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池塘裡的人骨,兄弟們忌諱池塘裡的蓮藕、魚等食物,死都不吃。留下幾個兄弟跟着青雲,其他兄弟上山打獵。
吃過一頓油滋滋的烤肉大餐,衆人都揉着肚子,吃撐了。
以往他們趕路,不敢在山裡燒火,擔心被土匪發現,除非找到巖洞才能好好吃一頓烤肉,晚上林子危險不好打獵,找不到巖洞,他們啃乾糧。
像這樣白天燒火烤肉,自進山以來,還是第一頓。
“有幾個水性不錯的兄弟,在水底轉了幾圈,沒有看到頭顱。”黑熊看着青雲,“水底的人骨,要不要起上來埋了?”
古代人講究‘入土爲安’,一個村的人被人丟在池塘泡着,對古人來說,是一種懲罰。村民們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們淳樸善良,莫名其妙被人殺,是枉死的。
對於黑熊田多良瘋狼來說,心有不忍,還是應該入土爲安比較好。
青雲沒有多大的感受,現代人死了,都燒成一撮灰,有些人還遺言,骨灰灑河流或大海里。要是按古代人的想法,算得上挫骨揚灰了。
逃荒的路上,見的死人還少嗎?到處都是屍體,死哪丟哪,還不是拋屍荒野,也沒有人講究入土爲安。
“這個先不急,明天正午,太陽最熱的時候起上來。”
青雲現在是齊山的縣令,這個村子的村民也是她的百姓,爲百姓做點事,是她的本分。
青雲心裡惦記着暗中窺視的東西,摸着下巴說:“我總覺着這村子有點古怪,叫兄弟們挨家挨戶搜查一遍,仔細搜查,旮沓角落都不要放過。搜查完之後,找個風水寶地挖墳墓。”
“有什麼古怪?”田多良問。他還以爲青雲搜查村子,是給村民找人頭呢!
“我哪裡知道,搜過才知道古不古怪。”青雲說。
黑熊瘋狼曾在外面也是個人物,又是在刀尖口上討生活的,警覺性比起田多良不知強了多少。他們倆也覺得這村子古怪。
“我們三人,一個帶一隊,挨家挨戶搜,是人是鬼,搜出來就知道了。”瘋狼說。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村裡光線不好,做點火把,叫兄弟們拿着。”青雲突然說。
衆人自然同意。
田多良瘋狼黑熊三人,一人帶一隊人員進村,從村口開始,以扇形方式向村子展開地毯式搜查。
這回是按關山縣抄家的兇殘方式操作,見門就踹,見東西就敲,叮叮噹噹的聲音,迴盪在村落裡,就差掘地三尺了。
整個村子搜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青雲看着村莊,摸着下巴沉思不語。兄弟們搜查的時候,她在後面跟着看,尤其是她懷疑的那幾家房子,連牀都拆了,愣是沒找到暗中的東西。
難道,真是錯覺?她弄錯了?
“青爺,什麼都沒發現,兄弟們倒是搜出來一點銀子銅錢。”黑熊說。
有意思!
青雲挑眉邪笑。
“找到的銀子,兄弟們分了。沒搜出來算了,不用管了,都去挖墳墓。”青雲說。
青雲他們這夥人,沒人懂風水。青雲說找個風水寶地,田多良那個二貨,在村子後山的山坡上,找了個靠山近水的地方。
“這地方不錯吧!我找了好久,視線好,可以看到山下的村子,還有對面的山林,山腳就是池塘,有山有水,風水寶地。”田多良得意的說。
青雲瘋狼黑熊三個,圍着那地方轉了一圈,三人都覺着不錯。
“這地方不錯,叫兄弟們過來挖。”青雲說,管它風水好不好,能幫村民收骨埋葬,他們非常有情有義了。
“怎麼挖?一具人骨一個墓,還是挖一個大坑一起埋?要是每個人挖一個墓,咱們不知道姓名,墓碑上不好刻。”
瘋狼說的有道理,的確是個問題。
青雲想了想後,說:“挖個大坑一起埋。這個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水底的人骨堆在一塊,我們也沒辦法,分得出哪個跟哪個是一家子。
東埋一家,西埋一家,將一家子分開來也不好。村民們都沾親帶故,他們都是樂意的,埋一個坑裡,方便他們自己在下面找家人,一家團聚。總比沉屍池塘好!”
青雲的歪理,說得有模有樣,瘋狼黑熊田多良三人還覺得有道理。
村莊裡有現成的鋤頭,有年頭沒用,鋤頭柄壞了。這難不倒大家,拿着大刀在山上砍了一批大小合適的樹木,削成柄裝上去。
一人一柄鋤頭,揮灑着汗水挖。
青雲也拿着鋤頭挖,力大的人就是不一樣,別人一鋤下去一捧土,她一鋤下去,一個大坑,連山坡都是震的,嚇了兄弟們一跳。
這個大坑……大墳墓,長八米寬八米,深一米五,挖出來的土,往坑邊揚。
人多力量大,一百多兄弟們,在天黑之前挖好了,就等明天起人骨落葬。
兄弟們都不吃乾糧,難得可以燒火烤肉,大家要吃個飽。
進山打獵,剝皮烤肉,個個吃得滿嘴都是油。
“今晚睡哪?”瘋狼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問青雲。
要是以往瘋狼不會問,如今嘛……他們身後有個村莊,青雲那小子魔性上來,鬼知道他會怎麼想。
田多良聽到瘋狼的話,直覺不好,想到什麼恐懼的事,頭皮都是麻的,這小子多什麼嘴。
“青爺,這裡挺好的!”田多良討好的笑,他們不怕殺人,不怕死人。那村裡陰風陣子的……
青雲揪了把草,擦手上的油,懶得搭理田多良,說:“叫兄弟們清理出個乾淨的房子,我們去村裡睡一夜。”
他就知道是這樣!
田多良哀嚎一聲,被黑熊踢了一腳,田多良回頭瞪他,又偷襲回去。
青雲看了三人一眼,彼此懂的眼神,三人默默點頭。
一行人進村,找了個房子比較完整的,青天挽着䄂子跟兄弟們一塊,清理乾淨院子跟房間。
院子裡燒了兩堆火,瘋狼黑能兩人帶兄弟們在院子裡睡覺,青雲田多良帶了幾個兄弟在房子裡睡。
夜,越來起深,村子裡好像連蟲鳴都漸漸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