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六,縣衙開衙的日子,也是和林天舒約定買地的日子。
李紫玉吃過早飯,就對弟妹們說了自己今天要出門的事情。小山他們知道姐姐今天要去買地,心裡都有些小興奮。
買地意味着家裡的田產又多了,而且知道是買種植玉米的大塊田,這在大葉朝還沒人種植呢。所以,大家都隱隱的臉上都帶出了自豪感,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李紫玉對大家說了今天柴窯主會來家裡的事情。怕大家不明白,她詳細解釋了幾句。
由今天開始,柴窯主負責聯繫的青石板、石頭、白石灰和瓦會陸續送過來,柴窯主以後都在家裡負責照應和接收。
昨天下午柴斌的媳婦柴嬸就送來了一車蔬菜,今天肯定還會送過來。這件事情由姑姑負責接洽。李紫玉臨走會給姑姑留下買蔬菜的錢。
拉青磚的事以後都會有老村長負責,直到青磚拉夠爲止,李紫玉已經全權委託了他。
小山和小文還是在家臨陣磨槍,畢竟也沒有幾天了,希望基礎打得牢固一些,爭取都考上錢家學館。
李紫玉臨走給了姑姑十兩銀子,讓她看着把蔬菜錢給付了,不要留尾巴。柴斌夫妻雖然說不要錢還要給自己錢,可一碼歸一碼。等將來有了錢,蓋房子的磚石瓦料錢她也會還給柴斌的。
歐陽蘿死活不接這錢,說自己手裡有錢,她付錢就行了。再說她們娘倆既然是自由身,那沒道理還要賣身銀子,賣身銀子就要還給李紫玉。
李紫玉怎麼可能要那幾十兩銀子?就說那銀子留着給小歐姐當嫁妝吧。好說歹說的才讓歐陽蘿把十兩銀子收下了。
李紫玉攏了攏家裡的銀錢,除了放在房樑上的一千兩銀票,家裡還有一千五百七十兩兩銀票。
也不知錢家學館學雜費、書本費到底是多少,留出三百兩應該差不多就夠了。二百七十兩留着家裡零用,自己能夠支配的也就只有一千兩了。
只出不進的日子還真是不行,等回來還得想點別的轍,掙多掙少的也得有個進項不是?
多虧年前年後的花銷不大。不然還真是扛不住。也不知自家建房工錢是多少?還要管飯。這纔是花錢的最大頭兒。這還是材料錢柴斌攬過去了,要是再加上買磚石瓦料的錢,把房子建下來。恐怕就剩不下幾個錢了。
李紫玉把家裡安排好,留下步十在家裡,就和步九趕着馬車出門了。
今天是正月初六,一般探親的也大都探完了。路上很清靜。也就看見幾個揹着糞筐拾糞的老頭。
約莫走了二十幾分鐘的樣子,就到了楊二里村的村口。
其實這裡離楊大虎家只隔了一條街。離的很近。李紫玉臨來時從家裡割了二斤肉,拿了一棵白菜,打算去看看楊大虎的娘。她記得上次自己來時,楊大虎的娘病病歪歪的樣子。現在也不知好了沒有。
李紫玉拿的這點東西,在古代來說可不算少,算得上重禮了。
步九在李紫玉的指揮下。在楊大虎家門口停了車。
李紫玉拎着東西下了馬車,走進了院子。院子裡靜悄悄的。隱約從屋裡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李紫玉心裡一沉,心想,難道自己來晚了?上次來時她本想救大虎娘一命,可那時人多眼雜自己不想惹人注意,就硬下心腸走了。
她當時也是看出大虎娘還能挺些日子,沒聽說有一句話說,“破罐子熬倒柏木筲”嘛。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平日裡看似身子不是很好的,壽命卻能比看似身體好的還要長。
李紫玉拎着東西徑直進了東屋,她看出家裡人現在東屋裡守着大虎娘呢。果然,一掀門簾,就見幾個虎都在屋地下站着呢,包括本該回南方的二虎。
看見李紫玉進來,大家都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似是不明白李紫玉怎麼回來?
還是二虎反應快,急忙啞着嗓子打招呼:“小玉妹子怎麼有空過來了?你看我們真是失禮了,誰都沒聽見你進來。”
“沒事。我就是想要看看伯孃怎麼樣了?”李紫玉擺手禁止他在說客氣話。
三虎機靈的把李紫玉手裡的東西接了過去,悄悄地拿到了外面堂屋裡。
靠在炕西頭牆上的大虎爹向着李紫玉點了點頭,臉上一片苦澀。
大虎媳婦和小七在炕上圍着大虎娘,正在喂紅糖水。小七臉上有哭過的痕跡,看着可憐兮兮的。
大虎娘閉着眼睛靜靜地躺在炕頭上,有些乾癟的身子上覆蓋着一牀薄被。臉色蠟黃,呼吸微弱,眼見着是性命垂危的樣子。
李紫玉走向前,接過大虎媳婦手裡端着的糖水,輕輕的說:“嫂子,你扶着大娘的頭,我來喂。”
說着,就端起糖水碗,不易察覺的將藥水滴了碗裡一滴,然後輕輕地晃了晃碗,就用湯勺陸續的把糖水喂完了。
李紫玉站在炕前,有些緊張的看着大虎娘。她心裡其實也沒把握能否救大虎娘,只是想要試試。萬一能救,自己心裡也能踏實一點。
對於這個善良的母親,她做不到見死不救。她還記得她第一次來時,大虎娘強撐着在院裡迎接她的情形。這是一個既樸實善良又聰慧大方的婦人。能對一個第一次上門的小姑娘強撐着病體迎接,給與一個小姑娘起碼的尊重,就是一個明白事理、爲人處世全面的人。
此時,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大虎娘身上。只見剛剛明顯慘白暗淡毫無光澤的臉色,竟奇蹟般地有了起色,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最先發現不同的是小七,她握着孃親的手,驚喜的叫了起來:“爹!孃的手熱乎了,不再是冰冰的了。”
大家一聽,幾乎是一擁而上,都圍到了炕前,爭着摸大虎孃的手。
李紫玉悄悄的退出來,轉身就先外走去。二虎發現了忙叫道:“小玉妹子,你要走了嗎?今天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娘也不會有了轉機。”
李紫玉回身忙推辭道:“這個我可不敢居功,都是那紅糖水的功勞。我建議你們還是找大夫看一看爲好,那樣大娘究竟如何了,心裡也有個譜不是?”
二虎可不這麼看,紅糖水天天喂着娘,也沒見有啥起色。爲什麼這個小姑娘一來孃的病情就有了變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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