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
武松心中一怔,這人他自然是知道的,《水滸》中排名第四,梁山聚義跟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傳聞他精通各種武藝,學得一家道術,能呼風喚雨,駕霧騰雲,可日行千里,江湖上都稱他作“入雲龍“。
能否呼風喚雨,武松有所有保留,武功很強也是見仁見智,反正方纔一番較量,也不見得有多高,可他救了武大郎,也是個關鍵人物,這一點不可否認。
“公孫大郎,你出來吧,我不殺你了!”武松走到石陣前大聲喊道。
“火勢兇猛,出不來!”
武松性子急躁,雖然感謝他救了武大郎,可仍舊罵道:“你一個出家人,堂堂正正的去救人不就得了嗎!偏偏裝神弄鬼的,此刻把自己性命都要搭上了!”
武松仔細一看,石陣外火光沖天,裡面雖然火猛,可自己扔進去的樹木畢竟數量有限,一時半刻也燒不死人。
“不對!一般火災,死人的原因不是被火燒死,而是被濃煙薰死!”
“大郎,你趕緊脫下衣服,撒一泡尿上去,捂住口鼻,不要給濃煙嗆倒,我想辦法救你!”
“哈哈,你當我公孫一清是何人,若然用自己的尿捂了口臉,日後有何面目見天下好漢。”
“用尿捂了嘴臉,無面目見天下好漢,不捂,你連見天下好漢的機會都沒有!越王勾踐能嘗吳王糞便,淮陰韓信有胯下之辱,尿是自己的東西,有何羞辱的事情!”
武松將心一橫,雙手抓着紅火的樹枝便往外一扔,“哇!直娘賊,鳥樹枝,如此燙手!”,武松手中刺痛無比,也顧不得了,手抓腳踢,良久方能在火海中打開一個缺口。
此刻旭日初昇,在朝陽的光輝下一照,兩個手掌一片慘白,也不知是不是燙熟了,麻麻的,沙,武大郎邁着短腿,用衣服兜着沙土,倒在一條燒紅的樹枝上,樹枝立即升起縷縷青煙,火熄滅了。
“嘿,大哥倒是精明瞭,只是這一點點沙土豈能滅火!”
武松左右四顧,有了主意,立刻跑進破廟,嘭嘭嘭,連出四掌,將神桌四個腳劈去,“好痛!”,雙手如針刺一般,武松反倒高興了,能感知痛楚,證明沒有被燙熟。
他忍着劇痛,抓起匕首,將神桌一頭削尖,扛出去,手臂用力,神桌插進沙頭,“嘶!”,武松倒吸一口涼氣,雙手的皮都給扯開了,他在地上抓了兩把青草,墊在手心,用力將泥土挑進石陣內,倒是舒適了不少。
挑了十幾下,裡面的大夥熄滅了不少,“大郎,你衝出來!”
“我....”
石陣內隱約聽到公孫勝的一點話語,也看不到人進來,呼,一陣狂風吹過,將外圍的乾柴都捲入石陣內,所謂風助火勢,火趁風威,武松方纔的努力,給這一陣怪風消去得無影無蹤。
他知道用沙土滅火也是徒勞,公孫勝的聲息也沒有了,不知道是否給薰倒了,“大哥,你不要胡亂跑動,我進去救公孫勝!”
“二哥,不必去了,一清先生,自然會沒事的。”
武松看着武大郎優哉遊哉的樣子,奇道:“爲何?”
“他能騰雲駕霧,估計是試驗一下你是否真心救他,此刻大火難以撲滅,他便會飛昇出來!”
“呸!他能飛昇,一早出來了!”
武松自然是不信的,他穿越過來後,還沒看到過有此等神通的人,他將神桌在地上一撐,上了石頭,只覺得一陣陣熱氣從下面撩上來,像進了蒸籠一般。
他也不像出來一樣逐塊石頭的跳躍,將神桌在地上一撐一跳,就躍過幾塊石頭,瞪大火眼金睛,尋找公孫勝,奈何濃煙將他雙眼薰得淚流不止,怎能看到半分。
他又是一撐,咔擦,隆,他剛從一塊石頭上躍過,一個霹靂從天上打將下來,把他方纔站立的石頭劈開。
“真是幸運,若然遲疑半分,定是給劈死,看來這些石頭裡麪包含礦物,竟能引雷!”
呼!
又一針狂風吹過,捲起滾滾熱氣,方纔還是旭日初昇,霞光漫天,一下子便彤雲密佈,竟然下起傾盤大雨。
武松心中大喜:“公孫勝有救了!”
真是好雨知時節,一陣狂風暴雨,將熊熊烈火瞬間撲滅,火熄滅後,雨也停歇了。
武松不禁奇道:“清明未過,爲何有這等夏季的雷陣雨,莫非那公孫勝真有呼風喚雨的神通。”
“哈哈哈,武二郎果然膽色過人,豪俠仗義,出去吧!”
公孫勝大笑着從青煙嫋嫋中走出來,寬大的道袍隨風飄舞,真猶如神仙臨凡,他的道袍上竟然沒有一點被火燒燬的痕跡,頭髮鬍子倒是捲曲了不少。
武松心中十分驚奇,跳了下來,跪下道:“感謝道長救了我大哥!”
公孫勝拖着武松的手,走出石陣,正式道:“方纔那一個霹靂,便是責備你對我不敬!你能冒死進來相救,可見江湖上傳聞不假,你果然是條漢子!”
武松聽了,不置可否,心中滿是懷疑,他仍舊不相信有鬼神之事,自然也不相信有什麼神通了。
“他若是有神通,爲何須發都給火烤焦了,可若無此等神通,這場雨又是何解釋。”
武松搖搖頭,乾脆不想了,他躬身道:“道長,你如何能夠一掌兩拳便救了我大哥?”
“大郎體內淤血積壓,散入五臟六腑,雖經良醫引導,也是不能盡除,我把活動淤血的藥酒給他喝了,令你將他從簍子倒出,再抱着他,把分散的淤血都積聚了,用手拍他“玉枕,命門,膻中,三大要穴,便將淤血盡除,大郎的性命便活轉過來,大郎,當日你在牢籠,替我治病,給我飲食,我說你我會有相見之時,便是今日,也是貧道報答你的恩德!”
武大郎聽了跪下便拜,武松心中覺得奇妙無比,他是不大相信,可眼前的事實又令他不得不信。
“哎,大郎,若是你能早點出來救我大哥,嚴方便不至於喪命了!”
“一切皆是緣,半點求不得!”
武松聽了,心中十分不以爲然,他還是相信人定勝天。
“二郎,你殺了高衙內,又大鬧陽谷縣,天下雖大,可有你容身之所?”
“請道長賜教!”
公孫勝微微一笑:“我便給你三條明路!”