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王婆這做了幾十年吟媒的虔婆,聽了武松的肺腑之言,竟然嚇得目瞪口呆,半響纔回過神來,佩服道:
“武氏兄弟真是兄友弟恭,這算是孔融讓梨還是管鮑分金,哥哥勾引弟婦,弟弟勾引嫂子,幾乎每天都有發生,可是能夠君子不奪人所好,君子成人之美的,這世上也只有大郎一人了,真令老孃大開眼界,五體投地.....”
“夠了!”武松立刻制止了王婆說些下去,知道她繼續說一定不會有好話,正式道:“乾孃,你不需要知道我們兄弟發生什麼事情,我給你茶水費,三日內,你替我把潘金蓮是我武松女人這個事情告知整個陽谷縣!”
“只要有茶水費,不需要三天,我保證明日辰時,整個陽谷縣都知道潘金蓮是你武松心愛的女人!”王婆拍打着自己那肥腴的胸口。
武松知道王婆便是靠一張嘴混飯吃,說是非的能力當世第一,心中也安然了,他想法很簡單,自己景陽岡打虎,豹頭山平賊,獅子樓仗義收留江湖人士,陳家莊有一百餘心腹,縣衙捕快,流氓地痞,大多是佩服他的,要是知道潘金蓮是他女人,估計清河縣,陽谷縣,甚至整個東平府也是沒人敢覬覦,也算是給了潘金蓮一個大大的名分。
武松爲人豪爽,性格暴烈,可也心細如塵,雖然有了王婆替他宣揚,他仍舊不放心,畢竟武大郎和潘金蓮是他最親的兩個人。
午時,他約了陳二狗和琿哥到獅子樓,陳二狗和琿哥都是懂得世故的人,笑道:“都頭讓小人來是否爲了你到東京之事?都頭放心,你去東京的日子,我們自然會替大郎照料好店鋪。”
“有勞二位!”武松行禮道:“除了此事,另外還有事情要囑咐二位的,二狗,我離開陽谷縣的這些日子,你便不要回翠紅樓了,每日帶幾名弟兄,在紫石街和武大郎燒餅兩處地方巡邏,晚上也要,看到有什麼鬼鬼祟祟的人,不管何人,打了再說,回來我自會給你做主。”
“琿哥,你在武大郎燒餅處,要是發現有人到來鬧事,或者對武大郎娘子有所言語的,立刻通知二狗,將之痛打。”
“特別是西門慶,若是他有何舉動,你們不要擔心他的勢力,有什麼事情的,可以找王都頭,二狗,你曾跟隨過他,知道他的脾性,要是發現這人對大哥或者大娘子有所言語的,照打不誤!”
兩人聽武松說得嚴重,不敢多言,都記在心上,大聲答應。
晚上,武松請了王二牛,張龍趙虎,王斌馬強到翠紅樓,讓老鴇帶了四朵小花,菲菲,穎穎,丹丹,詩詩,還有一名叫瑤瑤的女孩來侍奉他們五人。
“明日都頭就要到東京,應當是我們請都頭喝酒吃飯纔對,怎麼變成你請我們來喝花酒呢,這不合理,不合理!”王二牛一邊說不合理,一邊將菲菲摟住懷裡,一隻吟手已經伸進人家的褻衣裡面,也不知道他是說武松不合理還是說菲菲的身材好得不合理。
武松微微一笑,也不想隱瞞,直接說道:“各位兄弟,都不是外人,武松便直言,我大哥已經寫了一紙休書給我嫂子潘金蓮,並且將她許配給我,東京回來,我便與她成親。”
五名捕快聽了,面面相覷,他們雖然都是好色之徒,什麼女人都有過遐想,可是對自己的嫂子還真沒有過想法,現在看到武松竟然開了此先河,也不知道該佩服好還是勸告的好,不過已經是事實了,是他們的家事,也不好說。
“都頭想要兄弟做些什麼,儘管說了便是,兄弟沒有不做的!”王二牛說道。
“是這樣的,大家所發的財,都是來自西門慶原有的家業,你們在陽谷縣,那廝自然不敢動作,可我離開了,擔心大哥的安危,另外我聽聞那廝對我未過門的妻子有所覬覦,所以十分擔憂!”
“都頭,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張龍把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
“你們替我留意着他的動靜,若然對我哥哥或者未過門妻子有什麼不軌,便想個罪狀,將之關起來,直到我回來,自有主張。”
“這個容易,都頭請放心!”幾名捕快同時說道。
武松站起來行禮道:“各位,武松在此謝過,明日便要起程,今晚不能暢飲,不妨礙各位雅興,各位姐姐替我好好招待五位公爺,打賞自當去問媽媽拿,我已經交代好了。”
五名捕快早已情意正濃,匆匆跟武松道別,隨口說一聲“一路順風”,各自抱了自己的姑娘逃進了房間。
第二日卯時,武大郎已經去了店鋪,潘金蓮陪武松吃了早點,紅着臉低聲道:“二郎,奴家自當再次盼你回來。”
“最多一月,我便回來和你成親,你在此一切需小心,我已經安排了人在紫石街和武大郎燒餅巡邏,有什麼事,你不必跟人爭吵,自當有人來應對。”
“噗!奴家是婦道人家,怎能像你一般,隨便就動了拳腳。”
“哈哈,那個是自然了,我走了!”
武松說完,大步走向縣衙,潘金蓮不免有一點的失落:“他便要離開將近一月,也不跟人家說些心底話。”
可轉念一想,自己喜歡的人不就是這般的灑脫嗎,若然是磨蹭之人,又如何能合自己意呢。
武松跟知縣說了,這一路上便不帶土兵,自己另外安排兩人,知縣自然是一切依從了,武松帶去的二人便是蘇全和楊舒,這兩人都在江湖上打滾,甚是精明,帶着他們比帶兩個土兵要好得多。
“都頭,小人做慣了無本買賣,這行禮一上肩膀便知道,除了上面是一些尋常賀禮外,裡面的都是金銀珠寶,價值連城!”蘇全笑嘻嘻的說道。
其實武松早已經想到這一點,要是真送一點賀禮到東京,哪裡需要他親自出馬,他微微一笑道:“相公說是賀禮,我們便當是賀禮好了,就算有個閃失,也是算作失了尋常的事物,哈哈!”
“嘿,這一路上敢打都頭主意的人,估計是失心瘋的!”楊舒大笑道。
武松剛出了陽谷縣,西門慶便來到了武大郎燒餅,一看到武大郎正端了一盤炸雞到榕樹下,立刻大步跑過去,大喊道:“好你個武大郎,瞧你往哪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