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丸子委屈的小樣,林侯爺詫異道,“沒用用,這話怎麼說?”
“沒寶貝。”小丸子又說。她剛聽到奶奶說哥哥得了個寶貝,可是她都沒有,怎麼能這樣!
林侯爺又是一陣大笑,對着她耳朵說道,“今兒晚上去爺爺的院子裡,爺爺給你寶貝。”
小丸子這纔開懷起來,立馬跪在爺爺的腿上抱着他的老俊臉一陣猛親。弄得林侯爺都有些招架不住,一旁的嘉平大笑不已。
回了福臨院,衆人還沒有散去。林侯爺先講了小丸子智鬥寶哥兒的事,太夫人聽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衆人對小丸子團結友愛的表現進行了嘉獎和鼓勵,林昌昱還笑着從身上取了一個小玉墜子獎勵她。
林昌旭豎着大拇指說道,“好樣的,怪不得你爹爹會寫兵書,連這麼小的女娃娃都知道‘兵不厭詐’,還運用的這麼好。”
然後,嘉平又得意地講了“奔馬圖”和寒冰匕首的事,衆人聽了更是驚訝不已。
“都說陳老駙馬有三樣寶貝,一樣是衆所周知的汗血寶馬,另兩樣寶貝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寒冰匕首既然是三樣寶貝之一,可見是極稀罕之物了。”二老爺嘆道。
衆人都傳着看了一眼傳說中的寒冰匕首,一陣誇獎加羨慕。
再然後,又對江又梅的“駿馬圖”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個個眼裡都閃着快送我一幅的小星星。
嘉平一看這個架式,也後悔不該嘴快的。本來想炫耀一番自家兒媳婦的能幹和她老爹的大方,沒想到卻是讓兒媳婦爲難了。
江又梅紅着臉解釋了自己畫馬的確是力不從心。十幅裡不見得能畫出一幅好圖出來,主要是畫不出力度來,偶爾畫出幅像樣的,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看到這些男人們滿眼的失望,江又梅一再保證。若是碰巧能再畫出好的“駿馬圖”,一定先滿足家裡的男人。
回了芳芷院,林虎家的稟報說,“今兒小林管事來說,鄭院長遣人來府裡送信,讓念哥兒從明天開始去鄭府學習。辰時正開課,下晌申時末下學。還有,江家三老爺今兒下晌來了府裡一趟,知道大奶奶去了大長公主府就走了。
“知道了。”江又梅道。她連着兩天串了門子,覺着有些累了。想着明天休息一天,先派人給三叔家遞個貼子,後天再去。
又讓人去前院蒼松院裡給小包子說一聲,讓他做好準備。再讓人去趟正院,跟嘉平說一聲,讓他們明天早些吃早飯。
等林昌祁從小書房進了臥房,還看到江又梅坐在桌前手託着下巴在那裡傻笑。
江又梅看林昌祁進來了,站起身笑道。“大爺,這次咱們欠姥爺的情欠大了,那寒冰真是寶貝。心疼得舅娘和兩位表弟妹臉都綠了。”
林昌祁聽了笑道,“你在想這件事傻樂啊,瞧你那點出息。你以爲咱們佔了大便宜,是吧?你還不太瞭解,咱們姥爺可不是吃虧的性子。他的便宜連皇上都佔不上,何況是我們。既然他覺得你那幅‘奔馬圖’值那隻匕首的價。那肯定是值了的。”
江又梅想起這個時代的人好像還不知道鑽石的珍貴,因爲鑽石是國外的。這裡根本就沒有。他們只知道寶石、玉石、祖母綠、翡翠這些東西值錢。
再想想那匕首上面的二十多顆小鑽石,特別是把上有兩顆手指甲大小的。那得多少克拉啊。別人不知道,可她知道啊,自己這個便宜還是佔得有些大了。
林昌祁又道,“我姥姥和舅娘喜歡牡丹,明天就遣人去南山居拿幾盆極品牡丹來。再送二叔一盆,上次只給了我爹一盆極品蘭花,二叔在我面前唸叨過幾次。”說完,又從背後攔腰抱住江又梅,對着她耳朵輕聲問道,“你的那個——啥完了嗎?”
江又梅撲哧笑出聲來,“啥那個啥呀?”
