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想象着他們身邊跟着一位人高馬大的護衛所造成的效果,就極力反對步九跟隨。
可是步九固執己見,一定跟隨。李紫玉拗不過他,只得同意。
李紫玉在家沒事,就找出傅家給的布料,打算讓李蘿給小山、小文做兩身好布料的衣服鞋襪。還得做兩個書袋,買質量好些的筆墨紙硯。還要每個人帶一個裝錢的荷包,在塾學不能太寒酸了。
兩人在炕上擺弄着布料,說着做衣服鞋襪的樣子,小歐也在一邊不時地提些意見。
李蘿說做就做,立即就把兩身衣服裁剪好了。
小歐在一邊整理李紫玉上次買回來的碎布。她要挑出做鞋底的碎布頭,馬上粘布板。衣服好做,鞋卻還得納鞋底,做鞋幫,麻煩着呢。
李紫玉見自己幫不上忙,就到了東屋看看十幾個蔬菜箱子。
經過最近幾天的食用,蔬菜已經吃的剩下的不多了。也就黃瓜剛剛架上秧子,小黃瓜剛剛開花,還沒長熟呢。其他的幾樣菜都吃得七七八八了。蘿蔔菜也沒等它長大,就間着吃了。
手裡的蔬菜種子還能夠種一季的,李紫玉就把十一個蔬菜箱子裡的菜都清了苗,一點都沒剩下。
從廁所附近找了些家肥,又到河邊挖了些肥土,摻乎着把原來的土換掉了。李紫玉把十一個蔬菜箱子都重新種上菜籽,澆了河邊的水。考慮着下來青菜還早着呢,這十二個箱子裡的菜,還能夠家裡人吃的。
剛剛弄妥,李紫玉就聽院外一陣喧鬧。走出去一看,原來是小山他們回來了。只是他們後面跟了一羣小尾巴。呼啦啦的進了一院子人。仔細一看,都是村裡四五歲的孩童。
小武、小虎和小蘭衝在了最前面,跑得滿臉紅通通的。小山、小文則在最後面,滿臉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弟妹們。
“姐姐姐姐!看我有糖塊,還有瓜子。姐姐吃......”小虎見了李紫玉馬上獻寶似得從兜裡掏出糖塊,舉到李紫玉面前。
小蘭也不怠慢,也往外掏糖塊。一着急。糖塊掉在了地上。急得就要哭。
李紫玉笑着把地上的糖塊撿了起來,拍拍上面的土,順勢就放在嘴裡吃起來。
“哎呀。這糖好甜哪!”李紫玉說着,又接過了小虎手裡的糖塊放在了嘴裡,這才安撫住兩個小的。
小武在旁邊嘻嘻的笑着,到底大了點。也沒吃弟妹的醋。
這時,蘭蘭拉着李紫玉的手。開始介紹院子裡的小夥伴:“姐姐姐姐!這個是楊金博,這個是傅志奇,他是王虎子,他是何小寶......”
這幾個孩子。李紫玉還真是能安上位來。
楊金博是楊嬸的獨生子,昨天還見到呢。今天金博臉上有了笑容,想來也是知道爹爹的病有了希望。還知道今天去村裡拜年。就是個懂事的孩子。
傅志奇肯定是傅大夫的孫子,過了年應該四歲了和虎子蘭蘭是一年的。這孩子長得像孃親趙宛竹。眉清目秀的那樣子有些靦腆。
王虎子應該是王春秋的長子。這孩子和小武同歲,也六歲了。長得和他爹一樣,濃眉大眼、虎頭虎腦的。
何小寶那就是何世祥的孫子了,過了年也是四歲了。這孩子取得是爹孃的優點,長得太俊秀了,倒像個女孩子。
李紫玉親切的招呼着這羣小蘿蔔頭,小歐早已經把屋裡的糖塊、瓜子拿了出來,給幾個孩子分了。
很顯然,李紫玉家的糖塊、瓜子都是從鎮裡買的,比起他們從村裡雜貨鋪買的要高上一個檔次。所以,幾個小傢伙高興地接過糖塊、瓜子後,就呼啦啦的又跑走了。
這就是過年孩子們的樂趣,也是孩子們盼着過年的原因。過年不僅有新衣服穿,還能有壓歲錢、有糖塊、瓜子吃。雖然有些人家的壓歲錢只有一文錢,但對於常年沒摸過錢的孩子們來說就是一筆鉅款了。
小虎、小蘭眼睜睜的看着院子裡的小夥伴,在領了糖塊、瓜子後都跑了出去,有些傻眼。傷心的低下了頭。
李紫玉適時的引導:“虎子、蘭蘭,你們在別人家拜完年後就出來了吧?也沒有陪着他們玩兒啊?是不是?”
“嗯!”“是!”兩人從鼻子裡哼了出來,眼珠子轉了轉,好像明白了什麼。
“所以說呀,你們都沒有和他們玩,他們爲什麼要和你們玩呢?是不是?好啦,過了年就四歲了。長大一歲,慢慢地道理就能懂得很多了。”
“就是啊,他們跟着我們來,就是要糖塊來的。你還真以爲是和你們玩來的,你們真是笨!”小武在旁邊火上澆油,刺激的兩個小不點,立即像只好斗的公雞,全身的毛都炸炸起來。
“你笨!”
“四哥笨!”
“四哥壞!”
“四哥欺負人!”
李紫玉沒再搭理他們,過不一會兒就會什麼都忘了的。
午飯大家簡單的吃了點,全是昨天剩下的米飯、餃子和各種菜。
午飯後。李紫玉帶着小山先去了楊嬸家。她想問問楊叔什麼時候去醫館,自己好早做準備。
到了楊嬸家,楊叔明顯比昨天精神了許多。可能覺得自己終於有了希望,所以早起就積極配合着吃飯喝藥。
楊嬸和楊柳、金博也難得的有了笑模樣,一家子都有了精氣神。
李紫玉看着心裡也高興,她遞給楊嬸一個荷包,說:“楊嬸,這裡面是二十兩,你先用着。要是不夠,你再和我說。”
楊嬸猶豫着把荷包接了過去,淚眼婆娑的說不住話來。心裡有心推辭,又怕錢不夠。要是真的錢不夠了,找誰借去啊?
還是楊柳強露出一絲笑來,感激地說:“小玉,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家......就散了。”說着,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
金博默默地靠近孃親,耷拉着腦袋偷偷地抹眼淚。
李紫玉不想氣氛太壓抑,就笑着說:“楊嬸,你看看你總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這還不是應該的嘛。我今兒來是想問問,明天去鎮裡行不行?”
“行行行!哪天去都行!看你們哪天有時間,別光顧着我們。”楊嬸一疊連聲的答應着,邊用手抹着臉上的淚水。
“那行,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安排馬車從這裡接着楊叔。你們也準備準備。”
李紫玉說完,就帶着小山從楊嬸家告辭出來,向老村長家走去。
李紫玉這麼急着去老村長家,是考慮到過了年私塾就要開學了。她還沒去夫子家拜訪哪,心裡沒底。也是想仔細打聽打聽,私塾的情況。
自己的兩個弟弟,照自己看應該上中級班。她怕夫子不瞭解情況把他們安排在初級班,那他們就得從頭學起,太浪費時間了。畢竟基礎的東西,他倆已經全部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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