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景舒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個人,問道:“這人是誰?”
李紫玉見兩個舅舅也看着她,就簡單的說:”這個人是二皇子將俊鴻的側妃叫孫豔君,孫家在石巖鎮在遼軍過來之前是當地的地頭蛇,就連縣令、縣丞都在孫家的掌控之下。 我也是一個偶然招惹了孫家大小姐,我在石巖鎮就曾經招致過孫家的刺殺。不過,遼軍打過來之後,孫家就縮在孫家大宅裡不出了。奇怪的是,遼軍並沒有攻打孫家大宅,我懷疑他們之間可能有些貓膩,但是卻沒有證據。
這次我只是在易都呆了兩天,並沒有在街上露面,所以,是孫豔君的可能性不大。我懷疑府內有別人的內線,這個人能在短時間內就佈置這麼多的人手,而且事先在趙紈魁家附近埋伏好,只能說明這個人知道我事先要去找趙紈魁。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採雪,我認爲範臣的嫌疑反倒更大。
讓我奇怪的是,我的存在妨礙了範臣或者他背後的主子嗎?除非······“
範啓明突然接口說:”除非有人知道了你的本事,你的能夠製作手雷的本事,而他們又得不到手雷的製作方法,所以才下手將你除去。“
範啓林想的卻更加深遠,接着說:”也許他們不是想要除去你,而是想要把你綁架,讓你交出製作手雷的配方。“
範景舒突然望着外面吩咐道:”把範臣的家人全部看管起來,嚴禁任何人接觸。”
“是!”外面有人答應着離去了。
範景舒威嚴的看着室內衆人,眼裡是從沒有過的嚴峻和凝重:“林兒,把近幾年範臣所接觸過的所有人給我秘密暗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範啓林答應着親自佈置去了。
“明兒。和我再去看看範臣,我倒要看看這個我親自提拔起來的親信是如何背叛我的。玉兒也一起過來。”範景舒說着,自太師椅上站起身,走向了室內北面的一排書架。
“是!”
範啓明、李紫玉跟在範景舒身後也走了過去,範景舒沒讓柴斌跟着,他只能等在書房,等着他們回來才能走。
範景舒躍起身形。輕鬆地在書架上最頂端摁了一個開關。書架無聲地開啓了一道暗門。三人先後走了進去,暗門在身後無聲的又關閉了。
李紫玉驚訝於外祖父的身手,不過一想範家的百年底蘊就不奇怪了。作爲一家之主。一族之長,恐怕外祖父的武功是深不可測的,家族的底蘊也是不可撼動的。這也解釋了爲什麼在大皇子將俊龍被廢、歐陽家被滅門之後,作爲姻親的範家還能屹立在朝堂上不倒的原因了。
範家遠不是外人以爲的只是書香門第那麼簡單。手上肯定握有能讓全族全身而退的砝碼。這個砝碼就是當今聖上也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範家在朝中佔有一席之地。不過。外祖父並不張揚,平常爲人低調、內斂,儘量不得罪人,這也是範家在大葉朝口碑好的原因。一
不少大家族也以與範家結親爲傲。有這麼個姻親在朝中也能給他們長臉。範家在大葉朝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麼多家族百年來起起伏伏,更有不少家族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中。只有範家能屹立百年不倒,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範家經過百年來的發展。家族的繁衍已經枝繁葉茂,強勁的根鬚已經深深紮根在大葉朝的土地中。範家的子弟遍佈各地。已經滲透在大葉朝的各個領域。想要動範家就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有那麼大的能量,能掀翻範家這棵百年大樹。
李紫玉心裡感慨外祖父家的強大底蘊,一面跟在外祖父、二舅舅身後走着。他們進了暗道後,並沒有往北走,而是右拐走幾步後向出現的一個地下出口走去。
藉着牆壁上隱藏在凹洞裡的夜明珠,李紫玉看見下面是十幾個石頭臺階,臺階上乾淨整潔,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暗道裡空氣很清新,並沒有潮氣和黴味,說明裡面有通氣孔。
下了臺階以後,又走了十幾米的距離,範景舒在一面石壁前停了下來。是的,是石壁。暗道裡的所有牆壁和地面都是用花崗岩砌成的。這個工程不可謂不浩大,當初建這個暗道時,恐怕也花費了不少銀兩,耗費了不少人工吧?
李紫玉正想着,就見外祖父面前的那面石壁開啓了一道門,隨着這道門的開啓,裡面隱約傳來一個男人的呻吟聲,李紫玉也聞到了血腥味,不禁擡頭往裡看去。
只見出現在眼前的這座石屋並不大,大約有二十幾平米。石屋的最裡面用鐵鏈鎖着一個血跡斑斑的男子,蓬亂的頭髮散落着垂下來,遮住了他本來的面目。這個人被鐵鏈綁在一根石柱上,雙手顯見着已經被斬斷了,十指鮮血淋漓。身上並不見有什麼傷痕,但李紫玉知道,他肯定受了極重的內傷。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李紫玉知道,此人一定是範府的大管家範臣。
範景舒緩步走到了範臣跟前,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開口問道:“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選擇背叛我?”
範臣擡起頭來,透過頭髮的縫隙看着自己的主子,忽然涕淚交流的開口道:“老太爺,您說什麼呢,奴才怎麼會背叛您?您從小看我長大,是您一手栽培奴才,奴才纔有瞭如今的地位,我是瘋了纔會背叛您!您不要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是背叛我自己也不會背叛您啊!老太爺,您明鑑啊!奴才冤枉啊!”
範臣一席話說的是情真意切,真情流露,若不是事先知道此人有重大嫌疑,李紫玉都會被他一番話打動的。
範景舒臉上似是被他打動,忽然柔和的說:“是啊,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的。我拿你當侄子看待,我以爲你是從心裡忠心我的,感激我的,不是嗎?我給了你我能給你的最好的一切,在府裡一手遮天。可是,我今天才發現,我給你的並不是你想要的,對不對?”
範臣的身軀忽然顫抖起來,結結巴巴的辯解道:“不······是,不是,老太爺,不是這樣的,奴才真的是冤枉的!您相信奴才,奴才真的是······”
範景舒依然一臉和氣的問:”讓你背叛我的砝碼是什麼?是自由?是可以科舉取士出人頭地?誰有這麼大的能量給你畫了一張美好的藍圖?你不知道大葉朝的律法嗎?我就是讓你脫了奴籍,你也沒資格參加科舉取士。除非這個人不是大葉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