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冒犯姑娘,實在是罪該萬死!”武松大聲說道,反正鐵了心,就算她要過來給自己一刀子,也是欣然接受,罪有應得。
“噗!那酒又不是我的,你倒在地上與我何干,真是一個癡呆的渾人!”
少女抿嘴一笑,剛纔她是喝夠了酒,喊一聲讓武松不要倒了,可武松那時候魂飄飄,魄蕩蕩的,哪裡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他全副身心都在少女的身體上,少女小嘴離開蓮杆後,仍舊是美酒不斷流下,才罵了一聲。
武松長長舒了一口氣,暗裡罵自己笨,她怎麼可能看到我這邊的情況,我這邊相對她來說是一片黑暗,看來我回到2017,物理老師一定懷疑自己教的是不是體育!
話雖如此,武松再也不敢把眼光移到帷帳那邊,乖乖的烤着自己衣褲。
“壞蛋,你不是說把這兩年的事情跟我說一下嗎?”少女悅耳的聲音帶着一絲熏熏的氣息,少了羞澀,添了柔情,更加的動人。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兩年前,我打傷了人,以爲他死了,就跑路投靠了‘小旋風’柴進,柴大官人。”武松感覺能回答少女的問題,也算是一種補償。
“誰知道到了他那,不久就病倒了,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就那樣過了一年多,病好了就回來找大哥,機緣際會到了這陽谷縣做都頭,這兩年就是那麼過了!”
“你......你真是一個渾人。”少女十分不滿:“你不是在景陽岡打了老虎嗎,爲什麼不講,你怎麼會病倒了,爲什麼又不講!”
“我忘記了自己爲何病倒,這事連柴大官人也不知道。”
“哎,也難怪他忘記了我,原來是病迷糊了,他那病倒是我連累的,當然沒人知道,他病的時候,我也是病倒,大家再也沒見過面了,這也是緣分使然。”少女陷入了沉思。
她嘆了一口氣悠悠說道:“那你給我說說景陽岡打虎的事情吧。”
“我在景陽岡下酒館喝醉了酒,不聽店家勸告上了山,遇到老虎,連手裡的齊眉棍也打斷了,你知道是怎麼斷的嗎?”
“當然是打在老虎身上了。”
“纔不是,我是喝醉了,眼花,把石頭當成了老虎,打在石頭上,把棍打斷了!”
說到這裡,少女和武松都同時笑了出來,武松忍着笑繼續道:“那時候我的酒氣也因爲這一下,全部變成了冷汗,只有赤手空拳應付了,那老虎雖則勇猛,其實就只有三招,向前一撲,向後一蹬,虎尾一掀,三招過後,就沒了一半的氣勢,我順勢騎在它身上,猛的捶打它的腦袋,那傢伙竟然不經打,給我打死了!”
“你這人就是有一股蠻力,給你打了,就算是成名的好漢,也抵擋不了,何況一個畜生呢!”少女心中激盪,他的手臂真的很有力,輕輕一下,就把我抱起了,她想到這裡,滿臉紅霞。
“姑娘,我大病前的記憶沒有了,我們一定是那時候認識的,你可以告訴我那時候的情況嗎,我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嗎?”
少女心裡想到,我孤身一人,不遠千里來尋你,你卻把我忘記了,要是我報出姓氏,你自然知道我的出身,就算記不得我,也會以禮相待,我又何必那麼卑微呢,乾脆就將姓氏稍微改一改,彼此有緣,他總會記起我的。
“我姓木名婉霏,至於那時候的事情,你愛記得就記得,若是輕易忘記,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了。”
武松知道她有小姐脾氣,也不敢頂撞,反倒是恭維道:“婉霏,婉霏真好聽,你的聲音溫婉動人,現在立在楊柳之下,也是飄雪天時,楊柳依依,雨雪霏霏,真是美人美景!”
木婉霏聽了,心中甜如蜜糖,可轉念一想,在這楊柳之下,自己卻是赤身露體的,哪裡有半點的美態,她摸摸褻衣,已然乾爽,只是衣裙尚有點潮氣,也不管了,匆忙穿上,心中才有一絲的安穩。
“武松,我已經穿好衣服了,等一陣就過來你那邊。”
“哦,那我也穿衣服吧!”武松的衣服還是沒有乾透,也不管了立刻穿上,說一聲:“木姑娘,好了!”
木婉霏嬌嗔道:“哼!武松也是見面不如聞名,竟然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僞君子!”
“我怎麼口是心非了?”武松一臉懵逼。
“自己明明說....明明說.....好聽的!”木婉霏咬咬嘴脣:“現在卻是叫木姑娘!”
“哎,是小人錯了!”武松深深的行禮道:“婉霏姑娘,你在哪裡投棧,讓我送你回去吧!”
“有勞了!”木婉霏嫣然一笑,武松是看得整個人都呆了,木婉霏看到武松那神情,不免有九分的害羞,可心中也有一分的喜悅,她低頭說道:“你這衣服已經破了,我先拿着,趕明兒到綢緞莊做一套一樣的還你!”
“我那破衣服豈能讓你破費呢!”
“你不想要我送的衣服嗎?”木婉霏臉色一沉,武松心中對她是十分的愧疚,哪敢逆她的意,連忙說道:“當然好,婉霏好,送的衣服更加好!”
噗!木婉霏正要罵他一句“不正經”,擡頭卻看到帷帳裡的楊柳十分的清晰,頓時心中一陣的惶恐,想到自己剛纔喝酒的時候,跟武松面對面,還高舉雙手,那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不就毫無遮擋的展現在他眼前,他剛纔驚惶失措的把酒壺也打爛了,當然就是因爲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身體。
“武松!大壞蛋!你欺負我!那帷帳根本就遮擋不了,我恨死你!”
木婉霏氣得在地上連續跺了幾下腳,眼圈通紅,轉身就往縣城跑去,武松心中一片茫然,自己也是羞愧得無地自容,追上去是無恥,可是不追,這姑娘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見怎麼辦。
他只好遠遠的跟着,木婉霏那纖細的身體不斷在寒風裡飛奔,手裡仍舊是緊緊拿着武松的半截衣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裡面到底想的是什麼,她沒有恨武松,可想到自己那從未示人的身體竟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就慌亂,只想躲進客棧裡,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謹謹。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進入了陽谷縣,木婉霏進入了悅來客棧,武松在門口呆了整整一個時辰,纔回到家中。
第二天,醒來,微微感到有點頭疼,也打了幾個噴嚏,潘金蓮吩咐武大郎,讓他到縣衙爲武松告假一天,武松心裡念着木婉霏,也是無心上班,便任由武大郎去了。
“叔叔,你感染風寒,正是初起,該當到隔壁王乾孃處喝一碗熱薑茶,出一身汗,便會好轉!”潘金蓮柔聲說道。
咯噔!“王乾孃”三個字如同霹靂打在武松的心上,這王乾孃就是王婆了,要救大哥也需把這老母豬除掉,好,今日我便去會一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