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沒幾天了，不等他們過年？”
剛落戶，第一個年頭沒在家過，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啊！
“大雪封山，下山路不好走。我去糧倉看過了，糧食不多，支撐不了那麼多人。從山寨運糧回來很危險，還不如將人帶走，省得運回來，在哪吃不是吃。”
說得好有道理，她無言以對。
“行，你帶走吧！”青雲想想又叮囑一聲，“避着點縣城的人。”
“大人放心。”
黃昆帶着人出了大堂，然後換了官府出了府，分成好幾個小隊，一個小隊幾個人，一個村莊去一小隊，直奔村長家。
“官爺過來，可是縣太爺有什麼吩咐？”
“村長不要驚慌，縣太爺要開荒，招大量年輕力壯的漢子，一個月一兩銀子工錢，你們村有沒有人去？去的話，來我這裡登記，不去，我們好去其他村莊招人去。”
藉口，黃昆想的，縣太爺這個招牌好用。
人老成精的村長想多了。
他們一來，縣太爺又是送地又是送種子，雖說明年拿糧食抵種子，過冬的糧食還是在縣太爺那借的，先賒賬，由此可見縣太爺真是一心一意爲民考慮的好官。
他活這麼久，就沒見過像縣太爺這麼心善的父母官。
說什麼開荒，估計看他們手裡頭銀子緊張，糧食不夠吃，找的藉口，讓他們賺的銀子好過年。
村長又是感激，又是受之有愧！
“不用工錢，不用工錢，縣太爺照顧我們太多了，哪能要讓縣太爺破費。除了一把子力氣，沒也長處了，待在家裡也是發黴，正好讓他們動動骨頭。”
村長派人挨家挨戶去通知，來他家登記。
“那不行，這是縣衙規矩，幹活就得給工錢，這是縣太爺定的規矩，我們可不敢違背縣太爺的規矩，要挨板子的。村長不要工錢，可不敢收你們的人，我們只好去別家了。”
聽到捕快要挨板子，村長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了。
各村莊的村民，爲了感謝縣太爺的大恩大德，年輕力壯的漢子都報名了。
.........
“我出去一趟。”青雲跟杜淳安交代一聲。
“去哪裡？外面天寒地凍的。”杜淳安不贊同縣太爺出門，窩在大堂裡烤着火辦公不好嗎？
“我看那河上結了冰，我去試試，看能不能釣上魚。”
沒法打獵，青雲想去河裡弄魚回來吃。翻出鐵鍬錘子跟魚網，拎着個大桶往外走。
大賺一筆銀子的青天，終於捨得離開他的廚房，抱着裝銀子的瓦罐，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藏好瓦罐，過來找他哥玩，掃了眼哥哥手中的東西問：“哥，你去哪？”
“出去一趟，外面天冷，別到處亂跑。宋老頭可跟我說了，這幾個月，你落下不少功課，趕緊補上來，回來我要檢查。”
青天撇了撇嘴，歇了跟着他哥出門的心思，嘟着小嘴說：“知道了！”
然後去找宋先生。
青雲朝旁邊當值的兄弟喊，“來兩個人，跟我走。”
一個蘿蔔一個坑，當值站崗的都走不開，也就巡邏隊那邊能抽出人來，屁顛屁顛的來了兩個。
一行三人來到了河岸邊。
青雲沿着河岸邊走邊看，水上的確結了冰，白瑩瑩的，看着挺厚。撿了塊大石頭，往中間砸，噹噹的響。
“大人，冰不夠厚，承受不住人的重量，邊上一丈可以站人。”其中一個兄弟家在水邊的，冬天也鑿過冰弄魚，有經驗。
青雲眼尖，看到石頭砸的地方開裂了，回頭對他們倆說：“行，咱們就在邊上撈魚。”
三人就在河邊鑿冰，青雲還以爲跟一樣，魚羣“啪啪”主動跳上來，等在冰洞口，不勞而獲呢！
結果屁都沒有，特麼的尷尬了！
青雲眼角抽了抽，不靠譜。
撒了幾網，瞎貓碰上死耗子，網上來兩三條，每條不超過兩斤。鑿了幾個冰口都一樣，沒撈到魚。
青雲不死心，拎着鐵鍬往河中心去。
“大人，裡面的冰太薄，站不住人。”河邊撒網的兩人，看到縣太爺往中心去，嚇得臉發白。
萬一，縣太爺掉下去……他們死一萬次也不夠恕罪。
“我人輕，沒事。你們別過來，你倆衝過來，全掉河裡。”青雲忙阻止要衝過來的人，沒提他們倆超重，壓得冰塊要裂了。
那倆捕快急促剎住腳，慢慢退回了河邊，眼巴巴看他。
青雲身體力行，在河中心來回走了幾趟，證明她的話沒錯，會游泳的事不說了，省得說了他們倆更擔心。
見縣太爺真沒事，兩捕快放心了，繼續撒網撈魚。
青雲有河中心走了幾趟，突然停下，盯着腳下冰塊下的黑影，目光掠了眼河邊的兩人，擡腳在走動，冰下的黑影，追逐着她而遊動。
黑影差不多兩米長，在水下緩緩遊動，要不是它撞擊腳下的冰塊，青雲還真沒發現它的存在。
話說回來，這魚是不是大的太離譜了？
青雲懷疑水裡的魚，當她是魚餌，不然追着她做什麼。
邊走邊用鐵鍬劃拉冰塊，水裡的魚撞擊冰塊的動作越來越大，被她劃過的冰塊，隨着大魚撞擊的動作在分裂。
“咔咔咔”
冰塊響起細微的分裂聲，那邊忙着撒網撈魚的兩人，沒有聽見。
青雲勾了勾脣角，站在一塊分裂最大的冰面上，腳往下踏是用了些力，更是加大了冰塊的龜裂，揚起了鐵鍬，在大魚衝破冰面的剎那，砸向了魚頭。
“砰”
衝破冰塊的大魚，在出水的瞬間，捱了一記重錘，又瞬間跌回了helix，砰的一聲，河水四下飛濺。
這一發力，青雲腳下的冰塊咔嚓一聲斷裂，磨盤大的冰塊承受不住她的重力，整個人往水裡掉。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那邊撈魚的兩人，擡頭看過來，正好看到青雲掉水裡的場面，驚恐地喊：“青爺”
拔腿衝過來救人。
河面的冰塊，以青雲爲中心，裂開了一個口子，周邊的冰塊似蜘蛛網似的龜裂開來，他們不衝過來還好，一衝過來，承受不住的冰層，鬼裂得更大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