林昌祁輕笑着用食指撓了撓她的腰間,癢得她咯咯直笑,趕緊說道,“完了,完了……哎呀,討厭。”
第二天,眉目含春的二人帶着小皮子到兩級領導那裡請完安,林昌祁隨着林侯爺去了外院,江又梅帶着兩個孩子回了芳芷院。
剛一進門,小丸子神秘地對江又梅悄聲說道,“娘,寶貝,爺爺給的,當嫁妝。”
後面的廖嬤嬤笑着先拿出一個小錦盒,裡面是半個孩子巴掌大的琥珀雕的花,花芯裡有一隻小昆蟲,色澤淡黃溫潤,雕工精緻,極是漂亮。接着,又拿出個大些的錦盒,裡面躺着一支珊瑚排串赤金步搖,一個祖母綠方扁鐲。
“哎喲,真是三個寶貝。”江又梅拿着琥珀雕花看了看,笑道,“廖嬤嬤快收好,留着給咱們小丸子當嫁妝。”
小丸子還拍着手說,“好啊,好啊。”
廖嬤嬤笑着說道,“昨兒晚上侯爺拿出這個‘黃珀牡丹’,思姐兒就說當嫁妝,逗得侯爺和大夫人大笑不已。侯爺對大夫人說,‘思姐兒現在就知道攢嫁妝了,當奶奶的也不能摳門,得表示表示’,大夫人就送了這個頭面。侯爺說不夠,大夫人又加了一個手鐲。”
正說笑着,謝氏的丫頭舉兒來了。舉兒施完禮笑道,“我們奶奶請大奶奶去芳林軒一趟,過會子我們奶奶的族弟真少爺便會來,說是先請大奶奶過過目。”
真少爺應該是謝氏幫杏子說合的那個後生了。江又梅笑着說好,馬上去。
她派人去江家遞了貼子,又安排了一下院子裡的事情,便去了芳林軒。江又梅進了正房,看見謝氏正沉着臉坐在椅子上,一個衣衫寬鬆的青年婦人坐在錦杌上抹眼淚。
謝氏看見江又梅趕緊站起來笑道,“大嫂,快請坐。”
那個青年婦人也站起身,不大的肚子誇張地朝前挺着,一隻手還扶着腰。她給江又梅曲膝施了禮說,“奴婢晚晴見過大奶奶。”
江又梅沒理她,笑着對謝氏道,“這是怎麼了?”
“大奶奶,是這樣的,……”晚晴搶先說道。
江又梅沉了臉,眼睛都沒瞄晚晴一眼。對謝氏說道,“你這院子裡的人還真是不懂規矩,主子還沒講話吶,奴才倒是先說上了。”
晚晴聽了,趕緊住了嘴,委屈得眼淚含着眼圈裡。
謝氏笑笑沒言語,她的乳孃謝嬤嬤冷哼道,“三爺也不在這裡,做那輕浮樣子給誰瞧?正經的姨娘還沒掙上,那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晚晴扭着帕子氣道,“謝嬤嬤咋能這麼說我,等三爺回了就請他評評理。”
江又梅冷笑着對謝氏道,“你還是公府裡的小姐,也當拿出雷霆手段纔是,對那些阿貓阿狗的別客氣。你客氣了,她不知道你是賢惠大度,還道你是怕了她們。”
謝嬤嬤聽了也對謝氏道,“三奶奶聽聽,我平時說你你都當耳旁風,現連大奶奶都這麼說了。”說完,又橫了一眼晚晴道,“昨兒晚上國公府裡才送了些鳳梨來,正經主子還沒吃上吶,她一個奴才就上門來討要了,也配!”
話聲剛落,晚晴就捂着肚子呻呤道,“唉喲,唉喲,我的肚子,我肚子痛。”
謝氏一聽臉都有些白了,吩咐道,“快去把大夫請來。”
江又梅也說道,“你們咋不讓晚晴姑娘老老實實養胎,還讓她到處跑,若是胎兒有個三長兩短誰都擔當起。快把她扶回院子,別讓她到處亂跑沒事找事了。”
舉兒便領着人把捂着肚子的晚晴扶走了。
江又梅對謝氏說,“弟妹別怕,一看她就是在裝瘋。”
謝氏嘆道,“唉,又讓大嫂看笑話了。剛成親那兩三年,我也是把院子裡的人管得服服帖帖的。可這麼多年了,我沒給三爺生下一個男孩。每每看到三爺的心焦,婆婆的失望,這心呀就越來越虛,底氣也越來越不足。想着,不管是誰,只要能生個男孩,她就是我的功臣。所以,不管她是真病還是裝病,都將就着她。”
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其實,前世科學的說法是,生男生女的決定權在男方。
又聽謝氏說道,“我孃家從南邊弄來了些鳳梨,我就每個院子送兩個,嚐嚐鮮。正好嫂子來了,過會子你就帶回去。”
丫頭拿了兩個菠蘿出來。江又梅自從來了大康朝還第一次見到,笑道,“這可是好東西,謝謝弟妹了。這稀罕東西,你孃家也不會有多少吧,一下子就給咱們府裡拿了這些來。”
謝氏聽了這話,眼圈都有些紅了,道,“還不是我的肚子不爭氣,連我爹孃都……”謝氏忍了忍,沒繼續說下去。深深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今兒我那族弟要來我這裡取樣東西,我想着正好讓你看看。你堂妹的事情前兒我回孃家跟他的娘提了提,他們都極是願意吶。”
江又梅笑道,“那感情好,明兒我就要去我三叔家。”
兩人正說着,小丫頭來報,真少爺來了。
江又梅便去了屏風後面,一個十五六歲的俊俏後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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