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一聽,心中微微一驚,緩緩說道:“是啊,兩軍對岸而立,沒有什麼比水的更加值得利用了!”
“九龍將軍看似高深莫測,可是滔滔剛果河河流,如何能夠爲我軍所用!”科沃爾•霍華德似乎很不服氣九龍,於是出言詢問。
“哈!哈!”九龍放聲一笑,朝着副統領科沃爾•霍華德拱了拱手,畢恭畢敬的說道:“副統領切莫着急,請聽末將將話講完!”
“好!”副統領科沃爾•霍華德說了一聲好,“願聞其詳。”
“其實,要想創造這樣不同尋常的條件並非難事,在我歐邁爾部落曾經有一個典型的戰例,那個戰例就是利用阿爾斯山脈的險峻和無所不在的冰雪,藉助嚴寒的積雪,利用雪崩這一自然現象,以出其不意的戰鬥方式,曾經將歐邁爾人的大敵熊麗雅人,活埋了五十多萬,從此以後,熊麗雅人連戰連敗,直至消亡,因此,歐邁爾部落成就了大陸第一霸主的地位!而人們都以爲那是天神的旨意,其實不然!”
“哈!哈!哈!”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突然哈哈大笑出聲,他認真的打量着九龍,如同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認真的端詳,似乎連一個毛孔都不放過。
“果然是軍神提圖斯的兒子,軍神的威嚴就是從熊麗雅部落的覆滅開始在大陸上流傳的,如出一轍的一招,造就了一個軍神,九龍將軍,你小小年紀,讓老夫又敬又怕,你可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大統領!”九龍一聽,連忙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看萊倫•埃涅奧克斯,其實,在此次剛果河戰役中,九龍之所以如此賣力,他自然有他的想法,那就是兵法上所說的‘卑而矯之’
意思就是說,凡是敵方強大,而我方又無足夠的取勝之道時,應當言辭謙卑,使對方從精神上驕傲起來,等到自己有機可乘之時,便可將他一舉擊敗。當然九龍有自知之明,他不是擊敗萊倫•埃涅奧克斯,而是創造逃跑的機會。
什麼時候纔是機會?萊倫•埃涅奧克斯遲早與芝加哥特斯大統領有一戰,兩個九級武者的大戰,堪稱大陸上的巔峰之戰,那必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那時候,就是萊倫•埃涅奧克斯防範自己最薄弱的時刻,那時逃跑,再好不過。
即便他將副統領科沃爾•霍華德派來監視自己,那也是徒勞,想想看,八級魔法鬥士恩格伯爵都死在了九龍的手上,九龍還怕一個八級武者,真是笑話!
“哈!哈!哈!”萊倫•埃涅奧克斯看着九龍被自己說穿了,自顧的一笑,(其實,他那裡知道九龍的想法。)“九龍將軍,老夫是開玩笑的,你繼續將你的話說完!”
“是,大統領!”九龍應了聲是,便又開始了他的長談闊論,“兵法有云,上風順水,就是指順風或者在上游,只有懂得藉助風、水,這一類的自然之力,才能使軍隊永遠利於不敗之地!”
“大統領,末將建議,我軍應該趕快派遣一支極爲強悍的軍隊,憑藉戰士們強大的修爲,在極爲短暫的時間內,到剛果河上游,構建一座巨大的水庫,讓水庫積蓄大量的水源,這麼一來,下游的水一定變淺,河道也變得狹窄了,甚至可以涉水而渡河,而我軍應及時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發揮我萊倫鐵騎的長處,直襲芝加哥特斯大本營。”
“然後,佯裝戰敗,讓大批戰士們逃回來,這樣一來,使他們認爲,我萊倫鐵騎名不副實,從而嬌縱他們輕敵的心態,到那時,芝加哥特斯軍隊必然狂傲跋扈,欲將我軍全殲而後快,我軍也必須做出荒亂的陣勢,不要讓他們產生窮寇莫追的想法。引誘芝加哥特斯軍隊大範圍進攻我軍!”
“當我萊倫大軍完全撤回岸後,芝加哥特斯軍隊必然有一大部分在我河牀中,這個時候,立刻發出信號,讓上游築壩的兄弟們打開閘門,那滔滔不絕的洪水,洶涌澎湃,衝擊而下,到那時,浩大的剛果河不會讓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失望的,也不會讓萊倫的五十萬大軍失望的!”
