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三個除夕

十二月一日

三年一屆的大藥師考試拉開帷幕, 今日的南城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大藥師考試殿外站滿了人, 隨着一聲鑼鼓聲敲響, 藥師們紛紛入場準備這場考試。

大藥師的考試只需要會煉製30%的藥即可, 也就是說會煉製一小部分的兩級藥便可通過, 微塵拿到題目, 今年的大藥師考試還真是簡單,只需要煉製水火丹便可。

微塵很快煉製出來,交給評判官員, 這評判的官員也是御醫閣之人,本來是好奇院判大人做出來的藥會如何, 可這瓷瓶一打開, 那官員差點沒跪下, 誰能告訴他,這麼點藥材, 他們的院判大人竟然做了兩顆水火丹出來,而且一絲雜質都沒有!整個藥丸渾然天成,若說以前他對微塵當院判還有一絲不滿,如今見了微塵煉的藥,那一絲不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毫無疑問, 微塵又以滿分拿下大藥師的考試, 明年即使御醫的考試, 又是神醫的考試, 對於御醫, 微塵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神醫, 微塵卻是一絲把握也沒有。

評判官客氣的對微塵道,“你的大藥師證,我們會直接送到御醫閣去。”

微塵點點頭。

十二月八日

冰兒一大早便煮好了臘八粥,冰兒心思單純,喜愛學醫,雖然天賦一般,但讓微塵肯定的是冰兒那種勤奮,堅持不懈的精神,平日裡除了伺候微塵以外,冰兒就跟着微塵學醫,若是冰兒是丫鬟,還不如說冰兒是微塵的徒弟來的更準確一些。

“夫人,您嚐嚐,看看冰兒做的味道如何。”

微塵在冰兒的注視下,結果那一碗臘八粥,“恩,很好吃。”

得到微塵的肯定,冰兒立刻笑顏如花。

微塵準備舀第二勺的時候,就見馮立進來,“夫人,老爺來信了。”

自從慕府滅亡,下人們就稱呼慕云爲老爺,稱呼自己爲夫人,微塵很想抗議一番,最後覺得還是算了吧,微塵將粥放在一旁,接過信讀了起來。

冰兒和馮立見微塵笑容漸開的樣子,兩人不由對望了一眼。

微塵開心的放下信,端起碗,一鼓作氣把臘八粥喝個乾淨。

冰兒趁着微塵喝粥的空隙,偷瞄信的內容,這一下,冰兒也開心的大叫起來,“老爺,老爺要回來啦!”

信上說,十一月中旬都在起程回國了,這信是快馬加鞭送過來的,慕雲一行到達柏國應該可以在年底以前。

“也就是說,老爺可以和夫人團聚過年啦?”馮立也是一臉的開心,每日見微塵表情淡然,如今卻這麼開心,馮立打心裡是跟着一起開心的。

微塵想着慕雲這次回來一定要送他一份禮物,往年的新年都沒有送,去年送了酒,結果因爲慕雲是木蒼的事兩人還鬧了矛盾,思來想去,微塵決定自己親手給慕雲做一件外衣,“冰兒,你女紅怎麼樣?”

冰兒沒想到微塵突然問這個問題,點點頭,“冰兒小的時候,孃親教過一些。”

微塵想着再怎樣肯定冰兒也比自己好很多,前一世,微塵縫補的技能都不過關,還有十字繡,縫的是一塌糊塗,“冰兒,你去隔壁房拿幾匹布來,下午你就教我這女紅吧。”

冰兒點點頭,一直從微塵這裡學習醫術,有一天可以教微塵東西,冰兒覺得很開心,當下屁顛屁顛的拿了東西到微塵屋子裡,只是一刻鐘後,冰兒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原以爲微塵至少是會女紅的,只是這技術不好,卻沒想到微塵是一點也不會啊,望着微塵十足被戳的大大小小的針眼,冰兒有些心疼,“夫人,你想縫什麼就交給冰兒吧。”

微塵搖搖頭,“我想親自給慕雲縫一件外衣。”

冰兒大驚,照這個縫法,只怕外衣沒縫好,微塵的手都會被戳爛,“夫人,要不先給老爺縫一件裡衣吧。”

微塵想了想覺得可行,不過微塵考慮的是,自己的針法不行,反正裡衣穿在裡面,別人也看不到。

就這樣,到了臘月二十八,微塵的裡衣早已縫製完畢,就等着慕雲回來,只是,這眼看着快到除夕,卻還不見人影,冰兒見微塵有些焦急的神色,“夫人,要不冰兒去外面打探一下吧。”

微塵想想,“馮立,你去吧。”

直到晚上馮立纔回來,拖着沉重的外殼,微塵心裡一涼,只聽馮立道,“老爺他又被皇上派去攻打周邊小國家了。”

微塵本就痛恨這封建社會,現在只恨不得去將這皇上千刀萬剮,只是還未等微塵發作,宮裡就來了公公,“皇上有旨,宣林院判入宮。”

冰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銀錢遞給公公,打探一番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留微塵在皇宮裡過年,“夫人,我跟着你一起去。”冰兒心裡也難受的很。

微塵見公公不反對自己帶人一起去,想着竟然沒有慕雲,在哪都一樣,乾脆就帶着冰兒一起進宮。

進宮的路上,微塵心裡跟明鏡似的,透徹的很,皇上之所以再這個節骨眼宣自己入宮,無非是以自己來要挾慕雲。

“還是皇后貼心,想着慕將軍既遠征在外,不如留你在宮裡,大家也好做個伴。”面對皇上那張虛僞的臉,微塵卻不得不低頭,“謝皇上。”

不過微塵婉拒了留在皇后的宮殿,去了御醫閣自己住的地方,皇上見自己目的達到,反正微塵只要在皇宮就可以,便也同意了。

冰兒做事幹淨利落,很快就將院落打掃乾淨,加上這御醫閣的院子,基本每日都有人來打掃的,只是微塵那個院落的小廚房卻是一直沒用的。

大藥師證在來年纔會發下來,御醫閣的人見微塵來了,乾脆先把大藥師證拿給微塵,見冰兒的眼睛都直了,“你啊,不管學的如何,明年四月十五日,怎麼說也得去參加藥童的考試。”

冰兒點點頭,“冰兒一點會認真學習,爭取通過。”

微塵絲毫不懷疑冰兒會通過這場考試。

除夕之夜,微塵婉拒了和皇上以及御醫閣的人們一起守夜,三人待在院子裡,冰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聽說今年,有周邊國家進貢一種叫煙花的物品……”

微塵似乎已經聽不清冰兒再說些什麼,來這裡的前兩個年都是同慕雲一起渡過,如今,宮裡有了煙花,其實微塵很想和慕雲一起看。

“嘭”的一聲,天空開滿了璀璨的花,冰兒的歡呼聲在旁邊響起,就連平日裡面無表情的馮立都有一絲變化。

微塵看着天空,發着呆,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掉落了一個懷抱,“娘子,可曾想過爲夫。”

微塵哽咽着道,“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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