舉得男。
江昌祁從李府喝了酒回來,聽說江又梅不舒坦了,急急抱着小丸子和小包子一起趕回正院。
江又梅看林昌祁和小包子擔心的樣子,安慰道,“沒啥大事,歇歇就好了。”
“等有了大事豈不是晚了?以後老老實實多歇着,不要再逞強了。”林昌祁坐在牀邊囑咐道。
“好,以後知道了。”江又梅笑道。
小包子眼淚巴巴地拉着江又梅的手說,“孃親,你以後就在牀上躺着,啥事也不要做了。就是奶奶叫你去,你也不要去。”
小丸子不懂事,但看到爹爹和哥哥的臉色都不好,也癟嘴叫着,“孃親,我要孃親。”
幾人陪着牀上的江又梅閒話,之後小丸子困了就先回屋歇了。
戌時,下人來報,三老爺林亦宗的大兒子,也就是林府的五爺林昌昕從江南來了。林昌祁只得帶着小包子又去了星輝院。
本來林昌昕前兩天就要到的,但因爲他中途生病上岸休養了幾天,所以便耽擱了行程。今兒急急趕來,也沒通知人去碼頭接。
看林昌昕瘦得厲害,嘉平吃驚地問,“啥病搞得人瘦成這樣?”
林昌昕紅着臉說道,“實在是慚愧,全因侄兒貪口舌之慾。聽說沱江有種大蝦生吃特別鮮美,我就讓船家弄給我吃了,誰知吃過後便是上吐下瀉,差點沒把人折騰死。只得去了武宜府找名醫診治,在那裡歇了幾天。”
林昌祁雖然不常住在府內,也知道這個五弟嘴饞,好美味。
林昌旭玩笑道,“原來五弟一直覺得自己胖,卻又捨不得忌嘴。這回終於瘦了下來,人也俊俏了不少。”
說得衆人大笑不已。
林侯爺原來決定等林昌昕一到金州便回南山居,但現在看大兒媳的身子不宜大動,只得再等等。
第二天,林昌祁上了衙,小丸子又去了星輝院找爺爺,正院便靜了下來。江又梅一覺睡到自然醒,吳氏和春花、春朵服侍她坐在牀上梳洗完畢,又靠在牀頭吃了早飯。其中有一道銀魚羹極鮮美,江又梅很是喜歡吃。
吳氏笑道,“這是五爺從江南帶來的極品小銀魚,很是珍貴,說是跟海蔘齊名。這次只帶了兩斤,大爺都要了來給大奶奶補身子。”
“是呢,我聽我二姨說星輝院的丫頭們都說大爺忒是心疼大奶奶,大奶奶福氣好。”春朵與有榮焉地笑道,她的二姨是大夫人的小廚房管事。
縣主大嬸院子裡的丫頭們說林昌祁心疼她可不是好事,江又梅心裡埋怨着林昌祁,幹嘛把兩斤都要來呀,至少得給林侯爺和縣主大嬸留一大半纔對嘛。這傢伙心思就是粗心大葉,看來還是在府裡呆少了,大宅門裡女人間的彎彎繞不大明白。
吳氏又把林昌昕帶給他們的禮物向江又梅作了稟報。一樣是紫檀雕花八扇屏風,材質精良,雕工細膩,由於東西太重,直接收進了庫裡。
吳氏對着江又梅的耳邊說,“連大爺看了都說價值不斐,讓三老爺破費了。”
還有一樣是江南九絲七彩織錦被面,共送了八牀,這倒是拿到了江又梅的牀前。被面色彩斑讕,雲蒸霞蔚,極是華貴精美,據說在宮裡也只有品級高的妃子才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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