九龍侃侃而談,娓娓道出了此次圍水之戰的全盤作戰計劃,只聽的副統領科沃爾•霍華德嘴巴一張一張,口水什麼時候流出了都不知道。
“太了不起了!”情不自禁間,副統領科沃爾•霍華德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聽着九龍的全盤作戰計劃,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臉色由開始的興奮,變得陰沉下來了,他看九龍的神色由置若罔聞,變得謹慎小心,再變得有些防患於未然的感覺:“副統領,聽到九龍將軍的作戰計劃了嗎?”
“大統領!”科沃爾•霍華德連忙躬身!
“還不快些按照九龍將軍的作戰計劃實行作戰任務!”萊倫•埃涅奧克斯立刻下達了命令,看着副統領科沃爾•霍華德火急火燎遠去的背影,萊倫•埃涅奧克斯一言不發的漫步與沙灘上,九龍的聰明才智是他始料未及的,本來他已經對九龍高看了一眼,可是經過剛纔的一番長談闊論,萊倫•埃涅奧克斯深深的感覺到九龍的深不可測,反倒是他有眼不識泰山!
九龍跟在萊倫•埃涅奧克斯的身後,看着他寬闊的肩膀,偉岸的身軀,心中不僅有些狐疑,難道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利用聰明的頭腦矇蔽更加聰明的頭腦了?
九龍堅決的搖了搖頭,深深的低下了頭,思慮着自己如何展開逃亡的路線……
萊倫•埃涅奧克斯走在前面,良久都沒有說話的他突然緩緩的說道:“九龍將軍,老夫聽說你與我妹妹美索米亞情投意合,一見鍾情,可有此事?!”
“大統領……”九龍一聽大驚,他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美索米亞的現狀如何,就看萊倫•埃涅奧克斯如何說了。
“哈!哈!”萊倫•埃涅奧克斯爽朗一笑,厲聲厲色的說道:“九龍將軍,你大可不必緊張,其實,老夫早就聽說我那倔強的妹妹看上了一個奴隸,在我萊倫元老圈子中還傳的紛紛揚揚,尤其是那些無事生非的貴族婦女羣中。”
“也貴在我那妹妹倔強,即便所有人都蔑視她,對她嗤之以鼻,她都無動於衷,依然義無反顧的追隨着一個身份卑微的奴隸,那個奴隸就是你!”萊倫•埃涅奧克斯眼睛中的冷芒連連閃爍。
“九龍……你可知道,爲了你,我那可憐的妹妹美索米亞,曾遭受過怎樣的奇恥大辱!你可知道那可憐的孩子,爲了你奮不顧身,與自己相依爲命的哥哥決裂!從此她背叛了親情。爲了你,她甚至放棄自己尊榮的公主地位,過着被軟禁的生活嗎?”
“哈!哈!哈!哈!”萊倫•埃涅奧克斯突然蒼涼的大笑出聲,“好一個九龍!好一個卑微的奴隸!被所有指着我妹妹的脊樑骨嘲弄的奴隸!”
撲通——
九龍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不由自主的從臉頰上滑落下來,他不知道美索米亞在與他開始交往的時候,受到了多大的屈辱,他更不知道在他離開萊倫後,美索米亞一個人在強烈的屈辱下和所有人非議的情況下,是怎麼的生活的。爲了這份愛,美索米亞究竟付出了多少!!!
“大統領,求求你告訴我,美索米亞現在好嗎,她總是將所有的負擔抗在自己瘦小的肩膀上,讓我輕鬆愉快,讓我輕裝上陣,讓我……”九龍早已泣不成聲了,杜鵑鳥的滴滴鮮血,濺落在無盡思念的心田,男兒的淚水如黃金一般珍貴,一滴一滴滴落在乾渴的河牀上,即便那滔滔的剛果河,也無法承載這無盡的思念和掛牽……
“好一個多情多義的男兒!親愛的九龍將軍,你可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麼?”萊倫•埃涅奧克斯緩緩的蹲了下來,看着九龍豆大的眼淚簌簌而流,壓低着嗓音,沉沉的說道:“不過,我允許你流淚,只有你七尺男兒的淚水,才能夠洗刷我那可憐的妹妹所受的無盡屈辱,和一輩子不可磨滅的沉痛記憶!”
“大統領……”九龍聲音嘶啞,口齒含糊不清。
“哈!哈!哈!”突然間,萊倫•埃涅奧克斯猛地站起來,蒼涼而又悲壯的大笑聲與剛果河的滔滔浪聲,混淆在一起,宣泄着……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